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真的盯著我,思考了一番,嚴肅道:“那真遺憾。”
我看她要走,收起幻象道:“看來你也不笨啊?!?
倒也是,如果我先前就知道那是個套,還要往里跳,那我一定不是變態就是心智不全了。
還真是,小看這丫頭了。
她回身白了我一眼:“哼?!?
等我趕上她,一起并排走著,她道:“原來你是仙族的人,聽說你們太子殿下行為乖張不學無術不務正業,是真的嗎?”
我駐足扶額:“你聽誰瞎說的?我們家殿下聰明絕頂才貌雙全儀表堂堂一表人才……”
她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真的嗎?難道我要嫁的和你說的不是一個人嗎?”
“咦?”我仔細打量了她一番:“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妖龍族的公主?”
她歪頭看著我:“不像嘛?”
“你逃婚啊?”我一臉嫌棄的又打量了她一遍:“你真是多此一舉了,我們家殿下什么女人沒見過?一定看不上你。”
“你說什么!”她大吼一聲:“有種你站住,你別跑?!?
“好男不跟女斗?!蔽乙贿吪芤贿吇仡^道:“有本事你別追我啊,你不追我我不就不跑了嘛?!?
“你你你!你給我等著?!?
“咚”的一聲,我被撞的踉蹌幾步扶著腰扭頭瞪著她:“你看路啊喂。”
仙兒十分委屈的捂著頭,不滿的辯駁:“誰讓你突然停下的啊?!?
我十分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拉著她到一顆樹后躲了起來,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噤聲:“噓。”
探出頭去四周看了看,道:“我感到一股極為強大的仙氣朝這邊而來,一會兒,靠你了?!?
她一臉狐疑的打量我:“怎么?仙界的人抓你???你犯什么罪了?”
我沒好氣道:“你才犯罪,少廢話。記住,咱們不是他們的對手,盡量避免發生沖突?!?
想到母后這么快就派人來找我了,果然知子莫若母?!叭遣黄?,我還跑不過么。”
說完搖身一變變做一支金釵插入她發間,道:“走,進城。”
她在與那群化作凡人的天兵們擦肩而過時果然被攔住了。
“姑娘留步?!?
仙兒一臉純潔無暇的轉過身去,為首的天兵上前道:“姑娘,可曾見到過一個穿玄色衣服的公子?”
仙兒不搭話,只是怯怯的搖搖頭。
天兵和善的問道:“姑娘莫怕,我們不是壞人。”
仙兒仍舊一臉膽怯,還往后退了兩步。
“姑娘……”
仙兒被嚇哭了,邊哭邊道:“娘親告訴我,不要隨便和陌生男人說話的……”
那一行十來個天兵用一種見鬼了的神情看著她,為首的天兵抱拳道:“驚擾姑娘了?!?
仙兒轉身就頭也不回的跑了。
我也覺得我見鬼了:“你堂堂一個公主你……”
“你什么你啊?!彼M了城轉進一條巷子,把我從頭上拔下來,一本正經的晃著我道:“你看人家天兵哥哥么如此和善,竟然要通緝你,你一定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
我從她手里掙脫,現了人形靠在墻上扶額道:“晃什么晃,暈死了。我若十惡不赦,你一定同罪?!?
“切。”仙兒繞著自己胸前的頭發道:“懶得跟你扯,現在咱們去哪?”
我往巷子的另一頭走去,道:“還能去哪……”
探出頭去看到一群人在街上好像也在找什么人,趕忙縮了回去倚著墻壁,指了指外面街上那群人道:“找你的?!?
“啊?!毕蓛旱秃粢宦?,我二人退到了來的那一頭,果然那群天兵還是找來了。
我扶額:“本公子竟然有朝一日會被兩面夾擊?!?
仙兒抱著我胳膊急道:“那怎么辦?小莫你倒是想個辦法呀!”
我把她的手拍了下去:“再叫我小莫,我就自己跑,不帶你了?!?
她又抱了上來:“不行你不能丟下我,就算我被抓回家你也得跟我一起的,你不能那么不負責。”
我蹙眉:“行了別嘮叨了?!?
左右看看,兩邊人已經要狹路相逢了,無奈道:“兩面夾擊,我們只有一面可以走了?!?
“?。磕睦铮俊彼奶帍埻讼峦送欤骸澳悴粫恰?
我攬了她的腰肢騰空而起御風而去,在空中笑道:“對沒錯就是上面!”
我攜她來到我的桃林小居,這處是我與莫塵所筑,外面布下結界,非我甘愿之人,絕然進入不得。
因設有結界,又分外隱蔽,加之只有我和莫塵知道此地,故這里是最安全的了。
落了地,我舒服的往樹下躺椅上一坐,搖了兩搖:“果然繩子什么的不大舒服,還是搖椅好啊?!?
仙兒叉著腰看了看四周:“這是哪里啊喂?”
我坐起身戲虐的看著她道:“你不是要我不要丟下你嘛?所以我就把你帶回家咯?”
“喔。”她在幾步外我屋前石桌旁坐了下來道:“我餓了?!?
我聳了聳肩:“那沒辦法,我沒下過廚?!?
她瞪眼道:“我命令你,去做飯!”
“什么?!”我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憑什么?”
“憑什么?”她微笑道:“我是被你們娘娘許配給你們太子殿下的人,是你們仙族堂堂未來的太子妃……”
“……”我扶額道:“可你逃婚了,娘娘和殿下一定會治罪與你。”
她抬了抬下巴:“可是現在還沒有,我依舊是你們未來的太子妃?!?
我摁了摁額上暴起的青筋沒好氣道:“好好好?!闭酒鹆松恚骸拔胰??!?
路過她身邊時一把將她揪了起來:“但是你要給我生火!”
沒過多久,我就知道了讓她生火,是個多么錯誤的決定。
這是在我挽起袖子在案板上切菜時無暇顧及一旁拿了柴火生火的她的一個不小心而釀成的大禍,等我被濃煙嗆得呆不下去了,回頭舀了一瓢水澆上去,拉起了灰頭土臉嗆得咳嗽不止的她,趕忙打開了廚房的門窗。
我邊扇著煙邊蹲下去拿被澆濕的柴,邊道:“你這是吹得多猛?”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委屈萬分道:“我哪干過這種事?。俊?
我拿了毛巾道:“過來,給你擦擦?!?
沒擦兩下便被她奪了過去,她背向我道:“我,我自己來?!?
我轉過去繼續切菜——實不相瞞,因為不熟練,菜刀實在已經招呼到我手上好幾次了,不過可能因為太過于鋒利的原因,并不很疼。
經過頭次失敗的經驗,雖然不易但后來好歹是將火生起來了。
她便坐在廚房的桌子上看著我炒菜。
一面倒了油下鍋,一面恨鐵不成鋼道:“看看看,看什么熱鬧,還不過來幫我看著火,火太大了!”
她趕忙跑了過來,紅了油,倒菜下鍋,油又濺了我一臉……
最后結果便是,灰頭土臉的我二人趴在桌子邊望著焦了的米飯和一盤烏漆麻黑的叫菜卻又不是菜的東西相視而笑,連連感嘆:以后真是要多加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