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主一直帶著蕭乾離開了大宅,進入到后面一個竹林當中。繡林的深處,有一幢完全用繡子搭起來的房子,依稀可以見到一個女子在打坐。周圍繡影婆娑,很是幽靜,這樣的環(huán)境,也十分適合人養(yǎng)傷。
“爺爺,媽,各位長老!”見到這么多人進來竹林,女子起身打招呼,隨后,看到了張教主身邊的蕭乾,臉色一紅,卻沒有說話。這女子,正是蕭乾這次要找的張思穎。
此時的張思穎,滿面的潮紅,仔細看去,這卻完全不是因為羞怯,而是一種病態(tài)的潮紅。張教主和張龔月都說張思穎身體有恙,的確是她出了問題。
蕭乾皺了皺眉頭,怎么才離開幾個月,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正要說話,身上的乾坤劍匣卻一陣的震蕩。乾坤劍匣現(xiàn)在一直由蕭乾貼身存放,一來保護劍匣本體,二來能隨時隨地輸入內力啟動。此刻震蕩,顯然是因為碰到了真正的主人張思穎的緣故。至于無法馬上飛回主人身邊,這卻是蕭乾獨特的能力造成的。
想明白這一點,蕭乾伸手掏出乾坤劍匣,向張思穎扔了過去。劍匣還在空中,就光華大盛,乾坤劍女憑空出現(xiàn),美目轉兮,掃了一眼周圍,隨后整個人就撲到了張思穎身上,將張思穎包裹其中。
如此的異像,登時讓幾個正一教的長老大為緊張,還以為蕭乾要做什么事情。正要喝斥,卻發(fā)現(xiàn)張思穎居然連帶著乾坤劍女盤膝坐下,隨后開始行功。眾人大惑不解,但此刻張思穎行功關頭,卻不是打擾的時機,大家誰也沒有說話,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張思穎行功。
張思穎剛剛回到師門沒多久,就覺得身體煩躁不堪,隱約好像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但仔細檢查卻一無所獲,大惑不解。好在并沒有什么大礙,還能忍受,因此也沒有如何注意。
不過,師門的長輩卻發(fā)現(xiàn),張思穎的修為幾乎可以用暴漲來形容,這在她離開正一教數(shù)年的情況下,十分的難得,難道她有什么奇遇不成?
沒過幾天,張思穎的不適卻越來越嚴重,想要離開都不可得。母親和爺爺都診斷過,好像是體內修為不知道哪里失調,出了問題導致,可是,卻又找不到任何的原因,只能看著張思穎的身體越來越差。而且月余之前到現(xiàn)在,那種失衡的感覺更加的強烈。
此見到蕭乾,乾坤劍匣歸主,劍女一附身,張思穎本人立時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問題。乾坤劍匣跟著蕭乾,先是被蛟龍用離火煉制,然后被一堆器靈煉化,癸水之精,其他的珍稀之物,甚至還吸收了數(shù)千柄高級的飛劍,乾坤劍匣此刻早已超越了剛剛張思穎離開時的品級。
張思穎沒有趕上乾坤劍匣的升級,而且差的越來越多,自然出現(xiàn)了這種修為失衡的現(xiàn)象。器修之人,最講究人器合一,如此的失衡,立時讓張思穎的身體無法承受。正一教終究是器修,比不得意修之人強悍的身體,自然感覺身體不適了。
此刻乾坤劍匣歸主,失去的過程也重新找了回來,劍匣當中傳來的一股一股精純而又寶貴的氣息,一陣一陣的滌蕩張思穎潺弱的身體,幾乎在片刻之間,張思穎臉色就好了一大半。
其他人看著這神奇的景象,目瞪口呆,渾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那,那是什么?”張教主好像已經(jīng)大概的猜出了劍女是什么,卻實在不敢肯定,只能吞吞吐吐的問道。其他的長老也不乏眼神犀利之輩,個個都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張思穎身上和她重疊的劍女。
張思穎的母親,張龔月,更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女兒,看著自己女兒的臉色慢慢的恢復正常,看著包裹在女兒身外的劍女,一臉的關心。從這一點上來看,她倒是的的確確的關心自己這個出色的女兒的。
蕭乾也從張龔月的口中得知了張思穎的病癥,也稍微的明白了張思穎為什么會造成那樣的失衡。這一點上,應該歸咎于蕭乾,連續(xù)度化那么多的靈器,已經(jīng)讓乾坤劍匣再次升級,而且經(jīng)歷過南明離火和癸水之精的煉化,乾坤劍匣包括其中的飛劍也都不只是一點的好處。
不在自己身邊的法寶升級,不是自己煉化的結果,導致本身的修為和自己法寶的品級出現(xiàn)差距,這才導致了這種失衡的產(chǎn)生。想不到,張思穎居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病入膏肓。不知道這次乾坤劍匣回到身邊,會不會讓這種差距逐漸的消失。但看張思穎此刻的臉色,這樣的可能還是十分之大的。
一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思穎的身上,旁邊許飛飛看了看眼前的情景,輕輕的空手彈撥了幾個音符。蕭乾心中陡然響起的琴音讓他心中一動,轉頭看向許飛飛。恰好許飛飛也在看他,兩人目光一對,好像居然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蕭乾微微的點了點頭,許飛飛當即盤膝坐下,將自己的古琴放在身前。手指一撥,一曲清心靜氣的曲子悠揚而出,將整個竹林都籠罩在那種出塵地意境當中。
不可否認,這樣的曲子在修行的時候是十分有益的,張思穎那邊的臉色好像更加的好了幾分,只是依然還是閉目不動,大家也只能從她的臉色和呼吸上觀察是不是有所好轉。
顯然,好轉是肯定的。而且,有了許飛飛地琴音,張思穎的情形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很多。大家在放心之余,忍不住對許飛飛有些另眼相看。想不到天音門中這些從來不怎么注意的樂曲,居然會有這般的功效。如果練功的時候一直有天音門中人給弟子們彈奏,想必他們的修行速度會大大地增加。而且走火入魔的危險也會越來越小。當然,這只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很快就收斂起來。人家天音門憑什么派弟子過來給自己伴奏?
但無論如何,不管蕭乾能不能說出什么有見地的話來,至少張思穎應該是已經(jīng)無恙。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大家看著張思穎緩慢的恢復正常。雖然心中一肚子疑問。但卻都難得地保持著安靜。
一直等到一天之后,張思穎才收功起身。這一日一夜的功夫,已經(jīng)讓她將乾坤劍匣上發(fā)生的事情一覽無余,而且,通過乾坤劍匣上傳來的那些源源不絕的氣息,自己和乾坤劍匣之間的差距已經(jīng)減弱到了一個可以承受的范圍。
直到站起身來的那一刻,張思穎都有些不敢相信,短短地幾個月時間內。蕭乾的生活居然過的如此的多彩。之前她聽說了小羅天和水洞湖發(fā)生的事情,還一直以為是以訛傳訛,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劍匣中那數(shù)千柄高級飛劍,甚至還有頂尖的那三支飛劍,都在告訴她,所有地一切都是真的。
也許張思穎是第一個因為法寶和自身分離時間太久。導致法寶品級上升而引起修為失衡地人吧。現(xiàn)在的修真界當中。不管是器修還是意修。一旦法寶離開自己地身體,絕沒有什么機會能讓法寶再次的提升品級。所以。雖然知道張思穎是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而導致問題,但誰也沒有想到會是在這上面,包括張思穎在內。
一夜之間,張思穎就從一個病秧子變回了那個前途無量的杰出弟子,正一教上下下都很開心。蕭乾自然也是上賓之禮相待。之后,張思穎就給了蕭乾一個抱歉的眼神,然后跟著自己的母親和爺爺離開。想來,他們肯定有許多的話要問張思穎。
直到第二天,蕭乾才再次見到了張思穎,而且還是張思穎將早餐親自端過來給蕭乾。見到蕭乾的那一刻,張思穎就低下了臻首:“蕭大哥,我把乾坤劍女的事情向他們稟明了。”之前一直說要隱瞞,到現(xiàn)在終于瞞不下去了。
蕭乾卻覺得無所謂,只要張思穎的師門是真正關心張思穎的,其他的根本不用擔心。他這樣的態(tài)度也讓張思穎好過很多,轉眼間便又和薛絲雨熱鬧成一片。而且,對于許飛飛這個后來者,也一視同仁,聊了一陣后,就很是親密。
等到張思穎所有的傷勢都已經(jīng)痊愈的時候,已然是張教主和張龔月出面,將蕭乾等人恭恭敬敬送出山門。
自然,張思穎還是跟在蕭乾身邊,現(xiàn)在張思穎已經(jīng)沒有問題,蕭乾也算正一派的半個門人,自然也不會有人阻攔。
即便為了這個杰出弟子的修行,也要讓他跟著蕭乾。更何況,身為張思穎的母親,張龔月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張思穎對于蕭乾,已經(jīng)有了一些微妙的情感。張龔月并不是迂腐之人,雖然是和蕭乾同輩,而且,她和張思穎是母子,但是,更加樂意看到自己的女兒有一個很好的歸宿。只是,蕭乾身邊居然還有兩人,也讓她不由得會為張思穎擔心。
不過,既然是修行之人,緣起則聚,緣盡則散。還是不用刻意雕琢,自然而然,隨波逐流吧。強求,反而落了下乘。
張思穎這幾個月過的很是難受,不但身體上出現(xiàn)莫名其妙的傷勢,就連內心當中,一次一次聽到蕭乾的消息。也是不由得會為蕭乾擔心。很多時候,恨不得自己就在蕭乾身邊,和他一起同甘共苦。
師門緊急召她回來,一來也是為了蕭乾的事情,二來卻也有考教修為的意思,生怕這個寶貝疙瘩因為離開正一教而導致修為下降。一旦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還可以想辦法彌補。從這點上看,張思穎的親人對她還是十分不錯的。但是可以理解,本來正一教門下弟子們人數(shù)就少,加上又是血緣關系,當然會重視。
這次重新回到蕭乾的身邊,張思穎看著薛絲雨興高采烈的面孔,看著許飛飛有些陌生但又精致的不像話的面容,再看看蕭乾平靜的臉,忍不住心中暗暗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會輕易離開蕭乾的身邊。不管千難萬險,都要和他一起度過。
蕭乾離開水洞湖的時候,曾經(jīng)吩咐過那些外山門的弟子,將那些在混戰(zhàn)當中死去的人,盡可能的收斂一下。雖說除了那些魔道之人和妖族,還是有不少名門大派的人在,和那些外山門弟子也有些千絲萬縷的關系。收斂他們的尸體,送還其門派,多多少少也能落下個人情。
習武之人想要踏進這個圈子,著實的不容易,蕭乾從自身的身上的經(jīng)歷就能看出來。蕭乾自己可以不在乎和那些名門大派的關系是不是親密,但那些外山門弟子不一樣,他們以后還是要融入原本師門的那個圈子當中的,現(xiàn)在能落下點人情,也是好事。
這種事情,蕭乾不屑做,但卻不意味著他不懂。所以,還是安排那些人把這些到手的人情都拿到。至于那些魔道中人和妖族,暫時沒有人來尋的話,就讓他們入土為安。
張思穎重新返回身邊,自然要帶著她見識一下全新的湖中老兄。別的不要求,但自己身邊的人,總應該能承受湖中老兄的氣勢。就算不能達到蕭乾那種頂著壓力修煉的地步,至少也要在平常的時候習以為常,否則的話,以后還怎么面對更加強悍的湖中老兄?
回到水洞湖的時候,那些外山門弟子已經(jīng)將蕭乾吩咐的事情全部辦好,而且還特意向各大門派通知了消息,請他們派人前來處理這些人的尸骨。有些外山門弟子根本就是向他們原本的門派發(fā)消息,對于蕭乾的一番好意,大家也都十分領情。
好像到目前為之,還沒有人因為自己的親朋好友遇害而到這里來找公道。這一點,很是讓習慣了江湖上那些尋仇的蕭乾有些不自然。那么多條人命,難道就這么算了?
雖然表面上傳出去的消息是因為湖中老兄的兇戾氣息導致那些人盡數(shù)走火入魔。互相攻擊而死,不過,蕭乾身為煉獄之主,卻沒有受到任何的詰難。很是讓蕭乾有些詫異。莫非,修道中人的心境真的全部都如此的高潔,居然連自己門人長輩的生死都已經(jīng)不在乎了?
在水洞湖呆了幾天,讓幾女盡快的適應湖中老兄的氣息,倒也相安無事。才清閑了沒幾天,卻仿佛在回應蕭乾的詫異一般,陸續(xù)的有人前來,將不少人的尸骨領回。最讓蕭乾感覺不可思議的是,他們還專程到蕭乾這邊求見道謝。
應付了幾批人,蕭乾找了個外山門弟子追問緣由。這才知道,他本來想讓這些外山門弟子作個人情,但大家好像不約而同的將人情又掛在了他的名下,只說是他吩咐的。平白落了個大人情,這也讓蕭乾啼笑皆非,自己嚴格說起來還算是罪魁禍首,怎么還讓人家感謝呢?
更讓蕭乾驚訝的是,不管是哪個人過來,只是帶走尸骨,對于尸骨本人原有的法寶飛劍物品,提都不提,當真是大方之至。蕭乾不解,請教張思穎和許飛飛,這才知道,這等爭斗之下的物品,向來是歸勝者的,其他人不得討要,這也算是規(guī)矩之一。為的,自然還是減少那種冤冤相報的惡習。
張思穎沒有見過老樹妖,也著實的熟悉了一番才讓老樹妖接受。每每三女修煉之時,都在老樹妖的枝杈之上,蕭乾則依然保持在湖邊垂釣的習慣,只不過,閉目之后,還是和湖中老兄不停的相抗。湖中老兄的壓力也大部分還是被蕭乾所接受,修為日深。
上次五行小天劫之后就遇上混戰(zhàn),然后就去天山侍天正一教直沒有機會仔細的察看拋棄了五行力量之后的情形。當時五行力量雖然已經(jīng)被蕭乾轉嫁到偷襲者的身上,但五臟之內也是從中吸收了一些的。只不過,不知怎的,蕭乾能感覺到五臟之中的力量,但卻無法輕松的調動。
那次五行之力肆虐的場面,至今仍在蕭乾的腦海之中回蕩。偷襲者全身爆裂,即便身體已經(jīng)成了碎屑,已然無法阻止,五行相克爆發(fā)出的力量之強,讓人忍不住心中發(fā)寒。
一想到自己的體內擁有那樣的力量,蕭乾就不知不覺間想要動一動五行之力的腦子。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體內五臟之中,隱約有五行之力的影子,但想要調動,卻絲毫沒有章法。
不過,修行這種事情沒有辦法速成,即便速成,也是如蕭乾在電腦中學的速成武技一般,有著或多或少的弊端。蕭乾當然知道這個道理,而且之前的受制于人也是因為貪心速成,這才導致五行暴亂。這個教訓深刻,蕭乾絕不會再犯。
既然五行之力已然在身上,蕭乾自然不會如上次一般貪功冒進。在修行之余,也是端坐在地,不時的用各種方法揣測其中的力量,慢慢的試圖指引,卻再也沒有那種一蹴而就的想法。
三女雖然只是承受湖中老兄小半的威力,卻也難以為繼,只能慢慢的讓湖中老兄次第增加強度。這才逐漸的習慣。不過,想要如同老樹妖一般的適應,卻也需要不少的時日。這段時間,正好讓蕭乾能有足夠的功夫慢慢參詳。
蕭乾還時不時指導一下那些外山門的弟子,那些弟子當中,倒是有幾位原本修為已經(jīng)十分高深之人,慢慢的漸入佳境,雖然還未到百脈全通的地步,但也已經(jīng)有了差不多的樣子,相信假以時日,必然能成。對此,蕭乾還特別的叮囑他們要小心,這里湖中老兄的氣勢時有不同,謹防走火入魔。
日子過的平靜,但這樣的日子也沒有幾天。蕭乾回來之后差不多月余時間,便有人送上一份請柬。仔細詢問時,卻是蜀山劍派請蕭乾參加十年一度的蜀山劍會。
“蜀山劍會?”蕭乾拿著那個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的住有些詫異。蜀山的名頭他是聽說過的,說是器修的龍頭老大也不為過,只是,蕭乾和蜀山并沒有什么交情,平日里的生活也并沒有交集之處,怎么蜀山會給蕭乾發(fā)請柬參加蜀山劍會?
況且,蜀山劍會是什么,蕭乾一無所知,不得不拿著那張請柬,到老樹妖的身上,去向張思穎和許飛飛請教。
“蜀山居然邀請你去參加蜀山劍會?”聽到蕭乾的話,張思穎腦子里蹦出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感覺多榮耀,反而是一陣的驚訝。同樣的,許飛飛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蕭乾,彷佛覺得不可思議一般。
只有薛絲雨沒有覺得絲毫差異,蕭乾別說參加一個蜀山的劍會,就算是王母娘娘的瑤池玉宴,在薛絲雨眼里好像也是薛絲雨義的事情。當然,薛絲雨同樣不知道,蜀山劍會會到底是什么個聚會,怎么會讓張思穎和許飛飛如此的驚訝。
“蜀山劍會十年一度,是蜀山為本門的新進弟子在劍冢尋劍時主持的一個盛會。”張思穎畢竟是大內出身,這些情況知道的比誰都多,許飛飛也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沒有插話,自顧自的空彈無聲心曲,穩(wěn)定自己剛剛有些失態(tài)的心神。
“說是盛會,但卻出席的人不會很多,最多也就是蜀山的那些收徒的門人,以及當代的一些長老和掌門,也有少數(shù)的幾個觀禮者。”每次說起盛會這個詞,張思穎就是一副心馳神往的表情,好像為不能參加這種盛會而遺憾。
“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蕭乾不解,既然都是些內部人員參加。干嘛還借著這個名頭邀請自己?莫非是因為自己最近的事情有些出格,所以想要提點一下?
“被邀請地都是觀禮者,這是很尊崇的榮耀。”張思穎言談舉止中,不止一次的表露出對蜀山的敬仰:“能成為一代蜀山弟子的觀禮者,無不是在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這么說來,”蕭乾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下巴,很是有些調侃的說道:“我已經(jīng)是修真界地名人了?”雖然這么說,但卻一點沒有身為名人的覺悟。也一點沒有自我感覺有多良好。
“這種被邀請的觀禮者,都是很有說法的。”許飛飛終于平復了自己的心跳,緩慢的插了一句。
“說法?”蕭乾有些詫異:“莫非還要貢獻什么禮物不成?”一副市儈的模樣,讓三女看著都忍俊不禁,笑地花枝亂顫。
“每一個弟子,都有一個相應的觀禮者,這是蜀山的傳統(tǒng)。”張思穎接過許飛飛的話題解釋道:“以后這位弟子也會視這位觀禮者為半師。終生孝敬的。有一個蜀山的正牌弟子撐腰,在修真界也是可以大聲說話的。”
“嗯!”蕭乾并沒有想象中地那般受寵若驚,反而皺著眉頭沉思起來:“高明。看似給別人找了一個靠山,實則卻是給蜀山找了無數(shù)的強援。明面上要尊重孝敬這個半師,真到蜀山有事的時候,這個半師還好意思旁觀嗎?厲害。每個觀禮者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在門派內也一定如是。到時候。這高明的老前輩都要為蜀山說話,其他的低輩弟子還敢有什么異議嗎?”
“厲害!”蕭乾已經(jīng)連說幾個厲害:“這么一來,蜀山只是惠而不費的捧了一些人的名頭,暗地里卻給自己爭取到了如此之多地好處,怪不得說蜀山是器修第一大派,果然是有他的道理。”
“想來這些道理大家都知道的,不過誰也不會當面提出來。”張思穎接著蕭乾的分析:“都是歷練成精的人物,這里面的彎彎繞大家都明白。只不過。這是雙方互利的事情,不但提升個人名望,而且關鍵時刻也能得到蜀山地照應,大家都不吃虧,所以也都認了。而且,觀禮者都以此為榮。”
“嗯,果然第一大派經(jīng)營有道。簡單地一個半師之禮。就把大部分地名門正派拉在盟友當中。旁人即便想要效仿。卻也沒有蜀山這般的名氣。估計昆侖派就沒有少花這種腦筋吧!”蕭乾是行伍之人出身,自然習慣地把這個和兵法相提并論。很是稱贊了一番。
“不過,蕭大哥,這請柬你收下了,人是去還是不去?”張思穎躍躍欲試的目光好像根本就不是在問蕭乾去不去,反倒有點逼宮的意思。
就連旁邊的許飛飛,雖然沒有說話,但熱切的眼神和心曲當中的那種渴望卻瞞不過蕭乾的耳目。這種大熱鬧,喜愛游歷的許飛飛怎么可能不想去,不過,她是天音門中人,屬于意修之人,就算蜀山會邀請各大門派的高人,也不會邀請到她們身上。眼前有這個機會去見識一下開開眼,恨不能馬上逼著蕭乾點頭。
薛絲雨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會,但兩個姐妹都要去,自己自然不會拖后腿。也是狠狠點了下頭,表明了自己想要去的決心。只是,左看右看,這個決心好像都沒有什么堅決的地方。
“既然大家這么有興趣,不妨過去看看。”蕭乾當然不會不識趣:“不過,人家邀請我一人,大家都去,會不會不合適?”
“無妨!”張思穎首先回答道:“我和許飛飛都做你的護衛(wèi),絲雨是你的妹妹,反正我們就四個人,蜀山一般也不會太讓人難堪。那些其他的觀禮者,經(jīng)常會帶幾個小輩到這種場合來歷練的。”言下之意,其他人也是一樣,都要帶著人過去看熱鬧開眼的。
“那就沒問題,這種場面,當然要見識一下。”蕭乾不會掃大家的興:“那么準備一下,一個月以后劍會開始,我們到時候出發(fā)。”
又仔細聽張思穎介紹了幾次著名的蜀山劍會的細節(jié)之后,大家才興高采烈的準備起來。雖然提前半個月出發(fā)就可以趕得上,但三女還是早早的準備好了一切。
三女忙亂的時候,蕭乾卻在沉思,蜀山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會讓自己參加這種劍會觀禮,拉攏自己?好像蕭乾自己都不覺得有這種可能。盡管蕭乾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強,而且身為煉獄之主,在他手下也有不少修真人士的鮮血,但還沒有強大到足夠引起蜀山注意的程度吧!
還是說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有著相當大的潛力,蜀山這也算是投資未來,提前交好,不至于以后翻臉?如果是這樣的話,好像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不少那種散修實力都比自己要強,卻也沒有聽過蜀山邀請這些人觀禮。
莫非是跟著自己的那些外山門弟子?這倒是很有可能,雖然現(xiàn)在人數(shù)還不多,但很快那些人有些成就的時候,就會有更多的人參加到這個行列來。說實話,這些曾經(jīng)被摒棄在修真大門之外的人們,對那些內山門的弟子很可能并沒有什么好感,但對于自己這個讓他們得償所望的人來說,卻是絕對會以師視之的。
這批人,幾乎每個門派,不管是器修還是意修,全部都有這么一批,集合起來,卻也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說不定正是有鑒于此,蜀山看到了這種力量的將來,所以才會刻意交好。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單從這點上來說,其他的門派顯然是眼光沒有蜀山亮。蕭乾此刻也僅僅是有點成功的可能性,蜀山就已經(jīng)看到了以后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未來,怪不得人家是蜀山,是器修的第一大派,就算和意修之人坐在一起,也沒有人敢怠慢,還是有他的道理的。
“難道觀禮不需要準備禮物嗎?”這是蕭乾又一次問出這個問題。說實話,張思穎雖然門派內對這些有詳細的描述,但卻沒有人記錄過,那些觀禮者要不要送人禮物。
反倒是許飛飛想了一會,很肯定的搖了搖頭:“不需要,而且到時候劍冢選劍之時,除了蜀山弟子自己選的一柄外,觀禮之人也要選上一兩柄,這個就算是蜀山答謝觀禮之人撥冗前來的謝禮。這是人家的規(guī)矩。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在劍會之后,蜀山主持的集會當中交換一些,這也是每次劍會之后大家關注的一點。”
這個蕭乾理解,上次在陰山派的集會上,就見到有不少修真人士參與,想必蜀山主持的集會,自然是人人都打破了頭想進去。
既然人家有自己的規(guī)矩,蕭乾也沒有破壞規(guī)矩的想法,對那些外山門弟子叮囑一番后,終于帶著三女踏上了去蜀山的路途。
蕭乾沒有多接觸過蜀山弟子,也沒有到過蜀山,唯一山弟子的交流還是人家來送請柬的時候,最多說了兩句話,對于蜀山的認識,完全是來自道聽途說。
蜀山的赫赫威名,蕭乾沒有見識過。之前對蜀山的僅有的一些認識,也局限在蜀山是器修第一大派,以及紫青雙劍的傳說上。而且,嚴格的說起來,紫青雙劍的名頭比蜀山好像還要大上一些。
一路上,張思穎都在講述一些蜀山的前輩們屢屢在危急關頭,力挽狂瀾,除魔衛(wèi)道的故事。讓薛絲雨聽的津津有味,蕭乾也對蜀山更加多了一些了解。
臨走的時候,蕭乾還特意叮囑那些外山門弟如果有什么人要沖到水洞湖的話,一概不用理會。而且,外山門弟子如果要練功的話,最好還是離客棧遠一些,他已經(jīng)讓湖中老兄維持一種警告性的兇戾氣息,現(xiàn)在那些人可承受不起。
之所以這么吩咐,還是因為那些老套的原因。即便這里變成了修真絕地,也不一定能擋得住有些人的貪欲,與其日日被這樣騷擾,還不如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問題是,光是殺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今日殺了一批,可明日又來一批,數(shù)不勝數(shù)。與其每日里小心翼翼的等著被人襲擊,還不如光明正大的把這些燙手的東西都拿出來。當然。決不會是平白無故地拿出來,想要的話,得用等值的東西來換。
恰好蜀山劍會之后,就有一個蜀山主持的盛大的集會,蕭乾已經(jīng)打算,就在這個集會上,把那些從上次那些人手中得到的東西都拿出來處理掉。當然,小羅天蕭乾是從來沒有拿過東西的,就算在這里也決不會承認。
蜀山的地盤,普通人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整個蜀山,都被一個巨大的幻陣籠罩,之前蕭乾也早有耳聞,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奇怪,小羅天也是被幻陣籠罩,似乎也沒什么值得驚訝地地方。
不過,當蕭乾真正的進入蜀山的幻陣,看到蜀山全貌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被蜀山如此巨大的手筆所震撼。這哪里是一個小小的山門或者一個小小的絕地所能比擬的?連綿不斷的數(shù)萬大山。都被這一個巨大的陣法所囊括。云霧繚繞間,彷佛天地都被包容一樣。
蕭乾好像突然之間被驚呆一樣,旁邊的張思穎和許飛飛還好,至少一個曾經(jīng)在游歷的時候見識過,另外一個也聽說過,見到這種非凡的景象,兩女的表現(xiàn)還算是正常。可旁邊的薛絲雨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一幕,也如同蕭乾一般,目瞪口呆。
還好這里并沒有什么人在。否則的話。看薛絲雨和蕭乾的樣子還不知該如何的嘲笑他們。兩人的表現(xiàn)實在是很像第一次到城里之時沒見過市面地土老冒。
蜀山畢竟是第一大派,光是這個氣勢,就足以震懾一切。和蜀山比起來,天正一教就是小的可憐。不過,除了地方大,蜀山其他的部分暫時還不一定能讓蕭乾有什么感覺特別的地方。
“蜀山?小子。你怎么進蜀山了?”猛的。蕭乾腦海當中響起了冷如冰的聲音。冷如冰上次聽了蕭乾地話陷入了沉思。已經(jīng)很久沒有說話了。
“前輩,你醒了?”蕭乾聽到冷如冰地聲音也很高興。有冷如冰在,至少多了一個可以請教地對象。他老人家的經(jīng)驗和智慧是不可多得地寶貝。
“嗯,小子,為什么來蜀山?”不知道冷如冰對蜀山有什么偏見還是仇恨,聽他的語氣,好像有些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蕭乾沒有隱瞞,把被邀請參加蜀山劍會的事情向冷如冰說來一遍。聽到這個消息,冷如冰半天沒有說話,害的蕭乾以為冷如冰又一次沉思了。
“他們怎么會邀請你來蜀山?”冷如冰可能這么好長時間沒說話也是在琢磨這個事情,估計是沒頭緒所以才問蕭乾。
把自己的猜測向冷如冰說了一遍,冷如冰也覺得其中肯定有原因,但是不是蕭冷說的這些,還不得而知,貌似蜀山這個器修第一大派,還不至于圖謀蕭乾一個小小的習武之人。要說他們是為小羅天和那些人留下的法寶,也不太可能,畢竟蜀山這個歷史悠久的大派,光是人家的劍冢,里面的飛劍自己的弟子都挑不完的。
“去看看也好,他們不是號稱很大方,觀禮者也可以挑選一兩柄飛劍作為謝禮嗎?”冷如冰開口了:“到時候,我倒要看看,如果你把紫青雙劍都挑走,他們蜀山該如何是好,哈哈哈。”說著,好像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自顧自的狂笑起來,笑了好一會,才向蕭乾說道:“對了,你知道這一輩的紫青雙劍的繼承人出現(xiàn)沒有?”
這個蕭乾肯定是不知道的,只能請教張思穎和許飛飛,兩人異口同聲的搖頭否認。如果蜀山的紫青雙劍繼承人出現(xiàn)的話,蜀山早就大張旗鼓的通知了,不可能兩人都不知道的。
得知這個消息,冷如冰笑的更是開心,一路上蕭乾都能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哼哼,老鬼,我把你紫青雙劍帶走,看你還能如何?哈哈哈!”瘋狂的笑聲讓蕭乾好久都不敢接應。
不過,臨近山門的時候,還是遭遇了一點小小的麻煩。蜀山的山門,可不是建在地上的,除了這十萬大山,空中還漂浮了十幾個山頭,上面建造的亭臺樓閣,那里才是蜀山的門派所在地。一般接到請柬的人,基本上都能很輕松的自己上去,但蕭乾卻沒有這等飛騰的本事,只能站在下面發(fā)呆。
要說張思穎和許飛飛,在短時間內,都能帶著蕭乾上去。但這里卻是蜀山的山門,門口還有專門的蜀山弟子在接待,讓人家看到蕭乾這個拿著請柬的人居然自己都沒辦法上到蜀山,自然面子上不會好看。所以,兩女都很乖巧的沒有說什么,等著蕭乾自己做決定。
“小子,碰上難題了?”蕭乾猛然輸入的內力刺激的冷如冰注意到他這邊。很快就明白了蕭乾遇上的麻煩。
“這有何難,你繼續(xù)輸內力,我?guī)闵先ァ!闭Z氣當中,絲毫沒有什么特別困難的地方。蕭乾也從來不知道冷如冰有這等的實力,又驚又喜,按照應冷如冰吩咐,內力立時持續(xù)的輸入了匕首當中。
猛然間,蕭乾感覺到,匕首上傳來一股上升的力道,幾乎可以拉著蕭乾飛上天空。蕭乾心中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向著三女說了一聲:“走!”在三女詫異的目光中,蕭乾的身形冉冉上升,絲毫沒有一點勉強。
登上蜀山的山門,根本難不倒三女,但蕭乾如此輕松的上來,卻委實讓三女感到驚訝。蕭乾知道她們一肚子的話想問,但這里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蕭乾只是暗示了她們一下,三女也沒有多問,一起進入蜀山的山門。
蕭乾上來的時候,山門那邊站著一溜的弟子,個個都是低頭站立,卻沒有一個人上前。本以為蜀山排出的迎賓場面,也不以為意。但身后馬上又來了一位賓客,卻馬上有一個弟子越眾而出,將那個掃了自己一眼就有些不屑的中年人迎進山門。
大惑不解之下,站在原地沒有動,那些弟子卻也沒有一個人起身。旁邊的張思穎卻是心中一動,湊上來向蕭乾輕輕耳語幾句。蜀山劍會,一向是由本次入門的弟子充當接待,而且,每個弟子打算拜哪位觀禮貴賓為半師,就由哪個弟子負責接待哪位貴賓,這是規(guī)矩。
很顯然,這些新一代弟子當中,沒有人看好蕭乾這個習武之人。蕭乾也不在意,反正自己來也不是讓她們頂禮膜拜的,而是帶著三女來開開眼界的。不過,這些蜀山新一代弟子的態(tài)度,卻讓蕭乾心中也著實有點惱怒,暗自打定主意,有機會的話,一定把他們蜀山的鎮(zhèn)派之寶紫青雙劍帶出去玩玩。
不過,作為器修的第一大派,卻也不能如此的失禮,不到片刻,就有一個中年人出現(xiàn),向蕭乾不住的告罪,自己亮明身份,卻是蜀山的一個長老,姓劉。劉長老也沒有喝斥那些弟子,只是親自帶著蕭乾,來到一處精舍安頓下來,期間,還是不停的抱歉。
人家態(tài)度好,蕭乾也不是那種占住道理不放的人,連道不妨。劉長老將蕭乾安頓好,正要告辭,蕭乾卻想起什么事情一般,很誠懇的向劉長老請教道:“劉長老,聽說貴派劍會之后,允許觀禮貴賓選擇一兩支飛劍答謝。不知道碰巧選來紫青雙劍的話,貴派如何處理?”
劉長老一愣,好像蜀山還從來沒有觀禮貴客問過這樣的問題。不過,一想到蕭乾并不是修真中人出身,只是一個習武之人,立時了然。
“如果貴客能選到紫青雙劍的任何一劍,那自然是貴客天大的因緣,蜀山斷沒有不允之理,自然是隨貴客的意思。”劉長老也從來沒有想過,紫青雙劍會被蜀山弟子之外的人選出來。并且還能駕馭雙劍。這樣的人,過去不會有,將來也不會有。
蕭乾問這個問題,顯然是對于蜀山的了解還不夠深刻。不過這也可以理解,至少劉長老就知道,蕭乾只是短短的幾年之內才快速的崛起,先后出了小羅天和煉獄的事件后,才被蜀山的弟子們注意到。在此之前,除了知道蕭乾剛剛度過一個小天劫,一腳踏入了修真界的大門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
相信蕭乾對蜀山同樣是如此,估計蕭乾知道的,也就是只有紫青雙劍的威名而已,否則的話也不會上來就問紫青雙劍。而且,蕭乾一定以為紫青雙劍只是和普通的飛劍一般,任人采擷的,所以才會問出那種基本上屬于缺乏常識的問題。
劉長老也是長老會的一員,也知道長老會提議并同意讓蕭乾充任劍會貴賓的意思。對長老會的安排,他自然毫無疑義,而且還認真的執(zhí)行。只不過,長老會的意思好像那些新一代的弟子們并不能完全領悟。在山門的時候,這些新進的弟子們顯得很是失禮。否則的話,也不用勞動他劉長老這個長老出馬。
還沒等他就這個問題進行解釋,蕭乾已經(jīng)問了出來:“劉長老,據(jù)說貴派新進弟子,總會選擇一個觀禮貴賓,以師視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規(guī)矩?”
這個劉長老怎么可能否認,只能點頭。蕭乾微微一笑:“不知道這次晚輩何幸,會被哪個弟子看中?”
“這個,要各個弟子自行決定。我等也無法指派。”劉長老心中一緊,只能硬著頭皮回答。現(xiàn)在這情形,卻有哪個弟子樂意拜蕭乾為半師,只能拖延了事。想來,最后剩下的那個弟子,就是這次的倒霉蛋了吧!
別人越是輕賤蕭乾,蕭乾還越發(fā)的不會退縮。蜀山便是第一大派,卻也不能隨意的給蕭乾發(fā)了請柬,讓他充任觀禮貴賓。卻不給相應的待遇。如果蕭乾不問,也許蜀山還有可能就這么大家糊涂到底,蒙混過關,但蕭乾卻偏偏就問了出來,自然這個事實就避無可避。
剛剛蕭乾問了一個缺乏常識的問題,劉長老還以為蕭乾并不怎么清楚蜀山內部的規(guī)矩。當時就有些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沒想到,蕭乾不懂那些,居然卻知道觀禮貴賓的事情,劉長老左右一看,看到張思穎和許飛飛兩人,立時明白了蕭乾怎么會知道這些。可這些都是蜀山名聲在外的依憑,他又如何能怪兩個女子將這些告訴蕭乾呢。
長嘆了一聲,劉長老只能有些違心的說道:“貴客稍事休息,蜀山自會為貴賓安排一切。”說完這話,劉長老再也不敢在這里呆下去,趕忙急匆匆的離開,去找?guī)熜謪f(xié)調此事。
那些新進弟子還是剛剛修習了入門功訣,還沒有來得及進行紅塵歷練,蜀山這次的劍會,也只是讓這些新進弟子選擇一柄適合自己的劍胎而已。這些弟子,根本沒有進行過哪怕是最簡單的紅塵歷練。自然還是如同璞玉一般未經(jīng)雕琢。身上還有些俗世中人的習氣,有時候,嫌貧愛富雖然不至于,但至少也懂得攀龍附鳳。
眼前這些弟子,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蜀山如果這樣下去,終究無法保住第一大派的威名。這件事情,必須要和長老們和掌門說上一說了。以后新進弟子的品性,也要更加嚴格的挑選。
不過,蕭乾只是一個習武之人,他到底是如何才能做到騰空飛行的?據(jù)以前的情報看,蕭乾可沒有這般的能力,甚至他本人連遁術都不會。難道僅僅是一個小天劫,就讓他擁有了不管是御器飛行還是陸地飛騰的能力?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掌門這次可真的是高瞻遠矚啊!
“你們說,蜀山真的會給我安排一個弟子嗎?”蕭乾送走了劉長老,返回來笑瞇瞇的問三女。
三女除了薛絲雨,張思穎和許飛飛明白這些人為什么不樂意,換成之前的她們,不也是同樣的感受嗎?所以,一點都不會感到驚奇。
“一定會的。”許飛飛雖然是意修之人,但也知道蜀山的地位和名望,他們絕不會打破自己立下的規(guī)矩。
“哦,這么說來,一定會有個不怎么心甘情愿的小子過來的,是吧?”蕭乾好像說的根本不是自己相關的事情,更多的像是在看熱鬧。
“不知道這個自以為很倒霉的小子會是什么人。”蕭乾現(xiàn)在很想看到蜀山會給自己找一個什么樣的人。不過,蜀山居然也有這樣的想法的人存在,蕭乾忍不住還是對蜀山的整體印象生生的降下一個層次。
“如果對我的胃口,那么也不妨給他些好處。”這可不是蕭乾在夸口。如果他還是以前那個習武之人,的確是沒有什么好處能夠打動蜀山弟子,不過,現(xiàn)在他雖然算不上是富可敵國,但也能到小有積蓄。給一兩件法寶還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過,如果他們很不識趣,那就不要怪我一聲不吭了。”蕭乾說了這么一通,卻是讓三個女子用那種異樣的目光看了他好一會。說實話,從頭到尾,他都一點不像是一個修行有道的高人,反倒還是像一個闖蕩江湖的騙子。
且不說蕭乾要如何應對蜀山安排的弟子。劉長老離開了蕭乾安頓的精舍,卻不得不趕到掌門這邊,稟報這件事情。蜀山劍會的貴賓,卻沒有一個弟子樂意侍奉,蜀山可從來沒有開過這種先例。而且,今日里蕭乾的問題實在是古怪,怎么上來就說紫青雙劍,難道他是沖著雙劍來的?
倒不是劉長老害怕雙劍被偷被搶,蜀山歷史上,還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可是,蕭乾就算是不懂蜀山的歷史,也應該知道雙劍的威名吧。怎么還會問那等奇怪的問題。越想,心中越是覺得有些不安,越是覺得這件事應該和掌門說一聲。
蜀山金光大師是現(xiàn)任的蜀山掌門,聽到劉長老的匯報,沉吟半天沒有說話。明日就是蜀山劍會之日,各個門下弟子都已經(jīng)準備好,可突然出現(xiàn)沒有人愿意侍奉觀禮貴賓的事情,這可是第一回。
雖然蕭乾做觀禮貴賓是金光大師的提議,但長老會的人考慮之后也是同意的。現(xiàn)在居然沒有一個弟子樂意,這可就有些難辦。總不能讓蜀山的規(guī)矩毀于一旦。
“眾位弟子怎的如此目光短淺。難道看不出此人以后的前程嗎?”金光大師也有些不悅,不過,新進弟子都是他的徒孫輩,用掌門威嚴逼迫他們,想來也不是不行。不過,修道之人,還是講究順其自然,強扭的瓜不甜。強迫的因緣也不會長久。
“你再去問問,有沒有人愿意。”金光大師只能叮囑劉長老:“把秦先生近日的傳聞也給他們講上一遍,看他們自己的因緣吧!”
“師兄,如果還是沒有人愿意,該當如何是好?”劉長老答應一聲,不過還是臨走前問了一句,免得事情不成,又得來麻煩掌門。
“如此,劉長老,你去找一個這次沒能入門的外室弟子,讓他侍奉貴賓。也準他明日拜入山門。”金光大師畢竟是掌門之尊,很快就想到了辦法。不過,卻長嘆一聲:“如果本門新進弟子都這般的胸懷,唉!”
劉長老看著金光大師盤坐在地的身形,也是微微嘆了口氣,他身為長老,自然也不是短見之人,想到這些弟子們,忍不住也搖搖頭,對掌門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明日劍會,長老們都在門中,盡管都在靜室打坐,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卻也逃不過他們的耳目。伴著劉長老的嘆息,幾乎所有的長老們都是一聲長嘆。
眾位蜀山新進弟子卻好像不知道這一切,已經(jīng)找到侍奉半師的,都在精心侍奉,還沒有找到的,則慢慢的等待,反正,剩下的人,沒有一個想要到蕭乾的精舍去拜見。
蕭乾此刻,正在聽張思穎為他講述蜀山劍冢的傳奇,也算是作為明日劍會的觀禮貴賓,必須要了解的一些東西。對那兩柄傳說中的超級法寶紫青雙劍,充滿了好奇。不知道這兩柄在主人身故后就埋沒劍冢的靈器,到底是怎生的一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