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展這句話讓岳云鵬沉默了下來,他奇怪的打量了凌展許久,突然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換一處所在吧。”說著他轉過頭,“張老頭,我就將小兄弟帶走了,他的住處我會另行安排,你便繼續做你原來的事好了。”
說完話,岳云鵬抬手向空中一揮,讓凌展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小院中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青銅質平臺,平臺呈八角形,上面浮刻著八卦的形狀,最特別的是,平臺竟然是離地半米漂浮在空中的。不過凌展近來見過的怪事太多,雖然心里吃驚,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岳云鵬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小兄弟,你是練武的人,這件法寶便與你代步了。”
凌展也不推辭,抬腳邁上了平臺,上去之后他還是免不了心中的好奇,在上面來回走了幾步,平臺竟然十分平穩,踩在上面與平地沒有太多區別。
岳云鵬看見之后笑了笑,說了聲:“小兄弟可要站穩了。”說著他忽然雙手捏了個印決,身子騰空而起,回手一引,凌展只覺得腳下的八卦銅臺隨著岳云鵬的手勢也飛了起來,兩人一臺就這樣騰空飛去。
凌展第一次在空中飛行,是被徐若婷和趙冰蝶救了之后,不過當時似乎沒有八卦銅臺這種東西托著,他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感覺,像是被一團氣流包裹著。不過這次感覺明顯不同了,站在銅臺上,除了剛剛飛起的一下有些突然,后面只覺得十分平穩,而且銅臺表面似乎也有一圈氣流包裹著,不至于讓凌展被迎面撲來的氣流閉住呼吸。凌展從小到大沒坐過飛機,不過他覺得這一定比飛機舒服得多,因為四面都是敞開的,可以隨意欣賞腳下的景色,而且不用擔心掉下去,反正有岳云鵬這位門主在,出了危險他應該也會出手救助的。特別是,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岳云鵬刻意控制了速度,凌展覺得他們飛行得不像上一次徐若婷和趙冰蝶帶他飛得那么塊,所以看著腳下的景色并不會覺得眼暈。凌展不禁想,也許上次是兩位仙子以為自己處在昏迷中而且又急著救人趕路,并且自己當時精神疲憊,而這次岳云鵬知道他沒體會過飛的感覺,特別放慢了速度。
飛到了高空,凌展終于看到,自己原來是在一片山脈之中,而剛剛飛起的那座山頭,以及他們面朝著飛去的幾座,在整個山脈之中明顯要高出許多,山峰周圍云氣繚繞,自有一番美好之處。凌展站在銅臺上俯視身下的山川景色,不禁心懷一暢,大有想長嘯一番或是吟詩幾首的想法,不過他知道這樣做多少有些不妥,也就安心的待在銅臺上面。
時間不長,岳云鵬帶著凌展飛到了最高的一座山峰的山腰處降了下來,收了八卦銅臺,他示意凌展跟在身后,兩個人沿著一條寬闊平整的石梯拾階而上。
一路上,凌展見到了許多穿著各色服飾的青少年男女匆匆來去,見到兩人的時候都會停身駐足,向岳云鵬躬身行禮。石梯兩側,不是有一條條或寬或窄的青石路,通向一處處亭臺樓閣,或是通向一些難以窺見的所在。凌展新奇了一陣之后,自覺不好太過張揚的窺探他人門派中的秘密,于是收拾心情老實跟在岳云鵬后面。
兩人這一趟爬山,岳云鵬身形飄逸,腳下如行云流水,速度遠超常人。凌展雖然練武多年,體力很好,后來也不得不用出一些適于長途奔行的步法,畢竟他日常練功只是在平地奔跑,這爬山卻是另有不同。
大約爬了兩個小時,凌展估計著他們從山腰開始爬,以目前的速度,只怕已經將剩下的到山頂的距離走過一半了。這時,岳云鵬終于停了下來,轉身指著旁邊一條寬闊的青石路說道:“再上面就不便讓你現在去了,我們便到那一處偏殿說話。”
凌展跟在岳云鵬身后,沿著青石路向前走去,前面看似不遠處有一座高大的殿堂,周圍也無圍墻,只是這樣一條彎曲的路一直通過去,路兩邊擺設著一些雕刻和石爐、銅缸之類。走得近了,凌展看見大殿門上一塊牌匾,上書三個古怪文字,卻是不認得,但想來便是大殿的名字了。兩人來到到殿門外,自有看守弟子迎上來,躬身向岳云鵬行禮,口稱“門主”。
岳云鵬揮手道:“請胡長老到殿前來,就說我有事相商。”
看守弟子轉身奔殿內而去。岳云鵬轉身做了個邀請的姿勢,當先走上臺階,步入大殿。
凌展跟在他身后走入殿中,只覺撲面而來一種厚重的氣息,卻和自己小時候隨父母旅游進過的寺廟大殿很是不同。殿中陳設十分簡單,只是正中一座塑像,不知是什么材質,雕刻了一個青衫男子,神情平靜中自帶出塵之態,雖然只是一座雕像,卻是比岳云鵬這個真人更有一種飄逸姿態。
岳云鵬不等他口中的“胡長老”出來,就先開口說道:“小兄弟,不知你見了本門氣象覺得怎樣?”
凌展心想這時候自然要說些好話,于是沉吟著說道:“貴門派看來氣象宏大,自然是高門大派的風范了。只是我奇怪的是,為什么你們并不做道士裝扮。”
岳云鵬聽了哈哈一笑,說:“小兄弟,修道之人可未必就是道士,我看那些平時做道士打扮的家伙,也不過都是些用小手段愚弄凡人的騙子罷了。”
凌展試探著問:“那,先生您帶我來這里,又是做什么?”
岳云鵬道:“這一件事情嘛,我見你似是有意加入本門,依本門規矩,雖然我們只是一個支派,但是新入門的弟子也要從外門弟子做起,除了按照傳功長老的要求進行基本修煉,還要為門派處理諸般日常雜務,甚至要下山做一些通傳消息的俗務,只有道法修煉到一定層次才可經選拔進入內門,介時方可一心修煉,不必理會其他。因你身份有些特殊,我打算為你找一位師傅,直接收入內門,只是能否成功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凌展心知,這只怕是因為有了徐若婷那一層關系在,否則以岳云鵬的身份,即便自己是個武功即將練通全身暗勁的高手,在他們這種可以飛天遁地,而且抬手能憑空放出法寶的修道高人面前,只怕也不過就是個天份不錯的凡人。
兩人在殿中沒有等太長時間,就聽見一個滄桑的聲音沖殿后傳來:“岳門主,不知道今日造訪我這小小偏殿有何見教。”
凌展還在尋著聲音向殿后看去,忽然眼前一花,就見一個佝僂著身體的矮小老者出現在他和岳云鵬的面前。
岳云鵬呵呵一笑,躬身施了半禮,說道:“胡師叔安好,弟子今天來是有一事相請。”說著,他指了指身側的凌展,“這一位,就是幾日前徐師妹和趙師妹送來養傷的那個年輕人,現在他傷勢痊愈,希望加入能加入本門修行,于是我便帶他來,希望師叔您可以開恩直接收他做個內門弟子。”
胡師叔瞇起眼睛盯了凌展半天,緩緩說道:“小子年紀輕輕就憑著武道直指先天,天份是不錯,不過本門每年收的外門弟子里武人出身的甚多,也未必就沒有達到這一步的,況且這也不代表修道的天份也有那么高。”
岳云鵬再次微微欠身,說道:“師叔您有所不知,那日兩位師妹將這位兄弟送來的時候…”說著他看了凌展一眼,“徐師妹曾特別叮囑,希望我可以給這位小兄弟足夠的照顧。況且您老收下他之后,也不必親自教導,請哪位師兄出面也是可以的。”
凌展聽了這話,心想果然如此,只是不知道那個徐若婷和許琴兒到底是什么關系?根據他目前得到的信息,再結合自己先前的遭遇,凌展認為自己大概是因為許琴兒被卷進了一個神秘的事件,而這個徐若婷一定和許琴兒認識,才會把自己老遠的救到這個山里。對于這個蓬萊派天華山支派,也許在以前他還會有所懷疑,但是聽過師父的那番話之后,又親身體驗過道術的神奇,凌展認為:雖然不知道這個天華山在什么地方,但是世界上沒被探索到的地方太多了,祖國神州大地如此遼闊,難免有一些山中藏著不世出的高人,至于這樣的大門派,雖然夸張了一些,但也未必就沒有,現在關鍵就是搞清楚自己到底被牽扯進了什么事情里來。
胡師叔又盯著凌展看了半天,說道:“算了,小子年紀不大,面子倒不小,我就收下了,不過有些話我先說好了,修道天份太差,我也會趕出門的,但要真是天份不錯,我也會考慮教你幾手真傳。好了,小子你拜師吧。”
凌展沒想到這位胡師叔這么直接,不禁詫異的看了一眼岳云鵬。
岳云鵬點頭笑著說:“小兄弟,還等什么?本門拜師沒那么繁瑣,跪下磕頭就是了。從今以后,你我可就算師兄弟了。”
凌展本以為正常收徒都要經過一段時間考驗才行,自己也趁機思量一下,畢竟自己并不是真的打算長期留在這里。可是情況又不容他思考,而且看起如果現在不拜師,后果只怕不大好。想著,凌展便大大方方的朝胡姓老者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開口稱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