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金破敲響了一戶人家的籬笆,客客氣氣地喊道:“請問有人在家么?”
良久,沒有人出來跟金破說話,令后者十分納悶,不是在冒炊煙么?為何會沒人來理自己?難道因為自己的口音,亦或者是這里的人怕生?
等了近五分鐘,金破再次呼喊道:“請問,有人在家么?我是路過的,來問問最近的城市該怎么走?”
四周一下子安靜,金破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這個小村子屋子不多,大概二十六七戶人家,屬于很小的村子,但這里環境很不錯,山清水秀。
見這間屋子絲毫沒有反應,金破不再多逗留一下,轉身朝另一戶人家走去。
恰在這時,從籬笆里傳出一個稚嫩的聲音:“大哥哥,對不起,我媽媽以為是強盜,所以沒有出來給你開門。現在時候不早了,要不你在我家吃飯吧?”
金破立即回轉身子,見到籬笆墻里站著一個小女孩兒,六七歲,粉雕玉琢般的小臉水嫩水嫩,一件素白色的裙子令小女孩透著無比的青春氣息。
“小妹妹,我只想知道最近的城市該怎么走?你知不知道?知道的話,給大哥哥說說唄。”金破一臉和煦笑容地說道。
“大哥哥,你不會餓么?”小女孩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金破,說道。
“我不餓,你不知道怎么走,對不對?要不請你的媽媽出來一下,我問完路就走。”金破微笑說道。
“我媽媽正在燒菜呢!沒空出來的,大哥哥,你留下來吃飯吧?我幫你開門。”小女孩微微一笑,跑到門口,有些費力地打開門,還跑到金**邊,拉著他的手便往院里走。
金破有些無奈,但也不好去掃小女孩的興,便被其拉著走進了小院,然后是屋子的大廳。
大廳的布置非常簡單,一張四仙桌子,四張長凳,角落還放置著一架紡紗機,上面這有一塊織了一半的紗布。
突然,從里面走出來一女子,年紀與金破相仿,略縣消瘦,身穿一件淡粉色裙子,將其不錯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嬌美中帶著一點成熟。
“公子,你請坐,沒想到梨兒把你請進了家門。我替你倒杯水。”
女子的聲音非常好聽。
“不,不用了,夫人,我想問一聲,最近的城市往哪里走?”金破抱拳問道。
“著急么?其實,你不必這么急,此地離魔夜城大約一百二十里地,現在時近黃昏,趕夜路很危險的。”女子淡笑著說道,“你稍等一下,不管怎么說,你是客人,今天雖然沒有準備很多的菜式,不過三個人吃吃還是夠的。”
女子轉身走進右邊的一間房間內,這時,小女孩一邊朝金破吐著舌頭,一邊端著一個不大的盤子走了過來,放在方桌上,說道:“大哥哥,這是我媽媽今天早上抓的魚,我媽媽燒得可好吃了,待會兒一定要好好嘗一嘗哦!”
不一會兒,兩菜一湯,加三碗米飯,整整齊齊地放在了桌子上,金破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莫名其妙地留在這戶人家吃了一頓晚飯。
飯后,金破十分奇怪這位女子為何留自己這個素不相識的男子在家吃飯,當即便出口問了。
聞言,女子莞爾一笑,道:“公子,剛開始我還真沒聽到你在外面喊話,后來是梨兒見到了你,跟我說我才知道院外有人站著。我們這里還少有外人來,因此開始懷疑你是強盜來著,后來看你絲毫沒有硬闖的意思,便知我猜錯了,但那時我正好在燒菜,不方便出來,就讓梨兒叫你進來坐坐。其實我們村子的人都是非常好客的,換成另一家人,估計也會招待你一二的。”
金破明白地點點頭,不解地問道:“夫人,那梨兒的爸爸呢?怎么不見他在家?”
女子的神情一下子變得迷離而幽怨,好久才說道:“他呀,進城賺錢去了,說什么大丈夫男子漢一定不能讓妻女吃苦,所以,進城找了份活,一年只回來三回。哎~我不是貪圖富貴的人,只要一家人快快樂樂地在一起便好。”
金破想起了遠在不知何處的如煙母女,沉吟了很久,輕輕說道:“那說明他在乎你們,想給你們美好無憂無慮的生活。哪個男人不想把日子過得美美滿滿呢?”
“大哥哥,你想家人了?”梨兒稚嫩的聲音突然想起。
金破輕輕摸了一下梨兒的腦袋,說道:“想,離家都很久了,過段時間正打算回去看看。”
女子好奇問道:“公子,你已經離家很久?”
金破點點頭:“正是。夫人,你還沒告訴我去魔夜城的路該怎么走呢?”
女子捋了捋劉海,說道:“你看,光顧著聊天,把你的事情忘記了。魔夜城在我們村的北方一百二十里處,你出門之后左拐,沿著村里的道路走,大約兩里位置,會到一條不大的官道上,接著只要往北走就行了。”
金破起身答謝一聲,轉身朝院外走去。
“公子,天都黑了,你真打算去城里?”女子關心問道。
“是啊,大哥哥,晚上會有很多壞人出沒的!”梨兒站在她媽媽身旁害怕地說道。
“沒關系,大哥哥不怕壞人。夫人,我走了,謝謝你的晚餐。”金破拱了拱手,關好院門,朝著左邊走去。
黑夜中,金破的人影漸漸淡了,梨兒拉了拉她媽媽的裙擺,說道:“媽媽,大哥哥走了,我們進屋。你昨晚答應過的,要給我講故事的。”
“好~”女子一笑,把梨兒輕松抱起,“今天給你講一個英雄好漢的故事!”
“嗯!我最喜歡聽英雄的故事了。”
大門關上,仿佛沒有金破這個外人來過一樣。
正如女子所言,走了兩里路之后,腳下的道路變寬了,原本是鄉間小道,現在卻是一條寬闊不少的官道。雖然還不知道怎么分辨方向,但根據女子所言,她們村子的出路基本就是朝北的,以此為依據,金破立即判斷出官道的哪一邊為北上的方向。
途中,僅在一棵大樹上淺睡一個多小時,終于在翌日清晨,他見到了魔夜城,一座黑石壘成的一座城市,黑色的城墻,黑色的城樓,還有黑色的城門。
早晨,明亮而不刺眼的太陽,暖暖的,令人久久回味,不想動彈。
城門口,已有不少百姓推著小車,扛著柴火,挑著籃子,排著隊慢慢地進了城,每一個人生活都是挺不容易的。
金破微微一笑,連忙走上去排在一名五旬多的老者后邊,心道,終于可以見到古淵大陸的第一座城市了。
卻不知道,這將會是他噩夢的始端!
一頓飯功夫后,終于輪到了金破。
城門口站著左右各四共八名士兵,是的,是士兵,每人穿著同樣的軍服,黑色勁裝,胸前掛著一塊護胸胸甲,右臂處繡著兩個紫金大字:魔夜,右袖口還繡著一條白色橫杠,另還有一人在城門口來回走動,目光犀利,他與八人的區別是,右袖口的橫杠是兩條。
“喂,小子,你很面生呀!哪里人?出示一下身份玉牌!”
那名來回走動觀察著進城之人的士兵走了幾步,指著金破說道。
金破看著對方,微胖的身段,將本來寬松的軍服撐得鼓鼓的,普通的臉龐上留著兩撇胡子,竟是一名初級靈將,再仔細已一察覺,另外的八名士兵至少是中級靈師境界。
金破心中大驚,難道這古淵大陸的靈士這么不值錢?守城門的士兵都是靈師級武士,雖然此地的靈氣濃度比天荒大陸高出一倍有余,可不至于差距這么大吧!
驚奇歸驚奇,金破沒有說二話,右手伸進包袱內,似在找什么東西,他沒有專門的身份玉牌,但是他身上有一塊,正是魏鴻罡老先生送與他的。
“給,這就是我的身份玉牌。”金破終于找到了玉牌,并遞到那名士兵面前。
士兵不屑地瞥了一眼金破,接過玉牌,仔細端詳了一下,眼睛深處閃過一絲興奮和陰狠,金破自然不能發現。
“沒問題,還給你,進去吧。這幾日城中有些混亂,你自己小心些,假如沒地方可去,到魔成路士靈館找我就可。”士兵淡淡說道。
金破抱了抱拳,沒有言語,心中有些古怪,我沒什么事,為什么要去找你?
那名士兵望著城門內,直到金破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才收回目光,對著身旁的另一位士兵說道:“你們眼睛放亮點,剛剛走過去一條大魚,我得馬上匯報上去,先離開一段時間。”
那名士兵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依然認真地抱拳道:“是,劉隊長!”
劉隊長拍了拍他的肩膀,以最快的速度走進魔夜城,向著城中心的皇宮走去。
皇宮城門口,建著一間小屋,此屋在城內可是非同小可,乃是皇宮高級軍官辦事的地方,此刻正有兩個年輕男性軍官在閑聊著。
一人身穿淡紫色軍袍,四十余歲,方形面孔,一雙眼眸比鷹眼還要銳利,右臂處同樣繡著魔夜二字,而他的右袖口繡著的卻是一道金色橫杠。
另一人穿著的卻是銀色軍袍,三十七八,胖乎乎的身材,雙眼細細的,一笑之下便會消失,右臂處魔夜二字同樣醒目,右袖口是兩道紫色橫杠。
“報,南城門劉勇敢求見!”
門外有人大聲報道。
“進來!”銀袍男子沉聲道。
劉勇敢正是那名守城門的隊長,得到指令后,輕輕推門而入,單膝跪地,恭謹道:“屬下參見黃都統,吳總兵,屬下有一事匯報!”
“你說,看你穿戴,今日早上應是你當值,若沒有充足的理由說明,這次責罰是免不了的。”紫袍男子冷聲說道。
劉勇敢后背一下子冒出不少冷汗,但依然沉穩說道:“屬下發現冥幽城魏家的人。”
“什么?!”兩人同時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