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展一招使過,又殺了數十只小獸,而后只覺一道凌厲之意直奔自己襲來,他以虛影的角度看去,那是一柄神識凝成的利劍,直向自己眉心刺來。
就在神識之劍距離他眉心尚有七八寸距離時,凌展眉心穴中的虛影自主飛出,張口吞掉了那道神識之劍。
風柱中繼續發出神識利劍攻擊,都被那虛影一一吞掉。
如是數次,凌展反身退回黑塔中,將虛影紛紛收回體內,然后存神內視。
如今他眉心穴中的那道虛影吞了數道神識之劍后,已然變得凝實起來,雖然體型大小并未改變,但是其中透出的神魂波動卻是明顯變強了許多。
凌展如今已然知道這些虛影其實就是人的魂魄,只是他的《紋身經》功法似乎天生具有抹殺他人記憶的力量,可以將這些魂魄的生前記憶全部消除,將之存在穴竅中,助長修為。只不過這些人和自己之間究竟有些什么關系,他尚不明了,總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些極玄妙的因由。
不過那道虛影吞噬了許多神識之劍后,一時間似乎也有些應付不來,仿佛不能全部融合,正于穴竅中打坐,整個魂魄有些微微顫動。
凌展見此情形,自其他穴竅飛出一道虛影來至塔外,風柱感應到一道魂魄的臨近,卻似乎無法判斷是否是敵人,將注意力放在虛影上一陣后,又轉回了凌展身上。
見此機會,凌展控制著虛影緩緩潛入風柱內部,觀察起那四翅的飛獸來。此獸獨自居于風柱中央,不移不動,只是閃動翅膀維持身體懸空,而其目光似乎能穿透其他小獸的身體一般,始終望著塔中。
凌展靜靜漂浮片刻,腦海中忽然生出一個想法來,他控制著虛影緩緩靠近四翅飛獸,確定其確無防備自己的意思,猛然間將虛影一撲,鉆進那飛獸的身體之中。
一入其體內,凌展立刻尋到其神識,一口吞去。
那四翅飛獸的神識猛然醒悟過來,想要聚集其他小獸的力量共同反抗,可是凌展出其不意的這一下,將此獸神識吞個干凈,周圍那些小獸的神識茫然的飛到四翅飛獸身邊,卻又感受不到召喚的聲音,徘徊一陣后漸漸返回本體。
因先前吞噬的只是群獸凝結出的神識之劍,并非其整個神魂,因此凌展尚不覺得什么,這一吞下四翅飛獸的全部神識后,他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此獸的一生記憶來。
這種飛獸出生之時智力極低,只有一些基本意識,而且在成長中也很難大幅進化,但是天神就能夠神識離體,并且可以互相融合分離,只有一些飛獸經過多次融合后,其神識混雜難以分開時,其智力才會發生飛躍的進化。
當這種進化達到一定程度后,其肉體也會逐漸強大起來,生出第二對羽翅,而此時其神識強大的程度已然可以命令指揮其他飛獸,從此聚合成一個龐大的群體,獨自游蕩在這片土行之地內。
在這只飛獸的記憶力,他原本也是另一個群體中被操控的飛獸,因為某次意外神識才開始壯大起來,帶領著一批同伴脫離了原來的群體,形成自己的隊伍。
不過原來那個群體的頭領也并未死亡,而且似乎在向著下一個階段進化,只是凌展從其記憶中卻無法得知,下一個階段的進化是否會再生出一對羽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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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了這些后,凌展控制著虛影緩緩飛回塔中,開始觀察起這群飛獸的反應。那四翅飛獸的身體失了支持,立刻自空中墜落,掉進了黃沙中。
失去了頭領的這群飛獸立刻有些慌亂起來,獸群中爆發了一陣爭斗,不過這種爭斗并非是肉體相搏,而是通過神識進行的。
少頃,爭斗漸漸停息下來,凌展隱隱感覺到又有一個新的強大一些的神識誕生出來,成為了這個獸群新的頭領。
不過這個頭領似乎并不再繼續盯著凌展,帶著獸群在塔外徘徊一陣后,漸漸離開了此地。
凌展暗自松了口氣,他僥幸一試居然成功的讓這只古怪的獸群退走,只是不知下一次是否還有這么順利。
整理了一下后,他再次離開黑塔上路,只是遠遠見到那些風柱的時候,他變得更加謹慎起來,盡量收斂起自己的神識波動,避免招惹這些獸群。畢竟每一個獸群的頭領實力不同,誰又知道下一批飛獸是否還會這么容易打發。
又前進數日,凌展忽然發現遠方的風柱開始發生異動,似乎在向著同一個地方進發。他在原地觀望良久,確定暫時沒有危險后,這才繼續動身。
一連走過十幾座黑塔,這一日忽然自遠方遙遙傳來一陣呼和聲,凌展遙望那個方向,似乎正是數日前風柱聚集之所。他下意識的飛速趕到下一處黑塔中躲避,然后向那個方向觀察起來。
連續一個日夜,不時自那個方向傳來一聲聲呼和,似乎有人在與這些飛獸爭斗。
凌展仔細辨別那個聲音,竟然仿佛是迦南!
難道這對父子在那虛空中脫離了隊伍后,居然順利的抵達了五行之地?不知他們又是怎么通過那些裂縫生物的?
不過這些問題還不是目前的重點,凌展現在要思考的是,如果迦南父子在自己之前就來到了這五行之地中,又能前進如此之遠,雖然現在看似是被飛獸群包裹住了,一時無法脫身。但是他們似乎也擋住了自己前進的道路,這又該如何處置?
在此靜等或許是個好辦法,但是如果迦南父子與飛獸群僵持起來,長期擋住了去路,難道自己要一直在這里等下去?
回想自己前幾日驅趕飛獸的情形,凌展心中漸漸冒出了一個主意。
他來到黑塔外,在趕向前方的風柱中尋到一個距離此塔最近的,以火焰刀殺了幾只飛獸后,將這個風柱引到了塔畔。
這一次他并不去吞噬頭領飛獸的神識,而是控制幾道虛影抓回數只普通飛獸,帶回塔中。
那些飛獸一入黑塔,立刻變得安分起來,神識中流露著一種畏懼的情緒。
凌展心知這些黑塔果然有古怪,可以鎮壓飛獸的魂魄。
不過他并不理會這些,而是放出一道虛影來,先是吞掉一只飛獸的神識,見其他飛獸似乎沒有太大反應,他又用虛影連續吞噬,直到這批飛獸只剩下一只,而虛影也似乎消化不了那么多的魂魄,開始有些不穩定的時候,凌展收回了這道虛影,另放出數道,一邊盯住最后一只飛獸,一邊到外面又抓來數只飛獸,繼續吞噬。
一連四五次,就在凌展對于這些飛獸的智力有些無奈的時候,那第一批中最后剩下的一只飛獸終于開始流露出對虛影的恐懼之意,試圖躲避靠近的幾道虛影。
凌展暗舒一口氣,這些飛獸的智力實在太低,對于身邊的危險竟然不知回避,他用虛影吞噬了那么同類,這只飛獸才知道顧及自身安危,也不知造物為何會演化出這種生靈來。
不過這只飛獸懂得了恐懼,事情就好辦得多。
凌展再次抓來幾只飛獸,不過這一次他并不是自己控制虛影吞噬,而是逼著那只飛獸去和其他飛獸融合。
這個過程非常緩慢,但他極有耐心。
漸漸的,那些只飛獸的魂魄開始壯大起來,但仍保留了對虛影的敬畏,這個情況讓凌展十分滿意。
最后,當他估計這個飛獸的魂魄,比那風柱中的頭領飛獸的魂魄還要強大一些的時候,他控制著一道虛影鉆入那飛獸體內,傍在其神識旁邊,開始控制這只飛獸向外飛去。
外面風柱中的普通飛獸忽然見到一只實力堪比頭領的同伴自塔中飛出,開始時紛紛一怔,而后自然的向兩旁讓開,露出藏在中央的頭領飛獸。
此獸也是四翅,與凌展最早遭遇的那群飛獸的頭領一樣。他操控著新融合出來的飛獸向那頭領飛去,然后逼迫著這個新的存在去融合頭領的神識。
那頭領見到一個新的競爭對手,單純的意識中生出一股憤怒的情緒,一道神識當先向對手撲來。
新生飛獸的意識里似乎還殘存著對原來頭領的畏懼與服從,停在原處一動不動。
凌展控制著那道虛影作勢要吞噬其神識,那飛獸這才被迫迎上前去,試圖融合頭領飛獸的神識。
兩道神識撞在一處,彼此交融,漸漸合成一個新的個體,因為是兩個四翅飛獸的神識融合,產生的新個體顯然要比普通飛獸強大太多。
周圍的其他飛獸感受到這股新生的強大氣息,紛紛發出細聲鳴叫,似乎在膜拜新的頭領。
那神識經過一段時間后終于完成了融合,歡快的發出一陣神識波動,似乎在昭告著自己的頭領地位。那神識飛到四翅飛獸的軀體內停下,與這副軀體彼此適應后,緩緩轉過身來,盯著已然離開飛獸軀體漂浮在空中的虛影。
凌展心中一凜,最關鍵的時刻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