他竟然,不把我的請求放在眼裡,還當衆向雷霆示弱,太詭異了!
王思思很快被他解開,飛也似的撲打雷霆懷裡,經過我身邊時,得意地哼了一聲。
雷霆挽著沒有形象的王思思大搖大擺地離開,臨走前,他笑呵呵地對張元青道:“女人,不能太寵,適當給點顏色教訓教訓。三條腿的蛤蟆少見,兩條腿的女人多的是!”
言罷,帶著假意哭泣卻一臉驕傲的王思思離開了。
我不甘地目送她離開,真後悔剛纔沒有摳出她的眼珠,叫她僥倖逃跑。
她是顧南風前進道路上的一顆炸彈,不把她拆除,我寢食難安。
“你出去?!倍厒鱽韽堅喑谅暶铈R鈴鐺的聲音,心中窩火,我特別想跟他唱反調,叫住鍾鈴鐺,“你留下,我有私密事跟你說。”
繼而擡起頭憤怒地看著微微蹙眉的張元青,“張少,我跟鈴鐺想聊點女人間的私密事,請你出去?!?
張元青的瞳孔猛地一收,似乎有點接受不了我冷漠的語氣,臉色更加陰沉,“我有事跟你說。”
“我沒興趣?!蔽彝赃叺纳嘲l上一坐,雙手環在胸前,擋住起伏的胸口,儘量叫自己平靜,但內心越發焦躁,好似熊熊大火燃燒。
耳邊傳來木門開合的聲音,接著又傳來閉合的聲音,他默不作聲地走了。
我無力地靠在沙發上,眼睛微微發紅,眼淚緩緩滑了下來,曾跟顧南風經歷的過往如走馬燈般一一在我腦海裡閃過。
他這一路走來何其艱難,一定不能被王思思毀掉!現在誰出手幫助王思思,誰就是我的敵人!
“宋小姐……”耳邊傳來鍾鈴鐺怯生生的呼喚。
我擡起手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笑著問:“你家果真是殺豬的?”
鍾鈴鐺彷彿打開了話匣子,巴拉巴拉將她幼時有趣的經歷一一講了出來,大概我們都出身農村,倍感親切,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
接下來的交流中,我知道她去年年底剛滿十七歲,父親不久前因病去世,母親在多年前已經離家出走,她要供十四歲的弟弟上學,不得不出來打工掙錢。
我對她深表同情,叫她在煌佳好好幹,調崗時不要去酒吧,有事就去總經理辦公室找我,也許我能幫上忙。
鍾鈴鐺笑得開懷,對我道:“謝謝宋小姐關照,我今天並不是單純地幫你,而是我本身跟王思思有仇,她是校長之女,貴人多忘事自然記不得我,但我對她卻是恨之入骨?!?
“你跟她之間發生了什麼?”我頓時好奇起來,不過王思思在學校素來清高,利用過不少人,也的罪過不少人。
鍾鈴鐺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咬咬脣,低聲道:“趙慧勇是我姑姑的兒子,我姑姑省吃儉用把他送到一中上學,誰曉得他不知好歹愛上了王思思,被王思思折磨的不人不鬼,我曾去一中找過她,求她放過趙慧勇,她當衆羞辱我不說,還叫保安把我送去派出所。大概趙慧勇鬼迷心竅惹了神靈,地震那天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他突然瘋了。我姑姑只要把他帶回農村,關在家裡。”
竟然還有這層關係,我不由感慨世界的渺小。
去年地震後我似乎再也沒有見過趙慧勇。而我當時被張元青救走,他會不會知道些來龍去脈?
說實話,王思思對趙慧勇真狠,隨意踐踏他的尊嚴,利用趙慧勇幹了不少壞事。趙慧勇沒頭沒腦,瘋了也是報應,但王思思這個罪魁禍首,萬不能逃脫上天的懲罰。
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跟鍾鈴鐺聊了許久,心中不似剛纔那般煩躁鬱結,整理好情緒上了十二樓,推開辦公室發現張元青不在裡面。
坐回辦公桌前,看了一眼手錶,已經下午五點,快到下班時間了,我急忙錄入上月各行業營業額,便於數據統計。
突然我的手機響起,是個陌生來電,猶豫片刻才接通電話,正準備詢問對方是誰,就聽到電話那頭的對話聲,音質卻不是十分清晰。
“我聽說孤狼潛回廣達市了,他那個人殘忍變態,肯定要來報復你?!边@是雷霆的聲音。
“那又怎麼樣,我還能怕了他?”這是張元青桀驁不馴的聲音。
雷霆不是離開兩個多小時了嗎,怎麼又跟張元青聚在一起對話?
下一刻我反應過來,這並不是“現場直播”,而是雷霆剛纔跟張元青的對話錄音。
“都言張少甚是寵愛姓宋的女人,她不就是孤狼報復你的軟肋,你可要當心??!”
“呵呵,雷總真會說笑,女人是什麼,不過一件精美的物件,像你我這樣的人還會缺購買物件的錢?”
“我就知道張少是個做大事的人,豈會如傳言那樣,被一個女人迷了心志。咱們商量一下對付孤狼的計劃吧,我怕他暗中破壞我的工程,畢竟蘭亭耗了他半生心血,被我拆了他肯定會氣得發狂?!?
“好啊,跟雷老闆合作,定能將孤狼順利拿下,監獄纔是他的歸屬?!?
他們的對話聲戛然而止,沉默一兩秒,電話那頭傳來王思思的聲音,“宋平安,你囂張個毛,張元青對你的寵愛不過如此,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告訴你,今天的仇我記下了,我會數倍奉還!”
我對張元青還算了解,他一定是故意的,他要保護我,不願我成爲別人要挾他的軟肋,他怕我受到傷害,他是爲我好……
可是不管如何自我安慰,依舊心痛難過。他也曾說過,告訴所有人,我是他張元青放在手心中寵愛的女人,不會叫我受一絲委屈。
被任何人打臉我都能忍受,就是不能被王思思羞辱。我恨不得一槍崩了她!
“王思思,我等著你!”
掛了電話我心亂如麻,手裡的活一點都幹不下去,心想著等張元青回來,一定要當面問個清楚。
五點半時,張元青終於從外面回來了,我看著面色陰沉的他,突然失去質問他的底氣,因爲他說的沒錯,他確實不缺換女人的錢,即使沒有錢,就靠他的身材和相貌,隨意勾勾手,多得是喜歡他的女人。
他一直那麼優秀,充滿魅力。
而我不過是個出身卑微的貧乏女子,憑什麼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寵愛。
從來,沒有,這樣,無力過。
“下班了,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處理?!睆堅嗦耦^翻看資料,低聲吩咐道:“我叫穆源送你回去。”
看他表情淡漠,語氣森冷,我咬住嘴脣,將眼淚憋了回去,簡單地回了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