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么一下簡單的分析,我突然想到了很多阿瞞的不合理之處。同時也想到了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想到這里我又說了一句:“雖然阿瞞身上有很多不合理之處,不過他前幾天帶那么多人來救我們,他應該不可能是李靜的人吧!”
經過劉志強他們那么一件事情之后,我現在一遇到這種事情,總會條件反射似的把身邊的人想成會不會是對方的臥底。
甚至我以前就考慮過阿瞞有沒有這種可能性,不過當時我很快就否決了。
因為我一直覺得薛副廳長叫阿瞞跟著我,他一定是很看重阿瞞。加上我對鄭遠介紹的薛副廳長當然是毫無保留的信任,所以我對阿瞞這個人還是比較信任的。
直到剛剛看見他突然出現在那個雜貨間,我都沒去深想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
后來我們一起巡查別墅的時候我也問過他為什么會突然來這里,他只說上面叫他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別人都那么說了,我當然不好意思多問。
可此時聽見趙曉天他們那么一說,我對這個人的看法一下又發生了巨大改變。
就在這時,趙曉天又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自己進去看一下吧!我們說的一個人沒有,不僅包括活人,還包括死人。你說你之前看見了什么人頭狗身還是狗頭人身,還有什么裝鬼嚇人的女人……你去看看他們都在不在?”
“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些尸體也不見了?”我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趕緊去別墅轉了一圈,果然,別墅里的幾具尸體全都不見了,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因為連搬動尸體的痕跡都沒有,也沒看見尸體朝什么地方滴血。
我只看見別墅一樓客廳有很多鮮血,雜貨間也有一攤鮮血。其他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都沒看見,就連那個女人拿的砍刀都不見了。
如果不是還有那么幾攤血跡作證,我真有可能懷疑是自己看花眼了。
“媽的,怎么會這樣?”我回到趙曉天幾人身邊,一臉震驚地道。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見鬼了?”趙曉天沒好氣地道:“你到底有沒有看花眼,什么人頭狗身,狗頭人身的?”
“不可能看花眼的!”我搖了搖頭:“我給薛副廳長打個電話,問問他阿瞞到底是什么身份?”
“拉倒吧,你敢百分之百確定薛副廳長就沒問題?”趙曉天又說了一句。
“行了,你們兩個別爭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張怡寒道:“我們幾個雖然都是警察,可沒有上級命令,我們在這邊是沒有執法勸的。還是趕緊離開這里比較好。”
張怡寒明顯說的比較有道理,她那么一說之后,我們三人趕緊朝別墅后山趕去。
當我們趕到自己在城鄉結合部租的房子時,天都已經快亮了。
我們租是是個三室兩廳的房子。
按照趙曉天的安排是,他和周融一人一間,我和張怡寒兩人一間。可我當然不會去和張怡寒睡,因此我每天只能睡沙發。
雖然張怡寒現在對我的態度改變了很多,但她畢竟是個高傲的人,她還不至于在那方面像陳葉對我那么主動。事實上,就算她真的有那么主動,我現在的心思也回不到她身上去了。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樣的,但我決定下來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遇到什么重大的變故就很難再改變。
就像開始喜歡張怡寒一樣,盡管我開始做臥底時,她第一次看見我態度那么差,可我還是沒有怪她,因為我知道她是誤會我了。就是現在我都一直沒有怪她,只是對她的感情改變了而已。
我現在有點討厭她是因為,她不該沒有經過我同意去我媽面前胡說八道。她要是做別的事情我或許還不會對她反感,可她騙了我媽。
從她騙我媽的那一刻起,我突然發現以前很開朗很豪爽的她一下變得有心計了,這一點恰恰是我很不喜歡的。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有心計的人我都不喜歡。尤其是對自己身邊的人使用這種心計的,我更討厭。
回來后我洗完澡就躺在沙發上一直在想阿瞞的事情。
之前本來是想給薛副廳長打電話問問的,可聽見趙曉天那么一說,我就放棄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些事情我們還真得有點防人之心。
我躺在沙發上睜著眼睛想了很久,想來想去,始終想不通阿瞞到底是好是壞。
說他是好的吧,之前在別墅里我差點被人掐死,他為什么不出來救我?我敢肯定那時候的他一定是早就在雜貨間了。
還有,他射殺那個女人后玩槍走火的事也的確太蹊蹺了,子彈剛好射在我躍出去之前所站的位置。
并且根據趙曉天和周融所說,有些真正玩槍高手的確能利用這種辦法殺人。在被敵人繳械時,把手槍朝地上一丟,算準角度,可以在手槍落地的瞬間射殺短距離內自己想殺的人。
以上這些都是把阿瞞我往壞處想的罪證。
然而,如果說他是壞的,想想上次他帶著那么多混混及時趕到那個倉庫救我們,并且生擒了李靜的手下謝老板,這一切又都說不過去了。
畢竟那天他要是不來的話我們幾個就死定了,演戲也不可能這樣演的。就算他是臥底,也沒沒必給我們交那么大的投名狀,代價也太大了。很明顯,謝老板對李靜是非常重要的,阿瞞要是李靜的人,絕對不會那么做。
想來想去還是想不通,最后我干脆不想了,又去想李靜和李敏的事。
就在我剛想到這兩個女人之時,腦子突然靈光一閃。一下想到了一個非常靠譜的想法。
假如我把李靜和李敏當成兩個人,又假設他們是對頭,如果把把阿瞞算成和李敏是一伙的,這樣一來,阿瞞的種種行為似乎就說得通了。
想通了這些,我非常激動地去敲趙曉天和周融的門。
趙曉天房里只有一陣“呼嚕嚕”的鼾聲,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是周融比較靠譜,我一敲門他就開了。
可悲哀的是,我給周融把自己剛才的想法說了一遍之后,這家伙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而后“喔”了一聲就關門繼續睡去了。
尼瑪,這小子比趙曉天還氣人。你特么說句話,給點意見會死嗎?
說真的,雖然我不是那種多話的人,可叫我和周融那么一個悶葫蘆天天呆在一起,我也會憋瘋的。
最終,當我轉身準備去睡的時候,我卻看見遠處張怡寒穿著一身白色的絲綢睡衣正一臉笑容地望著我。
我看了看她,轉身朝自己的沙發上過去了。
我躺在沙發上趕緊閉著眼睛裝睡,因為我怕張怡寒主動過來找我聊天。
這娘們兒以前那么潑辣的時候,我都奮不顧身地愛上她了,她現在對我一下變得那么溫柔,我真怕自己會忍不住對她舊情復發。
感情這東西,有時候可真不是一個人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聽很多人說,愛上一個人不知不覺就愛上了,這話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果然,張怡寒還是來了。
她輕輕地走到我身邊蹲下,我雖然是閉著眼睛的,可我還是感覺到她就蹲在我腦袋旁邊,因為我已經聞到了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
“小林,既然都睡不著,我們一起聊聊阿瞞和李靜他們的事情好嗎?”張怡寒緩緩地道。
這個女人真的很聰明,她知道我現在不怎么理她,她便說和我聊案子的事。其實她心里想什么,我當然知道。
我閉著眼睛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接她的話。
張怡寒便又說:“小林,以我一個女人對女人的了解來看,我根據你提供的一些線索,感覺到李靜和李敏一定是兩個人!”
我還是忍著沒說話。
張怡寒也不生氣,繼續說道:“我感覺到你剛才分析的很對,阿瞞很可能是李敏的人,所以他上次救你們實際上并不是單單為了救你們,而是為了幫李敏對付李靜。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趕緊查清楚李靜和阿瞞的身世,看他們兩個以前有沒有什么交際。
雖然我們不放心讓薛副廳長幫忙查,但我們可以利用自己的關系去查。我剛剛已經給我爸發短信叫他幫我們查阿瞞和李敏的背景了,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過來。”
“真的嗎?”我一下就被張怡寒“勾引”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張怡寒甜甜一笑,朝我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張怡寒的手機叮咚一響,只見她站起來打開手機一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怎么了?”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