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下意識的想去撫她心上的傷口,也許這樣的傷口,就是致命的了。
也是在還差毫厘之時,這肌膚之親到底被我意識到并終止了。轉(zhuǎn)而給她拉好衣服,退了兩步俯身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帕子,在桌旁坐了下來,干咳兩聲來掩飾尷尬:“那什么,你放心,有我在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的。”
快速的轉(zhuǎn)移話題:“你是不是知道我很晚回來為了節(jié)約柴特意做的冷的?”
她白我一眼坐下來不滿道:“我哪里是為了節(jié)約,分明是怕造成更大損失!”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樣一說,好像還真是。”端起桌上涼掉的饅頭道:“那我給你看怎么變廢為寶。”
留她在原地徒自拍桌子瞪眼:“你站住什么叫變廢為寶,誰說饅頭涼掉就不能吃了!喂!”
我將饅頭切成條裹了雞蛋過了油和拿小蒜苗紅干椒炒好的土豆絲攪在一起,端了出去。
引得因我受累未能按時吃到晚飯的梓仙撲了過來愣了愣:“不是蛋炒饃嗎?”
我將筷子遞給她坐了下來:“蛋炒飯加些肉沫酸菜更好吃。饅頭炒雞蛋顏色實在是……”
我這頭話音未落她那頭便已經(jīng)吃上了,還連連稱贊:“嗯,不錯真不錯,想不到你廚藝這么好。”
我撐頭看著她狼吞虎咽,不由笑了起來:“能做一桌子你愛吃的,然后看著你全部吃完,好像也挺不錯。”
她被嗆到了,咳了咳,拍了拍自己順氣邊道:“那我不得撐死?”
“真有這個可能。”我一臉認(rèn)真的笑道:“那我到時候一定不讓你拋尸荒野。”
“你!”她鼓了鼓臉道:“你這人嘴怎么這么欠啊,有點感動都沒了。算了,看在土豆絲炒饃條的份上,本公主不跟你計較。”
我深思道:“如果能把寵物養(yǎng)到撐死也是一種本事。”
話畢剛笑兩聲,聽到她聲音溫柔的喊我:“淵淵。”
咦?“干嘛?”
此狐貍伸手指了指們,繼續(xù)很溫柔:“門在那邊。”
我搬了軟榻出去,邊嘀咕道:“正巧,天兒熱。我去外面睡。這小風(fēng)兒喲……”
“砰”的一聲,身后門被摔上了。
支好軟榻我枕著手臂望著天上的桃花和月亮:今天完全不曾注意到她外露的春光,一下被那傷口吸引了神思,甚至腦中一片空白,胸腔里什么東西被揪著一樣的疼,那就是心疼的感覺?
還有,如果不是夢,是真實發(fā)生過到事情,是誰,又是在怎樣的情況下才如此對待一個小姑娘?
想到這里,我腦中又是一陣抽痛,我勾起唇角,有些茫然:此事該不會與我有關(guān)吧?我?
我抽手看著自己骨節(jié)分明的一只手,翻來翻去,什么異樣都沒有。
重新看回天空我在想:其實這樣挺好的,過去的事情不知也罷。
可不知怎么的,不安的感覺始終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清晨醒來時落了一地一身的桃花,側(cè)頭看到有什么白白圓圓的東西粘著桃花滾過來,這準(zhǔn)頭,指不定一會兒撞樹上了。
我探身把它攔下抱上榻來,讓它面對我,伸手撓了撓它:“怎么又變狐貍了?”
它怕癢的來回躲,然后睜著黝黑的眼睛看著我,口吐人語:“你還真在外頭睡啊?”
“怎么?”我順了順?biāo)晃覔蟻y的毛:“你心疼?”
此狐貍惱羞成怒:“誰心疼你了!”
我胡亂又團(tuán)了團(tuán)它的毛:“不是同你慪氣,有些煩所以出來吹吹風(fēng),剛剛好。”
它撲騰著阻止我,聞言停了下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說說?”
“你還小。”我耐心的再次給它順毛:“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哼!”此狐貍有模有樣的倨傲的偏過了頭:“你隨便。”
我彎了彎唇角揉了揉它的毛:“別動啊,讓我再睡會兒。”
我閉目假寐,好半天它轉(zhuǎn)了個身,沒動靜了。又好半天之后我不解的睜開眼,好家伙,溫香軟玉一大美女在懷,美人此時還睜著眼一眨不眨看著我。
我怕身體起反應(yīng),趕忙跳了起來起了身,惶恐道:“你你你,干嘛非禮我!”
“我早說過只要有美男看……”此色狐貍做一臉色迷迷意猶未盡的表情。
我懵了:“太不矜持了!”
“淵。”此狐貍翻了個身雙手托頭看著我:“你真好看,是桃花仙吧?”
我扶額:“長得好看就是桃花仙了?”
“不是啊。”此狐有理有據(jù):“你看啊,你隱于桃林,體帶桃花香,讓人很容易想到貌美啊風(fēng)流啊多情啊……”
“打住打住。”我已無言以對:“胡說八道什么呢。”
她努了努嘴表示不滿:“可是……”
“我要是桃花仙還用這么費力的種桃樹?還有啊,你聽說過花仙為陽體的嗎?”
此狐繼續(xù)狡辯:“也許你是個例外。”
我默:“物種不通,無法溝通。”
“哼。”
“對了。”我正色道:“我找到你哥了,并且救了他,你要不要考慮下怎么報答我?”
她理所當(dāng)然:“救命之恩該以身相許!”
“這個我沒意見。”我道:“那我們什么時候成親?”
她不解:“你救了我哥為什么是我以身相許?”
我笑道:“你哥多有不便,當(dāng)然是你來了。”
她白了我一眼:“我那呆子哥哥嚴(yán)重嗎?”
“才想起來問。”
“那是他活該,他說什么救命之恩大于天深于海便是以身相許也并無不可,那既然這樣為了自己的選擇受個傷算什么。他傷得到底重不重?”
我默然:“這么說吧,我晚去一刻鐘你就見不到他了。”
剛才還鎮(zhèn)定自若的狐貍聞言臉色驟變:“我哥,平素呆是呆了點卻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怎么會受那種程度的傷?”
她焦急的挽了我胳膊兩彎眉要擰到了一起:“他不要緊吧有沒有大礙?如果法力盡失他會生不如死的啊……”
“不行我要去看看!”
我伸手拽了她胳膊:“你去也沒用,沒個兩三天他醒不來。”
她這回更急了,甩開了我:“那我更要去了!”
“你竟然給我甩臉色。”我煩了:“去去去你去。”
這狐貍毫不留戀的扭頭就走,昨晚那種強(qiáng)烈的不安,又浮上了心頭。無奈,我還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