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摔先衝進屋內,一把按住欲掙扎起身的秦處長,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厲聲喝道,“老實點!”
大軍閃身進門,俯身雙手按住秦處長的雙臂,用膝蓋壓住她的雙腿,使他動彈不得。
“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秦處長感到危難當頭,驚恐萬狀地趕忙拋出殺手鐗。
“你先把嘴給我閉上!”大軍揮手朝秦處長的臉腮就是一拳。打的秦處長兩眼直竄火星。
“嗯,算你小子不二乎。”吳明抽回刀,兩眼逼視著秦處長,“我問你,前兩天有人給你送過禮對吧?”
“是有那麼回事。”秦處長哆裡哆嗦地趕忙回答。
“送的是什麼禮品?”吳明心中爲之一震,緊追不放。
“我沒細看,不清楚。”秦處長企圖矇混過關,他用眼睛偷偷窺視吳明和大軍的表情。他想試探試探來者是否是流竄的盲流吳明一聽,氣就不打一出來,“你不知道,混賬,你不知道爲什麼給東西鎖進儲藏室的保險箱裡去了?”
吳明的一席話如同一悶棍,重重地砸在秦處長的頭上,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心裡鄂然一悸,意識到眼前這些人,一定是有備而來,如果繞圈子玩貓咪,鬧不好會搭進性命。秦處長如同變色龍般地哀嚎起來:“兄弟呀,你可別冤枉好人呀,我真的不知道那禮盒中裝有多少錢。鑰匙我給你,你們自己去看吧,你們不就是圖錢來的嗎?那就都拿去好了,只要留我一條命,撈錢的機會還有,我保證不報案。你看……”
吳明被秦處長的‘肺腑之言’說的哭笑不得,他怔怔地瞅著躺在地上的秦處長不知該不該讓他坐起來,別讓他太委屈了。
“大哥,別聽他一派胡言,莫非他在耍我們?”大軍見吳明心軟下來,不免有些擔心。
“哎呀大哥,你可別再委屈我了。我全都給你們了,你還得要我怎麼做啊?”秦處長哀求著,唯恐吳明變卦傷害了自己。“要不我現在就給你進屋拿鑰匙?”
“大軍,你先把他帶到屋裡再說。”吳明站起身來,揪住秦處長的衣領將他按在牀上。“鑰匙在哪?”
“在大衣櫃的門後邊。”秦處長擡起的手像是在數豆。
“大軍,你去找找看。”吳明沒敢放鬆警惕,逼著秦處長趴在牀上。
大軍拽開衣櫃的門,用手一摸,果然摸到兩把用銀鏈栓的鑰匙。回身交給吳明。
“是這兩把鑰匙嗎?”吳明直視著秦處長,將鑰匙掉在他的面前,留心他的行爲細節。
“是,沒錯,就是這兩把。”秦處長擡頭瞅了一眼,又垂下頭去。
吳明突然把刀橫在他的脖子上,“告訴你,如果你敢和我玩半點花花腸子,就別怪我讓你腦袋搬家,你聽懂了嗎?嗯!”
“懂,懂。”秦處長此時就像一個獄中的囚犯,兩眼發直,機械地承諾著。
“你自己在這看著他倆,若是他倆不守規矩……怎麼處置,隨你心情。”吳明把看護和處置權交給了疤臉後,完後和大軍直奔儲藏室走去。
吳明和大軍走後,秦處長哼哼呀呀想坐起來,疤臉把眼一瞪:“啊就……那個啥,你給我老實點!”疤臉將秦處長的小情人逼到了牀上和秦處長靠到一起,“告——訴你們,剛纔大哥的話你們都,都聽清楚了,你們的命,就——就掌握在我的手裡,如果活到不耐煩、煩了,只要我手中的刀一揮,就可以送你們倆去見閻——王爺,明白嗎?”
“明白,明白”秦處長點頭稱道,他有意識地瞥了一眼疤臉,佯裝有話要說的樣子,討好地奸笑道:“兄弟,……”
“嗯!你要幹什麼,你可給我老實點?”
“我……”
“什麼?”疤臉疑惑不解地瞪著秦處長問道。“啊就……有屁就放,說話呀?”
“這……我怕你接受不了,還是不說吧!”秦處長故意製造懸念。
“哎——你他媽的,啊就……那個啥,跟我玩什麼文字遊戲,有屁就——就放!”
秦處長垂下頭,翻動著眼睛,窺視了一眼疤臉,鼓足勇氣將頭擡起,“兄弟,我們能不能做筆交易,你給我放了,我現在就給你二十萬現金!”
“什——麼?你給我玩陰的,我他媽的一個堂、堂堂男子漢,怎麼會背地裡做、對不起兄弟的事?”
“哎——朋友,別把自己打扮的那麼無私和義氣了,這年頭,最後翻臉的哪些人,先前哪個不是鐵哥們,爲啥翻臉,還不都是爲了那點錢?”
疤臉沒制止他的‘勸降’,倒是覺得他說的在理,竟然有興趣地瞪著眼睛企盼他說下去。
“兄弟啊,我不說假話,我這個處長原先也正直,可一到‘整紀’的時候,竟然也被查來查去。你說你清白,誰信啊?人們背後不是這樣議論幹部的嗎:清白是無能,要不就是傻子。我幹嘛守著廉潔做傻子。就這樣……嘿嘿,沒少撈,我想,反正我也不是劫道搶哪個人的,我不撈就會被別人撈去,你說兄弟,這叫缺德嗎?換你做幹部,早晚都一樣。查出來,認倒黴唄!”
“呵,到底是有文化的人,你他媽的,說的全沒錯,可就是說破天,我也不能放你。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就叫做兄弟共事。俗話說的好:出賣自己的往往是朋友,救自己的還得兄弟。你懂嗎?”疤臉高傲地挑著眉,鄙視地嘲弄著秦處長。
“哎!我當初怎麼就沒遇到象你這樣,把義字放在感情上的兄弟。”秦處長感覺疤臉可以給他逃生的機會,於是故意長嘆一聲。
“好了好了,你少來戲弄我啦。現在你啊,老實給我呆著,廢話少說!”疤臉把手一揮,臉色又陰霾的可怕。
“兄弟,你別怪我囉嗦,你看我有沒有誠意交你這個朋友,我不爲難你,只要你能保我平安無事,我……我現在就把二十萬送給你,咋樣?”
疤臉心裡泛起了小九九。
“錢就在化妝臺中間的抽屜裡,自己拿!”秦處長試探性地撇了疤臉一眼。
疤臉果然側臉瞥了一眼梳妝檯案,下意識地站起身走了過去。
拉開抽屜,果然一打百元面鈔映入眼簾。
“就這點錢就想收買我?”疤臉不知爲什麼脫口而出。
“哪裡,這兩萬現金也是送給你的,另外,我再給你一張二十萬現金支票。”
“可我沒打算放了你。”疤臉也試探地望著秦處長。
“我說過,不爲難你,事過之後,我想認你做朋友。”秦處長的眼裡流露出厚道的真誠。
“嗯!”
“看來你這個人,不是傳說中的那麼霸道和貪孌。”疤臉將錢掐在手中不停地拍打著。
“那都是官場上‘五十步笑百步’的尿泥,在嫉妒我的嘲罵,“都聽膩了!”
“不過,秦處長的控人手段實在是很高呀,就這麼一會就快把我說服了?”疤臉的底線發生了動搖。“好吧,我認你這個朋友。”
“真的,兄弟?”秦處長幾乎差點跳了起來。
“哎,你也別急,我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然我也交代不了啊!”疤臉愁容滿面。
“這好說,我可以跳窗逃走啊!”秦處長提示疤臉。
“廢話,那我在這不是還看著你嗎?兄弟向我要人,我怎麼交代?”疤臉輕蔑地瞅了他一眼,心裡矛盾,放吧,不好交代,不放吧,捨不得獨吞錢的機會。
秦處長眼睛一轉,瞬間掠過一絲陰冷可怕的寒光,“兄弟,我倒有個主意,你就裝著被我偷襲後昏迷過去,我跳窗逃跑了,就這麼簡單。”
“嗯——”疤臉猶豫著,其實,他也想不出什麼比這還好的辦法。“那現場怎麼辦……兄弟們也不是傻子。”
“嗨!這不太簡單了,我把傢什弄亂點,你趴地上,我再把椅子放你身上,怕人懷疑,往你的後腦弄點我的血,那不就更像了嗎。快點呀兄弟!在耽擱一會,時間再拖就來不及啦。萬一你們的兄弟回來了,一切都完了。”說著,秦處長把疤臉按到地上。“快點,就這麼著啦。”
疤臉猶豫地覺得對不起大家,剛要反悔站起身另想辦法,秦處長以爲疤臉要反悔,便來了個先下手爲強。
疤臉只覺得後腦‘嗡’的一聲,就再也什麼都不知道了。
秦處長用盡全身力氣,將椅子砸向疤臉的後腦上。功夫不大血染衣衫,疤臉就像個血人似的死在地上。此時,在秦處長的意識中,疤臉不死也是個廢人,就沒繼續再打下去。他長嘆一口粗氣,狠狠地踢了疤臉一腳,低聲惡狠狠地罵道:“太嫩!”
秦處長俯下身,扯開疤臉的內褲,取走他剛剛收買疤臉付的兩萬元現金及二十萬元現金支票,牽著情婦的手,從臥室的後門悄悄地溜出樓外。
“喂!110嗎?有一期命案發生在……”秦處長慌張地截住一輛計程車,鑽進車內便電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