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庭淮這才沒繼續(xù)爭辯下去,周庭淮比我先退一步,心平氣和地對我說:“行,你想干嘛就干嘛好了,我不攔著你!但你記住,我們的合作已經(jīng)結(jié)束,我不會像你一樣那么多事的,到時候你要出了什么事,別指望我?guī)湍恪!?
我心里壓根就沒指望過周庭淮,他在這方面的性格,自己還是了解的,凡是跟他沒有關(guān)系的事情,他都可以避之不見,看作成一切與他無關(guān)。
我等把心里想說的說給周庭淮,便去問魯智明,馮曉峰家的苞米地在什么地方,請他給我?guī)贰?
魯智明看在我?guī)绺绲倪z體回來的份上,自然是很愿意給我當一回向?qū)В徊贿^在那之前,還需要處理些瑣碎的事情。
我們幾個人都沒有了吃飯的興致,但農(nóng)村里的人都很愛惜糧食,剩了那么一大桌的菜,魯智明和那兩個人看不慣,便打包帶走回家,帳先記在了魯智明的身上。
結(jié)算完賬后,我們?nèi)齻€人便拿上行李,跟著魯智明去到了他的家,他家的面積倒不小,有個近百平米的院子、一座二層小樓和兩間平房。
魯智明告訴我們說,他們家的院子是組被傳的,兩件平房是他爺爺和父親的,二層小樓則是他跟魯智奇兩個人花錢蓋的,他本人就是個農(nóng)民,一年四季看莊稼的收成,沒多少錢,蓋房的錢大部分都是魯智奇掏的。
說到這里,魯智明的聲音又變得沙啞了,回憶起魯智奇對他這個弟弟有多么好,幫他蓋房子,幫他娶媳婦,幫他忙里忙外,到頭來連魯智奇自己都打著光棍,常年在外漂泊,還落得了那樣的下場。
家里除了他老婆兒子以外,就只有他六十多歲的母親了,一一帶我們見過,長相都透著一股子樸實勁頭兒。
尤其是他的母親,老人家熱情好客,又不服老,看上去很陽光不像是心臟承受能力不好的人。
可有句話說得好,越是陽光開朗的人,有時內(nèi)心越是脆弱。我們和老人家聊天的時候,我們始終沒有提起魯智奇的死。
后來,在我的催促下,魯智明給我們安排了落腳的地方。我和郁蘭把行李放下,留下周庭淮獨自一個人看著行李,也就跟著魯智明,來到了馮曉峰家的苞米地。
秋天的季節(jié),地里的苞米逐漸成熟,一株株看上去比一個成年人還高,葉子的顏色由綠變黃,說不上猶如身臨金燦燦的海洋,但也能給人帶來很多的感觸。
因為我們耽誤了些功夫,到對地方,路邊已經(jīng)停了兩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拉起了警戒線,圍觀的群眾開始增多。
我們又不是警務(wù)人員,沒有權(quán)利越過警戒線,只能在線外擠在人堆里觀察。
此時此刻,兩個身穿白褂的醫(yī)務(wù)人員,抬著副擔(dān)架從地里走了出來,擔(dān)架上有一具蓋著白布單的尸體,很明顯就是死者馮曉峰,正巧路過了我們的身旁。
不知到為什么,看到尸體的那一
刻,我的心里萌生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催使著自己開啟法眼,再一次認真看了眼尸體。
果然讓我發(fā)現(xiàn)到不對,尸體的頭頂懸浮著一團污濁之氣,和以往的黑色煞氣不同,污濁之氣象征了家門不幸,說明死者是被人害死的,并且這個人是他認為非常親近可信的人……
難不成是那個馮曉峰的親人動手殺死的他?我心想著的同時,余光竟看到了那邊苞米地的陰影了藏著一個中年男人。
準確說那是只鬼,我起初以為它是馮曉峰的鬼魂,可自己很快注意到,那只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馮曉峰的尸體,說來奇怪,他的臉上的出現(xiàn)表情非但沒有呈現(xiàn)出任何悲觀,反倒是在笑。
相信世上不會有那只鬼會看到自己的尸體被人抬走笑,要么是瘋子,要么是跟死者有著深仇大恨,看到死者死了才高興。
直覺告訴我,那只鬼跟馮曉峰的死有關(guān)聯(lián),他這時也注意到我在看著他,主動躲開我的目光,慢慢地消失在了那片陰影之中。
我想追過去怕是來不及,又剛好看到林村長他們和一隊警察從苞米地里走出來,等林村長他們越過警戒線,來到線外,自己便收起了法眼,去旁邊偷聽他們的對話。
就聽見林村長對其中一個長相成熟的警官說:“陳警官,這次的事情還得麻煩你們車查清楚,兇手是誰,我也好給老馮的家里有一個交代。”
“您放心,我們警方肯定會盡早給你們答復(fù)的,目前兇手的身份還不能確定是,這得需要你們配合,動用民眾的力量,這陣子多留意下外來的人,或者是什么可疑的人,一旦有什么發(fā)現(xiàn)及時跟所里匯報。”陳警官隨后說道。
林村長答應(yīng)下來配合工作,便和陳警官握手道別,陳警官和其余的警官上了警車,帶著馮曉峰的尸體離開回了派出所。
林村長他們當中這時有個村干部,就問起林村長:“村長,你說到底是什么人跟馮曉峰有那么大的仇啊?竟然往他喝水的瓶子里添農(nóng)藥。馮曉峰他也夠傻的,不知道水瓶里添的農(nóng)藥,喝了一瓶。”
“哎!老胡,你怎么能這么在背后說人家老馮,他那水瓶又不是透明的,干了一上午的農(nóng)活,渴了喝水很正常,只是他沒想到水里有毒而已。我們身為村里的領(lǐng)導(dǎo)干部,不能像個刁民似的議論人家,應(yīng)該想辦法幫人家解決問題。”林村長當即訓(xùn)斥了一頓胡干部。
我從旁聽著,對馮曉峰的死大致有了了解,這會兒又聽到胡干部說:“是是是,村長你說對的,我深刻反省。不過,我其實是想跟你說說,你不覺得這事兒奇怪嗎?馮曉峰的水可是從他家里打來的,咱們村里的人都知道,他跟他那老婆一向感情不好,幾乎是兩天一鬧,五天一打啊!”
胡干部的一席話,引得了不少的人注意,興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馮曉峰和老婆的感情問題全村的人都知道。
但再怎么說一日夫妻百
日恩,我個人覺得兇手不可能會是馮曉峰的老婆,林村長的想法和我一致,甚至大發(fā)雷霆地警告胡干部:“夠了,人家夫妻兩個人的事關(guān)你什么事?老馮的老婆就是再恨老馮,也不可能會給老馮下毒,那樣太招人嫌疑了,你就不要瞎猜了。”
說著,林村長氣沖沖地獨自離開了現(xiàn)場,他的舉動不僅讓胡干部他們開始議論起來,連我看著都感到好奇。
就算是為了讓大家不要誤會馮曉峰的老婆,可是林村長的反應(yīng)實在偏激過頭了,甚至有了偏袒的意味在里面。
我有聽著胡干部他們議論的內(nèi)容,從他們口中得知了幾件事:馮曉峰的老婆名叫蘇琪,人長相很不錯,在小壩村也算是個村花級別的,而馮曉峰的長相出了名的丑。
之所以能娶到蘇琪做老婆,完全因為馮曉峰的父親曾經(jīng)在當?shù)厥怯忻膼喊裕T曉峰說他看上了蘇琪,于是他的父親就使了些手段,針對蘇琪的父親。
蘇琪的父親是個賭徒,馮曉峰的父親故意讓蘇琪的父親背上債,然后他們馮家再出面幫助蘇琪父親還,從而讓孫琪父親欠他們馮家個認清,由此來提親,蘇琪的父親只能答應(yīng),而蘇琪擰不過她的父親,只能讓馮曉峰娶過門。
這件事情村子里的人大多數(shù)都知道,以至于,在外人眼中,蘇琪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正因為馮曉峰和蘇琪兩個人的婚姻并沒有建在雙方你情我愿的條件上,蘇琪總覺得馮曉峰沒本身,屬于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那種人。馮曉峰則總懷疑蘇琪背著他偷漢子,兩個人時常會因為一點點的小事情,吵架鬧翻。
這也是為什么,胡干部會懷疑馮曉峰的死,蘇琪嫌疑最大的原因。
至于林村長的反應(yīng),我聽胡干部他們說,林村長以前和蘇琪是大學(xué)里的同學(xué),林村長至今為止都在打著光棍,被政府派來小壩村后,和蘇琪的往來就一直很密切,難免會讓人質(zhì)疑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
我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多錯綜復(fù)雜的事情,相比較之下,自己在意的是那只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鬼,便在這時候插了句嘴問胡干部他們,馮曉峰是不是還有別的什么仇人。
林村長不在,胡干部他們看我是外鄉(xiāng)人,半點的好臉色都沒給我,一句“管你什么事”,“哪涼快上哪兒去”拒絕了我的問題,并且開始疏散人群離開。
我以一個外鄉(xiāng)人的身份,的確不好追著上去問他們,多虧有魯智明在,他看到我遭受碰壁,就走近到我身邊回答了我剛剛的問題:“馮曉峰是一憨貨,什么本事都沒有,去了那么一漂亮的老婆,整天就會到地里待著,應(yīng)該沒有什么仇家。”
既然沒有仇家,那只鬼為什么會對馮曉峰的尸體笑呢?
一時間,我想不通那只鬼和馮曉峰的關(guān)系,又想到它能夠在白天里現(xiàn)身,說明它自身的磁場很強,想必不會是普通的亡魂,這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