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田&劉天:治理女生(1)
那天晚上,我和小田又轉戰恆山路的一家酒吧。和新開沒多久的上海新天地相比,恆山路酒吧更像是上海酒吧的老牌對外展示窗口。就像去杭州,你總會挑南山路上的酒吧去坐坐。去北京,就是三里屯了。
沒看出小田還是個能喝酒的主。坐在吧檯前,她就衝著裡面的夥計說,“先給我來一紮虎牌,冰的。”很熟門熟路的架勢,然後纔拿眼睛瞥我,“看你就是個上海小男人,應該不怎麼會喝酒吧,不勉強你的。”
我有點急了,“不許污衊好人,我好歹也在山東混過幾年。”
小田“哈哈”一笑,笑得很放得開,“就你?得了吧!剛纔是誰挑咖啡廳談事來著?!裝小資啊。在山東待了幾年,怎麼山東人的優點一點都沒學著。像他們那樣一邊喝酒一邊談事情,豈不是更好?!人給喝桌下去了,事情也就談成了,多爽快啊。”
我被說得有點招架不住,也衝著裡面的夥計暴喝一聲,“來,給我兩紮虎牌,不信我喝不倒你。”
小田卻不鳥我,端起扎啤,悶聲不吭地就往自己的嗓子眼裡倒去,一下子就瀉了大半杯。
“開閘放水呢你!”我有點急,“沒人跟你搶的。”
小田依舊不鳥我,像突然間換了個人兒似的,那麼憂鬱,哀傷,孤獨,落寞。頭頂上忽明忽暗的燈光,一遍又一遍地,漫上她的肩膀,爬經她的臉頰,又掠過她的髮梢,然後重新將她刻進了暗黑裡。坐在那裡,就是坐在那裡,她默默地坐著,將自己都快坐成了望夫石,一種萬年不變的姿態。
在她的身邊,是一塊不大的舞池,每到一定的時間,DJ就開始發狂,音樂強勁,語調誇張地煽動著現場的情緒,“跳起來,大家都跳起來。”不大一會,舞池裡就擠滿了一堆紅男綠女,魑魅魍魎。這家酒吧也很會來事,動不動會製作一些煙霧效果,這就更使得小小的舞池裡,熱鬧非凡,羣魔亂舞。天上人間地獄。是阿桑在《葉子》裡唱的吧:狂歡是一羣人的孤單,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是不是,大家都很孤單?是不是,小田正在享受著自己的狂歡?
“走吧,要不我們蹦迪去。”我從那吧檯前的高椅子上爬將下來,走到小田的身邊,準備去牽她的手。
小田默默地擱下扎啤杯子,然後採取了一個非常規動作——縱身躍進我的懷裡。這樣的下法我也遇見過,也非常熱衷,可以趁機擦點油啥的。但對方的力度要是控制不好的話,也容易帶來麻煩,比如小田帶得我差點就一個趔趄。我只好腰部和腿部同時用勁,才堪堪將她扶穩。
我一把牽上她的手,扭身就要直奔舞池而去。可這時我卻發現壞了,我動不了身了——就像孫悟空施了定身法,我被小田給定住了。小田緊緊地抱住了我,把頭埋進了我的胸口,嚶嚶作聲。我有點被嚇著了,趕緊撒開她的手,僵硬著身子,任由她在我胸口胡來。
好大一會,小田才擡起頭來,說,“劉哥,對不起,我有點鬱悶。”
我這時已經活動開了身體,很順手也很老手地撫摩著她的後背,間或輕輕拍打著,像憐惜樓佳兒一樣自然,畢竟抱的都是同樣的女人嗎。要是換成男人,打死我也不習慣。見她正用柔情似水的眸子凝視著我,我趕緊投桃報李,也用柔情的眼光盯著她。可是我的眸子不像她那樣飽含過水分,演示起柔情來,特乾澀,發緊,脹痛,老想來上幾滴潤潔滴眼露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