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趙磊爲了保命,甩開身上的法器包,開始往回跑。
不料那雙手死死認準了他,令趙磊感到意外的是,那雙手的移動速度比他要快了不止三四倍,眨眼功夫就來到了前面,並抓住了趙磊的右臂。
當然,這些都是趙磊單憑感覺描述來的,因爲他也看不到周圍的事物,只能靠腦補出來的畫面感來跟我們形容。
而接下來的事,趙磊說他只想用可怕來形容,那雙手力氣大得將他甩飛了出去,他摔倒到旁邊的一處草坪,又蹭了段距離,右胳膊的小臂蹭破了皮。
從未遇到過類似這樣事情的趙磊,完全不知所措,他剛艱難的爬起來,忽然感覺到背後被狠狠地踢了一腳,緊接著那雙手趁他重心不穩,拽著他脖子後面的衣領,拖上他往那顆柳樹那邊走。
正當趙磊放棄抵抗有了認命受死的想法時,他又被帶回了柳樹下面,發現柳樹下面還坐著個昏過去的人,因爲他是被那雙手甩到的樹下面,碰巧撞到了那個人身上。
又恰好那個昏過去的人被趙磊這麼一撞給弄醒了,就聽到一熟悉的女人聲音,趙磊很快認出了那個人就是鍾梅芳,還以爲有了救星,急忙喊了鍾梅芳幾聲,讓鍾梅芳救他。
殊不知鍾梅芳其實也是自身難保,她認出是趙磊後,還萬分抱歉地對趙磊說了句:“對不起,咱倆恐怕今天都要死在這裡了。”
“可我不想死!”已經崩潰絕望的趙磊,靠著柳樹哭喊起來:“一開哥,毛一開,快來救我啊!”
他的話被那雙手的主人聽到,過來直接照他的胸口上踩了一腳,他倒是很會急中生智,沒等對方的腿收回去先死死抓住了對方的腿,並對鍾梅芳說:“你不是有槍嗎?快開槍,他就在我前面。”
鍾梅芳反應也算快的,當即掏出了槍,縱然她看不到對方的樣子,可聽了趙磊的話,憑聲音就估摸出了對方的大概位置,扣動扳機開了一槍。
也不知道有沒有打中,聽趙磊說,他是感覺到對方的腿沒再試著掙脫,就認爲對方死了,拉上她旁邊的鐘梅芳便往另一個方向狂跑而去。
他們的運氣很好,直接來到了出口,可當他們回頭去看莊園裡的那片大霧時,竟然讓他們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霧裡伸出來了一雙發了黑的手和腳,手腳並沒有主人,而是單獨以被切斷開的四肢形狀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原來大霧裡面的不是什麼人,也不是什麼鬼,而是一雙手和腳。
他們完全驚呆在了原地,那雙手和腳貌似無法離開大霧太遠,沒再繼續追著他們,就轉過去回到了大霧中。
之後等他們冷靜下來,鍾梅芳對趙磊先前的做法表示讚許,跟趙磊說了她的遭遇,就是走散了後遇到了那雙手和腳,被打暈帶到了那棵柳樹下面,沒什麼可細說的。
算是表示救命之恩,鍾梅芳從自己上衣的衣角上撕下來兩條布,替趙磊簡單地包紮了下右手臂的傷口。
兩個人最後合計著要回
去找我和鬱蘭,這才下決心返回去找我們。
趙磊對方向的記憶很不錯,竟然能憑感覺找到回去的路,卻不想那雙手和腳早已經準備了別的方法來對付他們。
就如我們遇到假裝鍾梅芳的時候相似,那雙手和腳即使沒了身體,也能放出聲音,而且還能模仿出我們四個人當中任何一人的聲音。
趙磊和鍾梅芳就是遇到了那雙手和腳模仿的我的聲音,起初他們也是上當受騙,以爲真的是我。
但那雙手和腳顯然是沒什麼智商,又一次輕易暴露在了趙磊和鍾梅芳面前暴露了身份,而這一次距離我和鬱蘭很近,我們聽清楚了鍾梅芳這次開槍的聲音,便趕了過來。
由於鍾梅芳擔心擦槍走火傷到趙磊,所以趙磊躲在了很遠的地方,聽到我的聲音,覺得那應該真的是我,這纔過來決定帶我先離開。
說到這裡,我不由得驚問道:“這麼說,鍾梅芳還在一個人跟那雙手和腳僵持?”
“是的,不過她說能自己回來,我也告訴了她如何照著感覺走,應該能出來!”趙磊回答道。
可我不是那樣認爲的,那雙手和腳的來歷暫時還不明確,鍾梅芳在大霧裡面看不清東西不說,手上的手槍一共沒有幾顆子彈,很快就能打完,若是打不中那雙手和腳,到頭來再被抓住豈不是宣佈死亡了?
而我們又耽誤了些時間,眼下最重要的是回去找鍾梅芳,自己讓趙磊再帶我們進去,加上鬱蘭,我們三個人折返回到了剛纔跟趙磊相遇的地方。
鍾梅芳的槍聲早已經消失,我們喊了幾聲,也沒聽到她迴應一句話。
我心說壞了,鍾梅芳已經遭遇了不測。這功夫我們正打算去柳樹那邊看看,周圍的霧竟然開始散去,很快消失了。
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大霧才消失,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當我們趕到柳樹哪裡時,發現鍾梅芳的雙手被我的紅繩捆住,讓人給掛了樹上。
鍾梅芳的狀態像是很疲憊,見到我們過來,她只是動了下頭,沒有任何其餘的動作。
而另一邊見我們,那雙手和腳終於露面,我和鬱蘭得以見識到這場大霧的幕後黑手的真正面目。
正如趙磊口中形容的那樣,那雙手和腳沒有連接的身體,遠處看去簡直像那家醫院丟掉的斷肢成精了,自己飛出來嚇人。
而要換我形容的話,那雙手和腳的皮膚黑得發紫,胳膊和腿根都很細,像是女人的。
確切地說是一具從腐蝕嚴重的女屍身上砍下來的,並且保持著正常手腳所處的位置,兩手左右在上,兩腳左右在下,赤腳踩著地面。
手腳這時還向我們展示了它另外一個能力,模範鍾梅芳的口音,對我們說:“任何人來到這裡,都得死!”
那冷冰且滲人的音調的確跟鍾梅芳很像,難怪它能在當時靠這個讓我和鬱蘭信以爲真。
可我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如果說它只是仍有自我意識死屍四肢,又有模仿的能力,那爲什麼在我
和鬱蘭發現它的時候,我們都觸碰到了跟鍾梅芳一樣的衣服、臉、頭髮……等是完整的人才有的特徵?
難不成那都是我和鬱蘭的幻覺,其實我們觸碰到的是霧氣?
就在我心有疑問想問那雙手和腳的時候,讓我錯愕的事情發生了,那雙手和腳竟然附身到了它身後的鐘梅芳身上。
只見鍾梅芳兩條胳膊的皮膚逐漸從指間開始變黑,由於她身下穿著警服的長褲,我們沒能看到她腿部的變化,可等她的兩臂全部變黑後,她的眼中閃出了紅光。
緊接著,鍾梅芳如同變了個人似的,掙開了捆住她兩手手腕的紅繩,落到地面上句直接發了瘋似的朝我這們這邊跑了過來。
我和鬱蘭都率先反應到,迎上去打算制止鍾梅芳,卻不想鍾梅芳的力氣打得驚人,尤其是那雙手,我和鬱蘭兩個人分別扣住其中的一隻,以我們兩個人的力量都拗不動她,還反過來被她給帶動著撂躺了。
還沒等我和鬱蘭起來,她又是兩手抓下來,試圖同時掐住我和和鬱蘭的脖子。
多虧那邊的趙磊喊著我和鬱蘭提醒了我們,我們才及時地往一邊翻身躲過去,而正因爲他的舉動,招來了鍾梅芳的仇恨,鍾梅芳改變了目標,朝他衝了過去。
我這時站起來,認爲鍾梅芳應該是和鬼上身沒什麼區別,便跟上去念了道驅魂咒,也就是對付當日鬱蘭被那紅衣女鬼上身是時,自己所念的那一道。
只不過這次我沒來及得掏法器,而是以劍指手訣施咒,趁著鍾梅芳一心想針對趙磊出手,自己撈得了她身後的空擋,將驅魂咒打入了她的腦後。
眼瞅著她的發黑的手要觸碰到趙磊,中了我的驅魂咒,那雙手和腳直接離開了她的體內,她便停下動作,一時癱軟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另一邊,那雙手和腳出來出來後,鬱蘭亮出剎刀,並追加唸了道蜀山的降魔咒:“道本道,祖師請令,降魔伏鬼加之道而行,立——”
如此一來,那雙手和腳再被鬱蘭的降魔咒打中,四肢同時冒起了黑煙,掉落到了旁邊的地上。
我這才得以確定它的來歷,過去跟他說:“還以爲你有多難對付,原來就是個不完整的怨靈!”
旁邊的鬱蘭聽到就走到我跟前,問我:“什麼是不完整的怨靈?”
正所謂“人士留全屍,投胎好不殘”,我父親留下的古書上提到過,人死後的屍體若是不完整,而這個人死前怨氣有太重,就是剩下根毛,那根毛都有可能附上那個人所有的怨念,出來嚇人。(所以大家可不要小看你身邊不起眼的毛髮哦!)
我若是沒猜錯的話,這雙手和腳的主人生前留下了極其重的怨念,由於屍體不完整,才成了這幅模樣。
先前我們遇到它假扮的鐘梅芳,其實就是鍾梅芳,只不過是被它上了身。
“可趙磊不是說,那個時候他們已經逃出去了嗎?”鬱蘭聽我這麼解釋,才聽到了一半,忽然發現了其中有不對勁的地方,便問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