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逢鷹不顧逢謙勸告,執意要離開逢家莊,外出游歷學藝。
逢謙知道逢鷹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決難更改的。他移開床邊的一個柜子,用手挖開下面的一塊石板,取出一個包裹,遞給逢鷹,叮嚀道:“五弟,這里面都是金銀珠寶,是我平日積攢下來的,連我爹娘也不知道?,F在全送給你,你一路之上要千萬小心?!?
逢鷹雙手接過包裹,撲地跪在地上,熱淚漣漣:“多謝大哥相助,五弟這就走了,大哥你要多加珍重!”
逢謙點了點頭,突然,他從自己綁腿上取下一把短劍,插在逢鷹綁腿處,然后說道:“五弟,此劍乃劍中極品,喚作劈霄劍,切金斷玉、削鐵如泥。為了鍛造這把寶劍,前后花了一百多年時間,換了好幾批鑄劍師,方煉制出來。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動用這柄寶劍。因為一旦動用,也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切記!切記!”
逢鷹連連點頭:“大哥之恩,和爹媽相當,鷹弟銘刻心上。大哥,那小弟走了!”
寒風中,逢謙站在寨門外,目送逢鷹打馬遠去……
數日后,逢謙突然消失在逢家莊,到東華族其它部落尋師問道去了。
闕筱積郁成疾,得了中風,成了癡呆之人。整日里東眺西望,嘴里呼著“謙兒、挺兒、輝兒、鷹兒……”
逢銳如愿以償地當上了逢家莊第一把手,他得意洋洋地對曲博說:“曲先生妙算如神,我按計行事,終于成了寨主啦,逢家莊屬于我逢銳啦,哈哈哈哈!”
曲博眼珠子一轉,一個鬼點子又蹦了出來:“少寨主,現在還不是高枕無憂的時候!詹家寨、廖寨溝、卷天山是我們的頭號敵人,詹明帶了五百精兵,日夜駐守在瀾河大壩,使我們吃不到新鮮魚蝦,我們要想想辦法,到瀾河弄點新鮮魚蝦過來,給弟兄們補補身子!”
逢銳聽了,覺得有理,遂說道:“這個主意挺好,我娘近來身體不好,常說胡話,我要孝敬孝敬她老人家,瀾河的魚蝦,不能只養廖寨溝人!先生有什么妙計,盡管說出來!”
曲博說道:“少寨主,上次大戰后,三寨實力均損耗極大,人丁銳減。我估計廖寨溝原始成員滿打滿算,人丁不會超過一千。但近來外面發生戰亂的部落成員不斷涌入廖寨溝,使廖寨溝的人丁越來越多。逢家莊人想吃到瀾河里的魚蝦,必須盡早動手。一旦廖寨溝羽翼豐滿,就很難如我們所愿了?!?
逢銳催促道:“不要賣關子了,說吧,到底有什么好辦法?”
曲博奸笑一聲,呷了一口茶,低聲說道:“老寨主雖然拿下了廖寨溝,但只重視軍事部署,忽視了發展生產,所以很快丟失了。要想牢牢占領得到的地盤,只有大量移民,讓移民安心生產。你可以發布命令,凡是逢家莊人,無論老少,只要遷移到瀾河西岸生活,就獎勵牛羊等家畜,其附近的瀾河資源也歸該移民所有。逢家莊兵馬負責保護這些移民的利益。一旦發
生戰事,移民也要拿起武器,和寨丁共同作戰,保衛自己的家園。如此一來,定能不斷增加逢家莊的地盤,瀾河里的新鮮魚蝦也就能吃到了。”
逢銳聽了,不住地點頭:“你的這個辦法不錯,這樣移民們肯定會拚死保衛自己財物的,就照你的辦法做,哈哈哈哈!”
不久,駐守瀾河大壩的廖寨溝寨丁向詹明報告:“二寨主,瀾河西岸出現了很多逢家莊遷過來的人,他們四處放牧,還種植莊稼,到瀾河里捕撈魚蝦!”
詹明聽了,盛怒不已,他點了一百多名寨丁,向瀾河西岸沖去。
工夫不大,詹明一行到了一個移民點,看到二三百個逢家莊人牽著牛羊放牧,在簡易屋四周,還種上了不少農作物,長勢很好,在微風吹拂下,不停地搖晃,似乎“歡迎”詹明一行的到來。
詹明怒喝一聲:“這里是廖寨溝的地盤,不是你們逢家莊的,快滾到逢家莊去。如若不聽勸阻,那就刀槍伺候了!”
一個皮膚黝黑的大漢站在田埂,二手叉腰,蠻橫地答道:“不錯,老子就是逢家莊人,我們奉少寨主的命令到這里開荒、放牧、捕撈,你們廖寨溝人管不著!”
喲嗬,這口氣還挺牛的!
詹明大怒,晃了晃手中的摘星刀,厲聲高叫:“你們逢家莊人不在自己的園子里種菜,卻跑到別人家的園子里偷菜,太缺德了!今天詹二爺不教訓教訓你們,你們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弟兄們,給我上!”
黑大漢抽出腰刀,大喊道:“廖寨溝兄弟姐妹們,我們辛辛苦苦種出的莊稼、養殖的牛羊決不能放棄,不要怕廖寨溝人,和他們拚了!”
黑大漢的話起了作用,逢家莊移民們拿起農具,少數的操起兵器,聚在一起,怒視著詹明一行。
一場部落間的爭斗不可避免了!
雙方吶喊著,散發著自己最大的能量,都恨不得一口把對方吞掉。
隨著陣陣慘叫聲,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消逝了!多么殘酷,多么血腥,但這是原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而采取的唯一辦法。
突然,一個寨丁跑到詹明馬前,大叫道:“二寨主,大事不好!逢銳帶著好幾百個逢家莊人在西面扒堤!”
詹明吃了一驚,暗思不好,中了逢銳的調虎離山之計了。他連忙撥轉馬頭,傳令撤回瀾河大壩。
原來逢銳根據曲博的計策,早就率領一支精兵和很多寨民埋伏在瀾河大壩附近密林里,只等詹明帶人離開大壩,就命令逢家莊寨民動手扒堤。
只見逢家莊人拿著鐵鍬等農具,使勁地挖土,把土塊紛紛甩到瀾河里。逢銳帶著寨丁,在大壩周圍來回巡邏。
詹明氣得鼻子都歪了,他揚鞭大罵:“逢銳,我看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竟敢到廖寨溝來扒堤!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今天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但見逢銳黑臉鷹目,酒糟鼻,肩膀、胸脯全是疙瘩肉,似牛
犢子般壯健。穿一件龍紋黑披風,手綽伏虎槍,胯下炭黑馬,馬后跟著一只貍力,滿臉殺氣。
逢銳冷笑一聲:“詹明,你休要猖狂,不給你點厲害,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今天就是我為爹爹、二哥、四弟報仇的日子!逢家莊人聽著,為老寨主報仇的時候到了!為逢家莊死難弟兄雪恥的時候到了!給我殺!”
逢銳這話還真起了作用,逢家莊人像發了瘋似的將詹明一行圍住,雙方展開了生死搏殺。
詹明雖然武藝高強,但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逢家莊人仗著人多勢眾,很快就掌握了戰場上的主動權,廖寨溝寨丁死傷過半,只好讓瀾河大壩的泥土被逢家莊寨民一點點扒掉。
就在危急時刻,廖萍帶了三四百名寨丁趕到瀾河大壩。她怒火中燒,命令部下砍殺扒堤的逢家莊人,殺得逢家莊寨民四處亂竄。眼看勝利在望,但對岸又出現了一股人馬,乃曲博率領,且大都是弓箭手。曲博見雙方殺得難解難分,就傳令放箭,只見密集的箭矢過后,廖寨溝兵馬紛紛中箭倒地,詹明見局勢危急,只得和廖萍傳令退兵。
逢銳奪壩成功,下令逢家莊寨民繼續掘壩,他高舉伏虎槍,大叫道:“加快掘堤速度,扒掉瀾河大壩,哈哈哈哈!”
詹明、廖萍率領殘兵退到瀾河南面的一個大壩駐守。
廖萍二目噴火,咬碎玉牙:“逢銳,今天你襲取了瀾河北面的大壩,扒掉了我們廖寨溝的大壩,他日我一定要率領勁旅,殺進逢家莊,把逢家莊捅個底朝天!”
詹明勸道:“萍妹,逢銳這次扒堤,是早有預謀和準備的。逢家莊雖然在前面的大戰中失敗了,但他們畢竟人丁多,一旦動員起來,實力還是相當強的。我思來想去,瀾河北岸靠近逢家莊,如今逢家莊很多移民已經在那里安家落戶了。我們現在的力量難以管控這個地區,就讓逢家莊人去占領吧。等將來廖寨溝強大了,再收復不遲?!?
廖萍憤然道:“我看逢銳的野心一點不比逢進小,他剛剛繼任寨主,就迫不及待地向廖寨溝挑釁了,真是豈有此理!”
詹明笑道:“有種像種么,逢銳仗著人多勢眾,向我們叫板,我們一定要以牙還牙。要大力接收其它部落跑過來的人,健壯的訓練格斗技能,其它的進行耕作、放牧、捕撈,我想三五年后,廖寨溝人丁就不會比逢家莊少多少了,就能出兵收復失地了!”
廖萍點點頭:“詹明哥說得不錯,眼下只有忍一下了。對了,我看可以通知詹虎和車飛,教訓一下逢家莊人!”
詹明擺了擺手:“部落間的爭斗,流血的是活蹦亂跳的人,能不流血還是不流血,能少流血還是少流血,這也正是我這次不想和逢家莊人拚命爭奪瀾河北壩的原因。唉,我就想不通,為什么每個部落都要拚命爭奪領地呢?”
有分教:怨怨相報多仇殺,和平安寧何時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