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鞠籍感于詹明拯濟萬民之志,慨然與詹明達成同盟協議:觀部幫與詹廖二寨結成互援同盟,永不為敵。
詹明大喜,與鞠籍分手后,徑奔廖寨溝議事廳,見到了廖萍,將此事簡述了一遍。
廖女俠自然歡喜萬分,傳令大擺酒席,宴請觀部幫重要成員。
鞠籍、越祥、葉閱、東方銅、古涼、樓風等觀部幫骨干分子應邀來到廖寨溝宴會廳,詹明、廖萍、詹虎、葛河、鄔壘、王貞、余鳳等人作陪,雙方推杯換盞,氣氛甚是融洽。
此時,潛入廖寨溝的南宮痕、池草、侯舉等二百來人擠在廖寨溝北部的一個小山溝里,神色張惶。
因為數日前,廖萍下令對廖寨溝主要山口、路口、渡口實施戒嚴,防止有人掏亂。
如此一來,南宮痕帶領的這支乞丐軍只能在有限的空間里活動,如果跑到主要山口、路口、渡口,就會被寨丁反復盤查,很難進入寨內主要地方。
就算有少數逢家莊潛入人員擠入寨內要害去處,但勢單力薄,根本沒有什么作為。有的潛入人員鋌而走險,進行偷盜活動,甚至殺了幾個百姓,想在寨內制造局部混亂,但很快被詹明、廖萍派遣的巡邏寨丁搜索查到,誅殺殆盡。
幾天下來,潛入隊伍偷雞不著反蝕了把米,原來三百來人的隊伍,已被詹廖二寨聯軍斬殺了近百人,只剩下二百來人躲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溝里。
這下,南宮痕、池草、侯舉都傻了眼,唉聲嘆氣,一籌莫展。
侯舉說道:“他奶奶的,我們好不容易過了瀾河大壩,本以為能順利地在廖寨溝里卷幾個大浪。沒想到,浪還沒卷起來,船就被大風打翻了。詹明、廖萍、詹虎太厲害了,命令寨丁嚴守各個要害去處,弄得我們進退二難。現在不要說在廖寨溝里搞破壞,就連回逢家莊的路也給他們給截斷了。搞得不好,我們都要葬身廖寨溝!”
池草接過話頭:“侯舉兄弟說得不錯,我們現在的處境很是困難,連吃頓飽飯都成了問題。據可靠情報,鞠籍這個老家伙竟然和詹廖二寨結成了同盟關系,這樣觀部幫就不會幫咱們了,我們又多了一個強勁對手,真是雪上添霜。南宮哥,你說咋辦啊?”
南宮痕冷然道:“怎么辦?你們都沒有辦法,我能有什么好辦法?不過天無絕人之路,臨行前,逢銳曾向我提供了一個重要人選,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這張牌。現在到了緊要關頭,我看可以動了!”
池草、侯舉聽了,頓時來了精神,催著南宮痕繼續說下去。
南宮痕惡狠狠地說道:“詹明、廖萍、鞠籍等人不讓我們在廖寨溝里過日子,我們也就不讓他們過上安穩的日子。如今秋風瑟瑟,一日冷似一日。我們缺衣少食,可他們倒好,在廖寨溝里搞聚餐活動。你們說說,南澳三殺手會讓他們喝得盡興嗎?”
侯舉吼道:“堅決不讓他們喝得痛快!”
池草嚷道:“沖進廖寨溝宴會廳,襲殺了他們!”
南宮痕擺了擺手,森然道:“你們只知打打殺殺,就不動動腦子智取他們?不錯,憑著我們三殺手的手段,沖進去剁翻一大群人,那是毫無問題的。但你們以
為詹明、廖萍、鞠籍等人會任由我們砍殺嗎?你們別忘了,如今廖寨溝里詹廖聯軍有上萬人,可謂軍勢強盛,我們這二百來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有,鞠籍那根丐盜法杖,真的使起來,我這對極寒凝冰剌也斗不過。觀部幫五個隊長個個身懷絕技,一窩峰地上來,你倆也決非敵手。可以這么說,他們這么多武林高手壓上來,我們三個,只消一盞燈的工夫,就會被他們干盡!”
池草、侯舉聽了,臉呈害怕之色。
南宮痕向周圍望了望,壓低聲音道:“據逢銳提供的信息,葉閱素來和鞠籍、越祥等人面和心不和。上次丐幫大會上,葉閱向鞠籍提出要出任東華族隊長,但鞠籍沒有答應,而是派心腹之人越祥出任了這個職位。五大族里,數東華族最為富裕。從此,葉閱與鞠籍、越祥慢慢疏遠。一次偶然的機會,葉閱帶了數十個丐盜來到逢家莊,得到了逢進的熱情接待。他倆秘密商談,結成了軍事同盟,承諾彼此互救。如今逢進已亡,逢銳執掌寨主之位。葉閱因為遠在南澳,在逢進有難時,沒有及時援救,內心肯定愧疚。故爾這次逢銳要他做內應,搞亂觀部幫,搞亂廖寨溝,他肯定會答應的。因為事成之后,他在觀部幫的名聲會更響。如果因為這次事變殺了鞠籍、越祥,那葉閱就能順利成章地成為觀部幫幫主!而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
池草、侯舉聽了,很是興奮。
侯舉問道:“那我們怎樣與葉閱取得聯系呢?”
南宮痕笑道:“逢銳給了我與葉閱聯絡的密語,這個只有我知道。我現在決定,采取三管齊下的辦法,一舉搞亂廖寨溝、觀部幫!”
池草問道:“南宮哥,快說啊,怎樣三管齊下?”
南宮痕伸出右手,擰斷了身邊的幾棵馬尾草,徐徐說道:“第一管,我親自出馬,找到葉閱,和他對上密語,要他馬上行動,制造謠言,煸動部下作亂;第二管,池草潛入鄔壘住所,用美色誘惑他,讓鄔壘率兵叛變。因為鄔壘貪財好色,我們只要在這二個方面滿足他,不怕他不跟著我們走;第三管,侯舉看到寨內要害處火起,就率兵殺入,并通知逢銳,火速指揮大軍殺入廖寨溝。我想,這三管之計一旦實現,咱們南澳三殺手必能名揚天下!從而名利雙收!”
池草故作嬌羞狀:“南宮哥,你讓我用美色去引誘鄔壘,事成后你還要不要我?”
南宮痕哈哈大笑,輕輕拍了拍池草的肩頭,安慰道:“池妹不必多慮,只管前往,事成后我用八抬大轎抬你到我南澳族的老家,迎娶你就是了,哈哈哈哈!”
原來南宮痕早就和池草好上了,二人互發毒誓,要心心相印,要做長久夫妻,否則天誅地滅。
看似波平浪靜的廖寨溝,隱伏著一場前所未有的大災難……
而這一切,皆源于逢銳等人的貪得無厭。
且說廖寨溝里的這場酒宴結束后,鞠籍、越祥、葉閱、東方銅、古涼、樓風等觀部幫首領告別了詹明、廖萍,打著飽嗝,志得意滿地回去了。而丐盜、乞丐們,也在廖寨溝廣場領到了賞賜,可謂皆大歡喜。
廖寨溝議事廳里,廖萍說道:“詹明哥,你為何要傾詹廖二寨之力,
百般取悅這個乞丐幫呢?”
詹明輕輕嘆了一口氣,徐徐說道:“拿這么多酒食出去,分賜觀部幫大小乞丐,我內心也是舍不得的。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如今逢家莊兵強馬壯,對廖寨溝虎視眈眈。我估計南澳三殺手已經帶著潛入人員進入廖寨溝了。不和觀部幫結盟,我們就要二面受敵。所以,我們在觀部幫那里花代價,是為了更好地抵御逢家莊的入侵,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詹虎接口道:“嫂嫂,二哥講得不無道理。如今酒食、銀兩已經送給觀部幫了,就不要心疼了,下面要緊的是想想怎樣徹底消滅逢家莊潛入人員吧。”
廖萍聽了,只得點了點頭,脆聲道:“罷了罷了,已經送出去了,也不可能再要回來了。虎弟說得不錯,咱們應該加緊清剿逢家莊潛入人員。哼,南澳三殺手被我遇上,我非剁碎了他們不可!他們為虎作倀,就怨不得姑奶奶了!”
鞠籍、越祥、葉閱等觀部幫骨干分子離開宴會廳后,前往詹明、廖萍為他們安排的臨時住所。
這些臨時住所并不緊挨在一起,而是散布在廖寨溝廣場的四周。
葉閱回到自己的住所后,命令手下的丐盜到附近小屋歇息,而一般乞丐呢,就沒有住小屋的權利了,只能在屋外或站或臥。
葉閱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脫下外衣,吹滅了油燈,躺在硬板床上,開始休息。
突然,一個黑影竄到臥室門外,拔出一支匕首,輕撥門閂,閃入屋內。
雖然只發出細微聲響,但警惕性極高的葉閱還是聽到了。
“誰?!”
葉閱一聲斷喝,從床上跳了起來,手綽烏金刀。
來人冷笑一聲,輕喝道:“葉閱,不要喊叫,我是逢銳派來的,你可不要壞了逢家的大事!”
葉閱一聽,往后退了二步,輕聲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報上名號來!”
來人冷笑一聲,傲慢地答道:“南宮痕!”
葉閱聽了,吃了一驚,繼續問道:“南宮痕,你,你來干什么?”
南宮痕冷笑一聲:“葉隊長,你緊張什么?我前面不是說了嘛,是逢銳逢寨主派我來的,你可不要亂喊亂叫!”
葉閱心里清楚,南宮痕乃南澳三殺手之首,此人武藝高強,手段毒辣,素有冷面殺手之稱。自己雖然武藝不凡,但在如此場合下,衣衫單薄,房門緊閉。如果和早有準備的南宮痕動起手來,自己未必占得了上風。
葉閱將手中的烏金刀晃了晃,輕喝道:“南宮痕,你既然自稱是逢銳派來的,你可知密語?”
“當然知道!”
“觀部葉知秋,知秋花搖落。”
“古寨逢早春,早春花勃發。”
葉閱見自己的上句被南宮痕答得完全正確,恰是自己當年與逢進的聯絡密語,不禁大喜。放下烏金刀,搶上前去,緊緊握住南宮痕的手,笑道:“南宮大俠,剛才得罪之處,還望諒解。”
南宮痕嘴角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奸笑。
有分教:敵中有我做臥底,我中有敵成內奸。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