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豆尷尬的語塞,往前邁了一步,剛想開口,何綠水輕晃腰肢,擋在了他倆中間,捂著嘴笑了笑,說:“一個小傷疤而已,不礙事的。我有祖傳的去痕膏,明天就好了。”
我看看胡叔云,他正沖我擠眉弄眼,臉上的那個傷口,比剛剛看著,已經小了一點兒。
綠水騙人的功力真高,什么藥膏,明明就是妖怪自身的自愈能力。
經紀人眼珠轉了轉,馬上堆出來一臉的笑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夸張地說:“啊呀,那就太好了!我們家的藝人啊,就怕臉受傷,你也知道的,明星嘛,本來就是靠臉吃飯的行業。”
他這才是,翻臉比翻書快吧?
不過,無論如何,胡叔云終于以伴舞的身份,留在了田豆的身邊,順帶的,還加了一個‘救命恩人’的身份。
壞了鏡子又滿地玻璃渣的房間,肯定是不能用的。
經紀人報警后,放了田豆的假。
我和水修假裝告辭后,又從窗戶悄悄隱身回到了房間里。
“實心墻,后面是另外一間練功房。”水修敲了敲原本釘著玻璃的墻,對我說:“應該不是這里的問題。”
“我剛剛好像看到,邪氣是從玻璃里躥出來的。”我撿起地上鏡子碎片認真的看了看,一面是涂層,一面是玻璃,拿到手里,什么奇怪的感覺都沒有。
“有用鏡子做媒介,連接好幾個地方的辦法。”水修蹲在我旁邊,也撿起一片鏡子碎片看,說:“只是,碎了的鏡子,是查不出來什么的了。”
“鏡中的另外一個世界?”這種鬼故事,我聽的多了,所以馬上就想到了。
水修點點頭,贊許地看著我,說:“有可能是。”
“那她站在玻璃前面,都很危險吧?”不僅是玻璃,當初在羅老鬼墓里,水修是通過水出現的。
如果這個邪氣有實體有意識,而且有往來的辦法的話,恐怕,要防備的東西就多的多了。
“也不一定,如果的確是從鏡子里過來,這些鏡片里應該會有殘存的邪氣。”水修說完,突然拉著我的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門口傳來鼎沸的人聲,看來是警察過來了。
我跟他,馬上就從窗戶跳出去,回酒店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們問了胡叔云和綠水,他們都說,只覺得有股邪氣,接著鏡子就碎了,這個速度快的,不像是用鏡子做媒介。
大家都不知道,我和水修找不到的,那股打碎玻璃的邪氣,是從哪里來的。它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一樣。
因為唐子怡第二天要帶孩子們去周邊游玩,所以寶寶和他們一起睡在另外一間房里,沒有跟我和水修睡。
可我卻睡不著,我躺在水修的懷里發呆,腦子里亂哄哄的,毫無頭緒。
水修握住我的手,突然說:“丟丟,我覺得,今天的襲擊很是蹊蹺。我打算,去查查其他明星的死因,看看當時的事發現場,以及他們身邊的人事物,看看是否有痕跡留下。”
“嗯,明天去嗎?”
水修親了親我的手背,才說:“對,我帶著萬文玉過去,傲吉留給你。”
“我不去?!”我驚愕的坐起來,低頭看著水修,說:“你要和我分開嗎?”
想到他不在我身邊,我就有點兒心慌。
這股邪氣來無影去無蹤,他離開了,就意味著,要靠我來保護田豆,我……行嗎?
水修拉著我,重新躺回他懷里,輕輕拍著我,說:“丟丟,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么都不會的傻丫頭了。
你看,是你孤身一人,把我從龍宮里救了出來。
也是你在豆角村的地窖里,幫助那些女人,籌劃了逃走的計劃。
丟丟,你足夠厲害,并不是,你自己所以為的那么笨。不要妄自菲薄。”
我厲害?
我最擅長的就只是防御性的結界,到底哪兒厲害了?
水修他感覺的到我對自己的懷疑,親親我的額頭,說:“丟丟,你的勇氣,能力,智慧,足以一人承擔一切,是你自視過低,自己否認了自己,我相信你。”
“好吧。”我嘆了口氣,抱住他的腰,不再說話。
“丟丟。”水修的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磨蹭著,說:“嗯,寶寶不在,我又可能要出遠門,你看……”
我拍掉他摸著我小腹的爪子,瞪他一眼,說:“這么多事在眼前煩著,你還想那個!”
“嬌妻在懷,不想那個的男人,恐怕不正常。”水修奸笑著,翻身壓住我,眼神里極盡溫柔繾綣,說:“寶寶一個,太孤單了,我們給他添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吧。”
一夜纏綿,第二天我睡醒的時候,水修已經離開了。
看著空蕩蕩的床畔,我握起拳頭,決定要更加努力。
思索了一番之后,我給后援會的會長,發了一條微信,告訴她,希望能以資深歌迷的身份,邀請田豆下榻我們的飯點,由我們免費招待她,希望她能夠和我一起,去請田豆。
會長幾乎是秒回,給我說了田豆今天的行程后,說她馬上就來和我匯合。
既然要請田豆來我們酒店,肯定這個派頭,是要給她的,于是我干脆把酒店最好的車開出來,讓夜修開車,帶我們去田豆今天練舞的練功房。
換了間房,環境是不一樣了,但人卻毫無變化。
低頭玩手機愛搭不理的助理,看見我們就熱情洋溢迎上來聊天的田豆,和其他伴舞一起站著的胡叔云,站在窗前雙手環胸對所有人都淡笑,明顯疏離的綠水。
這間舞蹈室,和之前的那間,隔得并不是很遠,又是同一個方位,所以基本所有擺設都是一樣的,一面窗戶、一面鏡子、兩面純墻。
我進門直接和田豆說了,這次的來意。
“但是,我住的地方是由公司安排的。”田豆遲疑了一會兒,才說:“在安全方便的話,就比較……”
我笑著許諾:“你放心好了,我這么喜歡你,怎么可能會我把你的行蹤透露給別人,讓她們打擾你休息呢,是不是?”
她有顧忌也正常。
我不過是認識幾天的粉絲而已,何況之前死了那么多明星,昨天又炸了鏡子,她的處境在現在來說是不安全的。
只是我們都會把這個安全,自認為是,對田豆行蹤的保護,不讓她受到狗仔隊和瘋狂粉絲的騷擾。
誰也不會傻到當面就說這是生命安全的問題,何況,恐怕這里除了我們之外,沒人知道她和靈盟的約定。
田豆想了好一會兒,還是遲疑地說:“我還是應該告訴公司一下,畢竟這么大的事情,我恐怕自己不能做決定。”
綠水款款走過來,手搭在田豆的手臂上,柔聲細語地說:“豆豆啊,你放心吧,丟丟她就是酒店的老板,到時候一定會給你安排最好的保全設備。安全方面嘛,你絕對放心。”
“丟丟姐,你是那個五星級大酒店的老板嗎?”她驚訝地看了我一會兒,羨慕不已地說:“這么年輕就有一個屬于自己的酒店,真是了不起啊。”
“哪里,哪里。”我陪笑,難道要我說,那酒店是我手下為了給我撐面子,買的?好像,嗯,比擁有一個酒店聽起來,更夸張。
“好!我回去就和公司商量。”田豆重重地點頭,拉住我的手,激動地說:“丟丟姐,你對我真的太好了,能有你這樣的粉絲,我真的太幸運了!”
我繼續陪笑,等她知道我不是粉絲的時候,還不知道她是個什么態度。
回到酒店,我直接就拉著酒店經理和夜修,一起去給田豆找房子。除了我們之前住的套房之外,這個酒店能用的套房還有三間。
一間在走廊盡頭,不能用。
一間窗戶下有個水池,我想到對方可以用這些做媒介,也決定不的用。
最后那一間,在走廊偏南邊的位置,想進入這個套房,要么門窗,要么就是從隔壁的房間穿墻,難度相對那兩間,大的多了。
“夜修,如果對方執意要攻擊田豆,那首先,咱們得做好監控。”我支開大堂經理后,坐在套房中央的大沙發上,盯著四周看。
夜修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跟我說:“是,龍王大人,屬下會讓龍宮的人守在走廊和窗下,隔壁房的魚缸里,屬下也會安插蚌精進去。”
“不夠。”我搖搖頭,站起來走到窗戶前,拍了拍窗框,說:“夜修,在每個房間里都貼身監視的符咒,再在門窗上,貼好符咒陷阱。”
我說完,又走進浴室,看了看,指著馬桶說:“這里也要放下符咒陷阱,每一個能夠進來的地方,都設下陷阱。
還有,和隔壁公用的墻壁上,用可以隱形的靈力藥水,寫好能夠困住對方的符咒陷阱。”
“是,是,龍王大人。”夜修錯愕地看著我,忙不迭的點頭。
“把主臥洗手間的下水道、排水口和水龍頭留下,什么都不要貼也不要寫,拿來,做一個陷阱。”我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說:“空出一截來,對方如果要逃走,就把它困在里面,知道我的意思嗎?”
“屬下明白。”夜修說完,欽佩的看著我,說:“龍王大人,您終于……”
“別說話!”我就怕他一開口,又是一堆埋汰我的話,馬上一個封口咒丟過去,說:“該干嘛就干嘛去,我不想聽!”
夜修摸了摸自己的喉結,沖我點點頭就退出去了,也不鬧,也不急躁。
我等了一會兒,也走出這間套房,安排的這么妥當,現在就等敵人入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