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鴻和上官鳳儀跟蹤海神云斯頓,一路尾隨,卻在龍息堡前無奈止步。
兩人正在商量如何潛入,沒想到青龍駒突然狂性大發(fā),幾個健步竄上臺階,一路飛奔。
馬兒天賦異稟,爆發(fā)力超強,速度疾如電閃。眼看就要越過射程,被機槍打成篩子。
“我勒個去!”
兩人驚出一身冷汗,顧不得暴露身份,默契無比地手挽著手,同時躍起。
飛行到中途,上官鳳儀玉臂輕舒,將胳膊上掛著的家伙,當做暗器投了出去。
兩人合力,速度倍增,轉(zhuǎn)瞬間,林羽鴻到了青龍駒的背上。
他手握韁繩,雙腿發(fā)力,懸崖勒馬,險之又險地停在槍炮射程的邊緣。
“希律律——”
青龍駒前蹄騰空,仰首嘶鳴,兩眼發(fā)直,死死盯著前方,好像心有不甘似的。
林羽鴻也大感好奇,抬頭凝望。一看之下,頓時眼睛大亮,心中嘖嘖贊嘆。
“難怪馬兒跟瘋了似的,果然好漂亮!”
只見在百余級臺階之上,佇立著一匹身高體長的黑色駿馬,全身沒有半根雜毛,光亮如錦緞。
特別是它的神情,馬首高抬,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樣子。
就像宴會上那些身穿晚禮服,手端高腳杯,冷艷高貴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貴族千金。讓每個雄性生物一見,都不由自主地生出征服的念頭。
當然了,畢竟這是一頭牲口,就算長得再如何標致,林羽鴻也不可能對著馬兒流口水,沒那么重口,他眼中另有目標。
在這匹馬的背上,端坐著一名容貌傾城、身材火爆的絕世美人。
她有一頭金黃色的長發(fā),在陽光和積雪的反射下,閃爍著璀璨的光澤。
雙鬢垂落,燙成螺旋形,肆意披散。隨著胯下馬兒的步伐,發(fā)梢輕輕拍打著裂衣欲出的胸脯,好像在鞭笞這兩座高聳的雪峰。
這個小動作,讓人看得口中唾液四溢,產(chǎn)生一種帶著暴力傾向的欲念。很想把她按在身下,親手……
這個美人顯然來自歐羅大陸,高鼻深目,五官輪廓分明。一對冰藍色的眸子,就像平靜無波的愛琴海,深情而美麗。
肌膚白如霜雪,又如象牙般溫潤細膩,就像一尊古希臘時代的大理石雕塑,陡然間活了過來。
這個神秘女子,下面穿著長靴和彈力十足的緊身馬褲,褲子上還有手繪的薔薇花枝圖案,勾勒出腿部的完美弧線。
上面是束身馬甲和卡其色斜襟夾克,外面披著厚重的紫貂大氅,簡約而不簡單,隱隱襯托出雍容華貴。
驟然在萬里雪域,見到如此絕色,雖然林羽鴻長年群芳環(huán)繞、醉臥花叢,也不禁看得一呆。
至于胯下的青龍駒,就更加按捺不住了。不顧主人的約束,“咴兒咴兒”直叫喚,還想往上竄。很顯然被美色沖昏頭腦,喪失理智了。
上官鳳儀這時也已趕到,怔怔地打量眼前的異域風情,心中疑惑。
“這個女人好眼熟,似乎在哪見過。可不對呀,這么漂亮的美女,如果見過一次,肯定印象深刻。”
那名女子在馬上轉(zhuǎn)身回望,瞟了一眼青龍駒,神情大動,似乎對它起了興趣。
玉掌輕抬,示意守衛(wèi)們不許開火。手中韁繩一帶,策馬回旋,蹄聲得得,拾階而下。
來到林羽鴻身前,大方地一伸手掌,用流利的英文說道。
“你好,我叫希莉亞,是古生物學家。您的這匹駿馬很有意思,能讓我看看嗎?”
林羽鴻眨巴了幾下眼睛,用腔調(diào)古怪的口音回答:“哦夫靠死,當然可以。”
說著扳鞍下馬,拍拍青龍駒的脖頸,讓它過去。
馬兒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往前湊,在夢中情人的身前撒歡,昂首挺胸地來回溜達,炫耀自己強壯的肌肉。
可那匹黑馬對青龍駒完全沒興趣,扭過頭去,目光中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很人性化的樣子。
聽了希莉亞的自我介紹,上官鳳儀突然記起來,小聲對林羽鴻說道。
“她說的是真的,這個女人的確是古生物學家。我有一次查閱關(guān)于貝加爾湖的資料,看到她寫的論文和真人照片。只不過照片上穿著白大褂,梳馬尾辮,戴黑框眼鏡,和現(xiàn)在造型完全不同,所以一時沒認出。”
“哦哦。”林羽鴻隨口答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美人,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
上官鳳儀看得又好笑,又有氣,心中暗想:“物似主人形,看來人和馬都被迷住了,這混蛋小子!”
希莉亞下馬來到青龍駒面前,認真查看,還從懷里掏出放大鏡,觀察得無比仔細。
看著看著,她手掩紅唇,發(fā)出一聲驚嘆。
“哦天,看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是一個早已淹沒在歷史書中的古老物種。嗯,它的名字,應該叫做頭上長角的神獸。”
林羽鴻和上官鳳儀同時“咯噔”一下,千算萬算,沒料到半路殺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古生物學家,竟然認出了青龍駒的來歷。
青龍駒被華夏的馴馬世家,稱作一字板肋玉麒麟,可不就是頭上長角的神獸嘛。
兩人對視一眼,心生警惕,隨時做好拔腿開溜的準備。
希莉亞滿臉興奮地轉(zhuǎn)身,急切問道:“這匹馬在你們手中,只是騎乘的工具,對我來說,卻是研究古生物進化、演變的無價之寶。賣給我好不好?價錢隨便開。”
“隨便開?”林羽鴻好奇道:“難道我說一個億,你也會答應?”
“一億嗎?好的。”希莉亞立刻從口袋里掏出支票簿,作勢要寫。
“等等!”林羽鴻連忙阻攔,提醒道:“我說的可是歐元,不是羅斯國的盧布。”
希莉亞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歐元了,它的高貴身份值這么多。”
“我嚓,開玩笑而已,我沒真打算賣。”
林羽鴻不自在地撓頭:“原來你這么有錢,看來干古生物這一行,很有前途嘛。”
希莉亞氣呼呼地收起支票簿,嗔怒道:“哼,出爾反爾,你根本不像紳士!”
林羽鴻摸著亂蓬蓬的大胡子:“拜托,一看我這打扮就知道,分明是個土匪。紳士什么的, 跟我有毛關(guān)系?”
假裝兇神惡煞地揮舞拳頭,嘴里叫囂著:“打劫了打劫了,人也要,錢也要,馬也要。小美人,趕緊跟我走,去做壓寨夫人。”
“撲哧——”希莉亞絲毫無懼,掩嘴輕笑,暗送秋波:“別忘了,我可是研究生物的。你的眼神清澈通透,肯定是個好人,絕不是殺人越貨的土匪。”
“咦,沒想到在荒山野嶺,還能遇上這么了解我的人,真是緣分那。妹子,你芳齡多大,許配人家了沒?”
希莉亞摘下左手的騎士手套,玉掌輕晃,只見在中指上,戴著一枚紋飾精美的指環(huán)。
“看見了嗎?我雖然有男朋友,但還沒有和他在上帝面前許下諾言,你有機會哦。”
上官鳳儀手握長劍,一言不發(fā),冷眼旁觀,默默地看著林羽鴻和外國美人打情罵俏。
剛開始的時候,心中還有些小小酸意,但很快明白過來。
這小子雖然喜歡口花花,可他是個知道輕重緩急的人。這么做,肯定有深意,靜觀其變好了。
果然,林羽鴻和希莉亞調(diào)笑幾句之后,開始暴露真正意圖。
“如果你想研究馬兒,我倒有個法子。”
“哦,是嗎?”希莉亞欣喜道:“說來聽聽。”
林羽鴻抬起手來,指著圍繞黑馬轉(zhuǎn)圈的青龍駒:“你看,我的小花對你的寵物很有興趣。要不干脆成全它們,等生下小馬駒,任憑你慢慢研究好了。”
希莉亞看了看兩匹馬,手撫坐騎,目光中露出如水柔情,輕輕搖頭道。
“黑郁金香是我的小寶貝,和女兒沒兩樣,愛情必須由它自己選擇,我不想委屈它。”
林羽鴻大手一揮:“沒關(guān)系,感情可以慢慢培養(yǎng)。只要讓它們朝夕相處,小花肯定能奪得美人芳心,不信咱們打賭。”
“哦,這么有信心,賭什么?”
“以半月時間為限,如果我輸了,將馬兒雙手奉送。”
希莉亞歡快地拍起巴掌:“好,就這么定了。你們就扮做隨從,跟我來吧。”
“嘿嘿嘿……”
希莉亞剛轉(zhuǎn)過身去,林羽鴻就悄悄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看我,厲害不?”
上官鳳儀撇撇嘴,故作不屑,但心中也暗暗佩服。
“這家伙,哄騙女孩果然有兩下子。”
兩人正要抬步跟上,不料希莉亞忽然轉(zhuǎn)過身來,又問了一句。
“你還沒說,如果我輸了,要答應什么條件呢。”
林羽鴻面露浪笑,隨口道:“到那時,我要你……一個香甜的吻。”
上官鳳儀暗暗啐了一口:“假戲真做,假公濟私,無恥。”
“咯咯咯……”
希莉亞伸出手來,揪了揪林羽鴻的大胡子,臉上蕩漾著俏皮的笑意。
“沒想到,你看上去就像個野蠻人,還挺懂浪漫的。難怪血罌粟也轉(zhuǎn)了性子,心甘情愿跟著你。”
“唰——”
兩人同時色變,背心冷汗直冒。這個看似天真無邪、不諳世事的古生物學家,竟然知道血罌粟!
“失算了,能在黑龍會總部行走自如的人,怎么可能是傻妞,否則早被生吞活剝了。”
見兩人神色大變,手握劍柄,隨時都可能出殺招。希莉亞卻語笑嫣然,沒有一絲緊張,擺弄著手中鑲金嵌玉的精致馬鞭。
“別緊張,我沒有惡意,只是很羨慕你們。真正的愛情,果然是不分年齡、不分種族、不分性別的。”
“嗯?”這下輪到林羽鴻不懂了,心中暗想:“不分性別,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