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葛老這么一說,我和張怡寒全都來了興趣。
我甚至還有些激動地望著張怡寒說了一句:“莫非這就是那首古詩上面說的……”
張怡寒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她當然知道我想說的是什么。
其實我們早就知道秦政找林振國似乎是為了一個古墓。并且我們已經查到了故事上面所說的那個“劉聰”說的是什么人了。
這首詩里說的劉聰應該是我國歷史上的漢趙光文帝劉淵的第四子,這是一位十六國時期漢趙君主,公園310年到318年在位。只當了八九年的皇帝就掛了。
當時我媽看透那首古詩是一首藏尾詩的時候,我就仔細查過劉聰這個人資料。
這個人其實是一個很平庸的皇帝,在位時間也不長,最主要的是,根據史冊資料來看,劉聰的墓早就沒了,因此,這一直是我有些搞不明白的事情。
并且劉聰的后一任皇帝混用無道,史書清楚地記載著,太興元年318年七月十九日,劉聰去世。七月二十日,劉粲即位,尊劉聰的皇后靳氏為皇太后,樊氏稱弘道皇后,武氏稱弘德皇后,王氏稱弘孝皇后;立妻子靳氏為皇后,兒子劉元公為太子。大赦天下,改年號為漢昌。他將劉聰安葬于宣光陵,謚劉聰為昭武皇帝,廟號烈宗。當時靳太后等人年齡都不到二十歲,而且長得很漂亮,劉粲便在宮內日夜與一眾后*,對于父親劉聰的去世一點都不覺得不悲哀。
劉聰可能在歷史上并不出名,可這劉粲卻是歷史上很有名的隱皇帝。
劉粲即位后沉湎酒色,甚至與其父的四位皇后*,又大肆誅殺輔政大臣,將軍國大事全權交給靳準決斷。不久,靳準發動叛亂,派兵士抓住劉粲,數落劉粲的罪名后將他殺害,謚其為隱皇帝。
最值得一提的是,靳準將劉氏皇族男女老幼全部斬殺之后。又挖掘劉淵和劉聰的陵墓,斬斷劉聰尸身,焚毀劉氏宗廟。
可以說,這個靳準還是挺狠的,殺了皇帝也就算了,還把皇帝老子的尸體挖出來分尸。
不過這也難怪,估計他也是受夠了劉聰和劉粲兩父子的窩囊氣了。他是先給劉聰當岳父,然后又給劉聰的兒子劉粲當岳父,這滋味估計也不好受。關鍵在于,雖然劉粲確實是他的女婿,因為他有個女兒的確是嫁給了劉粲。可他其中一個女兒先是劉聰的皇后,之后劉粲在后宮*,他的這個女兒也有份,這等于就是說,女婿是從老子換成了兒子,這可是雙女婿的節奏,叫誰估計都受不了。
以上闡述這些,主要是為了證明從歷史留下來的資料來看,劉聰之墓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因為劉聰的幕已經被靳準早就毀掉了,并且劉粲在位短短幾十天,也不可能有時間為劉聰準備一座有多么隱蔽的墓。他一上位就想著怎么去睡女人了,哪有心情想這個。
所以我一直認為那首古詩上說的劉聰之墓是有問題的,不過當葛老一問我們知不知道這蓮花山是個什么地方的時候,我又一下想起了莫非劉聰之墓就在這蓮花山里?
葛老雖然看出來我和張怡寒對此事都很感興趣,可他卻好像一點都不著急似的,只見沉默了足有一分多鐘,卻慢騰騰地問了一句:“莫非你們也知道什么?”
我得到那首古詩的事情葛老并不知道,所以他才會有次一問。
聽見他那么問了一句之后,我覺得現在也沒必要繼續為那首古詩保密了,于是我便毫不猶豫地對他說道:“葛老,是這樣的,林振國前段時間給我留下了一首古詩,我覺得這首古詩應該和秦政尋找林振國有關。”
“喔,什么樣的詩?方便說給我聽聽嗎?”葛老似乎對那首詩很感興趣。
“嗯,沒問題!”我點了點頭:“長安高闕此安劉,沃化方有贊天聰。仙冠輕舉竟何之,漢朝冠蓋皆陵墓。空向離宮祠太乙,雷令劍龍知去未。三冬季月景龍年,金雀每從云里現。”
聽完我說的這首詩后,葛老又沉默了十多秒鐘,而后他才微微一笑:“呵呵,劉聰之墓乙未年現。每一句詩都是從其他的詩里偷來的,不過這個尾藏得實在太明顯了,傻子都能一眼看出來……”
聽見葛老那么一說,我一陣惡寒。
張怡寒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要知道當初我們得到這首詩的時候,可是看了很久都沒看出這還是個藏尾詩。葛老這么一說,無疑是在我們臉上煽了一個大嘴巴子。
不過我們當然不會去和葛老計較這些,葛老在寶山市懸案組可是公認最受尊敬的人,估計也就趙曉天會在背后說他是個老不死的,其他人都在打心眼里尊敬他。
我和張怡寒都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等待著葛老的下文。葛老說話一直都是這么要死不活的,我們早就領教過很多次了,我們要是越催,他就會越不著急。要是急性子的人遇到他,真能把你活活急死。
所幸葛老這次沒有和我們賣關子,只見他露出一臉智慧的笑容看著我:“你的意思是,蓮花山就是這首古詩所說的劉聰之墓?”
“嗯,我的確這么想過。”我點了點頭。
“哼哼……”葛老笑了笑:“你們想象力還真豐富,你們難道不覺得這首詩其實是個騙局嗎?”
“啊……騙局?”我和張怡寒齊聲驚呼道。
“我來給你們分析一下!”葛老道:“首先,毋庸置疑,劉聰之墓一說,肯定是不存在的。我老伴就是歷史教授,沒少在我耳邊說那些古今中外的歷史,劉聰這個歷史中的皇帝雖然不怎么出名,甚至可以說是鮮有人知,當他的父親劉淵和兒子劉粲的名號卻還是很多學歷史的人都耳熟能詳的。
劉淵是匈奴族,并且還是匈奴首領冒頓單于之后,南匈奴單于于夫羅之孫,左賢王劉豹之子,當然,他最主要的頭銜以及被人記住的事跡還是因為他是十六國時期前趙政權的開國皇帝。至于劉粲嘛,這小子我就不想提他了,一千多年的禽獸,不提也罷。”
張怡寒聽見葛老那么一說,捂著嘴偷笑了一下。
葛老看了她和我一眼,緊了緊身上的大衣。現在已經是十二月,晚上山里的氣溫很低,他這么一把年紀了,身體當然不如我們。
“我和你們提起劉淵和劉粲,主要是想告訴你們,前趙那點事其實歷史記載的是很清楚的,因此,你們不用懷疑歷史記載的真實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記得我老伴好像提起過,劉聰之墓埋下去沒多久就被他岳父給挖出來分尸了,你們想想,一千多年后又怎么會突然冒出來個劉聰之墓。”
“嗯,葛老說的有道理!”我點了點頭。
“行了,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這山里太涼了,我這風濕腿可受不了。”葛老說了一句,還不待我們回話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葛老,你等等,我叫兩個人送你回去……”張怡寒急忙叫了一句。
“不用了,忙你們的吧……”葛老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
張怡寒想追上去,可她好像又擔心我,所以趕緊回來把我從地上扶起來。
我現在雙腳幾乎是不能著地,雖然我暈了之后傷口被人重新包扎過,不過明顯我能感覺到腳掌已經腫了很大。
葛老走了之后,我和張怡寒商量了一下后,她馬上叫人送我們回去,并且還叫了兩個人去追葛老。
可是,派去追葛老的人后來報告說,葛老鉆進了蓮花山的地道,然后他們追進去后就不見人了。
之后張怡寒派了很多人過去找葛老,找到第二天中午十二點還是沒找到。
第二天中午,當我躺在醫院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心里更是蒙上了一團迷霧。
再加上我又想起去年葛老和趙曉天一起在里面失蹤的事情,覺得葛老身上似乎也隱藏著一些什么秘密。
原本我昨天躺在棺材里的時候,我都還在想,秦政瘋了,這件事情總算是有個結局了。
然而,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事并不是結局,還只剛剛拉開序幕。
下午兩點,張怡寒突然急匆匆地從外面跑了回來。她過來的時候,后面還跟著幾個醫生護士。
我問她:“小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林,林振國的尸體找到了,根據上級相關領導決定,打算拿你的DNA和他做個對比。”
“在哪里找到的?”我急忙問道。
“郭家院子的那口井里,今天下午,那口井里突然浮上來十多具尸體,其中一具就是林振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