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目光隨著食指晃來晃去,很不爭氣地饞了,小聲嚥了口唾沫,見向遠似笑非笑,臉色又是一紅。
她也不想的,嘗過了血藥的甜頭,返回無雙宮再嘗試其他天材地寶,兩相對比,高下立判,不想不行。
左邊是師姐的滿滿威嚴,右邊是修行加速器,糾結了好幾天才鼓足了勇氣來找向遠。
可能是無生界養傷的那段時間,該丟的都丟了,她大抵有些破罐子破摔,暗道這威嚴不要也罷,抓住向遠的手指咬在口中。
雖說是個破罐子,但也不能真摔碎了,蕭令月給自己找足了藉口。她送來十多箱靈藥,除了之前修行的節省,還向山門預支了化神期的福利待遇,以物換物屬於等價交換,做生意,不丟人。
仙子的修行.JPG
嘬了兩口,蕭令月發現味道不對,萬分驚駭看著向遠,先是一愣,而後雙手捧起向遠的手,便如禪兒一般滿臉幸福。
“師弟,你體內的藥力又變強了……”
蕭令月含糊不清,若非人美心善是個正派,已經開始謀劃地下室人藥囚禁事件了。
別說,某一個瞬間,她真的起了類似的心思,但不是她的私人地下室,而是無雙宮的地下室,和師父師姐妹們共享的那種。
“嘶嘶,師姐別說話,太癢了。”
向遠只覺對方的舌尖如花瓣綻放般微微蠕動,酸痠麻麻,提神醒腦,別提有多撓心了。
蕭令月境界比禪兒更高,本著幹一票就收手的念頭,對血藥的汲取量也更大,只是一根手指的流量,不僅不解渴,還越喝越渴。
有心換個喝法,但師姐的威嚴和矜持讓她難以啓齒,瞪著眼睛原地乾著急。
“師姐莫慌,我來助你。”向遠露出體貼微笑。
這場面他眼熟,想到左肩上的牙印,當即拆掉屋頂,張嘴指了指自己的舌頭。
這邊流量大!
蕭令月冷哼一聲,想到了糟心的事,重重咬住口中的手指,師姐也有辦法,比如把這根手指咬斷。
向遠疼得直求饒,蕭令月見狀,鬆了些力氣,就當懲罰過他了。
“也對,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這樣好了,咬這裡……”
向遠推開右側衣領,指著自己的肩膀:“量大管飽,師姐還看不到我的臉,就跟關了燈一樣,不會不好意思了。”
也不是不行!
事實再次證明,比起拆掉屋頂,開個天窗的做法更容易讓人能接受。
無生界療傷那幾天把恥度都推完了,相較之下,這才哪到哪,蕭令月感覺完全可以接受,起身來到向遠身後,脣齒輕啓,按著向遠的肩膀,低頭咬在了他的右肩。
很輕,很講究,吃相遠沒有禪兒那麼兇殘,抽血前還舔了一下進行消毒處理。
向遠只覺耳畔青絲搔擾,肩上脣齒清涼,就連蕭令月加速的心跳聲也清晰可聞。爲免把人嚇走,今天就不說騷話了,等蕭令月習以爲常,膽子漸漸大了再收網。
蕭令月立在向遠身後,流量的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又來了。
彎腰的姿勢並不適合運功煉化藥力,餘光瞥見屋中的大牀,心頭輕啐一聲,暗暗告誡自己不可將錯就錯,眼下的局面固然尷尬,倒也能解釋,再有貪心,向遠肯定會誤會什麼。
“師姐,你站著不累嗎,要不我們……”
“不用,我就喜歡站著!”
“嗯,站著也行。”
向遠默默給禪兒點了個贊,感謝妖女老鐵幫忙刷的經驗,不然他想推攻略蕭令月的進肚條,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不知過了多久,蕭令月在度日如年中彈指一揮,起身抿了抿嘴角,見向遠肩上的牙印飛快變成傷疤,眨了眨眼,頓生羞怒。
哪有這樣的!
“師姐別誤會,給你留個餐位,方便你下次練功。”向遠回過頭,一副爲你考慮的模樣。
蕭令月臉色變化,最後微微嘆息:“師弟,師姐一直覺得,你和禪兒妹妹更加合適。”
“所以呢,你剛剛對妹夫做了什麼?”
“……”
騰一下,蕭令月整張臉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勉強狡辯,都是些自我安慰的話,什麼等價交換,什麼修行艱難,引得向遠鬨笑起來,屋內充滿了歡快空氣。
你還笑!
蕭令月狠狠瞪了向遠一眼,無地自容,飛快離開屋子,眨眼消失在黑夜中。
向遠知道她早晚還要回來,仙子的修行既已開啓,就不可能停下,書上都這麼說,不會有錯的。
————
次日下午,蕭府。
蕭何見腳步虛浮的向遠,機靈的小腦瓜子一轉,當即冷笑起來:“小遠哥怎麼這般落魄,我來猜猜,定是蕭某的妹妹昨晚去找你了。”
“大舅哥果真神機妙算,這都被你看穿了。”向遠一臉驚色,好傢伙,蕭何都會搶答了。
裝,你接著裝!
蕭何可不信這種鬼話,蕭令月什麼人,他這個當哥哥的豈會不知,大晚上幽會向遠,還把向遠整得操勞過度……
笑死,姓向的編都不會編。
蕭何取出王文敘幫忙張羅的地圖:“賢師待你真好,早早留意幾州的情報,給你安排了一條路線,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走了。”
話到最後,語音悲切,帶著幾聲嗚咽,彷彿向遠真的走了。
對大舅哥,向遠決定網開一面,不和他計較什麼,拿起地圖看了看,見平州剛好在遊歷的路線上,滿意道:“先生有心了,勞駕蕭兄代爲轉告,就說向某已經原諒了他一半,礙於面子不好當面直說。”
“啊,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蕭何先是疑惑,而後恍然大悟:“也是,你即將反後歸先,先生的手段漸漸用不上,也就沒必要拿捏不放了。”
“淨說一些聽不懂的話!”
向遠冷哼一聲,揣上地圖就要離開。
“等等。”
蕭何喊住向遠,抓住他的衣袖,遞上一個小香囊,低聲道:“小遠哥若有意,可去一趟鎮滇府,昭王府報我的名字,將此物送給一位婦人,她若在家便好,若不在就算了。”
原來是岳母大人!
向遠拿著乾坤袋,聽蕭何言語間的思念,語氣跟著放緩不少:“蕭兄,你若想孃親了,回去看她便是,何必讓我代勞。”
“一無所成,有何顏面膝下拜見?”
“你若展露修爲,她知你本領,高興還來不及呢!”向遠認真道。
蕭何搖了搖頭:“府上虛情假意的兄弟太多,莫名其妙的規矩更多,我不喜歡那裡,這邊挺好的,逍遙自在很清靜。”
你就嘴硬吧!
“放心,母親大人若在府上,向某定會將蕭兄思念之物奉上。”
向遠收好乾坤袋,繼續道:“你那八州之主的令尊呢,就沒什麼東西給他?”
“呵呵。”
蕭何輕蔑一笑:“我那犬父忙得很,比我還快活,我管他是死是活。”
張口犬父,閉口犬父,關於八州之主蕭衍,向遠就沒在蕭何嘴裡聽到什麼好話,聳聳肩也不多問。
“再等等,我那犬父若識得你的本事,定有心收你爲義子。無須遲疑,直接答應他,這場富貴與其便宜其他人,不如小遠哥取了。”蕭何補充道。
“蕭兄,你既然不喜歡令尊,爲什麼……”
“他有錢。”
也對。
向遠點點頭,行走江湖,義父師尊多多益善,這個道理他向某人早就懂了,除開缺心老道,野生的師父都認了兩個,沒什麼拉不下臉的。
奉先向遠,拜見義父!
話說回來,這位八州之主還是岳父來著,這一拜,親上加親了屬於是。
……
當天下午,向遠便騎上快馬離了蕭府。
蕭何對犬父全無尊重,對自己的母親則恭敬到了極點,避諱其姓名,不願口述,寫在紙上交給向遠。
程虞靈。
昭王蕭衍的第六位夫人,也是蕭何和蕭令月的生母。
看蕭何的小白臉,以及蕭令月的花容月貌,可知這位岳母大人容貌不俗,一想到這種顏值級別的夫人,岳父大人足足有六……不,資料上說有九位夫人,向遠不禁感慨萬分。
這是拿了韋小寶的劇本啊!
且說快馬離了蕭府,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奉先縣,而是去往當地武館。
上一次,向遠還是開竅期,挑戰奉先縣幾家武館,被本地武館協會的築基期高手追趕,至今未能忘懷。
他能受這委屈,他馬上先天了!
城門關閉之前,向遠連挑本地武館協會的五位築基期高手,消息傳來,等先天期高手趕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向遠了。
打完就跑,這個套路下次還用!
————
壅川縣,聚海山莊。
今晚的山莊喜氣洋洋,張策良設宴款待向遠,有夫人和兩個兒子作陪,說是家宴也不爲過。
向遠對張策良一家有救命之恩,張策良投桃報李,花錢買水軍給向遠搏了個大好名聲,之後又是送禮又是送房產,搞得向遠很不好意思。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毀我一粟,我奪人三鬥。
向遠樸素且人畜無害的三觀讓他對張策良非常敬重,酒桌上,當面歸還了鑰匙。
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的道理,這不是打臉嘛!
張策良不接,三連推脫,向遠實在無奈,取出一枚血氣丹送上。
“張大哥,你早年遭賊人暗算,傷了根基,修爲停滯不前,氣穴開了大半卻無法開啓護體罡氣……”
向遠笑著說道:“說來也巧,我前段時間在外闖蕩,得了幾枚補缺根基虧空的血氣丹,張大哥若不願收回鑰匙,這枚丹藥便收下吧。”
向兄弟你不知道,我這是積年老傷,能治早治好了,一顆血氣丹能有什麼用。
張策良心下搖頭,向遠一番好意,他不便點破,笑呵呵接下血氣丹:“有勞向兄弟費心,能讓你前來相送的血氣丹想來定非凡品,張某得之,定能重獲新生。”
“理應如此。”
向遠毫不客氣點了點頭,他什麼藥力,化神期的蕭令月饞得直接開啓了仙子的修行,張策良那點虧空還不是藥到病除。
以防血藥的秘密走漏,向遠沒敢直接給一瓶血,取一顆上品血氣丹,泡在血中吸收藥力,只看外形,和白雲山莊售賣的血氣丹並無區別。
見向遠一臉篤定,張策良不禁生出了幾分期待,決定今晚就試試。
擔心期待越大,失望越大,主要是之前失望的次數太多,他並未報以太多期待,酒宴結束,返回屋中的路上,隨手扔在口中。
“好重的血氣,這枚血氣丹藥力泄漏太快,怕不是向兄弟被人騙了,買了個殘品……”
張策良正嘀咕,突然臉色大變。
渾厚藥力衝擊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好似火燒般熱氣升騰,早年落下暗傷的內腑,此刻煥然一新,年輕時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景象猶在眼前。
“不好,是神藥!”
張策良來不及多想,急忙衝進密室潛修,次日天光大亮,他龍精虎猛站起身,單臂發力,便有真氣外放形成護體罡氣。
“這,這……”
困擾多年的暗傷散去,張策良才知那枚血氣丹珍貴不凡,大喜之下,快步衝出密室。
一番問詢,得知向遠大清早便騎馬走了,他惱怒僕人辦事不靠譜,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騎上快馬追趕。
直追了三十里,未曾趕上,這才駐馬停下。
“向兄弟還是這般宅心仁厚,張某何德何能……”
張策良喃喃自語,心頭頗不是滋味,想了想,揚鞭返程。
這就砸錢,把熱度再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