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林安然,圓嘟嘟地小臉蛋慘白無比,額頭鼻尖都滲出細密的汗珠,微微睜開眼睛后,虛弱地說了一句話,就昏死了過去。
李思嫣嚇得想要跳開,但是裙擺卻被林安然抓得死死地掙脫不開。
“喂,你別昏迷啊,你這一昏迷還拽著我,讓別人看見以為是本郡主害的你呢,那我有嘴也說不清了……”
只可惜,林安然徹底昏死過去。
李思嫣掙脫不開她的小胖手,只好蹲下身子伸手探了一下鼻子。
“還好,還有氣!”
林安然的小臉蛋忽然紅了起來,她伸手摸了一下林安然的額頭,頓時燙得收回了手。
“好燙,這么燙莫不是感染風(fēng)寒起了燥癥?”
李思嫣怕林安然就這么燒死,回頭賴在她身上洗不清嫌疑,立即朝著外面大聲叫喊。
陳公公耳力好,遠遠地就聽見了李思嫣的叫喊,立即沖進了院子,卻被李思嫣喊去請大夫。
只不過陳公公撲了個空,回春堂的陳大夫被叫去了秋風(fēng)私塾,另外幾個坐診的大夫今個也都相繼有事,陳公公一看對面的妙手堂,直接進去將許景林揪著去了林家。
柳槐巷,林家。
許景林是個有眼力見得,知道陳公公的身份不同小可,一路上問著話。
只不過陳公公卻沒多說,等到了柳槐巷進了院里,許景林不禁蹙眉。
這么窮的小院落,難不成他看走了眼?
等進了后院偏房,瞧見昏迷地是林安然時,許景林心中一怔。
這可真是歪打誤撞,猶記得當(dāng)初樓上匆匆一瞥,就看見這么個小丫頭和自家伙計互嗆,嘲笑他一個神醫(yī)圣手治不好砸傷腿的婦人。
再后來就是和余家的斗爭,連余承禮都將林安然放在眼里,籌謀斗爭,許景林自然不敢小覷了。
真是怎么都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生病了,還落在自己手中。
若是趁著醫(yī)人,送她上路,余老爺子肯定要給自己重賞,沒準(zhǔn)還能舉薦他去兗州。
許景林眼珠子骨碌轉(zhuǎn)悠,心里打著如意算盤暗自竊喜。
李思嫣先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狀,呵斥一句:“喂,你不是大夫嘛,過來治病啊,在那愣神干什么?”
許景林回過神,立即走上前給林安然看病。
他雖然是個半吊子大夫,但是基本的望聞問切還是會的,只一摸脈,許景林嚇得立即松開了手。
李思嫣見他嚇得那樣,眉頭緊蹙喝問道:“臭大夫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啊?她到底怎么了?”
“她她她……她沒有脈搏啊……”
許景林嚇得不輕,哆哆嗦嗦地回答。
李思嫣翻了個白眼,扭頭看向陳公公。
“老陳,你怎么請了個庸醫(yī)回來,還不趕緊轟出去,再去找大夫!”
陳公公答應(yīng)一聲,提溜著許景林朝著院外走去。
剛走出林家的院子,許景林回過來神來,掙脫了陳公公的束縛,逃命一般的跑了,邊跑邊喊:“鬼呀!有鬼!”
陳公公額頭瞬間布滿黑線。
這哪是庸醫(yī),這擺明就是個瘋子!
這一次,真是眼拙了。
彼時。
秋風(fēng)私塾。
花園后面的別院里,封家一家人都圍聚在房間里,陳大夫正在給封晟診脈,神情十分凝重。
過了片刻,陳大夫松開了脈搏。
封貴和宋氏他們趕緊問道:“陳大夫,我兒怎么樣了?”
陳大夫瞧著滿臉焦急地封家一家人,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不好說,這癥狀發(fā)病的急,此時脈搏極虛,卻又沒其他任何癥狀,恕老夫無能為力!”
封貴心中一沉,宋氏腿下一軟,還是封頌封娉姐妹倆趕緊扶住了她,才沒讓宋氏摔倒。
一旁的林安業(yè)想到了林安然,大喊道:“我小妹肯定有辦法,我現(xiàn)在就回家喊她!”
話音落下,林安業(yè)猶如一陣風(fēng)般跑出了屋,直奔柳槐巷。
柳槐巷。
陳公公又揪著一個大夫回來,為林安然診脈過后,也是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
讓李思嫣百思不得其解。
林安然明明有鼻息,為何一個個都說她脈搏停了,是個死人?
李思嫣看著躺在地上的林安然,蜷縮著嬌小的身子,一會喊冷,一會喊熱,這不是明晃晃地大活人。
“老陳,看樣子鎮(zhèn)上的大夫都不可靠,你快去沈府,讓給沈奶奶調(diào)養(yǎng)的周太醫(yī)過來瞧瞧吧!”
陳公公聞言,看向李思嫣問道:“郡主,當(dāng)真要救這個小女娃嗎?”
李思嫣斜睨了一眼他:“你的意思,是見死不救?”
“老奴不是這個意思,但是老奴認為這個毫無教養(yǎng)的小刁民,咱們沒有必要救她!”
李思嫣輕哼了一聲:“我也不想救她,只不過她發(fā)病時只有咱們倆在,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過咱們,她若真的死了,本郡主豈不是有嘴都說不清,更何況君逸哥哥格外關(guān)注這個小刁民……”
陳公公見狀,不再多說,轉(zhuǎn)身離去。
林安業(yè)急匆匆地趕回家,準(zhǔn)備喊林安然去給封晟醫(yī)治,一進院門,就和陳公公撞個滿懷。
陳公公的胸膛極硬,撞得林安業(yè)鼻尖疼,他捂著鼻子剛想說話,一看見陳公公,指著他:“你,你不是什么郡主的隨從嗎?為什么會在我家?”
“你妹妹病了,我們郡主好心,派我回沈府請休老的周太醫(yī)過來診脈!”
“啊?我小妹怎么了?”林安業(yè)還未反應(yīng)過來,陳公公如一陣風(fēng)般離去。
林安業(yè)顧不上追人,趕緊跑到了后院里,沖進偏房就看見李思嫣坐在床邊,林安然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還有一只手緊緊抓住李思嫣的裙擺。
林安業(yè)如雷轟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大呼一聲:“小妹!!!”
林安業(yè)撲上前一把抱住如冰一般發(fā)冷的林安然,雙眸赤紅的抬眸盯著李思嫣,言辭激進道:“慶陽郡主,我小妹未曾招惹過你,你怎么能對她一個孩子下如此狠手?”
李思嫣知道林安業(yè)誤會了,趕緊擺手解釋。
“不是我,我沒欺負你妹妹,我進來她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已經(jīng)讓老陳去請大夫了!”
林安業(yè)看著林安然死死地抓著李思嫣的裙擺,眼淚不爭氣地順著臉頰滑落,他緊咬著牙關(guān)道:“我小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別說你是郡主,就是公主我也要讓你為我小妹賠命!”
李思嫣本來被誤會就容易說話結(jié)巴,現(xiàn)在被林安業(yè)誤會成這樣,氣得立即指著林安業(yè)罵道:“你這刁民,本郡主好心救你妹妹性命,所以沒走,你倒怨怪上本郡主,你等著啊,等你妹妹醒來,本郡主要你磕頭下跪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