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云雪致輕聲問道。
村長微微一愣,搖頭嘆息著說道:“半年前,村子里準備挖一條水渠,誰知道剛動工不久,就挖到了一窩老鼠,當時這老鼠窩里還躺著一具尸骨,當時我們都嚇怕了,就不敢再挖,可沒過多久,瘟疫就開始在村里流行起來……到現在都死了好幾百號人!”
“朝廷沒有管你們嗎?”云雪致皺眉問道。
村長點點頭,輕聲說道:“當初官府也派了幾名大夫過來,可他們也不幸染上瘟疫,死在了村子里,后來皇上便下了圣旨,把這兒給封鎖了,也沒供給我們糧食,全靠地窖里的玉米,才讓我們撐到了今天……不過,存糧也不多了,看來咱們不是被病死,也會被餓死呀!”
村長的話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大家紛紛點頭,面露凄涼的目光。
小姑娘更是嚇得撇起嘴,淚水涌上了眼眶,可眼淚剛往下流,又觸到了開裂的膿包上,疼得她齜牙咧嘴,看上去十分可憐。
村里的這副慘相讓云雪致不忍離開,她輕嘆一口氣,柔聲說道:“大家都回屋里去吧,我有辦法把你們醫好!”
聽到這話,村長不覺驚訝地望了她一眼,又苦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姑娘,你就別說笑了,這怎么可能……如今你也出不去了,就和我們一起,安心等死吧!”
云雪致不語,她緩步走到小姑娘面前,輕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如,如月!”小姑娘輕聲回答。
“名字真好聽!”云雪致笑了笑,又蹲下身來,柔聲問道,“如月,你告訴我,這里哪戶人家有筆和墨呀?”
“村長家里!”如月怯怯地回答。
“那能帶我去嗎?”云雪致依舊笑得十分輕松。
如月輕輕點了點頭,云雪致毫不避諱地拉起她的手,在村民們驚詫的眼神中,快步朝著村長家里走去。
如月將她領進一家茅草房,指著桌子上的東西,輕聲說道:“姐姐,你要的筆和墨都在那兒呢!”
云雪致快步走到桌子旁,找出些清水往硯臺里勻了勻,這才提起毛筆,在手掌上畫下祛毒咒。
“姐姐,你在干什么呢?”如月好奇地伸過小腦瓜,想一探究竟。
“來,如月,你坐好!”云雪致將她領到椅子上,又將畫有圖形咒的手掌蓋在了她的額頭上。
慢慢地,如月臉上的膿包開始萎縮,繼而從臉上掉落,肌膚竟像從未得過病一般,變得十分光滑細致。
云雪致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如月,看看你自己!”
如月愣了愣,隨后低頭看了看,立馬瞪大了雙眼,高興地歡叫起來:“我好了,我好了!”說罷,便撒步向外面跑去。
不一會兒,整個柳陽村的村民都涌了進來,他們爭先恐后地擠進來,拼命哀求云雪致能救他們一命。
“別急,一個一個來!”在云雪致和村長的勸說下,村民們這才有秩序地排好隊。
云雪致毫不費力地一一將他們的瘟疫治好,心下有些驚奇,這加成咒的威力竟會如此強大。
“恩人,受我們一拜!”在村長的率領下,所有村民都跪了下來,齊刷刷地給云雪致磕著響頭。
“大家快請起!”云雪致連忙將村長扶了起來,笑著說道,“我不過是恰好懂了些醫術,盡一些綿薄之力罷了!”
雖然已經治好了疾病,可大家仍舊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云雪致不覺好奇地問道:“村長,為何還是愁眉不展的模樣?”
“恩人有所不知,其實皇上已經放棄了我們村子,就算是這瘟疫治好了,恐怕也不會讓我們踏出這里半步!”說著,村長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云雪致輕皺眉頭,四下看了看,心里也變得沉重起來。
村子里濃煙密布,空氣中時刻散發著死亡的氣息,根本不適合活人居住……
這時,云雪致心中一計,笑著說道:“村長,既然如此,何不領著大伙兒,到另一個地方生活呢?”
村長愣了愣,輕輕搖了搖頭,喃喃地說道:“我倒是想啊,可是這里前后都有官兵,況且我們這里有一百多號人,身上也沒幾個銀兩,能逃到哪兒去呢?”
“這個不用你擔心!”云雪致笑了笑,俯身在村長耳邊說了幾句。
村長面露驚訝的神色,略顯不安地問道:“能行嗎?”
云雪致笑著點了點頭:“你若是信我,明天此時,你們就自由了!”
“信,當然信!”村長忙不迭地點頭,“恩人救了我們的命,不管說什么,我們都會照做!”
“那你就先帶大家回去收拾東西!我去去就來!”說罷,云雪致轉身便往外走去。
她來到先前的關卡,見侍衛們正筆直地站著,無聊地打著瞌睡,便悄悄潛到他們身后,用迷惑咒將他們放倒,又進入木屋,以同樣的方法解決了官差。
“好好地睡一覺吧!”望著呼呼大睡的官差,云雪致笑著說道。
說罷,她快步繞到另一處關卡,同樣以迷惑咒讓侍兵睡下,又仔細察看一番,確定沒有疏漏,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還沒走回柳陽村,云雪致便遠遠地望見村民們聚集在村口,他們手上都拿著火把,伸長了脖子等待著,于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恩人,我們都準備好了!”村長手拿包袱,一臉堅定地朝著云雪致點點頭。
云雪致笑了笑,輕聲命令:“燒了吧!”
她話音剛落,村民們便紛紛將火把投進村里,很快,大火順著火勢快速地燃燒起來。
整個柳陽村陷入了火海之中,村民們眼望著自己曾經的家園被付之一炬,臉上多少還是有些悲涼。
“姐姐,我們以后住哪兒呀?”如月走到云雪致面前,怯生生地問道。
她的問話似乎引起了村民們的共鳴,大家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入云雪致,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云雪致輕輕一笑,把錦袋遞給村長,柔聲說道:“你帶大家另尋別處,再建個村子吧!”
村長一臉疑慮地打開錦盒,見到里面滿滿的金條,嚇了一跳,語帶哆嗦地說道:“恩,恩人,這,這可使不得……”
“沒什么!這些錢財對我來說不過是身外之物,只是希望你能合理利用這些銀兩,讓大伙兒都過上好日子!”
村長愣愣地聽完這些話,徑直跪了下來,猛地磕著頭,嘴里連連念著:“恩人吶,您就是觀音菩薩??!”
其他村民也都跪了下來,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地望著云雪致。
這時,之前被她放走的那匹駿馬不知從哪兒跑了過來,云雪致翻身一躍,便騎上了馬背。
“恩人,你要去哪兒?”村長著急地問道。
云雪致笑了笑,沒有回答,她大喝一聲“駕”,駿馬嘶吼一聲,快速朝著前方奔馳而去。
大家翹首望著云雪致遠去的背影,臉上滿是感激與敬畏。
云雪致駕著快馬,臉上卻是凝重的表情。
前方的道路格外平坦,可她今后的路,又該怎么走?她自是不明,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幾經奔波,云雪致終于來到繁華的街道上,此時已近夜晚,她這才覺得腹中空空,于是牽著馬走進了一間客棧。
“掌柜的,我想要投宿一晚,再給我準備些吃的!”云雪致輕聲說道。
見她衣著十分樸素,掌柜只瞟了她一眼,連頭也沒抬,冷冷地說道:“住店要十文錢,吃飯另算!”
云雪致笑了笑,伸手摸向腰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所有的銀兩都留給了村長,不覺苦笑著搖了搖頭。
“怎么?沒錢?沒錢就走開!”掌柜不耐煩地說道。
云雪致倒也不著急,她望著門外的駿馬,笑著說道:“掌柜的,外面那匹馬,就抵作住店一晚的錢,您看行嗎?”
掌柜伸長脖子望了望,似乎覺著這筆買賣很劃算,于是趕緊點了點頭,拿起一串鑰匙,便向著樓上走去。
云雪致趕緊跟了過去,掌柜在一間略顯破舊的房間面前停了下來,他打開房門,一臉隨意地說道:“你就住這兒吧!待會兒我讓小二送點兒吃的過來!”
“多謝掌柜!”云雪致笑著點點頭,隨后便走進了屋子。
這間房屋似乎是用柴房改成,雖然簡陋了些,但好在床和桌椅都在。
云雪致倒覺得十分滿意,她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隨后一飲而盡,覺得輕松了不少。
這時,店小二端來了一個盤子,也沒有說話,扔在桌子上便離開了。
盤子上放著兩個有些發黑的饅頭和一碗幾乎可以數得清顆粒的稀粥,云雪致并不在意,很快便將這些吃的一掃而光。
“一旦練成加成咒,以后便不得再施展煉金咒……”云雪致默默地念著這句話,不覺苦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今后的日子只能靠自己來打拼了,可是,該怎么做呢?
云雪致陷入了迷茫之中,不知不覺中,她竟趴在桌子,沉沉地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