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詹明在瀾河邊釣魚,詹虎心急火燎地來找他,說廖寨溝北面一帶新發現一大群乞丐,加上前陣子從外面涌進來的大批乞丐,廖寨溝已經變成了一個乞丐窩,治安形勢更加嚴峻了,請詹明速定良策。
詹明聽罷,放下釣竿,沉吟半晌,方說道:“從目前掌握的情報看,江湖上的觀部幫主要成員已經陸續進入廖寨溝。詹廖二寨從未與此幫打過交道,但此幫的名聲很響,我早有所聞。幫主鞠籍武功超強,自視甚高,手下的丐盜遍布五族,一處有事,群起救援,故其勢力越做越大。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不能得罪了觀部幫。”
詹虎圓睜虎眼,大聲道:“二哥,你怕和觀部幫發生沖突,我不怕!此幫成員近來在廖寨溝內四處偷盜,不少百姓到嫂嫂和我處告狀,你難道就坐視不管?!”
雖然詹明尚未與廖萍舉行婚禮大典,但詹虎一向稱廖萍為嫂嫂。
詹明知道詹虎的性子,遇事和他大哥詹龍一樣,一味逞強,不肯示弱,如今詹虎的態度十分明了,那就是要詹明出頭,讓詹廖二寨聯手對付觀部幫。
詹明搓了搓雙手,沉聲道:“三弟,我知道你嫉惡如仇,眼里進不得沙子,但目前處在逢家莊兵馬隨時進攻詹廖二寨的關鍵時刻,凡事還是謹慎為好。觀部幫部分成員雖然囂張,但還沒有到正式與我們作戰的地步。我看還是忍一忍,想辦法讓觀部幫離開詹廖二寨,到其它地方索要錢物吧。這樣,我們就能集中力量對付逢家莊了。”
詹虎嘟囔著:“忍,忍,忍,要忍到什么時候啊?!我喜歡當面鑼、對面鼓,進行正面廝殺。如果觀部幫成員再不收斂,繼續在廖寨溝肆意偷盜,我可要下令部下誅殺他們了!”
詹明急忙說道:“三弟,萬萬不可呀。一旦動起刀槍,勢必殃及無辜乞丐。觀部幫的成員里,大肆劫掠的,畢竟是少數,我們可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給他們來個一鍋燴啊。如果我們魯莽行事,就和觀部幫結下了深仇,他們肯定要在日后報復的!”
詹虎氣哼哼地問:“那你說說辦法,怎樣處理觀部幫?!”
詹明低頭想了一會,然后說道:“三弟,我看這樣,你派些寨丁四處打探一下,確定一下鞠籍的歇身之地。打探清楚后,我親自去會會這個鞠籍,和他談和。”
詹虎擔心地說道:“萬一鞠籍加害于你呢?”
詹明平靜地說道:“大道之行,天下為公。我抱著一顆濟世拯民之心而談和,如果鞠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加害于我。那么,觀部幫在諸多部落、江湖人士那里名聲掃地,肯定會衰敗!再說了,我們有詹廖二寨的軍民,有九里峒的軍民,有圓夢洞府隗人的支持,還怕觀部幫不成?!鞠籍一伙要殺我,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會伸著脖子任由他們砍嗎?”
詹虎道:“為確保安全,你帶幾十個親兵前往吧。”
詹明擺了擺手,決然道:“不必了,我就單人獨騎,去會會這個鞠籍,了解一下觀部幫。此事就議到這里,你快派寨丁外出打聽吧。”
詹虎見詹明心堅似鐵,只好告辭而去。
詹虎來到議事廳,見到了廖萍。
廖萍見詹虎風風火火地趕來,遂笑道:“虎弟,為何
走得這么快啊,呵呵。”
詹虎雙手抱拳,大聲道:“嫂嫂,剛才我去了瀾河大壩,見到了二哥,向他講了觀部幫成員在廖寨溝大肆偷盜的事,二哥說要單獨去會會觀部幫幫主鞠籍,我勸都勸不住!”
廖萍聽了,微微一怔。
詹虎接著道:“嫂嫂,二哥單獨前去,你放心得下嗎?”
廖萍聽了,輕輕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虎弟,你知道我性如烈火,但你二哥看似一潭深水,面上平靜,實際上水底卻波濤洶涌,厲害得很哩。和他接觸很久了,他認定的事,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我看這樣,讓葛河、鄔壘守寨,我和你各領兵一千,與詹明哥保持一定距離,隱蔽開進。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開打!”
詹虎點了點頭:“嫂嫂用兵有方,我堅決照辦!”
廖萍轉過頭去,望著里屋,脆聲道:“王貞、余鳳,你倆出來。”
只見簾兒掀開,走出二位佳人來。前面的一個杏眼明仁,櫻口樊素,款步姍姍,暗香襲人;后面的一個眉目如畫,丹唇外朗,環佩叮當,幽韻撩人。
詹虎見她倆貌若天仙,不禁多看了幾眼,尤其對前面的那個看得更為仔細。
這一切,均被廖萍看在眼里。
廖萍對前面的那個佳人說道:“王貞,快來見過詹三公子。”
王貞三步并作二步,走到詹虎面前,深施一禮,輕柔說道:“小女子王貞見過詹三公子。”
詹虎年方十八,情竇初開,見王貞如此光艷動人,不覺動情,遂說道:“都是自家人,不要這么多禮節。”
王貞微微一笑,退回到廖萍身邊。
廖萍對著后面的那個女子說道:“余鳳,見過詹三公子。”
余鳳也像王貞一樣,走到詹虎面前施禮說話,再回到廖萍身邊。
王貞、余鳳何許人也?
乃廖萍的二個貼身丫鬟,王貞十七歲,余鳳十六歲。
她倆從小就跟著廖萍,習得了一身好武藝。廖萍東游,她倆協助葛河、鄔壘,牢牢地守著廖寨溝。
廖萍說道:“王貞,你已經十七歲了,也該獨立做事了,不能老在我身邊,我現在就將你安排在詹三公子軍中,做他的副手。你要好好協助詹三公子,明白我意思了嗎?”
王貞聽了,漲紅著臉,羞澀地點了點頭。
廖萍這是明擺著要將王貞許配給詹虎。
而對余鳳,廖萍則另有打算,她想將余鳳許配給葛河。
別看廖萍平日里大大咧咧,風風火火,其實考慮起男女問題來,絕對是一把好手。
她將王貞許配給詹虎,就可以牢牢拴住詹虎的心,讓詹虎全力協助她防守廖寨溝、反攻逢家莊。
而將余鳳許配給葛河,則籠住寨內大將,使其的行動一直處在廖萍的密切關注下。
廖萍拋出她的二個丫鬟,投向二個有膽有識的男人,為鞏固、發展廖寨溝祖業,絕對是二張好牌。
最好的一張牌自然就是她和詹明的事了。
自從詹母同意廖兵的要求,讓詹明與她訂婚后,廖萍就精心準備,一步步籠住詹明的心。盡管詹明將邵婷納為偏
房,卻絲毫動搖不了廖萍在這個婚姻中的地位。和邵婷相比,廖萍更多一些心計,她知道何時何地對與自己有關系的男人發力,要讓男人乖乖地跟著她的思路走。
為了抓住詹明的心,廖萍首先千方百計接近詹母,使詹母鐵定了認她這個媳婦。詹明事母至孝,贏得了詹母的心,就能取得這場婚姻的主動權。因為詹母時不時給詹明提個醒,不允許詹明胡來。
廖萍這樣做,是不是壞女人的行為?
完全不是。
因為謀有陽謀和陰謀,廖萍使用的,顯然是陽謀。
她有追求甜蜜愛情的自由,所以為了得到心上人永遠的愛,就必須用穩妥的辦法,方可取得全勝。至少到目前,廖萍的辦法是成功的,詹明雖然對她的剛烈性格有些不適應,但布局已定,只能接受事實婚姻。
這三支婚姻箭,就是三步好棋,廖萍、王貞、余鳳各得其所,均有了一個好的歸宿。
自從詹虎帶兵入駐廖寨溝后,廖萍就在不同場合多次向他講過王貞這個人,說她如何聰明美麗,如何溫柔大方,如何武藝高強,暗示要將王貞許配給他,說得詹虎心動不已。但因為先前彼此不在一處工作,所以并沒有見過面。如今在議事廳一見,詹虎自然歡喜異常。而廖萍把王貞直接安排到他身邊工作,這就明擺著要把王貞許配給他。
詹虎當即說道:“多謝嫂嫂的一番美意,那我帶著王貞去我軍營了,呵呵。”
王貞落落大方地跟著詹虎防守瀾河大壩去了。
話休絮煩,廖萍派了一些寨丁,四處打探鞠籍下落。
工夫不負有心人,幾個寨丁終于打聽到鞠籍在廖寨溝西北的一片樺樹林里歇腳。
廖萍正要派人去找詹明,詹明恰好來到議事廳。
余鳳泡了一杯茶,遞給詹明。
詹明呷了一口,對廖萍說道:“萍妹,有沒有打探到鞠籍的住處?”
廖萍說道:“剛剛得到消息,鞠籍這廝就住在西北的樺樹林里。”
詹明聽了,用手指輕叩桌幾,徐徐說道:“萍妹,先前我已經和你說了要單獨去會鞠籍的事,那我可以準備出發了。”
廖萍深情地凝視著詹明,溫柔地說:“詹明哥,此行非比尋常,觀部幫的不少成員殺人不眨眼,為穩妥起見,我已經和虎弟商量好了,我和他各領一千兵馬,向西北方向開進。葛河、鄔壘則負責寨內防務。”
詹明聽了,微微頜首,收回手指,站起身來,朗聲道:“萍妹,前些日子,從瀾河大壩那里,過來一批形跡可疑之人,約有二三百人,現停駐在大壩南面的一處岔路口。乞丐打扮,操著萬奴臺口音。我派寨丁前去盤查,他們口稱,從逢家莊逃亡出來的。如今他們的吃用,基本上是靠周圍的百姓供給的。如果不給他們吃的用的,他們就動手打人,甚至盜搶錢物。對了,這批人和鞠籍所處的樺樹林,相距不遠,很可能有什么聯系,你一定要派兵嚴加防范,阻止他們南下。”
廖萍聽了,吃了一驚,喃喃自語:“一批形跡可疑之人?他們究竟是什么人呢?”
有分教:難分你我他,混水好摸魚。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