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華牽衣看著那跑開的少年,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前仰后合。
閻辰看了眼跟在身后的華牽衣,笑著問道:“好笑嗎?要是偷你的東西你就笑不出來了。”
閻辰說的是實話,那少年的手法極為利落,若不是閻辰的靈識敏銳,可能還真無法發現。這個須彌袋是裝那些煉器材料的,之前隨手就放在了懷中,也沒去注意,沒想到在安全城內竟然還惹出了一點小貨。
華牽衣聞言,不笑了,也不理會閻辰,自顧自的吃著糖葫蘆,優哉游哉。
閻辰見她不說話,便開口問道:“你干嘛跟著我兄弟二人?”
“誰跟著你們了?”華牽衣強詞奪理,說道:“這路又不是你家的,只許你們兄弟二人走呀?我走在你們身后就是跟著你們嗎?”
“隨你吧。”閻辰也不與華牽衣去爭辯,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轉身與天龍繼續向前行去。
華牽衣也不管閻辰能不能看到,挑釁揚了揚下巴,而且又快走幾步,繼續跟在閻辰和天龍的身后,始終保持著一丈左右的距離。而她卻看到此時閻辰臉上盡是笑意。
走了片刻,閻辰和天龍突然一起頓住了腳步,看向了一旁的一個三層建筑物。
敬天客棧!
匾額之上刻著這四個字,入木三分,蒼勁剛猛,強悍霸道之勢彰顯的淋漓盡致,讓人不禁為這四個字的氣勢而心甘情愿的低下頭。
這四個字中沒有一絲的源力在內,但也不是刻刀刻出的,一眼便可看出是用手指直接在匾額上書寫的。不用源力,只憑身體強度就在匾額上寫下這四個透露著霸氣之勢的字,這就不是體修能夠做到的事情了。
寫下這四個字的人已經對天地之勢有著很深的感悟了,不然不會單單用手指就能寫出如此霸道的字。
這霸道的四個字卻又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但并不與霸道之勢有任何沖突的感覺,與‘驚天’二字卻是有著相應之感。
看著這四個字,天龍眉頭微微一皺,而后看向了閻辰。
閻辰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臭顯擺。掛在這里又有幾人能看透字中的氣勢。”
就算看不到這四個字,只要感受到字中的霸道氣勢,閻辰就知道這字是出自誰的手。
而天龍卻正是恰恰相反,他是從筆跡上看出來的,對于這股霸道之勢,他斷然沒有閻辰這般熟悉。
天龍聞言,不由得微微一笑,旋即又恢復了一臉的冷漠,開口問道:“住在這里?”
敬天客棧人來人往,門庭若市,二樓和三樓的幾個房間早已點燃了燭臺,將窗戶映照成了溫暖的橙黃色,房間內有人影閃動,顯然是有客人入住。
閻辰向客棧內看了眼,目光一掃,閻辰卻是微微一怔,而后扭頭看向天龍,說道:“你去問問還有沒有房間,我買點東西就進去。”
天龍點了點頭,卻沒有動身,先看了看站在一丈外佯裝端詳小糖人卻是在盯著他們二人的華牽衣,而后又看向了閻辰。
“打扮成高手卻拿
著一堆小孩子喜愛的東西,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姑娘。”閻辰笑著看向華牽衣,開口說道:“你也進去吧,有沒有地方住都在這里吃晚飯吧。”
華牽衣微微一猶豫便嘻嘻的一笑,一蹦一跳的跟著天龍進了敬天客棧。
看著如小孩子一般,根本就沒有一丁點提防之心的華牽衣,閻辰心想紅魔之事看來對她的心性并沒有多大的影響,不然也不會剛剛認識的自己和天龍還是沒有一絲提防之心。這丫頭吃一塹不長一智也不錯,就是不知還能如現在這般單純多久。
哪個老奸巨猾的人曾經不是孩童,不都是一次次吃虧中才變得老奸巨猾。
閻辰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多想什么,緩步想敬天客棧門前一旁生意還不錯的小攤走去。
閻辰看著小攤上整齊擺放的麥芽糖,深深的嗅了一口氣,臉上不僅浮現了笑容,抬頭看向正忙碌的中年婦人,笑著說道:“大嫂子,給我一包麥芽糖。”
“好咧。”大嫂子應了一聲,手腳麻利的用油紙包著一包麥芽糖,抬頭看了一眼閻辰,笑著問道:“小兄弟是買給心上人的吧。”
閻辰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是給我姐姐買的,她就是喜歡吃麥芽糖。”閻辰腦中不禁的浮現了柳妍那清冷的面容,心想也不知她現在過的怎么樣。
大嫂子將包好的麥芽糖遞給閻辰,笑著說道:“看小兄弟生的俊美,想你那姐姐也少不了世家公子追求,卻是吃小兄弟買的麥芽糖,正是應了我常說的那句話,喜歡吃麥芽糖的姑娘都心底善良。”
閻辰微微一怔,旋即呵呵的一笑,笑的如孩童一般純真。縱然閻魅這幾年來殺人無數,堪比魔道修者,可在閻辰的眼中姐姐依然是當年那個會將僅有的一塊麥芽糖全都給閻辰的姐姐。
五年的分離沒有使姐弟之情有一份的疏遠,反倒更加親近了。
雖不曾相見,但始終思念。
閻辰眉頭突然一動,嘆息了一聲,對著大嫂子笑了笑,沒有言語,只是拿出一塊銀錠子放在了小攤上,緩緩的轉身望去。
那大嫂子見閻辰放下一塊足足十兩的銀錠子,頓時吃了一驚,仿佛那銀錠子是兇器一般,嚇得她連連擺手說道:“這可使不得,這一包麥芽糖也不過幾文錢而已,小兄弟身上若是沒有零錢,那就等有了再給……”
大嫂子的話還沒說完,一聲粗狂的聲音笑著打斷了,說道:“趙嫂子,這銀子你要是不拿,兄弟就替你代勞了。”
聽到這個聲音,大嫂子急忙將閻辰放在小攤上的銀錠子抓在了手中,這才扭頭看向被十幾個氣勢洶洶的彪形大漢簇擁而來的李大蓋,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說道:“李爺說笑了。哪有銀子送上門不要的道理。”
那李大蓋被簇擁著來到閻辰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而后卻是微微側過了頭,高聲喝道:“瘦猴呢?滾出來。”
“來了,來了。”李大蓋的話音剛落,一旁頓時竄出來一個體型消瘦,真如一直瘦猴一般的少年。
閻辰一看著少年,頓時不由得苦笑著搖了
搖頭,這瘦猴正是之前偷閻辰須彌袋被當場抓住的少年。
瘦猴少年一出現指著閻辰,對李大蓋諂笑的說道:“李爺,就這家伙,險些沒將我手腕給捏斷。”
李大蓋瞥了眼瘦猴少年,不輕不重的“嗯”的一聲,而后看向了依然面帶笑意,沒有一絲驚慌的閻辰,不由得咧嘴一笑,開口問道:“小子,你不怕我?”
閻辰將拳頭伸到這李大蓋的面前,笑著問道:“你拳頭比我的大?”
李大蓋微微一怔,旋即咧嘴一笑,伸出如砂鍋大小的拳頭在閻辰面前晃了晃,得意的笑道:“誰拳頭大誰就厲害嗎?那我的比你大上不少。”
閻辰笑著聳了聳肩,手臂并未收回來,而應將袖子掀開了,將綁在小臂之上的東西露了出來。
一把弩箭,箭尖之上有幽幽的藍光閃過!
而且還是源器。不過比起士兵們所用的弩箭要小上許多,但曾經做過這升天塔一層士兵的李大蓋一眼便看出閻辰的這個弩箭雖然要小一些,但構造卻更復雜,威力更是遠勝常見的弩箭。
這么進的距離被弩箭對著,就算是上過戰場的李大蓋雙腿也不禁有些發軟,更不要說跟在李大蓋一同而來的十幾個嘍啰了,一個個腿肚子都開始轉筋了。
那個瘦猴少年更是不堪,雙腿不受控制的打擺子,看著藍光過的弩箭,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腸子都悔青了,怎么就招惹了這么一位爺,今日就算李爺全身而退,回去也得將他扒皮抽筋才能解恨。
閻辰看了看手臂上的弩箭,淡淡的一笑。這弩箭是當初在錦繡坊時殺親來刺探的黑衣人所得,一直被閻辰戴在手臂上,卻未曾有機會用到。這東西雖然只是二品,但被上過一次的閻辰深知這東西在近距離時就是一真正的大殺器,所以閻辰一直戴著,從未摘下過,更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閻辰笑看著李大蓋,緩緩開口笑道:“這東西沒什么威力,就是一充門面的東西。”
李大蓋寒著臉看著閻辰,咬牙道:“小子,我敢保證你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安全城。”
在這安全城內的好日子使他失去了不少血性,但脾氣卻從未改過,要不是被這弩箭對著,他絕對會與閻辰拼命了。
“有幾分血性,不錯不錯。”閻辰笑著說道:“我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安全城不是你說的算,但你能不能繼續活下去卻是我說的算。這東西雖然只是充門面的,但是這么近的距離,就算你是化液境后期也免不了被在額頭上開個透氣的窟窿。”
李大蓋看了眼閻辰手臂上的弩箭,冷笑著說道:“你這弩箭做工精良,但只能殺我一人。我身后有十幾個兄弟,各個都是化液境前期的武修,你覺得你一個聚源境巔峰期武修能從他們手中逃走?”
閻辰笑著掃了眼李大蓋身后的十幾個彪形大漢,笑著說道:“拳頭大不一定就厲害,同樣,人多也不一定就能囂張。你說我在你腦袋上開個天窗后,他們會為你與我拼命嗎?我怎么看他們都會逃跑,或許哪個會念你的好去中巡邏兵來,不過那時候你已經死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