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凱和小紅混跡于通勤職工中順利地進入了火車站,安全地繞過了安檢,從容地坐在自己預定的車座上。
“瞧你那樣,正宗一個地地道道的農家兄弟。”列車車廂里禁止吸煙,因此,那些煙癮重的男人,經過幾個小時旅途顛簸,連困待乏,嘴里總是叼著煙卷,自然也就常常站到專設的吸煙室呆著,一只接一只的吸。小紅覺得無聊,便在鄰座旅客稀少的時候,忍不住湊近文凱的耳朵旁,小聲地對文凱開著玩笑。
“還說我,你那打扮好?只看衣衫不看臉,晝夜走哪都安全,除非讓狼碰上!”文凱也調笑著。
“放心,現在狼少很難遇到你。”小紅反唇相譏。
“哦,我嘴貧不過你,認輸,我投降!”說著就要舉手造型。
“小紅,趕緊捅文凱一下:“別得瑟了,忘了是吧?”小紅狠狠地拿眼瞪他一眼。
兩人就這樣在忐忑不安誠惶誠恐中,心有余悸地挨過了漫長東西穿越的旅途。還好,總算平安。
走出車廂,隨潮水般的人流涌出站臺。文凱心中無限感慨。這個使他傷心落淚的地方,眼下終究還是再見了。
他盡管遠離了昨日那個舊地,躲開了一雙雙火眼睛睛緝拿他的視線,但他心里還是沒有擺脫陰暗的影子,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注意身邊的每一個人和發生的每一件事。
“你的朋友,會不會來接你?”小紅好奇地問。
“不會,”
“為什么?”
“你想讓朋友以外的警察也關注我們嗎?”文凱幽默地反問道。
“瞧你,叫井邊的繩子嚇著了,是嗎?”小紅善意地嘲諷著文凱。
“哎,做人別太張揚,還是低調點好!”
“好,就你對,行了吧,我的大哲學家!”小紅笑道,“哎!該找個地方解決肚子問題了吧?”
文凱抿嘴一笑,擁著小紅又重新匯入了潮水般的人流中去。
兩人在站前后身的地方找了家個體旅店棲下身來,簡單吃點便飯后,小紅就被文凱給打發回店里歇息,自己獨自一人前往市里,去打聽小青姐的下落。
城市建設舊區改造,短短兩年中,使原有的市容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原先小青姐的住處如今已被豪華的高樓大廈所代替。
文凱的手機丟了,所有的通訊聯系斷了,除了記憶中的電話號碼,一切都變成了零。
文凱來到一處公共電話機旁,憑著記憶,試播著小青姐的手機。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文凱終于接通了小青姐的電話,這才約好了見面地點。
文凱按習慣準時來到約會地點。此時小青姐坐在石凳上一邊喝著喝著飲料,一邊與德哥閑談。文凱幾乎是跑著過去的。
文凱親切地拉著小青姐的手,似乎是一個闊別家鄉已久重歸故里的親人團聚。
小青也興奮地站起身來。若不是德哥在身邊,他會忘我地擁抱他。
文凱笑道“姐!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啊?”
小青姐只顧得高興,根本沒注意文凱在說什么,“文凱,真的是你嗎?”
“是我啊,小青姐。”文凱緊握著小青的手,樂的合不上嘴。
“文凱啊,你可回來了,這么長時間沒有看見你,大家都很想你啊!”德哥掛滿笑容地從小青的身后站起身來,把手伸給文凱。
“我也是啊,德哥!”文凱用力地握住德哥那只有力的大手,抖了抖。
“這些日子,我總是夢些天涯海角、怪怪的事。就有這么一種預感,會有朋友來!”德哥親切地笑道。
“小青姐。你看看,連我能回來的事,咱德哥都能算出來,咱們中間又冒出一個跳大神的。他太可以了吧?”
仨人開懷大笑。
小青姐抿嘴笑道:“好了,別貧嘴了。咱們還是……““對對對,你小青姐早就為你定好了飯店,為貴客接縫洗塵啊!”不等小青姐把話說完,德哥便把話搶了過去。
“不必了,我剛剛吃過。好多年沒和朋友這么開心地坐在這么優美的環境里聊聊天了,心里舒服急啦!”文凱微微地張開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是那么的沁人心腑,心曠神怡。
“文凱,時間不早了,以后有時間我陪你看個夠!”小青姐低頭看來看表,催促說。
“是啊,大家差不多都快到齊了。”德哥補充道。
“怎么,還邀請了客人?”文凱好齊地問。
“不是外人,都是你德哥的‘鐵子’,說難聽點都是些‘酒仙’。小青善意地嘲諷道。
三人興致勃勃而蹣跚地穿過草坪,向公園門外的停車場走去。
就在此時。從園門外氣勢洶洶地涌進一伙人直奔文凱他們而來。領頭的便是舊識仇敵順子。小青姐不由得心中驚駭:是誰走漏了風聲,這些人的耳朵好長啊!
德哥強忍著怒氣把臉一沉“呦!這不是順子嗎?不知道你這是……?”
順子把眉一皺:“這事和你沒關系,你到一邊呆著去!”順子將臉轉向文凱,“我們家老大說了,你兩年前的舊賬,今天是不是該有個交代了?”
“順子,你是不是有點太狂妄自大了,文凱是我的客人!”德哥怒瞪著眼睛直視著順子。
“你的客人怎么了?可別忘了,姓周的還是我的仇人!”順子朝德哥厲聲喝道。“你給我閉嘴,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你……”德哥氣的面紅耳赤,被順子羞辱的無地自容。
“順子,德哥是我的男人,你可別讓他在女人面前出盡洋相,別說他接受不了,就連我的臉上也掛不住,你說是吧,順子?”小青上前用身子擋住德哥,冷冷地凝視著順子。
“對不起,小青姐,我也是奉命來請周文凱的。希望你不要干涉!”順子眼珠一轉托詞道。
“笑話,你們在我的眼底下把我的客人帶走,你這不是叫天下人恥笑我的無能嗎?”小青把眼一瞪,冷笑道。
順子萬萬沒有想到現在的小青姐是如此的驕橫,擔心雙方各不相讓必然會引起一場爭斗,到那時就不好收場了。順子不由的在內心打了一個冷戰,他心里明白,現在的小青野心勃勃,已經不是幾年前愿哭鼻子的嬌柔女人。不知他從何處召集來那么多精兵強將,占地盤,搶生意,就連強哥有時也讓她三分。她說道做到,決不能小瞧他的能力。
正左右為難時,站在順子身邊的兄弟,湊到他的耳旁不知道說些什么,順子不住地點頭會意地笑道。“那好吧,我順子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就不難為你小青姐啦!走!兄弟們!”
小青姐盡管消減了雅興,但她還是要做給她的敵對勢力看的。
酒店門外暗中埋伏著許多順子的眼線和打手,他們只等著小青與文凱道別分手后好對文凱下手。
“文凱,今天外邊肯定有順子的人設伏,你離開酒店很危險,要不你先在酒店住一宿,我派人保護你?”酒宴即將結束時,小青姐不放心地湊近文凱的耳根說。
“不用,既然他們敢明目張膽地向我挑戰,就說明他們是有備而來,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不如,我今晚和他們較量較量。叫他們吃點苦頭、教訓教訓他們!”文凱不但沒有膽怯,反而性情尤為亢奮,臉上沒一絲怕意!
文凱向小青姐借了電話,“喂,我是周文凱,你們到了沒有?……嗯!太好了,告訴弟兄們,今晚有事,半個兒時辰后在公園酒店前等候,具體的行動由大軍負責。”
“文凱,你真的想和他們廝殺一場啊?”小青誠惶誠恐地問道。
“其實,這正是我回來的目的。只是沒想到強哥下手這么快而已!”文凱笑的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