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完全相同,周圍還有一群正在瘋狂進攻的巨鼠,前面有一頭更加巨大的龐然大物剛剛一口將蕭乾吞下,難道這是幻境?
但不管如何,張思穎是絕不愿意這些羊羔大小的老鼠撲到自己身上的,不管是真實也好還是幻境也好,都不愿意這等情形發生,所以飛劍還是死命的招呼。
薛絲雨長期在地下生活,什么樣的東西沒有見過,至今在仙人洞的“家”還是一百多具尸體構成的,所以根本不在乎這些。有血紗護體,根本不用擔心那些老鼠能夠近身,既然蕭乾說是幻像,她就開始努力的找出破除幻像的方法。
蕭乾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根本不在乎那些看起來十分恐怖的尖牙利齒,身形飛速的向前,向著自己感覺中的那個地方揮刀砍去。
一直沉浸在那種恍如失神般的思考當中,即便是外面那些成千上萬的巨鼠殺戮也只是發泄了一下最近幾天的郁悶。相對的,瘋狂流轉但卻被精神一直壓抑的仙靈之力,也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肆意的狂奔,在身體內沿著熟悉的經脈,四處的流轉。
爆發出來的帶著爆裂特性的仙靈之力,狂暴的掃過所有的一切,久別的肆意殺戮也讓心情暢快的同時身體也好像一掃幾日來的沉悶銹蝕,充分的活動開來。
殺戮的閑暇,對面那個龐然大物卻給蕭乾很奇怪的感覺,總是覺得那不應該是一個*,而是一團散發著熟悉但又陌生氣息的點,這樣的感覺,在這種玄奧的境界之下十分的清晰。所以,蕭乾毫不猶豫的向著自己感覺中的目標揮刀。
一團堅韌的物品碰在刀上,居然隨著刀勢向后退縮。這物事不是很大,但以蕭乾菜刀的鋒利,竟然沒有一剖兩半,實在是神奇。身體還在空處,但空著的左手已經伸出,將那個充滿彈性的東西一把抓住。
手剛一碰到那東西,就覺得一陣如同雷電般的劇烈酸麻,手臂差點就不聽使喚的痙攣起來。好在盡管痙攣,手指卻越抓越緊。
東西到手,但那種如同雷擊一般的感覺卻直鉆入內腑,連帶周身走了個遍。仙靈之力好像也被這雷電點燃,瘋狂的在整個經脈中更加劇烈的震爆。經脈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還好這樣的感覺也只是瞬間即止,才沒有出什么事情。隨即,眼前的黑暗一掃而光,連那種難聞的腥臭也消失無蹤。
兩女在外面的忙碌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眼前好像突地一變,景色豁然開朗。雖然依舊是一路上行來的草地,風景什么的一切都沒有變化,但是,那一堆惡心的老鼠和龐然大物卻如同冰雪一般的消融不見,只有蕭乾手中拿著一個東西站在那邊。
蕭乾手上的東西好像還是個活物一般,蠕蠕而動??此苽€圓球,但卻沒那么標準的圓,遠遠看去,如同一個剛從地里挖出來的土豆。
張思穎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看到的情形一般,大睜著眼睛走上前。一路上走過來,為了觀察蕭乾的狀態,還不停的開著神識,生怕錯過什么,難道這里的幻境竟然連神識都能夠欺騙嗎?
薛絲雨很是好奇蕭乾手上的東西,早一閃身遁了過去,向蕭乾討要手中那個莫名其妙的圓球。蕭乾也沒有拒絕,直接給了她,十分的放心。
端在手上,好像很軟和的樣子,按一按還有彈性,除了這么一個球什么都沒有,表面上也沒有什么窟窿或者其他的東西。但握在手中,還是能感覺仙靈之力種熟悉的陰冷,莫非這就是他們要找的那股氣息的源頭?
收起飛劍的張思穎也一臉迷惑的上前,仔細的觀察著仙靈之力玲手中那個奇怪的東西,但不管怎么看,怎么搜腸刮肚的想,也想不起來門派里哪本典籍上記錄過這樣的一個東西。
不過,能讓三個人產生同樣的幻覺,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莫非,這個東西比起湖中老兄還要強悍?那一路上走過來的那些尸體是怎么回事,不會是三人的幻覺吧?
“這是什么?”最不應該發問的張思穎居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搖搖頭,蕭乾也無法回答她,最初只是感覺有類似湖中老兄的氣息,恰好自己在那樣的狀態之下竟然進入了那種難得的玄妙之境當中,很是對自己的修為有好處。
不過,后來的情形卻有些在關公面前耍大刀的嫌疑,當那種血腥的場面出現后,就已經落了下乘,和湖中老兄能借著蕭乾強烈希望突破的心情編造幻境不可同日而語。
張思穎和薛絲雨實際上是兩個受害者,仙靈之力雖然也同樣是被幻境簡單的迷惑,但這點幻境說實話,本不應該造成這樣的后果。
可蕭乾恰好在這個時候進入了玄妙之境當中,而兩個女子卻是十分的在意蕭乾的安危,所以不自覺的將整個身心都放在了蕭乾的身上。與其說兩女是被那個怪物所迷惑,還不如說是被蕭乾的那種玄妙之境所迷惑。
猛地,那個古怪的東西好像感覺到了什么一般,激烈的跳動起來,在薛絲雨手上變化出一陣奇異的形狀,但薛絲雨的手捏的緊緊的,絲毫掙脫不得。
三人都有些奇怪,薛絲雨好像想到了什么,手一伸,從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蕭乾交給他的那顆煞氣珠。見到這珠子,怪物的扭動更加的劇烈,還一陣陣的跳躍,如果不是薛絲雨手很穩,這怪物說不定會沖破阻礙直接跳到珠子上。
“這個東西有古怪,莫名其妙,絲雨,你收好它,不要讓它作怪!”給薛絲雨,還是因為她是羅漢金身,體內可以收藏法寶,這個東西雖然古怪,但只要放到了薛絲雨體內,被周圍的羅漢金身所包裹,諒它也折騰不起什么風浪。
從薛絲雨手上接過了煞氣珠,佩戴在身上,又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這幾天沒有這顆珠子壓制,全身的仙靈之力好像都造反了一般,瘋狂的勢頭讓蕭乾都有些不敢想像。
莫名其妙發現的陰冷,莫名其妙的肉球怪物,莫名其妙的幻境,誰都沒辦法解釋。三人歇息了一會,繼續向著已經打聽好的方向出發。
看似沒有什么特別的收獲,但張思穎心中卻放下了一大半的心。蕭乾好像再沒有那種急躁的心情,平穩寧靜,淡定從容,又恢復了在仙人洞附近那個寵辱不驚的旅店小老板心態。這才是張思穎最熟悉的形象,也是讓張思穎最放心的狀態。
可以肯定,蕭乾一定是有所收獲,不過,既然蕭乾不說,她也不會去追問。只要蕭乾本人沒什么事情,其他的,張思穎現在一概不予理會,蕭乾的安全高于一切。而暗地里,卻因為這次連自己都身入幻境無法察覺而懊惱,心下想的,卻是如何瘋狂的提高修為,不至于出現今天的失誤。
現在蕭乾要做的是,到西北找一個幾十年前的高手,一個以前如來在的時候談起的高手。西北想要打聽一個人的下落,尤其還是幾十年前的一個人,只知道他的姓名,長相和具體的居所一無所知,加上還是三個內地口音的外地人,困難可想而知。蕭乾已經做好了要輾轉許久的準備。
但出乎三人的意料,提出老人的大名,只要是這片廣袤大地上生活的人,好像全部都知道。而且,一聽他們三人是來找他的,所有人好像突然之間就改變了態度,對他們熱絡無比,噓寒問暖,照顧周全,讓三人一頭霧水。
總算是有人解開了這個謎團。他們所找的老人,在這片土地上的確是赫赫有名。不過,不是因為他的什么所謂的武功,而是因為他的善舉。
老人是這里有名的神醫,已經在這片地域生活了多年,活人無算,幾乎這里所有的人家都受過老人的救治,在當地,老人就是活菩薩。
這讓蕭乾十分的意外,本來以為是拜訪一個武林高手,結果卻是一個神醫。難道李總管給的消息是錯誤的,故意支使他到這里來變相放逐?還是說這老人在這里根本就沒有顯露過高強的武功?
不管怎么樣的疑惑,反正見到老人總會明白的。但當蕭乾提出要知道老人的行蹤以便拜訪的時候,卻沒有人能給出老人詳細的地址。
從來都是老人居無定所,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走過來,遇上什么病人就救治,連牲口的問題都不在話下,這里的人們也習慣了一段時間老人就在這里出現一次,卻沒有一個人會主動的找他老人家。
既然如此,蕭乾也索性不再繼續尋找,就在這里住下來,慢慢的等待老人出現。
等待的過程對薛絲雨來說是很無聊的。這放在魂魄覺醒以前是無法想像的,誰能夠想象一具千年的僵尸會覺得無聊?不過,現在的薛絲雨越來越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活潑的性格,總是掛著微笑的面孔,銀鈴般的聲音,一切的一切,都和赤煉陰尸搭不上半點關系。
也許是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優秀,經歷過幾十年的陰法錘煉,加上佛法的洗滌,重新淬煉,羅漢金尸比起原來的陰尸更加的優越。不但那些力大無窮,刀槍不入的特性仍然在,而且秉承了佛家金剛不壞體的羅漢金身,更加的讓那些僵尸們羨慕。
不但活動自由靈活,而且有血有肉,混不似剛開始蕭乾見到的長滿了白毛的恐怖模樣。雖然后來吸納了陰煞之氣有所改觀,但也只是手腳的變化,現在卻是整個身體如同活人一般的鮮活,讓人絲毫感覺不出有一絲的死氣。就算張思穎面對面的和她站在一起,如果不是她早知道薛絲雨的身份,絕不會向僵尸方面想像。
因為羅漢金尸的緣故,原本薛絲雨天生畏懼的佛寶佛光什么的,現在也毫無問題,身上長期帶著幾件那和尚留下的法器,如果換上一套衣芒鞋,一定會有人相信,她是一個佛法精深的比丘尼。不知道薛絲雨如果開始修習佛法,會不會因為羅漢金身的緣故而事半功倍?雖然想法很誘人,但這里可沒有什么佛法高人,就算想修都沒有地方修。
但薛絲雨畢竟還是僵尸,天生的遁法加上羅漢金身之后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反而因為薛絲雨能完全的控制而更加的得心應手。血紗這等陰邪之物,帶在身上卻也完全和羅漢金尸毫無抵觸。
更奇怪的是,控尸大法在她的身上依然有著強大的威力,一點都不因佛體的原因而有任何的抵觸。張思穎說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蕭乾和薛絲雨更加的不清楚。
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以后即便薛絲雨被人識破身份,要擒妖抓鬼,用佛法的手段是完全的不可行了。也許,只能憑著無上的神通,將薛絲雨完全壓制才有可能。不過,即便是修道之人,真正能和薛絲雨這前身是赤煉陰尸的人比拼力量和身體的,又有幾個?
蕭乾在修煉,張思穎也在修煉,得到了乾坤劍匣之后,她每天都分出一半的時間在淬煉,爭取早日能使用這變態的法寶。而另一半時間,則還是花費在自己本身的飛劍上,并沒有因為有了乾坤劍匣就棄而不用。
如此一來,能陪薛絲雨這個剛剛領略都市繁華人間美妙死里逃生的人說話玩耍的人基本上已經沒有,這里的人聽說他們是找神醫的,也都很客氣,讓薛絲雨實在是無聊。
沒辦法,只能沒事一個人躲在地下,不是修煉控尸大法,就是從身體當中一一細數那些得到的東西。她本身就是一個被淬煉過的法寶,將那些所謂的法寶收在體內,小菜一碟。
說起來,薛絲雨還是為蕭乾留了一片私心。上次血紗包裹了道士,吸干精血之后,只剩下一件乾坤劍匣漏在外面。道士死后袖里乾坤失效掉出來的東西,早被薛絲雨偷偷的收起來。
在她心中,還是對張思穎有著一點提防,不過,不是說安全上的,而是生怕張思穎分享了本該屬于蕭乾的東西。蕭乾出手大方,好像只要自己用不到的,而張思穎又喜歡的,只要開口,蕭乾一定不會拒絕。薛絲雨可不希望這些蕭乾的好處白白便宜了張思穎。
至于薛絲雨自己,她好像從來沒有為自己考慮過。本身她就是一件法寶,而此刻她的心,早已完全屬于蕭乾,還談的上什么你的我的之分。所有的一切,都是蕭乾的。
薛絲雨不像是張思穎那么識貨,拿到東西基本上能認個八九不離十,東西好壞也能分的很清楚。但薛絲雨有自己的辦法,反正所有的東西都是保存在體內的,而她能通過自己的身體感受到體內各種法寶中蘊含的力量強弱。不用說,其中蘊含力量強的,一定是好東西,所有的好東西,都要給蕭乾留著。
張思穎和蕭乾也不是分開來修煉,很奇怪,薛絲雨現在保管的那個怪東西看起來并沒害之處,怎么會讓自己和薛絲雨都陷入幻境呢?后來也和薛絲雨單獨的研究過,即便有一些陰森氣息的影響,但還是無法讓她們兩人再次產生什么幻覺。
這讓一直有些無聊的薛絲雨也有了一些研究的目標,在張思穎的指點下,薛絲雨開始對那個奇怪的東西進行了更多的測試。暫時誰也說不清楚那個雞蛋大小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但能對煞氣珠有那樣劇烈的反應,想來應該是和湖中老兄有點關系的。
薛絲雨試過,用幾支普通的飛劍,在她的巨大力量下,能夠將那東西割開少許,但只要刀刃離開,那個東西就會自動的生長,轉眼間就能恢復如初。用血紗包裹試圖吸收一部分,卻很奇怪的發現,那個東西好像滑不溜手,血紗只能將之包裹,卻無法從它身上吸取到任何東西。
不用問,這一定是好東西,反正這種程度的氣息根本無法影響到蕭乾,而這東西又是蕭乾一手擒獲的,所以,自然是蕭乾的。好東西一定要留給蕭乾,這是薛絲雨的信條。
張思穎更感興趣的是蕭乾那天在那樣的狀態下領悟了什么,現在她可以肯定,自己和張思穎陷入幻境,絕對和蕭乾有關。不可能三人看到的聽到的甚至神識觀察到的都完全一樣,那結論只有一個,就是三人進入的幻境,完全是一個人的想像,另外的兩個人,是被蕭乾影響到的。
蕭乾這幾天恢復了正常也讓張思穎很開心,畢竟修道這個東西,不管是器修還是意修,在開始入門的時候,都需要一個良好的心態。操之過急拔苗助長這些都是大忌,蕭乾能不那么執著的話,反而能看開一些,不至于鉆到死胡同里。
“我太狂妄了!”當張思穎和薛絲雨聽到蕭乾口中的這句話時,一時都有些納悶,摸不著頭腦。怎么會莫名其妙的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不過看蕭乾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有什么迷糊的樣子。
“我以前以為我就算不能獨步天下,也可以縱橫四海了。我錯了,我太狂妄了!”完整的這句話,讓兩人有些少許的明白。不過誰都沒有說什么,只是聽蕭乾開口和她們聊天。
“因為我的這種狂妄,所以我無法接受失敗?!笔捛菑氐椎南胪耍詫χ鴱埶挤f和薛絲雨這兩個也算是自己人的伙伴沒有什么隱瞞,說出來反而暢快很多。
“在和尚和道士的手上,我失敗了,但我卻看不開?!闭f著自己的糗事,蕭乾一點都沒有什么丟臉的樣子:“我現在想通了?!?
“我不是天下第一,我也不可能做到天下第一。”笑著看著兩張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嬌美面孔:“和尚和道士至少修行了幾百年,我一個普通人能在他們手下支撐到最后,已經是給我的最好的肯定。我不應該那么頹廢,讓你們兩個擔心了?!?
蕭乾是的確看開了,這是他從那種玄妙之境中領悟到的。他這樣的表態,張思穎固然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氣,薛絲雨更是開心。
“只是我很奇怪,器修過分依賴于物,而意修又過分注重自身,難道沒有人將兩種合二為一嗎?”蕭乾恢復了正常,笑瞇瞇的請教張思穎。在這方面,張思穎可以說是蕭乾不折不扣的領路人。
“每個修行中人,都有自己的師門。誰又敢冒欺師滅祖的大不諱,去爭辯或者揉合?”說到這個,張思穎也有些無奈:“而且,誰敢肯定合二為一就能走出個白日飛升來?誰也不會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去探索這么一條新路的,除非是萬般無奈之舉?!?
蕭乾點了點頭,神仙也有七情六欲,更何況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有安全的方法,誰會在險中求?只不過還有一點不是很理解:“那些意修之人,不是佛門道門弟子,便是什么琴棋書畫之雅事。固然這些雅事能成就一方高人,但我卻聞聽,道之所在,無處不在,難道那些屠狗宰牛之輩,便沒有這等高下之境界?還是說,就算殺人,我也能殺出個道來?”
看到眼前熟悉的景色,包括蕭乾在內,都發出了一聲愉快的歡叫聲。出門已經差不多快有一年,終于又回到了神農架。
只是到了通向旅店的廢棄旅游通道,三人都已經有些興奮。不過,還是耐著性子一步一步走回去,包括薛絲雨在內都沒有敢使用遁法,誰知道湖中老兄這么長的時間會不會有什么變化,真的要是因為這個而傷到,可實在是得不償失。
這次出門游歷,和內地的幾個名門大派的掌門秘密的切磋過一遍,對蕭乾來說,大有斬獲。
而薛絲雨則更加的開心,領略了塞外風情,內地各地的風物,幾乎能看的熱鬧看了個遍,能玩的也玩了個遍,真正的無憂無慮的開心游玩。
張思穎甚至有點慶幸自己被爺爺叫出來做蕭乾保鏢,否則的話,一直呆在青城山當中,哪里有這樣的機會名山大川的四處游歷見識?
不但如此,三人一路上收獲之豐實在是讓人無法不開懷。不說別的,光是張思穎身上背著的乾坤劍匣和其中的上百支飛劍,放出風去,絕對能引起一片混亂的爭奪。這還不包括薛絲雨拿到的幾件佛寶,以及她偷偷藏起來,沒有給張思穎說的那一堆道士的好東西。
此外,薛絲雨的羅漢金身絕對是意外中的意外,由赤煉陰尸轉為羅漢金尸,好處是說不出的多。現在薛絲雨除了不食人間煙火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表現的如同一個活人一模一樣,活脫脫一個明媚的少女。
雖然和尚道士的事情給三人也帶來一段時間的困惑,但自從蕭乾想通之后,這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煩惱和困擾,出門游歷變成了真正的游山玩水。只是在蕭乾向那些人請教的時候,才會有一些緊張一點的氣氛,其他的時候,都是開心。
家已經就在不遠的地方,三人也都加快了腳步。離開這么久,不知道湖中老兄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子。從現在的感覺看,兇煞之地好像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點都沒有以前熟悉的那種兇戾氣息。
旅店已經能從廢棄的旅游通道的拐彎處看到一點模糊的影子,三人加緊腳步,趕了過去。這條路上還是沒有多少人,至少他們一路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過一個人經過。
“小蕭!”小村里有眼尖的人遠遠的看到了三人,一個山民又驚又喜的跑出來,遠遠的確認了一下,驚喜的叫道:“你回來了?”
他這一叫,立時整個小村好像都沸騰起來,大家只要還在村中的,全部都出來迎接,熱情的讓蕭乾三人都有些吃不消。村民的熱情讓人很容易聯想起一句話:在家千日好,出門半步難!盡管三人在外面也都沒有什么大苦大累,不過,村民們淳樸而毫不掩飾的熱情還是讓三人覺得,還是家里最溫暖。
蕭乾離開的日子,這里的生活并沒有什么大的改變。山民們都很勤快,開墾了一些廢棄的田地,加上在山林中的捕獵,生活過的不是一般的舒服。那些研究人員也陸陸續續的走了,帶走了足夠的氣體,畢竟山林不太適合他們的生活。
張思穎大家以前都見過,所以一點都不奇怪。不過,薛絲雨這個美麗的少女誰也不認識,但她嬌美的面容和一直掛著的甜甜微笑很快的征服了大家,誰也不會想到,這個陽光一般的少女居然是一具僵尸。
蕭乾出門一年又帶回來一個明媚的少女,村民們卻一點都不覺的奇怪,蕭乾這么年輕,還那么有本事,現在有錢的包二奶的多的是。
家里的東西一切都沒什么變化。周青走了以后好像再沒有回來,黃半仙來轉了一次,三人不在也離開了。張崇李松倒是偶爾會過來一趟看看。
安頓下來,三人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仙人洞。蕭乾釣魚的小屋還在,里面的東西也整整齊齊干干凈凈,顯然是那些村民們經常過來打掃。
湖中老兄好像感受到了蕭乾的氣息,一到湖邊,湖水中就傳出一陣一陣的蕩漾,一圈圈躍動的漣漪仿佛在歡迎蕭乾回家。
“老兄,我回來了!”蕭乾也興奮的大喊一聲,懷中掏出向著湖心遠遠的拋去。既然已經回來,這煞氣珠也就沒有什么用途。
珠子在空中詭異的停住,開始滴溜溜的旋轉起來。這情形在蕭乾離開之時已經見識過一遍,加上外面見識到的那些,倒也不覺的稀奇,只是盯著看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煞氣珠轉了好一會,慢慢的開始釋放出一點點的薄霧。不久,整個湖面就被這層薄霧所遮蓋,白色的清霧如同輕紗一般的將仙人洞遮掩的異常的美麗。也讓蕭乾這個剛剛歸家的游子看的十分的溫馨。
隨后,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清風,將那層薄薄的白霧一點點的吹散。不過,盡管是越吹越散,但還是能看到如煙一般的清霧,隨著清風把周圍的山林也包裹其中。如同包裹著紗裙的美女,婷婷玉立。
久違的那種兇煞之氣緩慢的從地下一點一滴的滲出來,讓三人感覺一陣陣的清涼。熟悉的感覺瞬間又彌漫全身,一股淡淡兇煞之氣在緩緩的向外擴張,站在湖邊就能感覺到那種兇戾正緩慢的充斥著天地間,這里也好像再次的變回以前的那個兇煞之地。
還是這樣的感覺,如此的熟悉而又溫暖,一點都沒有因為其中蘊含的兇煞之氣而感覺有不舒服。這會的兇煞之氣濃度還不是很強烈,是以張思穎都十分難得的就在湖邊的茅屋當中打坐修行一次,享受如此近距離的感受湖中老兄的威力。當然,也只是限于現在,等到湖中老兄恢復,她還得到幾里外的地方慢慢的適應。
薛絲雨一個閃身便在原地消失,湖邊不遠處那個天罡地煞大陣組成的家還是蕭乾親手讓她入土為安的時候的地址,絕不會更改。
只有蕭乾,就坐在湖邊垂釣的躺椅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一邊照看著張思穎練功,一邊拿著釣竿擺個樣子,嘴里卻把自己這一年時間的經歷大致的講了一遍。
湖中老兄一定是可以聽明白的,否則的話不會蕭乾說話的時候適時的蕩起一圈圈的波紋回應。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雖然只有一年的時間,但在蕭乾的腦海當中,這樣的感覺已經十分的遙遠。
天氣很好,周圍的山林也很靜謐,山民們給東家準備了一頓十分豐盛的野味大餐,高高興興的送到了湖邊,讓蕭乾和張思穎能在湖邊就享受到家鄉山里的美味。一切的一切,都十分的溫馨,又讓人覺得如此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