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煉三聞言一驚,猛然想起,原來眼前這叫做凌展的青年他在許多年前見過,他不禁驚呼道:“原來是你!你早就認出我來了,所以才引我到這里,設計擒我!”
凌展搖頭冷笑道:“不是這般,我原本不知道會遇見你,這里的布置其實只是我為防萬一罷了。想不到你們商會不但果然有陰謀,派來的人居然還是個老對頭?!?
孫煉三方才也是太過震驚,經他一說,心中也明白過來,對方肯定不會提前想到會遇見自己,專為自己設置陷阱,但為圖自保,他還是說道:“我承認是商會派我來擒你的,不過童林早已經不是我師父了,我是背叛了師門之后才加入商會的?!?
凌展略一思忖,點頭道:“我想你也不是受童林之命來的,否則幾年前我去天元國御景城的時候,怎會沒見到你。”
孫煉三聞言更驚,道:“怎么可能?你既然去過御景城,修為仍舊只是筑基期,童林竟然會放你離開?”
還未等凌展回答,他又忽然道:“不對不對,你現在怎么修煉的是雷系道法?先前明明不是這般?!?
凌展一聲冷笑,卻不回答他的話,只是道:“好了,如今你已經成為俘虜,既然你不知道童林的近況,我也沒必要把我的事情告訴你。”
說著,他看了看落在一旁的錦帕,沉吟道:“唔,這方錦帕到是有些奇妙,不過我看你還停留在筑基期,這法寶應當不是你的,難道是你們商會臨時提供給你,專門用來擒捉我的么?”
孫煉三聽他一語中的,卻沉默不答,心中暗自思索脫身之法。
凌展對此也不理會,招手喚來一旁的許琴兒,道:“琴兒,咱們聯手試試,如果能抹去錦帕上的烙印,這件法寶就歸你?!?
許琴兒心中一喜,卻故意嘟起嘴來,道:“好稀罕么,人家現在連筑基期都沒到,哪里能用得起法寶呢?!?
凌展微微一笑,也不管她如何說,動手放出一道雷光向那錦帕上打去。
雖然此時錦帕無人操控,但是法寶自在有靈,遇到攻擊會生出自主防御,只不過防御的力量沒有在人操控下那么強罷了。
雷法終究是最為霸道的一種道法,遇上錦帕放出的防御光芒,僵持一陣便將之擊散,正中錦帕中心。
不知那錦帕是以何等材料制成,本身也十分堅韌,雷光打在上面,竟毫發無傷。
許琴兒見了,心中大喜,知道這是件極好的法寶,她眼光不到,自然無法判斷是什么品階,于是忙向凌展問道:“凌大仙,這錦帕是不是中品法寶???怎么這般厲害,沒有人操控,都能擋住你一道雷光。”
凌展眉頭微皺,他方才也是隨手施為,那雷光威力其實不大,但即便如此,他心中也原以為能在那看似柔軟的錦帕上留下一道痕跡才是。
此時他神情凝重,默默催動雷力,驀然飛速念出一段咒訣,抬手召喚出一顆雷球來。
這原是一門叫做奔雷彈的法術,卻并非表面上看去的一團雷光,而是先招出一團雷光后,在外面又包裹一層更強的雷光,并向中心擠壓,這樣重重包裹后,最中心的壓力會極大,一旦打中目標,雷光一層層炸開,威力比只單單一顆雷球打出十倍百倍。
當然這種法術也很難修煉,需要對雷力的控制達到入微的程度,而且包裹的層數越多,向中心施加的壓力越大,則爆炸后的威力也越強。
凌展如今最多只能包裹五層雷力,形成的奔雷彈直徑也有一尺,距離大成還非常遠,但是尋常的筑基期修士也是抗不住這一下的,甚至結丹初期的修士中了,也要重傷。
不過這已經是他施展的極限,而且速度也并不快,尚不適合實戰,如果是爭斗中瞬息萬變的情況下,他最多能打出一顆三層奔雷彈罷了,但這也已然是同階修士中非常霸道的手段。
凌展一顆奔雷彈打出,很快就突破了錦帕生出的防御光芒,一聲轟鳴過后,只見錦帕表面一片電光噼啪作響,當中留下一小團焦糊,仍是損傷不大的模樣。
許琴兒見他搞出這么大動靜來,那法寶還是安然無恙,驚喜的同時,又向凌展嗔怪道:“搞這么大動靜出來,嚇死人了,你要是這一下把我的法寶弄壞了怎么辦?現在就算沒弄壞,中間一大塊黑,丑也丑死了。”
凌展轉頭一笑,正要出言安慰她,眼角余光忽然發現那錦帕似乎有些變化。
他顧不得說話,再次將目光盯住那錦帕,只見殘余的電光散去后,那一小塊焦黑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失,三五息的功夫就恢復原狀,似乎從未收到任何損傷一般。
許琴兒見他目光古怪,也隨著他一同看去,立刻就發現了這異樣,驚呼道:“這么神奇!這錦帕我要定了!”
此時只聽孫煉三插言道:“這是我們商會一位長老的法寶,雖然我不知究竟是哪位長老的,但是本會能夠晉升到那等地為,修為最少也是結丹后期,結丹巔峰的更是不在少數,還有三位長老已經達到了元嬰期的修為,而且本會勢力龐大,一般的中等門派也無法相比,各種物資更是不計其數,所以長老們用的法寶都是非同小可,有這等變化也不稀奇?!?
凌展聽了,目光轉向他,故意說道:“哦?既然你們商會勢力這么強,為什么又要圖謀我一個小小的筑基期修士,而且還只派出你一人來擒我。”
孫煉三神色一滯,辯道:“這卻是有些特別的原因,不便透露給外人知曉。況且因那百珍坊的主事人傳信有誤,想不到你卻還有個同伴,否則我們只要有兩個人共同執行任務,定能將你擒回?!?
凌展呵呵一笑,道:“不是你們的人傳錯了消息,是他本來就不知道我還有個同伴,不過你說的是沒錯,如果今天真的還有一個與你修為相當的人同來,手中也持著這等法寶,我的一番布置還真未必奏效。”
他說的倒是事實,方才試過錦帕的威力后,他心中也暗自后怕,看起來這天寶商會勢力確實不小,隨便一個筑基期的人物出來執行任務,手中都有這等法寶隨身,自己先前的想法還是太天真的滿以為憑借著一些基本布置,就能將來人一網打盡,至不濟也可從容脫身。
現在想來,雖然這附近還有多處他提前布下的禁制與雷法,但是方才他還是借助許琴兒的偷襲,趁著孫煉三分神的當口,才使用雷遁逸走,不至被那錦帕罩住。
如果再有一個人從旁擋住許琴兒的攻擊,他現在只怕已成為對方俘虜,更不用提引發禁制了。
說起來,不知是因為天份還是其他什么原因,許琴兒似乎對于禁制一道很難學會,單是想照貓畫虎將手法學上一遍,都有許多困難。
因為二十年之期的壓力所迫,許琴兒的雷道修煉速度又慢上許多,因此凌展也不逼她學習禁制,只讓她一心將時間都用來積蓄雷力,沖擊周身穴竅。
這樣一來,其實在爭斗中許琴兒能起到的作用也有限得很,主要還是靠著凌展的實力與經驗。
正在兩人說話的當口,那錦帕忽的一動,自行飄起在空中,驀然朝著一個方向飛走,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凌展心頭一凜,凝神環視四周,同時出聲喚許琴兒小心。
少頃,卻聽孫煉三道:“不必那么緊張,肯定是你方才攻擊那錦帕,被其主人感應到了,將法寶收了回去。”
凌展聞言并不相信,一邊后退幾步,俯身抓起他身子,一邊向許琴兒道:“琴兒,我們快到一下處地方去,有禁制守護,終究安全些?!?
兩人一路不斷催動雷遁,速度可說風馳電掣,看得孫煉三暗自咋舌,心想如果這兩人一開始就打著逃走的念頭,自己還未必追得上,雷系道法果然另辟蹊徑,別有神妙。
輾轉半日,始終沒有他人追來,凌展終于確定是自己多心了,這才喚許琴兒一同停下,只是他對孫煉三還有些不放心,將其身子放下后,雙手在空中舞動起來。
不多時,一道禁符形成,被打在孫煉三身上。
他身上原本的禁制尚未解開,又中了一道新的禁制,心中頓寒,大叫道:“道友饒命啊,我也是奉了上面的命令來的,并不是要存心害你啊,而且我接到的任務也只是將你擒回去罷了,具體怎么處置,不并不知曉,只聽說是某位長老要想獲得你的雷道修煉之法,并非是要謀害你啊。說起來還要怪那百珍坊的家伙,如果不是他用太虛眼看出了你修煉了雷道,總會也不會知道這里有個雷修的存在,更不會派給我這樣的任務啊。道友如要報復,我孫煉三倒無怨言,但總該連那百珍坊的主事人一并擒來才是啊?!?
其實這道禁符原是當初白安專用來奴役其他修士的那一道,凌展施展出來本是想要拷問孫煉三的,不想自己剛一動手,對方就主動把前因后果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他蹲下身來,將臉湊到孫煉三跟前,故意擺出一副猙獰面孔,道:“我方才那道禁制,可以直接控制你的神魂,如果你想有什么動作,我只要一動念頭,就能讓你魂飛魄散??雌饋恚阒赖倪€不少,那就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