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估計多半在醫院吧?”阿瞞摸了摸他的光頭,雖然已經時隔半個多月了,按道理他的頭發應該長起來了,可他的腦袋還是那么溜光發亮。很明顯,這小子是喜歡上光頭了。
“他要是在醫院你就親自去問一下他,一定要把弄清楚是怎么得罪那幫人的?”我冷聲說道。
李靜和李敏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這事我一定要搞清楚,不然我會寢食難安。
這件事情可不止關系到我破案的事,還關系到周融和趙曉天的安危,要是被李靜知道我這個曾經與趙曉天一起臥底的人現在成了警察,她一定會懷疑趙曉天與周融的身份。這樣一來,他們倆可就危險了,而他們自己卻置身危險之中可能還不知道。
他們兩個都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他們危在旦夕,我不能不管。
鄭遠他們那種高層領導我現在算是看透了,他們根本就沒怎么把下屬的死活當回事。
然而,聽見我那么一說之后,阿瞞一下就急了:“組長,不是吧,還要我親自去問啊?”
“你不去難道還要我去嗎?”
“不是,組長,我,我現在要是過去,他,他們一定會殺了我的。”阿瞞苦著臉道。
“為什么,他們不是你兄弟嗎?”
“兄弟是兄弟,可他們都不怎么靠譜啊!經常干兄弟相殘的事。”
聽見阿瞞這么一說,我一下就知道這小子一定是在撒謊,不過我也不想說破。
“你到底還是不是警察,你一個堂堂公安系統的人,別人一個小混混敢動你?”
“組長,實話和你說吧,其實我不是正式編制,我只是個合同工,公安廳的這個工作其實還只是我的副業。和那幫兄弟混在一起,那才是我的主業……”
“什么?”我眼珠子都差點掉到地上。
我特么也是真的醉了,我做夢都沒想到薛副廳長分給我的人還只是一個輔警。最要命的是,這個輔警貌似還和黑-社會混在一起的。
這特么也太扯淡了,真是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了。
緊接著,我就帶著陳葉和阿瞞朝公安廳趕去,到了公安廳之后,我叫他們兩個先去懸案組。而我自己則是直接沖進了薛副廳長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有敲。
“薛副廳長,阿瞞是怎么回事?你只給我一個人也就算了,怎么給的還是一個輔警?檔案庫那么多懸案資料,你怎么能讓一個輔警去接觸?” 這番話說的已經算是很不客氣了。
“哈哈,輔警怎么了,他這個輔警和一般的輔警可不一樣啊……”薛副廳長道。
“怎么不一樣?不是正式公務員,怎么能接觸那么隱秘的資料。”我盡量先搶足道理,所以才刻意拿這件事情說事。
“他其實一直都是那個檔案庫的管理員,開始是正式公務員編制,不過后來裁員,就把他改成輔警了。”薛副廳長道。
聽見他那么一說,我終于泄氣了。
如果真是這么回事,讓阿瞞繼續留在單位當那個檔案庫管理員,倒也合情合理。畢竟檔案庫的資料他早就已經知道了,至于他是不是正式警察這就已經不重要了。
之后我“討伐”薛副廳長不成,反倒還被他將了一軍,他直接和我說:“你要是看不上他,我暫時也沒辦法再給你別的人手,那就你們兩個自己先克服一下吧!”
薛副廳長的意思很明顯,你愛要不要,不要拉倒,反正別想有其他人給你。
最終的結果是,我垂頭喪氣地回到了懸案組的辦公室。
阿瞞雖然不太靠譜,可他畢竟是“地頭蛇”,查案帶著他最起碼有個找路的人。
我叫阿瞞給他那個兄弟打了一個電話,他說他那個兄弟被砍成重傷了,在醫院還沒蘇醒。我只好說等他醒了我和阿瞞一起去見他。
得知阿瞞是個輔警,社會上的人不甩他,也在情理之中。
我們在辦公室忙了一上午,中午吃完飯后,就帶著阿瞞和陳葉又去飛耀國際找李敏。
因為我想看看昨晚我見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李敏?
這次我們到了前臺之后,直接就和前臺接待說我們要馬上見李敏,讓她協助調查。
那個前臺的接待看我態度很強硬,再也不敢像上次那樣敷衍了事,馬上當著我們打電話,結果上面的秘書回話李敏又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
我甩都沒甩前臺接待,轉身朝電梯走去。
因為我看見電梯口上貼著一個牌子,上面大概寫著一些各個部門的樓層,其中寫字樓在頂樓的八樓。我知道董事長辦公室肯定也在寫字樓,于是直接沖進電梯按了一個八樓就上去了。
然而,當我們三個從八樓電梯里一出去,就被一群早就等在那里的大塊頭保安圍住了。
保安一共有六個,每個人都是一米八幾,渾身都是肌肉。
“干什么呢,警察辦案!”阿瞞大聲吼道。
“我們董事長正在開會,你們想見她,去樓下等!”為首的一名壯漢冷聲說道。
“喲呵,連警察的路都敢攔,你們活得不耐煩了是吧,信不信老子叫人砍死你們……”
尼瑪……這牲口還真把自己當黑-社會了。
“你給我閉嘴!”我朝阿瞞冷聲吼了一句,然后才看向剛剛說話的那個帶頭保安:“我給你三秒鐘時間讓路,不然我就把你抓起來告你妨礙公務!”
“哼,我又沒犯法,你憑什么抓我,我只是告訴你叫你們在樓下等而已……”為首壯漢一臉鄙夷。
“一秒……”我看著自己的手表開始讀秒。今天我本來就一肚子氣,現在有人讓我發泄一下,我也就不客氣了。
“哼哼……”我數了一秒之后,那幾個大漢居然全都冷笑起來。
“兩秒……”
“三秒……”我數到三秒之時,馬上伸手去拔槍。
然而,就在我話音剛落,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陳葉突然跳起來一個高鞭腿,一腳踢在那名大漢臉上。
我只聽見“嘭”地一聲悶響,那大漢的身體就好像一棵倒下的大樹一樣直接朝右邊倒去。他“嗵”地一聲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被陳葉一腳直接踢暈了,還是摔在地上摔暈的,總之他就那么一下就不省人事了。
現場瞬間變得異常安靜,所有人都呆呆地望著我身旁長相甜美卻看似弱不禁風的陳葉。
“哼,敢不把我小林哥哥放在眼里!”陳葉嘴角一撇,話音剛落她已經拿出了手銬:“誰還想繼續留在這里,我一個手銬雖然只能鎖住兩個人,不過其他人我都會先打暈再帶走!”
“稀里嘩啦……”剩下的幾個人不待陳葉話音落下就朝四周散開了。
陳葉沒再吭聲,只是彎下腰用手銬銬住那名被她踢暈的大漢,而后直接拖著她走到電梯旁邊的一個放雨傘的鐵架上,把手銬另外一頭銬在了上面。
也是此時我才發現這丫頭的力氣可真大,那個壯漢估計至少一百七八十斤,她拖起來居然好像一點都不費勁。
這可不僅把旁邊圍觀的其他人看傻眼了,就連我和阿瞞都有些傻眼。
陳葉銬好那名壯漢之后,轉身看向旁邊的一個年輕帥哥:“帥哥,你們董事長辦公室在哪里?”
“……”那個帥哥沒敢吭聲,只是一臉忌憚地用手指朝我們右側指了指。
“嘻嘻,謝謝!”陳葉甜甜一笑,看了我一眼,而后我們便大步朝右側而去。
我和陳葉走了沒幾步,聽見阿瞞在后面大聲叫囂了一句:“哼,敢得罪我們風大姐,你們活得不耐煩了!”
這家伙要是有點本事絕對是一個賽過趙曉天的裝逼犯。
我沒想到的是,當我們找到處在八樓最角落的董事長辦公室時,卻發現辦公室里根本就沒人,空蕩蕩的。后來幾個會議室也被我們找遍了,根本就沒人開會。
之后我們又抓了幾個員工問他們董事長去哪里了,都搖頭說不知道。
這下我更加緊張了。
我突然有些懷疑李敏到底是不是真的每天都在公司上班?
我越來越懷疑李敏和李靜是同一個人了。
我知道那些員工有可能的確是不知道董事長到底在不在,因此就沒再去刁難他們。
因為我們從辦公區走到董事長門口的時候,沿路遇到了好幾個保安站崗,尤其是董事長辦公室門口還專門有兩個人站崗。如果不是我們硬闖,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
要是李敏一直都擺著這么一出空城計,全都在別的地方遙控指揮公司,一般普通員工肯定不知道事情真相。
我很清楚,繼續在這里問公司員工,肯定也是問不出什么,于是便帶著陳葉和阿瞞下樓了。
然而,就在我們剛走到停車場打開車門,從身后突然傳來一聲焦急地呼喊聲:“警官,警官,等一下。”
扭頭一看,一個帥哥正朝我們三人飛奔而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陳葉問他董事長辦公室在哪里的那個人。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阿瞞沒好氣的叫道。
“警官,你們找我們董事長有什么事,或許我可以幫到你們!”這帥哥說話是盯著陳葉的。那一臉花癡相,我知道他是已經迷上陳葉了。
“嘻嘻,你都知道些什么?”陳葉甜甜一笑。
“我能和你們一起出去嗎,搭個順風車?”帥哥笑道。
“你不上班了?”陳葉問。
“別提了!”那帥哥道:“就是因為剛剛給你們指了一下董事長辦公室在哪里,我就被炒魷魚了。”
“唔?還有這事?”我眉頭一皺。其實,此刻我心里還是很高興的,因為這可是飛耀集團無意中送給了我們一個寶貝。這小子被炒魷魚,一定知道很多公司的秘密。而他心里明顯已經恨上了公司,估計我們想問什么他都不會不說。
“走,上車,一起去吃飯!”我高興地笑道。
本來那帥哥是想挨著陳葉與我們一起坐后面的,卻被陳葉趕到前面副駕駛位去坐了。
一上車,那帥哥就告訴了我們一個驚天秘密:“警官,你們知道嗎,飛耀集團已經只剩下一個空殼了?而且這個公司好像還涉黑……”
“什么,涉黑?”我心里猛然一顫。突然意識到李敏和李靜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更大了,這個帥哥說的話我當然相信,因為從之間公司的那些敢攔著我們大塊頭保安就能看出來。一般辦案可是絕對沒有那么大膽子敢和警察當面叫板的。
只是我有些想不通的是,那天我們第一次去飛耀集團找李敏的時候,阿瞞又說看見了李敏從公司后門坐車出去了,這又是怎么回事?難道她還會分身術不成?
之后我們又問了很多那個帥哥有關飛耀集團的事情,只可惜他只是一個剛進飛耀集團沒有多久的小職員,知道的非常少,了解也不是很深。
我請那個帥哥吃了一頓飯后,就和他分開了。
那小子在離開的時候,死纏爛打的找陳葉要到了手機號碼才走。
我們從飯店出來后就徑直朝阿瞞那個住院的兄弟所在的醫院趕去。到了那里我才知道,原來阿瞞是欠那小子的錢,所以才怕見到他。最要命的是,昨天阿瞞帶人過去幫忙的時候,別人都在動手拼命,他是最先跑的一個。難怪他說去見他怕被別人砍死。
不過有我和陳葉在,那寫混混們見了我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去的時候,阿瞞那個兄弟已經醒了。
我一問他昨晚那場架是怎么打起來的,他馬上就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媽的,他們前天晚上踩了我好幾個場子,我不砍他們我還怎么混得下去!”
聽見他那么一說,我一下就笑了。
我馬上問他那幾個場子都是哪幾個,他告訴我之后,我立刻就帶著阿瞞和陳葉朝那邊趕去。
我相信在那里一定能見到周融和趙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