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年輕人離開之后,云雪致不覺暗松一口氣,隨后一臉認真地說道:“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將我們的計劃告知于他,再與他一起商議該如何銷毀慕容楚焰的火槍和大炮!”
“可是,那南淵太子一向神知鬼沒,眼下風聲正緊,只怕也是藏匿得更深,我們該去哪兒找呢?”莫羽烈輕皺眉頭,不無擔憂地問道。
云雪致仔細想了想,眼前突然一亮,輕聲說道:“我倒知道有一個地方,他可能會去……倒是可以去那兒碰碰運氣!”
聽到這話,莫羽烈不覺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語帶詫異地問道:“怎么,難道云姑娘認識南淵太子嗎?”
云雪致微微一笑,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講述給了莫羽烈。
莫羽烈聽得不時搖頭驚嘆,末了,這才一臉感慨地說道:“我原以為自己的遭遇已夠坎坷,沒想到云姑娘經歷的磨難卻是我的數倍……你一個弱女子,尚且能如此堅強,想想當初我剛被慕容楚焰囚禁在皇宮的時候,卻很是消沉了一段日子!當時若是能下定決心殺他,事情也不會演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莫公子,別自責了!”云雪致輕聲說道,“眼下已經到了最適合殺慕容楚焰的時候!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必能鏟除慕容楚焰這個惡魔!”
她的話音剛落,眼前卻是一黑,差點兒栽倒在地,好在莫羽烈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云姑娘,你還好吧?”莫羽烈一臉急切地問道,“看你臉色不太好,還是讓我給你把把脈吧!”
云雪致立馬抽回自己的胳膊,故作鎮定地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礙事!恐怕是因為這些時日連夜趕路,太過疲憊所致!”
“那也大意不得!”莫羽烈不由分說,直接握住了云雪致的手腕。
云雪致嚇了一跳,又趕緊縮回了和,連連搖頭說道:“莫公子,謝謝您的好意,我真沒事!”
雖然只是那么一瞬間的功夫,可莫羽烈還是摸出了些苗頭,只見他微微愣了愣,隨后輕皺眉頭,一臉狐疑地望向云雪致,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云,云姑娘,你已經有孕在身……知道嗎?”
見事情已經瞞不住了,云雪致只好輕輕點了點頭,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知道!都三個月了!”
“這孩子……是玄御兄的?”莫羽烈雖然滿臉的好奇,可問起話來還是異常謹慎。
云雪致沒有說話,卻是輕輕點了點頭。
只見莫羽烈眼前突然一亮,似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隨即興高采烈地說道:“真沒想到,你與玄御兄重逢之后,居然這么快就……玄御兄真是不簡單!竟然想出了這招,這下子你可真成了我名副其實的嫂子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莫羽烈眼神里的憂郁突然消失不見,依稀之間還能辨出,這就是當初那個說話極為利索的莫家大少爺。
只是現在,已是物是人非,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早已沒有了當初的純粹,而一切,卻都是拜慕容楚焰所賜……
想到這兒,云雪致心一沉,不覺又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對了,莫公子!”云雪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頭望向莫羽烈,一臉認真地說道,“我身懷有孕一事,還想請你幫我全盤保密,不要透露給任何人!”
“為什么?”聽到這話,莫羽烈似乎十分不解,“我倒覺得你更該告訴周圍的人,也能讓他們好好照顧你……”
“不行!”云雪致用力地搖了搖頭,一臉堅決地打斷了莫羽烈的話,“他們若是知道我的事,斷然不會讓我再參與重要的任務!慕容楚焰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不想錯失這次良機!”
莫羽烈猶豫片刻,輕聲問道:“玄御兄他支持你嗎?”
云雪致微微一笑,柔聲說道:“他是孩子的父親……若是沒有他的應允,我也不會來這京城里執行任務!”
聽到這話,莫羽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嘴里喃喃說道:“既然玄御兄都這么說了,我也沒理由再反對……好吧,我答應你,絕不會將此事透露給任何人!”
云雪致不覺暗松一口氣,笑著輕聲說道:“多謝莫公子理解!我也希望你能一視同仁,將我當成以前的云雪致對待!”
“那好吧!”莫羽烈用力點了點頭,一臉正色地說道,“眼下處于特殊時期,我也就不過于糾結此事了!不過,你是初胎,又剛滿三個月,若是過于操勞,勢必會影響胎象……”說著,他突然頓了頓,而后又輕聲說道,“剛好這家女主人也在服用安胎的藥,我就偷偷給你勻一些,一定要按時飲下……我是大夫,此事你必須聽我的!”
云雪致微微一愣,卻看他一臉堅定的模樣,只好輕輕點了點頭,眼神里既有些無奈,又有些感激。
這時,莫羽烈又恢復了剛才有些陰郁的眼神,語帶認真地問道:“云姑娘,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云雪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今天暫且先休整下,到了晚上,你再隨我出府,我帶你去找南項楚!”
“也好,就這么定了!”莫羽烈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喲,公子,這么快就跟我家大夫聊上了?”就在這時,老婦人突然從屋外走了進來,一臉喜滋滋地問道。
云雪致看了莫羽烈一眼,隨即轉頭望向老婦人,笑著說道:“大夫說我這病不好治,這不得多問問嗎?”
“是嗎?”聽到這話,老婦人微微有些詫異,語帶自責地說道,“剛才光顧著跟我閨女敘舊了,也忘了問問你的病……大夫,他這病到底嚴重嗎?”
莫羽烈愣了愣,下意識地埋下頭,輕聲說道:“這病我以前也遇見過,需要多觀察幾天!你家姑爺已經留下他小住幾日,待病看好了再走!”
“那真是太好了!”老婦人高興得差點兒沒跳起來,“那你們等著!我去燒幾個拿手菜,也歡迎歡迎府里的新客人!”說罷,便高高興興地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云雪致暗松一口氣,一臉無奈地笑了笑。
“這戶人家雖然大勢已去,不過好歹也曾是京城的大戶,慕容楚焰對這里的監管,多少會放寬一些!所以,我們在這里應該會很安全!”莫羽烈一臉凝重地說道。
云雪致輕輕點了點頭,皺眉說道:“在這府邸里,我們還是少說些話!否則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我明白了!”莫羽烈輕輕點了點頭。
之后,莫羽烈便被這戶人家的主人帶到客房里休息,老婦人為她做了滿滿一大桌美味佳肴作為洗塵之宴,席間又問了云雪致許多問題。
云雪致一一作答,句句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出任何破綻。
這一席飯吃得倒是輕松愉快,當夜幕降臨,云雪致終于擺脫了老婦人,回到了客房里。
很快,這座府邸便歸于寧靜,云雪致這才輕輕推開房門,悄悄來到了后門。
此時,莫羽烈已是等候多時,倆人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朝著對方點了點頭,隨后一前一后地離開了這里。
一路上,他們碰到了不少巡夜的東域士兵,好在躲避及時,才沒有被他們發現。
云雪致意志似乎十分堅定,徑直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而莫羽烈則跟隨在她身后,不時緊張地四處張望一番。
倆人來到一片荷塘前,云雪致這才停下腳步,輕輕地觀察著四周。
“云姑娘,為何會來這里?”莫羽烈略帶驚訝地問道,“難道南淵太子會在這兒出現?”
云雪致輕輕點了點頭,柔聲說道:“南項楚很喜歡來這兒釣魚,就算環境巨變,想來他的這一習慣也是不會改變的!”
“可是,眼下時局這么亂,慕容楚焰又在到處抓他,他真的會冒險來這兒嗎?”莫羽烈依舊是一臉狐疑。
云雪致仔細環顧四周,突然聽到幾聲熟悉的鳴叫聲,不覺微微一笑,一臉肯定地說道:“他一定會來這兒的!”
見云雪致如此篤定,莫羽烈也不再質疑,他低頭看了看荷塘,嘴里喃喃說道:“都到了這個時期,這片荷塘長滿了蘆葦,倒是可以隱藏!”
“沒錯!我們在這兒找找,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云雪致輕皺眉頭,一臉凝重地說道。
莫羽烈點了點頭,借著皎潔的月光,仔細地查看起來。
突然,他的視線定在了一處雜草叢生的地方,嘴里自言自語似地說道:“咦,那里好像有一根繩子……”說著,便向雜草走了過去。
莫羽烈蹲下身來,牽起繩頭,用力地拉了拉,繩子的另一頭似乎拴了一個重物,于是趕緊轉頭對著云雪致說道:“快來,這兒好像藏有東西!”
聽到這話,云雪致立馬快步走到莫羽烈身邊,彎腰撥開了岸邊的雜草。
只見雜草下藏著一艘略顯破舊的木舟,木舟上還放著兩根細細的木槳。
云雪致不覺大喜,趕緊拿起木槳,摸了摸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