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人鬼不鬼?”我驚歎道,接著問徐經理:“到底是怎麼個人不人鬼不鬼?”
“怎麼跟你說呢?”徐經理猶豫了片刻,等組織好言語來形容,才告訴了我目前的莫天師是個什麼樣子。
原來,莫天師身上好多處地方都有藍色的符文,徐經理也認不出那些符文都是什麼,只能貼切的形容,那些符文是突然從莫天師的皮膚上顯現出來的。
莫天師似乎正是受了那些符文的影響,兩眼閃爍出紅光,看人老是滿懷著憤怒。
聽徐經理說,別看莫天師那樣就跟見誰都是仇人似的,但自從他被莫天師擄進到大廈內,莫天師殺了很多的人,惟獨就沒有殺他。
倒是讓他很慶幸,可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越是這樣,就越有更大的危險在等著他,所以他選擇了趁亂逃跑。
沒成想在跑下到三樓的時候,遇到了變成行屍的胖哥、瘦哥,不得不說他的命很大,若不是遇到了我,他早被胖哥和瘦哥給當成食物給撕了,或者也成了行屍。
而聽完他的講述,我心中的疑問更多了。莫天師身上多出來的符咒到底是什麼?會讓她變得完全失去理智,見人殺人?但她卻不殺徐經理,又爲了什麼?
一切答案恐怕只有等見到莫天師才能揭曉,在那之前,我還要先處理胖哥和瘦哥的事情。
我拿出鋼筆又畫了張能回顧死者生前記憶的符紙,貼到了胖哥的額頭上,催動符咒後,便閉上眼睛去看他瀕死前所遇到的事情。
跟那軍人哥們兒的記憶差不多,胖哥的記憶裡又多了個片段,那就是他跟瘦哥中了符光後都相繼爬到了軍人哥們兒的身上,一起吸食了軍人哥們兒屍體上存有的陰氣。
怪不得軍人哥們沒有屍變,反而成了具被抽乾的乾屍,原來是他們兩個人先吸食了軍人哥們兒的陰氣。
不過順帶一提的是,就是吸了陰氣,還這麼弱,可見胖哥和瘦哥對陰氣的需求量是有多麼大。
另外他們這麼做也實在是太殘忍了,就算是屍變後已經不算是人了,而是具沒有自我意識的屍體,可軍人哥們兒畢竟是他們的戰友。我要感嘆的便是這種吸食親友,卻不知緣故的可悲事情。
旁邊的徐經理一頭霧水地盯著我看了好長時間,聽我嘆氣,他更是撇起了嘴,問我:“你在幹嗎?”
我沒有告訴他有關胖哥、瘦哥和軍人哥們之間的故事,而是叫他幫我個忙,將旁邊的桌椅板凳往遠處挪。
既然目前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留著胖哥和瘦哥在世上,也只會危害人間,自己乾脆畫到火化符,將他們二人火化掉。
可我這時跟徐經理把我的意圖傳達給他,他卻極力反對我這麼做,質問我說:“你就沒想過到時候出去,警方那邊查人數,發現少了兩個人,也不知道屍體到哪裡去,會怪罪到我們頭上?”
“那聽你的,留著他們兩個,萬一把你或者其他人給咬了話,我可救不了你們!
”我沒好氣兒地回了徐經理一句,並擺起了架子。
徐經理聽我這麼說,立即收回了剛纔的話,湊過來敲著我的肩膀,獻起殷勤說:“好兄弟,當我是在放屁,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就是沒了兩具屍體嘛!上頭查下來,咱們都說不知道,把責任甩給莫天師不就得了。”
我白了眼徐經理,心說你可真夠損的,竟然把鍋甩給了莫天師。
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解釋的,火化行屍對於行屍是種解脫,免去了他們不少的痛苦,而那些本來無辜的人也能少去一場災難。
就算趙匡遠副局長他們不相信什麼行屍的存在,我也可以說是看他們死的時候太過痛苦,就地幫他們火化了。
而考慮到時間緊迫,我也沒去跟徐經理將這些話,吩咐他和我一起挪動旁邊的桌椅板凳,好騰出地方來,火化胖哥和瘦哥的屍體。
等估摸著不會連帶著別的東西,我這才畫道火化符,用不了多長時間,自己畫好便催動符咒,將燃燒的符紙丟向了胖哥和瘦哥的方向。
燒屍用的火化符遇屍則火旺,只見一團大火迅速燃起,胖哥和瘦哥因爲被我定住,屍體仍然是一動不動地在那裡。
一股股黑煙從火中不斷地向上竄到天花板,濃烈的燒焦味,讓人聞到覺得無比噁心。
我和徐經理都捂住了口鼻,即使是我,在燒屍時也不能做到一本正經的盯著看,看了沒幾眼,也就把頭轉了過去。
直到屍體被燒成灰,火焰熄滅,我纔敢回過頭去看。火化符的火不同於一般的火,燒完了屍體,便會隨之一起消失。
我爲了留下證據,跟徐經理找來了兩個放在會議桌上裝飾用的花瓶,將裡面的花都倒掉,分別用來裝地上胖哥和瘦哥的骨灰。
因爲燒屍期間耽誤了不少功夫,我們將花瓶放在隱秘點的地方,就沒再會議室多待。
我本打算讓徐經理和我一起去找莫天師,他卻再三搖頭不同意,自己最後只好動用恐嚇的方式,告訴他不跟我走就會死。
誰知道這貨腦子挺靈光,回我說就是跟我走也會死,我對他實在是無話可說,直接扔下他不管死活,拿上手電筒繼續一個人去找莫天師。
才走沒幾步,徐經理就跟了上來,看他那樣兒我就知道,他終究還是不敢自己一個人在這座大廈裡走,先前遇到胖哥和瘦哥只能算是他命大,要是在遇到別的東西,可就不好說了。
而且這也很值得我去在意,畢竟聽趙匡遠副局長說過,他們進來了很多人,但那些人進去後都沒音訊。
經過軍人哥們兒的事兒,我猜其他人可能也會跟他一樣,生死已經很難猜測了。
況且我還不知道鬱蘭那邊的狀況如何,我們兩個人有段時間沒有聯絡,自己多少會很擔心她的遭遇。
然而正當我低頭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旁邊的徐經理媽呀地叫了一聲,跟我說:“快看前面,是血,大片的血——”
我
擡起頭看了眼他說的的方向,在手電筒燈光的照耀下,我清楚地看到了,我們面前出現了大量的血跡,不光是地板,連牆壁和天花板上也有。
濃郁的血腥味迅速鑽進到了我的鼻孔,那遠要比兩三個死屍散發出來的叫人噁心難受,就像置身在一場血戰結束後的戰場,我和徐經理不得不捂住口鼻,剋制自己不會爲此嘔吐出來。
說什麼恐懼根本不算什麼,眼前的一切帶給我們的是種震懾,一種足以震懾到靈魂的震懾力,即使瞪大了眼睛,也很難表達出來。
我不知道這裡之前發生過什麼,走過去看不到一具死屍,牆壁上的血有的還沒幹,正在慢慢的順著牆面往下流,兩隻腳踩上去,都會覺得鞋底黏糊糊的。
徐經理倒是很不幸,正跟我走走在後面,腦袋上方突然滴下了一滴血,滴到了他的後脖子上,嚇得他張牙舞爪地喊除了救命。我回頭看他的時候,他的摸樣都快哭著喊媽媽了。
今晚的振新集團大廈可以改名爲驚悚大廈,可要比鬼屋刺激得多,我是這麼安慰的徐經理,讓他想想這只是在鬼屋裡看到的場景。
畢竟想在眼下的環境中活下去的,時刻的冷靜是少不了的。
我有時也會想,自己當時是不是該感謝那兩年看守義莊中的得到某種鍛鍊,使我不會像個膽小的懦夫,遇事不會慌張,反而是越驚悚的,越會讓我緊張過後快速冷靜下來。
還好,血域覆蓋的面積不是特別的大,我還以爲可能是覆蓋整整半個樓層的走廊,但其實過了拐口就漸漸消失了,剩下幾道血痕。
徐經理還是沒從剛纔的驚嚇中緩過勁來,緊緊貼著我,走道直打晃。
我想留給他自己一個慢慢適應的過程,沒去多嘴,而是尋著血痕,繼續默不吭聲地拿著手電四下觀察。
即使血痕已經很稀少,但眼神了很長一段路。大廈的設計是四方的,也就是有四個拐口,一個拐口距離下一個拐口的距離少說也要五十米。
血痕最後徹底消失的地方,是下一個拐扣過後的一個房間,上面掛著金漆底黑字的經理辦公室門牌。
我和徐經理這時沒再往前走,而是停在了門口,因爲我注意到了辦公室的木門有道很窄小的門縫。
透過門縫向屋內看去,裡面黑漆漆的,又很安靜。
想到血痕是在這裡消失,我壯大了膽子跟徐經理小聲商量進裡面去看看。
徐經理的第一反應自然是不同意,可這已經是由不得他了,目前是我走到哪裡他必須是跟著我,只要我想進去,他不同意也拿我一點辦法沒有。
正因爲我清楚這點,所以壓根不再去跟他商量,走近到門旁邊,像個小偷似的,小心翼翼地推開了眼前的木門。
就聽“吱”的一聲,木門被我完全推開,自己手裡的手電筒的光才投射進去,裡面忽然傳來了響動。
難不成還有人在裡面?還是說那是莫天師,或者別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