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瑤顧影自憐的時候,林羽鴻扛著秦霜月上了天臺,直接踢開房門,把美人隨手一丟。動作那個粗暴,就好像剛搶了壓寨夫人的山大王。
秦霜月在席夢思上彈了幾下,發出一聲輕呼。轉過身來,蹬掉鞋子,對準飛撲過來的林羽鴻,抬腳就踹。
“等一等,讓我先拿點東西。”
林羽鴻閃身躲過飛腿,三兩下剝掉自己的衣服,急猴猴道。
“拿啥拿,做完了再拿。放心,我很快的。”
秦霜月隨手抓起枕頭砸過去:“認真點,關系到咱們下半生的幸福呢!”
打開床頭柜抽屜,取出一根紅燭點上。關掉房間頂燈,向林羽鴻勾了勾手指。
“喂,到我身邊來。”
林羽鴻背心冷汗直冒,心中暗想:“我嚓,一起住了這么久,真沒看出來,月兒竟然有虐人的傾向。這是要蠟油燙我,還是想爆我的菊?”
想著想著,不禁打了個寒顫。搓搓手,局促不安地說。
“咱倆都是頭一次,還是別玩這么大,一步步來吧,好不好?”
秦霜月冰雪聰明,瞬間明白了心上人的意思,嘴里說著。
“壞小子動漫看太多,中毒了。”
從床單下拿出一本線裝書:“這是小姨送我們的,你湊在蠟燭底下看。”
林羽鴻好奇接過,剛在燭火旁展開,就瞪大了眼睛。
只見上面繪著姿勢各異、顏色鮮艷的圖案,都是一男一女成雙成對。有的衣衫半解,有的袒胸露臀,還有的干脆不著寸縷。
這些人都身穿古裝,男的頭挽發髻,俊美無匹,肌肉賁起,透著磅礴的陽剛之氣。
女的云鬢高聳,神態嫵媚妖冶,*微張,仿佛在放縱低吟。
那動作、那表情,惟妙惟肖,通過燭火光影、明暗的變幻,還帶著動態三維立體效果,讓人如臨其境。比好萊塢花費巨資制作的動漫電影,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林羽鴻咽了口唾沫,心中暗想:“聽說古代女子出嫁之前,母親都會手持春戲圖,做事前指導。看來蘇阿姨是想代行母職,也算煞費苦心。”
不由好笑:“都什么時代了,想看什么上網一搜就行,還用得著指導嗎?不過話說回來,這圖畫得真好,看來是大師手筆,傳世之作。”
耳邊聽見秦霜月得意洋洋地說:“看傻了吧,告訴你,這是小姨在江城的時候,一筆筆親手畫的,萬金難買,天上地下獨此一份。”
“什么!”林羽鴻脫口驚呼,腦海中浮現蘇冰焰的傾城容顏和絕世身姿,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晶亮的口水。
秦霜月對心上人的性子了如指掌,見到這種情形,立刻明白他在想什么。
不客氣地伸出兩根指頭,揪著林羽鴻的耳朵,氣呼呼地說。
“竟敢YY我小姨,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罪該萬死!”
“痛痛,月兒別瞎猜,我哪敢啊。”
林羽鴻連連求饒,心里卻在偷笑:“癩蛤蟆又怎么樣,你這只白天鵝,遲早被我吃掉。”
兩人依偎著看畫本,林羽鴻心癢難耐,嘿嘿笑道。
“月兒,別光看不練,要不咱們照上面的花樣試試?”
秦霜月翻了個白眼,搶過畫本,嘩啦啦翻到首頁。
“看清楚了,這是一門絕世功法,你好好參悟,別盡想壞事。”
林羽鴻仔細看去,只見封面上寫著九個繁體字:天地陰陽交泰大樂賦。
秦霜月在旁邊悉心介紹,此乃唐代大詩人白居易的胞弟白行簡所著。他是儒家花間派傳人,當年在蜀山連綿群峰間游歷時,偶然發現一座上古宗門遺跡。
白行簡抄錄了宗門的功法殘篇,又綜合《洞玄子》、《素問經》等道家、醫家上古奇書,創出陰陽雙修之法。后來因為種種原因,淹沒在歷史的塵煙中。
在十八世紀初,大樂賦從敦煌莫高窟藏經洞出土,被法蘭西冒險者偷運出境。
蘇冰焰某次去盧浮宮游覽,偶然間看到此文,仔細觀摩之下,發現系手抄本殘卷。
她根據殘卷中的線索,在西漠茫茫戈壁中搜尋。最后從一座未被發掘的千年洞窟壁畫上,找到了真本。
留在江城的時候,蘇冰焰花了幾個晚上,用絕世無雙的繪畫技藝,把熟記在心的功法和圖樣,一筆筆畫了出來。
她之所以費盡心機,尋訪雙修之術,正是為了沒有半點武學天賦的秦霜月。
此功如果由修為精深的男子催動,陰陽交泰,吐故納新。與他經常恩愛的女子,可以得到很大的好處,容顏不老,青春永駐。
功法的內容,是用文言寫的長詩。每個字林羽鴻都認識,可全部連起來變成句子,他就抓瞎了。
古人用詞優雅隱晦,什么石柱如怒,幽谷湛湛。如果不仔細琢磨,還以為在說風景呢。
還有龍虎交匯,五心向天,靈泉暗納,熊經鳥申,等等道家詞匯。
兩人半蒙半猜,耗費了許多腦細胞,最多只能看懂三成。
秦霜月心有不甘,滿臉鄙視:“哼,還武林高手呢,文盲一個。”
林羽鴻反唇相譏道:“對,我是連小學都沒上過。可你呢?總說自己哈佛畢業,如何如何牛,我看是花錢買的吧!”
“我打!”
秦霜月雖然天資聰慧,但她所受的教育偏西方,而且十六歲就遠渡重洋去了海外。在國學方面,的確比較欠缺。
蘇冰焰向來以外甥女為榮,認為她是海外名校高材生,區區古文,還不是手到擒來?
又怕自己翻譯水平有限,如果詞不達意,反而弄巧成拙。所以沒有寫出白話本,交給秦霜月和林羽鴻自行參悟。
這下好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就像狼啃刺猬,不知該從何下嘴。
林羽鴻掐指盤算,把身邊的人排排坐。發現有兩個最適合的人選,洛秋眉和葉瑤。
洛秋眉對古文造詣匪淺,但這丫頭腹黑手狠,貪心不足,時不時搞點意外狀況出來,林羽鴻對她有幾分顧忌。
葉瑤就不同了,她雖然是航空航天理科畢業,但是熱愛詩詞藝術,是女文青一名。而且閱讀范圍極廣,儒釋道都有涉獵。
她還曾經嫁夫生子,有過婚姻經歷。比起洛秋眉這種雛,對雙修功法的理解,肯定更勝一籌。
最重要的是,在林羽鴻的心目中,葉瑤溫柔貼心,寬容大度,是親人一樣的好姐姐,對她無條件信任。
聽了林羽鴻的想法,秦霜月雖然心里不服,但也不得不承認。相比而言,端莊大氣的葉瑤,比神秘兮兮的洛秋眉更可信。
唯一讓她感覺不安的,就是葉瑤對林羽鴻的情愫。這可是雙修功法,萬一兩個人聊著聊著,來個理論聯系實際,那可怎么辦?
“我去找瑤瑤姐幫忙翻譯,你剛和她鬧翻,就別湊熱鬧了,省得待會打起來。”
“不行,我必須在場。”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還不相信我?”
“說對了,就是不信。”
“上次去關外,我和瑤瑤姐同吃同住大半個月。如果要出軌,早就好上了,你說是不?”
“咦,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
于是,林羽鴻帶著畫本出門,秦霜月還對著他的背影招手。
“努力,加油,早點學會功法回來,給我采陽補陰玩。”
林羽鴻腦門掛黑線,來到二樓葉瑤的房門前,輕輕叩響。
口中呼喚:“瑤瑤姐,瑤瑤……”
剛喊了兩聲,聽覺最敏銳的洛秋眉,從隔壁房間探出腦袋,沖林羽鴻呲牙,嘟囔了一句:“無恥。”
“無恥你妹啊,再不進去,小心我抽你!”
正在這時,房門開了一條縫,林羽鴻連忙擠進屋里。
葉瑤一身素凈的粉色碎花睡裙,星眸如水,倒映著幾分柔情,幾分哀婉,靜靜地注視著面前的男子。
今晚吵架斗嘴的時候,林羽鴻偏袒了秦霜月,感覺有點虧心。
顧左右而言他,抬腳往慕容瀾的房間走,嘴里說著。
“熊孩子睡了沒,我去瞅瞅。”
“不用,別吵著他。”
葉瑤出聲阻攔,容顏清冷:“小弟,你欠我一個道歉。”
林羽鴻一臉沉痛:“都是我的錯,我沒管好家里的娘們……”
“算了算了。”葉瑤苦笑搖頭:“秦霜月從小被寵壞了,你能管得住她才怪。”
伸手一指沙發:“坐吧。”
蓮步輕移,從客廳角落的酒柜中,取出一瓶九零年代的波爾多紅酒,拿了兩支水晶杯。
看著嫣紅如血的酒液,林羽鴻想到酸楚澀牙的口感,直皺眉頭。
“你和月兒怎么都喜歡喝這玩意?要我說,弄個炭爐燉上老酒,放點冰糖、梅子,再來二斤鹵牛肉,那才爽啊!”
葉瑤娥眉一挑:“到底喝不喝?”
“行行。”林羽鴻無奈道:“你們倆一個小資,一個文青,我都惹不起。”
“撲哧——”葉瑤輕笑出聲。就像在暗夜中,綻放了一朵高貴的郁金香。
兩人手端酒杯,在沙發上肩并肩地坐著。林羽鴻偏轉腦袋,怔怔地看著身邊的美人。
平時的玉觀音,總是那么知性、優雅,雖然語笑嫣然,卻顯得太過端莊。在林羽鴻心中,存著幾分仰望的感覺。
此時的葉瑤,因為酒精的關系,在白如霜雪的臉頰上,浮起一抹胭脂紅,充滿了異樣的魅惑。
兩人靜靜地相處了一會,葉瑤打破沉寂,淡然道。
“如果沒有特殊原因,秦大小姐是不會放你出來的。說吧,有什么事?”
林羽鴻豎了豎大拇指,表示佩服,從口袋里掏出畫本遞過去。
“瑤瑤姐,你幫忙看看。”
葉瑤好奇地翻開一瞧,頓時面紅耳赤,神色中充滿羞意,還有一絲惱怒。
“小弟,你……你半夜三更過來,給我看這種東西,把姐姐當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