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向某人誓與賭毒不共戴天
僵前輩的強大在於肉身,力大無窮更兼銅皮鐵骨,沒有機制,全是數值,向遠入手之後,就沒見他破過皮。
弱點也非常明顯,別說獨孤後、趙浩然這等先天一流,普通的先天高手都能輕易將僵前輩體內的陰氣驅散。
若是修了佛法的高驢、擁有浩然正氣的讀書人,僵前輩的表現只會更加不堪,見面躺屍,一動不動如同死了一般。
極致的優點搭配極致的缺陷,讓向遠又愛又恨,感覺僵前輩再不升級,很難跟上他行走諸天的腳步。
“不行啊這……”
向遠翻閱趙浩然的煉屍法門,從最初的大喜,到漸漸失望,感慨僵前輩升級不易,趙浩然拼死也無能爲力。
趙浩然煉製的殭屍法門,需要從活人開始,如倒黴蛋範和風,趙浩然趁熱才能將其煉成殭屍。
僵前輩涼了上千年,哪還有溫度可言,這套煉屍法門拿來也用不了。
禪兒來到向遠身邊,探頭看了看,眼角帶笑道:“相公,原來你喜歡煉屍術,爲什麼不早說,禪兒就會呀!”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向遠眉頭一挑:“禪兒既然會,爲什麼不早說?”
“要相公開口問,禪兒纔會說。”
禪兒嫣然一笑,指尖繞著一縷青絲,穩住了這次交鋒的主動權,怕向遠不跟,繼續道:“相公煉製的那具殭屍厲害是厲害,但體內陰氣難存,禪兒略施手段便可將其擊破,相公指望他對付強敵,不如指望禪兒一直陪在你身邊。”
拉倒吧,僵前輩會把我護在身後,你只會把我護在身前。
向遠心下吐槽,摸摸頭道:“依禪兒之見,如何能保證僵前輩體內陰氣不失?”
僵前輩……
這名字倒也應景。
禪兒說道:“雖不知相公從哪挖出了僵前輩,但看他的表現,生前絕對是一位大神通者,只是不知何故,他並未自行修煉,成爲一個擁有靈智的殭屍。”
“說重點!”
“其實倒也簡單,讓僵前輩修煉,彌補自身不足。”
禪兒瞇起眼睛:“拋開那些吞噬血肉的邪道,殭屍的修煉必須吸食月光靈氣,禪兒剛好擅長此道,相公把僵前輩交給我,我還你一個脫胎換骨的僵前輩。”
“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向遠面無表情:“向遠連連搖頭,他不信禪兒這麼好心,但夫妻一場,有些話不便挑明,故而只在心裡想想,並沒有說出來。”
禪兒:(▔~▔;)
討厭的傢伙,日後趴在我腳邊搖尾巴的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禪兒冷哼一聲,扭頭看向一旁:“相公若不信,禪兒也沒什麼好說的,當我自找沒趣好了。”
向遠沉吟不語,諸天世界危險重重,若無僵前輩強大的二頭肌,他很沒有安全感。
但妖女更不值得信任!
思索片刻,他摸了摸禪兒的腦袋,試圖勾肩搭背增進夫妻感情,被禪兒側身閃開,沒有勾住肩膀。
向遠不以爲意,湊上前去:“禪兒言之有理,是相公以小人之心,度了你這一頓三枚辟穀丹的君子之腹,這樣好了,我退一步,給你閻浮門的情報,你把引下月光的法門傳授給我,大家誰也不吃虧。”
“相公不怕功法有問題?”
不怕,我有無相印法,模擬便知真假。
“這話說得,相公不愛聽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禪兒怎麼可能狠心害了相公!”
算你還有點良心!
禪兒哼哼兩聲:“可禪兒怕相公說謊,若我給你了正確的功法,你給了我錯誤的情報,那該怎麼辦?”
“發誓?”
“……”
禪兒略有糾結,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認,向遠發誓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全然沒有半點顧慮。似這般沒心沒肺沒頭腦,要麼缺心眼,要麼誓言有問題,摳字眼做了文章。
考慮到向遠八百個心眼子,缺心眼還剩七百九十九個,正確答案只能是誓言有問題。
有問題的誓言要了何用,不如立個字據。
見禪兒不說話,向遠主動道:“娘子,還記得咱倆打的賭嗎?”
“記得,禪兒要是輸了,相公就一直是禪兒的相公。”禪兒甜甜道。
“大可不必,相公不喜歡你這樣的。”
向遠很不給面子,圖窮匕見道:“當時立誓的時候,我以閻浮門的情報作爲賭約,你則是返回幹淵界之後,不會對我動手動腳,沒錯吧?”
“可能是吧,禪兒傷了腦子,有些記不清了。”
“不怕,二斤腦花罷了,兩枚辟穀丹就補上了。”
向遠無視各種惡意賣萌,接著說道:“趙浩然、章心遠、幽山仙三人不僅是一夥的,還是一個人,我贏了賭約,你從我這裡得不到閻浮門的情報。”
“禪兒也是那句話,如果相公用閻浮門的情報交換功法,禪兒怎知是真是假?”
“這簡單,我只說一部分,你一試便知。”
向遠點頭道:“同樣的,你的功法若是假的,後續關於閻浮門的情報,我也不會告知。”
各退一步,算雙贏。
禪兒思索再三,這個交易向遠佔了太多便宜,但閻浮門的情報她無法拒絕,咬咬牙,點頭答應了。
問題不大,向遠遲早會變成她的忠犬,哪有養狗不喂骨頭的。
兩人各懷鬼胎,禪兒傳音入密,交代了一部分根本功法,傳授如何修行月光之法,向遠則講述了閻浮門儲物空間的本事。
一試之下,對方都是實話。
禪兒驚訝於向遠恐怖的武學天賦,剛入手的法門立即便可學會,向遠奇怪於禪兒的根本功法過於正派,完全沒有黃泉道的冥風。
這傢伙究竟還有多少秘密?x2
二人大眼瞪小眼,當面相公娘子,背後混蛋妖女,相侵相礙,別提有多默契了。
解決了僵前輩的升級危機,向遠心情大好,再三檢查,確定趙浩然的密室一掃而空,靈光遺落在外的寶物全部找回,帶上禪兒直奔六扇門方向。
原本還有一個國師府寶庫,可惜靈光走得太匆匆,沒有立下遺囑,很早之前就被搬空了。
……
六扇門這邊,沒有高手坐鎮,禪兒輕易通關,偌大一間倉庫全無防備,被向遠七進七出,頗有幾分長阪坡阿斗的威風。
說來慘不忍睹,六扇門八大神捕,月圓之夜涼了五個,白利死於武林名宿圍攻,範和風、魯大師、石雨、石雲全部死於趙浩然之手。
剩下的三個,王挪被獨孤後重傷,現在還在炕上尿血,吳不平先被趙浩然重傷,又被向遠當作飛行道具,全憑鐵打的身子挺了過來。
最慘的是冷司蘭,六扇門一枝花被向遠開了三刀六洞,又吃了一鞋底,臉都花了。月圓之夜過後,換了個極爲保守的木乃伊造型,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哪哪都是繃帶。
八大神捕沒了五個,重傷三個,短時間內無法形成有效戰鬥力,皇權被江湖……
皇權更穩固了!
比慘的情況下,江湖那邊死傷更爲慘重,幾十個武林名宿慘死,西文、南魔、北妖命喪京師,只剩一些阿貓阿狗,沒等朝廷大軍圍剿,自己先亂了陣腳。
江湖中人,多爲目光短淺之輩,朝廷是大敵不假,但家不可一日無主,對付朝廷之前,必須把話說清楚,這個家究竟誰說了算。
朝廷也一樣,國不可一日無君,兩邊比慘,江湖更慘,比爛勢均力敵,朝廷因爲底蘊更深,目前佔據絕對優勢。
這些都是題外話,因爲向遠對無生界的局勢不感興趣,稍加打聽便沒有多問,知道的消息非常有限。
總之,一夜三個寶箱,絕氣王府讓向遠最爲滿意。
他覆盤此次行程,決定過段時間再來。
無生界不缺先天高手,還是沒有罡氣護體的高手,有僵前輩在旁照應,磨刀石數不勝數,比干淵界安全太多了。
待他到了先天期,就去東境,把最後一個野怪刷了。
東武,刀劍雙絕,康狂師,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一代大俠,沒理由其他五絕都死了,就他還活蹦亂跳。
對於大俠這種說法,向遠主觀上是不信的,他認可的江湖大俠只有兩人,一個是丐幫幫主,契丹人蕭峰,一個是丐幫幫主的丈夫,我老婆耶路撒冷郭靖。
無生界的蒼天垂垂老矣,濁氣遍佈之下,好人少之又少,剛進此界的時候,向遠還以爲到了倩女幽魂的片場。
由此可見,無生界有多麼渾濁。
這種情況下,哪來的一介大俠人人稱讚,說不得,又是一個欺世盜名的趙浩然。
刷了,必須刷了!
向遠敢打賭,如果康狂師真是一代大俠,世間少有的好人,他就把零元購得來的金磚全部吃……
賭是不對的,他向某人誓與賭毒不共戴天,生吞不喝水什麼的,就不賭這麼大了。
如果他冤枉了好人,就讓他被禪兒打至跪地,抓回去當星怒力!
————
幹淵界。
奉先縣,啞巴屯,上週遺蹟。
向遠大步走出閻浮門,身旁是手拉著手的禪兒,後面跟著一言不發的僵前輩。
回到幹淵界,禪兒這才鬆了口氣,她鬆開向遠的手,呼吸乾淵界輕輕鬆鬆的空氣,望得高空明月,眸中白光閃爍,一瞬擺脫了無生界的陰霾。
她暗暗發誓,該死的無生界誰愛去誰去,進去就沒好事,反正她以後不會再去了。
上一個立下類似誓言的是蕭令月,現在躲著向遠走,禪兒不同,站在向遠身邊貼貼,眸中精光涌動,盤算著如何調教忠犬。
“禪兒退後,我要和‘她’見面了。”
向遠一臉高深莫測,手中緊握舍利子,不讓禪兒看清楚任務目標,以秘法驅動閻浮門,換了另一個打開方式。
開門,放入舍利子,關門,三步一氣呵成。
他嚴防死守,禪兒未曾看清舍利子的模樣,一怒之下開始磨牙,越想越氣,狠狠踩了狗東西一腳。
這樣的打情罵俏,無生界上演了太多回,向遠閉著眼睛都能躲開,這次也不例外,禪兒沒踩著。
又踩。
還沒踩著。
(乛乛)(一一╬)
關於如何拿捏妖女,向遠已經總結了一套打法,每當妖女準備翻臉的時候,便拿出閻浮門扯虎皮,拉出‘她’的大旗,讓禪兒不敢妄動。
打完一棍子,再塞倆甜棗,夫妻又是恩恩愛愛,羨煞旁人。
這次依舊如此,向遠單手負後,擺出資深者的嘴臉:“禪兒,你通過考驗,如我一般正式拜入‘她’的門下,可得一個行走諸天的代號。”
禪兒沒有說話,凝神聽向遠講述,分析真真假假的可能。
“閻浮門下高手衆多,足跡遍佈三千世界,我等以五色開頭,以龍鳳虎龜爲結尾,分別有不同的代號……”
“因‘她’神通廣大,得閻浮門機緣者衆多,五色早已無法滿足日益增長的人數需求,時至如今,已有紫白金青、藍橙黃靛、緋朱赤絳、棕碧緗黃等等。”
說到這,向遠看了禪兒一眼,咱是大組織,遍佈諸天的那種,門內天魔如雲,神仙如雨,以後說話大聲點,別給‘她’丟人。
禪兒皺了皺眉,人數這麼誇張,一聽就不靠譜,但也不排除是真的……
她面露天真道:“向叔叔,禪兒……”
“等會兒,怎麼不是相公了?”
“那是無生界,禪兒和向叔叔又沒在幹淵界拜堂成親,豈能亂說。”禪兒有理有據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可不敢亂喊。
“無生界也沒拜堂啊,只是圓房而已……”向遠嘀嘀咕咕,讓妖女接著往下說。
“向叔叔,禪兒和你屬於什麼顏色,該有什麼代號?”
“如你這身衣服,咱們是白色。”向遠回道。
那你爲什麼一身黑?
禪兒不明所以看著一襲黑衣的向遠,並未多想,聽向遠繼續說:“以白爲首,分別是白鳳、白龍、白虎、白龜,你選一個吧。”
“白鳳。”禪兒果斷舉手,首選便是心儀的白鳳。
“有了。”
“白龍。”禪兒退而求次。
“也有了。”
“白虎。”再退。
“不瞞你說,近在眼前,鄙人就是白虎。”
“……”
禪兒無語極了,向遠明知道龍鳳虎龜已有三位,還讓她選,皮癢了直接說,沒必要這麼委婉。
還有,白龜什麼的,好難聽啊!
“向叔叔,禪兒和你換一下唄,以後我是白虎,行不行?”禪兒賣萌道。
“呵呵。”
向遠皮笑肉不笑,他向某人身具猛虎之相,殺伐果斷,妥妥的白虎一枚,禪兒有什麼資格和他爭奪白虎的代號。
笑死,白貓還差……
等等!
向遠猛地想到了什麼,倒吸一口涼氣,別說,真別說,白虎這個代號挺適合禪兒的。
“向叔叔,你的眼神好奇怪呀!”禪兒後退兩步,隱隱有些不適。
“怪就對了,‘她’說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白龜師妹!”
“……”
“白龜師妹,說話呀!”
“不要。”
“呵呵,這可就由不得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