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取壽‘春’的第二天,呂布和孫策兩路追擊人馬相繼返回,并帶回來數(shù)千降兵。
但是袁術(shù)、袁耀父子仍舊下落不明,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杳無音信。
隨著這兩路人馬進駐城中,使得壽‘春’城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氛圍再度緊張起來。
三路諸侯兵馬駐扎在同一座城池里,看似相安無事、安靜祥和,實則暗流洶涌,斗智斗勇。 ”
平靜之下隱藏著難以捉‘摸’的爭斗,看不見‘摸’不著,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并無時無刻不再醞釀升華,只待某一刻的猝然爆發(fā)。
與此同時,遍及九江、汝南、潁川等地的流寇作‘亂’,正在悄然上演,并表現(xiàn)出愈演愈烈之勢,迅速蔓延至整個豫州。
在這突如其來的流寇作‘亂’當中,之前盤踞在汝南的黃巾余孽和叛離袁術(shù)的陳蘭、雷薄等勢力全都參與其中。他們趁著盟軍攻占壽‘春’之際大肆燒殺劫掠,以致九江、豫州等州郡境內(nèi)的世家大族慘遭荼毒,強搶豪奪、殺人放火,無所不為。
旬日之內(nèi),豫州和九江境內(nèi)數(shù)以百計的豪強縉紳慘遭屠戮,禍及滿‘門’,人財兩空。流寇所到之處,肆無忌憚的燒殺劫擄,血流成河;所過之處,盡數(shù)付之一炬,人畜不存,手段極其殘忍。
所幸,這些搶匪流寇多少還有些良知,有所收斂,劫掠目標全是各郡各縣的世家大族和縉紳豪強,并未肆意殘殺無辜百姓。是以這些流寇好歹還算是良心未泯。并非徹頭徹尾的窮兇極惡之徒。
耐人尋味的是,當流寇和盜匪們肆意橫行之時,壽‘春’州牧府卻正在舉行盛大的慶功宴。
在壽‘春’城被盟軍占領(lǐng)的第四天。討袁聯(lián)盟盟主李利下令犒賞三軍,于州牧府正殿大擺筵席,宴請所有諸侯及其帳下將領(lǐng),以及主動投誠的淮南官員、世家和士族。
慶功宴持續(xù)三天,赴宴者多達三千余人,幾乎囊括了淮南地界上所有識時務(wù)的有頭有臉的人物。
在州牧府大擺筵席的同時,十余萬盟軍將士同樣是酒‘肉’管夠。盡情開懷暢飲。此外盟主李利重賞所有參戰(zhàn)將士,每名兵士都可以領(lǐng)到一千錢和一匹布或一件飾品,統(tǒng)兵將領(lǐng)得到的賞賜更甚。總之全軍將士人人不落空,皆有所得,皆大歡喜。
慶功過后,李利下令全軍。除守城將士之外。全軍休整半個月。
而這段時間,恰好是九江郡和豫州轄下各郡縣的世家大族、豪強縉紳們慘遭荼毒之時。因此各郡各縣的世家豪強們,身陷水深火熱的絕境當中卻得不到任何救助,可謂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最終只能淪為焦土,徹底堙沒在塵埃里。而殺人越貨的流寇和盜賊們則是斬獲頗豐,倏然而來又滿載而歸,自始至終都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可謂是為所‘欲’為,來去自如。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一切都是那么的順理成章,一切都是那么的干凈利落。
半個月后,奉命前來的魯肅帶領(lǐng)數(shù)百名文官抵達壽‘春’,隨即正式出任豫州刺史,兼領(lǐng)九江郡守。上任伊始,魯肅請令整合降兵,將其重新整編為郡府兵,隸屬鎮(zhèn)東將軍‘波’才帳下,并舉薦‘波’才改任鎮(zhèn)南將軍,鎮(zhèn)守豫州。與此同時,魯肅舉薦張勛為平淮將軍,兼領(lǐng)豫州武猛從事;舉薦袁胤為豫州別駕從事,舉薦荀攸為豫州別駕,兼領(lǐng)九江太守,并舉薦雷薄、陳蘭為中郎將。
魯肅舉薦之人,李利一律照準,并當即付諸于行動,下達大將軍令,正式委任以上眾人即時赴任。
與此同時,出榜安民,向淮南百姓鄭重許諾,兩年內(nèi)免征賦稅。而魯肅更是親自出面,招撫雷薄和陳蘭等流寇,并出兵五萬前往各郡肅清匪患。此外魯肅帶來的三百余名文官全部安‘插’到西涼軍控制之下的各個郡縣,出任郡守、郡丞、縣令或縣長,整飭吏治,肅清匪患,維護治安,積極恢復民生。
這一套剿撫并用的組合拳打出來,使得原本烽煙四起的豫州和九江等州郡迅速平定下來。無數(shù)流民和躲避戰(zhàn)火的百姓及時得到救濟,擺脫困境,分散安置,重新安穩(wěn)定居下來。
這一切就發(fā)生在孫策和呂布眼皮子底下,看得他二人眼‘花’繚‘亂’,驚詫不已。前一刻,流寇還在到處肆虐,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后一刻,魯肅快刀斬‘亂’麻,出榜安民、招撫流寇和盜匪,大肆派遣官吏接管郡縣,集中安置流民,并出兵清剿匪患,肅清治安。整個過程極其迅速,魯肅沖在前面,放開手腳廣施仁政,李利坐鎮(zhèn)后方大膽放權(quán)。主臣二人一唱一和,舉手投足間便將‘混’‘亂’不堪的局面梳理得清清楚楚,旬日之間便使之步入正軌,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迅速推進當中。
這
??這一幕著實令人匪夷所思,速度也太快了!
以至于,讓呂布和孫策二人目不暇接,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完全跟不上李利和魯肅二人的思路節(jié)奏。
等到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李利和魯肅主臣二人已然干完大事,開始按部就班的推進各項事宜,其自身反倒落得清閑。
可是
??李利倒是清閑了,呂布和孫策二人卻坐不住了。
這算什么事?這是實實在在的強搶豪奪啊!
豫州和九江郡是盟軍共同打下來的,即使孫策及其麾下江東軍沒有出力,可是呂布卻是出了大力氣,大半個豫州都是他率領(lǐng)徐州軍打下來的。可現(xiàn)在,卻被李利一口吞下,連個招呼都不打,便將整個豫州以及包括九江在內(nèi)的周邊郡縣悉數(shù)據(jù)為己有。這樣以來,呂布豈不是白忙活一場,寸土未得么?
呂布尚且如此,孫策焉能處之若泰,如何安坐?
‘唇’亡齒寒的道理,孫策豈能不懂?
眼睜睜地看著李利侵占了呂布的勝利成果,孫策豁然自危。豫州和九江郡已被李利霸占在手里,照此情形發(fā)展下去,下一步李利就該對他下手了,而目標便是廬江郡。
相比惶惶不安的孫策,呂布徹底暴走了。
想他率領(lǐng)八萬徐州軍辛苦廝殺半年,一路攻城拔寨,充當盟軍開路先鋒,以致?lián)p兵折將,兵馬折損大半,如今終于大功告成,卻被李利獨自霸占了全部州郡,半寸土地也沒給他留下。這
??真是豈有此理?
身為盟主,你自己大口吃‘肉’,多吃多占倒也罷了,可你總要給盟友留口湯吧?
可是李利這廝竟然連湯帶‘肉’全都吃了,連一口殘羹剩湯都沒有留給呂布。這未免太過分了,叫呂布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
面對這般情形,如果呂布還能忍氣吞聲,沉住氣不找李利理論,那他就不是呂布呂奉先了。更何況,現(xiàn)在這種局面讓他如何面對麾下將士,有何顏面提領(lǐng)徐州,如何立足于天下群雄之列?
“李利欺人太甚!”當呂布得知自己麾下將士占據(jù)的豫州郡縣全被西涼軍奪走之后,他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隨即帶著狼騎軍直奔州牧府,氣沖沖地找李利理論。
呂布此番率軍前來,不無興師問罪之意。他的態(tài)度很明確,倘若李利歸還豫州一半郡縣給他還自罷了,否則便誓不與李利甘休,儼然不惜一戰(zhàn)。
“溫侯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溫侯勿怪。”
老遠就看到呂布率軍疾馳而來,郭嘉站在府‘門’前一動不動,虎賁營統(tǒng)領(lǐng)典韋帶著百余名甲士站在他身后,冷眼看著越來越近的狼騎軍。待呂布翻身下馬、氣沖沖的直奔府‘門’而來之時,郭嘉上前一步,笑呵呵地揖手施禮道。
“哼!”呂布怒氣沖沖的冷哼一聲,瞇著眼睛看了郭嘉一眼,隨即撇過頭去,將手中方天畫戟重重的跺在臺階上。
“嘭”的一聲巨響之下,磨盤大的青石板被方天畫戟的手柄震得四散開裂,宛如怒放的‘花’蕾一般,那方天畫戟的手柄處更是‘插’進石板一尺深,手柄下的青石頓時化作齏粉,石屑四濺。
站在呂布面前的郭嘉處變不驚,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身形紋絲不動。看到青石被方天畫戟擊碎之后,他笑瞇瞇的道:“溫侯膂力過人,早已傳遍天下,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虛,見面更勝聞名。說起來,溫侯確實是我家主公的莫逆之‘交’,可謂知音。昨日主公還說這塊青石太大了,擺在廊下實在礙眼,不承想今日溫侯竟也發(fā)現(xiàn)它有礙觀瞻,遂將其震碎。由此可見,溫侯與我家主公稱得上是英雄所見略同,不謀而合啊!呵呵呵
??”
“呃!”呂布聞聲詫然,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但心頭的怒火卻被郭嘉笑呵呵的樣子打消了一些。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何況郭嘉可不是一般人,呂布盛怒之中可以不給他好臉‘色’,卻不敢對他動手。更何況典韋背著手站在郭嘉身后,顯然背在身后的雙手此刻已經(jīng)攥緊雙戟,一旦呂布敢對郭嘉伸手,其結(jié)果必然是他還未打到郭嘉,便先迎來典韋的雙戟。
“大將軍可在府中,呂某要見他?”冷聲說著話,呂布隨手拔出方天畫戟,并將其‘交’給身后的魏續(xù)。隨即不等郭嘉答話,他便徑直邁步上前,跨過‘門’檻走進前院,直奔正堂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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