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程雅靜的感慨，葉瑤摟住心腹手下的肩頭，半開玩笑地為她出主意。
“雅靜，反正這小子已經喝得人事不省，要不，你把他撿回家去。乘機來個弄假成真，搶了秦霜月的頭籌，氣死那個自戀傲嬌的大小姐……嘻嘻，想想就好開心。”
程雅靜面泛桃花，在酒精的作用下，一瞬間，心里真的動了念頭。
但最后，還是羞怯占了上風：“我……我還沒準備好呢。葉總，你是領導，你先上！”
“唉——”葉瑤嘆息，撫摸著腕上的佛珠，用女文青的腔調說道：“我不敢，怕自己的貪欲，會讓幸福從指間走遠。”
林羽鴻醉臥沙灘，呼呼大睡，不知道自己的貞操，差點不明不白地沒了。
因為葉瑤的出色演技，慕容世家的眾位股東，左思右想之后，終于同意讓步。
有人用股權直接換現金，有人看中了房產。慕容海聯合幾位股東，將遠航一些分公司、銷售網點要了過去。
因為在他心中，還存著與柳生家族聯合的構想。這些地方，可以作為據點，以線帶面，將來向全國范圍擴展。
在收購股權、整合公司的過程中，葉瑤手中的現金量出現不足。她原打算用資產抵押，從銀行借貸，但秦霜月聽說后，卻表示反對。
“銀行都是吸血鬼，而且古話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與其讓他們把錢掙去，還不如便宜我……哦不，便宜自己人。”
她立刻著手設計核算，以最快速度，推出新一輪融資債券，專門向遠航集團的員工發放。
債券分為半年期、一年期和三年期，回報率不錯。不過計算起來，還是比向銀行貸款要劃算很多。
秦霜月熬了個通宵，喝掉八杯咖啡，親手為葉瑤起草演講稿，內容熱情洋溢，催人淚下，是心靈雞湯和廣告軟文的代表作。
還請了專業的化妝師、燈光師、攝影師等，在遠航總部，讓葉瑤舉行公開演講。
“六年前，我很幸運地擁有了兩個孩子，一個是小寶貝瀾兒，另一個就是遠航。”
“先夫逝去的那一刻，我真的想隨他而去。可是看見瀾兒的笑臉，看見剛剛起步的遠航，我割舍不下。”
“這些年來，我有時候會感覺好累、好累，很想放棄。但是看見兩個孩子一天天成長，都是那么可愛，那么朝氣蓬勃，我知道，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遠航遭遇了危機，有人要奪去我其中一個孩子，我不會坐以待斃。”
“現在，我要向他們宣戰。這不僅是身為總裁的義務，更是母親的職責，永不言棄，至死不休！”
演講結束后，慕容瀾抱著小豬撲滿，晃晃悠悠地走上講臺。高舉雙手，一臉天真無邪。
“媽媽，這是我攢的壓歲錢，給。”
“哇——”場內瞬間萌翻一片，無數女員工紛涌上前，獻出自己的熱吻，把慕容瀾的臉蛋都親腫了。
遠航集團數千名員工的認購熱情，超乎想象。而且這些年來，公司的薪金和福利，也的確優厚。
三天不到，所有債券，全部銷售一空。
人心這東西，有時候一錢不值，但有時候，卻又有莫大的威力。
債券售空之后，葉瑤做感謝致辭：“只要有你們這支團隊，我相信，即使身無分文、凈身出戶。只需三年，就可以再造一個遠航。”
“并肩攜手，共同努力，改變世界，創造未來。現在，讓我們重宣誓言。”
眾員工揮舞拳頭，熱血沸騰，齊聲高呼：“我們的征途，是那星辰大海！”
到此刻為止，遠航集團已經成了葉瑤的自留地，財務人事，都由她一言而決。
掌握大權之后，她首先做的，就是制定新的股權分配方案。讓所有員工，都能享受到公司發展的紅利。
這招太厲害了，就連秦霜月旗下的許多員工，都紛紛意動，打聽能不能跳槽。葉瑤立刻表示歡迎，二話不說，全部笑納。
秦霜月知道后，頓足捶胸，咬牙怒罵。
“葉觀音，如果不是我嘔心瀝血，為你謀劃設計，你哪有現在的好日子。過河拆橋，心黑手狠，卑鄙齷齪，無恥流氓……”
林羽鴻聽不下去了：“喂，不用說得這么難聽吧，人往高處走嘛。更何況，你幫忙的時候，提成也沒少拿呀！”
大小姐狠狠揮出一拳，嬌嗔道：“你到底哪頭的，說，有沒有收她的好處，是不是臥底？”
沒辦法，為了留住人才，秦霜月也只得大放血，同樣宣布進行股權改革，給大家分紅利。
還建立了專門的小組，研究去納斯達克上市的方案。發下許多誓言，畫藍圖、打白條，鼓舞士氣。
不過，雖然遠航表面上看起來，紅紅火火，但葉瑤心中卻有隱憂。
煤炭轉石油的技術論證，已經結束了，眾位專家都表示，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能源戰略部，也對此有些興趣。但要想將它提交到國家一、二號首長的書案上，僅有紙面上的資料是不夠的，必須有真實數據。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
思來想去，最好的實驗地點，還是關外的那座基地。
畢竟許多設備都是現成的，而且煤礦也有，只需派駐工程師，修整一番，就能使用。
可謂投資少，見效快，是發家致富的好項目。
不過，當軍方的特種小隊，前外關外偵查后發現。那里地域偏遠，補給線漫長，而且悍匪神出鬼沒，漫無邊際地游走，有很大的隱患。
所以，高層猶豫不定，遲遲沒有下決心。
林羽鴻聽得不解：“悍匪們只是偷獵者、走私犯和江洋大盜，又不是腦殘的恐怖分子，有什么難辦的。鋪一條戰時鐵道線，直達附近城市，武裝列車上配置重機槍，上面直升機巡邏，誰敢冒頭，直接打成蜂窩煤。”
葉瑤苦笑著解釋：“那里是三國交界之地，敏感復雜。而且這項技術，成功與否還是個問號，想讓他們投入這么多東西，根本不可能。”
聽到這，林羽鴻有些明白了，恍然道：“哦，原來高層沒把這項技術當回事，只拿咱們當備胎。有棗沒棗，打三桿子而已。”
葉瑤點點頭：“說得不錯，在國家戰略層面，最看重的是北方和西部的油氣管道，以及海路油輪的航運安全。”
又嘆息道：“當年先夫慕容軒，是華夏科學院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院士。而且他出事的那次實驗，是為國家設計建造的項目。高層看在我是他遺孀的身份上，能做到這樣，已經算給面子了。”
“哦，原來如此。”林羽鴻恍然大悟。見葉瑤說得凄婉，憐惜地抓住她的小手，輕輕地揉呀揉。
口中安慰道：“瑤瑤姐，干脆這樣吧，我幫你去關外走一趟。見一個，殺一個，殺得那些土匪不敢出家門。”
葉瑤眸中顯出緬懷的神情：“好想拋開一切，帶著瀾兒和你去關外策馬紅塵。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
“咳咳咳……”兩人郎情妾意、卿卿我我的樣子，讓秦霜月看得眼睛噴火。在一旁不停咳嗽，好像得了癆病的林黛玉。
連忙推開葉瑤，將林羽鴻拉倒身邊，就像保護心愛玩具的小朋友。
“這次去關外，沒你葉觀音的份，怎么也該輪到我了。”
掰著手指，眉飛色舞地說著：“狗拉雪橇，白狐皮大衣，高空跳傘，打劫藏寶庫。你們做過的事，我統統都要玩一遍！”
葉瑤淡然輕笑，對秦霜月的粗暴態度毫不在意：“看來，大小姐心里的怨念，不是一天兩天了。反正軟件開發已經結束，現在是內測時期，有閑暇工夫。小弟，你和她去開心地玩吧。”
既然秦霜月這么有興趣，林羽鴻只得奉陪。不過在去關外之前，還有一件事，是必須要做的。
那就是：滅了慕容海。
古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與其防著他背后搗鬼，搞小動作，不如直接弄死算了。
而且慕容海身上，還有當年楚家滅門的隱情，以及關于“諸圣遺骨”的線索。林羽鴻已經憋了很久，早想把他抓起來吊打逼供了。
林羽鴻暗中窺伺，尋找機會下手。如果是簡單的刺殺，那是三下五除二的事。
但現在要的是生擒活捉，而且必須偷偷地干。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就比較傷腦筋。
畢竟慕容世家傳承千年，肯定有它的厲害和底蘊，林羽鴻并不想現在就跟這個龐然大物，發生正面沖突。
梅姨如今徒弟有出息，女兒隱疾緩解，和慕容瀾享天倫之樂，心情很好。
所以，林羽鴻不想讓她，再陷入往日的傷痛和仇恨中去。
思來想去，要想干成這件事，最好的幫手，就是洛秋眉。
那個腹黑女雖然神神秘秘，但手段高明，擁有許多稀奇古怪的能耐。而且她毫無原則，只講利益，只要給足好處，就可以達成合作。
想到這，林羽鴻拔腿去了江城警局，直接走進法醫科。
打開門，正看見洛秋眉孤零零地坐在辦公桌后。手托香腮，玩著手里的鉛筆，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林羽鴻見四下無人，心中大喜，連忙把門鎖好，坐到她的對面。
神秘兮兮地說：“喂，找你幫個忙。先聲明，這是咱們的隱私，不能告訴任何人，連警花妹都不行！”
洛秋眉帶著鄙視的神情，瞟了林羽鴻一眼，擺擺手，讓他不用再說了。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上。
“花心小子，早知道你會有這么一天。這是我調制的麝香蟾酥散，純天然綠色無殘留。每次事前磕一粒，能管兩個小時。優惠價，一百塊煤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