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展靜靜的站在法陣中央,等待傳送。三息之後,伴隨著一片光亮,他來到一處空間中。
這個空間比方纔那個要大上許多,但也只是方圓二十丈的樣子。空間中漂浮著無數(shù)符號,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凌展仔細辨認了一下,竟然都是禁制之符。
空間中央擺放著一塊小小的牌子,不知是什麼材質(zhì),上面隱隱刻著幾個字。
凌展走過去拾起小牌,上面寫道“禁制寶藏”。
他皺了皺眉,取出一塊塊玉簡開始對比空中的禁制。
兩個時辰後,他失望的發(fā)現(xiàn),這裡的禁制恰好是兩千五百九十二個,與禁止山上的混沌虛影傳授給他的一模一樣。
這樣說來,豈不是一無所獲?而且他很奇怪,如果只要通過禁制山到達那法陣處,並且能夠傳送至此地,豈不是就可以一次學全所有禁制,根本不需要在那山上耗費十餘年光陰?難道自己被戲耍了?
他苦惱的一邊在空間中四處探索,一邊思索著這一路的遭遇。自己受人福王算計來到此地,花費了如此多年的時光一路探索,最後辛辛苦苦的來到一個空間中,想要探尋的最大秘密根本沒有得到解答,而且這個空間還是獨立封閉的,根本沒有通道出去!這樣的感覺實在讓人憋悶不已。
至少,總要讓自己能出去吧?
凌展在這空間中轉(zhuǎn)了許久,沒有什麼發(fā)現(xiàn),只好走到中央坐下,隨手把玩起那小牌來。
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陣,他忽然發(fā)現(xiàn)那小牌背面似乎也刻著什麼東西。仔細看去,那是兩個極爲奇怪的符號,與空中所有的禁符全不相同。
但他隱隱覺得,這兩個符號也是禁制,只不過其中蘊含的變化無窮無盡,似乎只是這兩個符號,就包攬了天下一切的禁制之道。
他仔細琢磨許久,仍參悟不透這兩個符號的製作之法。
下意識的,他將手指點在符號上,沿著其紋路刻畫起來,他想要感受這兩道禁符中的力量。
出乎意料,隨著手指的滑動,他感受到那小牌上傳出陣陣波動,沿著他的手指、手臂一路向上,直接刻印到腦海中去。
一瞬間,他恍然明悟了這兩道禁符的一切,不禁放聲大笑。
就在此刻,他忽然感覺全身如受牽引,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漸漸化作一道流光,從這處空間中消失。
那小牌卻並未被他帶走,只是垂直掉落地面,發(fā)出一聲輕響。
凌展重新回到了那座法陣中,他驚訝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又將這片空間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定自己確實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後,他再次觀察起身下的法陣來。
方纔他只是以禁符將法陣上的相應(yīng)凹槽填滿,然後就進入了那禁制寶藏中,最後學會了小牌上的兩道禁符後又被傳送回來。而陣上還有許多其他的凹槽,至少的法陣應(yīng)當有離開此地的用途纔對。
他想了一下,揮手打出五道法術(shù),分別打入五個代表著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凹槽中去,然後站在法陣中央靜靜的等待。
一息,兩息,三息…一炷香時間過去了,陣法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凌展疑惑的盯著五個凹槽,難道自己的猜測錯了?這五行符號不會啓動法陣?
他靜靜思索了一陣,忽然自嘲一笑,明白自己犯下了什麼錯誤。
原來他第一次啓動法陣,是刻畫出了禁符打入凹槽中,不但爲法陣提供了運轉(zhuǎn)之力,而且也在形狀上填滿了那些凹槽。
可是方纔他只是單純的打出五道五行勁力,雖然能夠爲法陣提供力量,但是卻沒有擬化其形。
於是,這一次他認真的放出部分法力,一邊觀察那五個凹槽,一邊將自身法力擬化成相應(yīng)的形狀,並對應(yīng)上相符的法力屬性。
可是即便如此還是不行,凌展一連嘗試了幾十次,還是不能啓動法陣,他不由得停下手來,思索其中的問題。
他並不懷疑自己的方向是否有誤,他在思考的是,之前那些禁符他是在已經(jīng)學會的前提下施展出來的,打入凹槽中會順利啓動法陣。可是這五行符號他之前不會,單純的模仿其形態(tài),很可能做出來的都是錯誤的。
但是自己要怎麼才能學會這種五行之符呢?難不成要在那五行之地中?
可是從這裡已經(jīng)沒法回到五行之地了,先不說路途遙遠耗費時日,便是那無名森林最後的奈何橋就無法通過,因爲那裡已經(jīng)寫明瞭“不歸”。
怎麼辦?還有其他兩種凹槽,換一種嘗試?
可是他又隱隱覺得有些不甘心,自己一路來到這裡,終於到了可以獲得好處的時候了,怎麼能退縮呢。
他開始在法陣上徘徊起來,法陣上除了那些凹槽,還有許多其他的符號線條,天地間的道理都是相通的,自己能鑽研出禁制之道,這陣法也未必不能琢磨透。
凌展繞著法陣行走的速度越來越快,漸漸用上隱風步的法力。
忽然,在他剛好踏上木行之符的時候,法陣光芒一閃,隨即又暗了下去。
凌展頓時停下腳步,他知道方纔法陣一定是受到了激發(fā),但自己的方法還存在錯誤,因此沒有完成傳送。
自己踏中的是木行之符,腳下用是的風系法力,師父胡一刀說過,其實風屬木,是木系力量的變化。可是隱風步並不會擬化凹槽的形狀,卻能略微激發(fā)法陣,而先前打出五行法力竟毫無動靜,這又是爲什麼?
想不明白,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再試一次,凌展反覆將隱風步的勁力運轉(zhuǎn)到腳下,打入木行之符的凹槽中,然後觀察整個陣法的變化。
數(shù)十次後,他終於明白了,其實根本不需要擬化形狀,只要填入凹槽中的,是一道真正帶著相應(yīng)屬性的本源意境的法術(shù),就可以激發(fā)法陣。
他默運法力,將胡一刀傳授的五行法術(shù)一一施展,打向每一個五行之符。
終於,法陣順利啓動,帶著凌展來到了另一片空間中。
這個空間與禁止寶藏大小相似,當然空氣中卻並無禁符,而是在空間中央坐落著五座一丈高的平臺,當中的地面上也放著一塊小小的牌子。
凌展先是看了一下五座平臺,四座的上面空無一物,只有一座臺上漂浮著一個葉片形的符號,與外面法陣上的木行之符一模一樣,只是這符號帶著翠綠的顏色,散發(fā)著朦朧的光,彷彿一片真的樹葉。
他走過拾起小牌,上面寫著“五行寶藏”。
凌展心知,這定然與禁止寶藏是一樣的,想來這裡每座臺上本來都應(yīng)該有一個五行符號,只是不知道除了木行之符外的那四道爲何消失了。他推測,很可能是福王等人先前來過這裡,已將符號取走。
好在還有最後一道木符留下,當然也或許是這裡根本就只能一人取走一符。
凌展走上高臺,手指向木行之符點去,其實他也不知道這五行之符該怎樣學習,或是怎樣拿取,這一指只是嘗試。
在他指尖觸碰到那綠色葉片的剎那,凌展忽然感覺到一股自然化生的意境涌入腦海,那是森林、草原、天下一行木之本源共同發(fā)出的呼喚。
隨著那呼喚,只見這片綠葉化作光點,自凌展的指尖進入他體內(nèi),與他的法力融合,最後聚集到肝臟的位置。
凌展剎那間明白了這道符號的作用,這是一道威力極大的法術(shù),只是以他目前的修爲,運用一次便會法力耗盡,要休養(yǎng)很久才能再次使用。
在他思索的同時,那道木行之符已經(jīng)在他體內(nèi)穩(wěn)定下來,與此同時反向傳送之力啓動,他再次回到了法陣上。
這一次,凌展將目標選中了雷電符號,在他想來,這定然是以雷系力量發(fā)動的。
他數(shù)了一下,雷電符號共有九個,形狀各不相同。
猶豫半晌,他嘗試著將白色雷力打出,分別填滿九道凹槽,可法陣只是微微一亮,便歸於寂靜。凌展再以黑色雷力嘗試,也是一般。
他心中暗歎,此處有九道符號,正對應(yīng)了天雷的九種顏色,恐怕只有自己吸收所有天雷後,才能開啓這重傳送。
這實在是沒辦法的事情,他之前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能來到這樣的地方,碰到這樣一座奇怪的法陣,只要能用出相應(yīng)的力量,就可以傳送到一處空間學習相應(yīng)的更高法門。
嘆息一陣,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最後一種符號——人形符號。
對於這種符號,他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了猜測,只是還不能確定。
在他想來,福王、童林等人早已來到此處,自己卻並未在禁制空間、五行空間中見到他們,至於雷電空間,他不認爲兩個元嬰老怪和那變化成迦南之人可以同時具備九種雷力,能夠開啓法陣傳送,因此這些人最可能存在的地方,就是啓動人形符號後去到的所在。
而且他已經(jīng)在這法陣所在的空間中停留了如此之久,卻從未見過幾人,這種情況就說明他們一定是去到了一個可以離開,又或是有後續(xù)道路的地方。
但他終究沒有親自傳送過去,對另一邊的情況並不瞭解,他擔心,如果在此時啓動法陣,自己會不會與這些人遭遇?
凌展望著那唯一的一個人形符號,漸漸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