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燕楊平心看不穿閻辰的意圖,但能猜出閻辰是在計劃著什么。
錢不多等人面帶疑惑之色看著被氣勢大漲,一直在搶攻的閻辰。他們雖然沒有注意到地面上隨著閻辰手中罡兵揮動而出現(xiàn)了一條條凹槽,卻是卻也發(fā)覺閻辰有著什么目的。現(xiàn)在的情況,閻辰不應(yīng)該如此消耗源力的搶攻,應(yīng)該是保守的戰(zhàn)斗。
閻魅和二皇子倒是注意到了地面上隨著孟彥推后一步,立刻就出現(xiàn)了數(shù)十條的凹槽,雖然一時看不出閻辰在干什么,但目光都是盯著那由一條條雜亂五章的凹槽組成的一尺寬如同匹練的半圓。但絕對不會認(rèn)為這是閻辰毫無目的的行為。閻辰每一次進攻都將大量源力灌輸進罡兵之內(nèi),而且每一次的進攻都是由上而下,這才能在地面上留下凹槽,這是一種很浪費源力的行為。閻辰又不傻,若是沒有目的怎么會這么浪費源力。就算源力如何的身后,那早晚也會消耗殆盡,到那時閻辰也就是閻辰的四期了。
雖然現(xiàn)在閻辰一直是壓制著孟彥,但如此下去,閻辰體內(nèi)的源力消耗殆盡,那就這一戰(zhàn)分出勝負(fù)之時。這不由得使得眾人對閻辰有些擔(dān)憂。
幾息之后,一直是搶攻的閻辰與孟彥從塵霧之中浮現(xiàn)了身影,很快就從令一面出來。依然是閻辰在搶攻,孟彥在倒退之時用雙錘格擋,每退一步,地面上就會給閻辰閃電般揮動的罡兵留下數(shù)十條凹槽。
看到地面上一直不停延伸而出,由一條條凹槽組成的一尺寬的匹練般的圖案,血燕等人的眉頭不由的緊皺了起來。一個個都在心中飛快的算計了起來。若是被塵霧遮擋住的地面上也是弧形的匹練般的圖案,那閻辰是在畫圓,因為現(xiàn)在看上這個‘圓’已經(jīng)形成四分之三了,只要再有五息的時間,那么這個不知有何用處的‘圓’就徹底完成了。
目光一直盯著地面上快速閻辰,如同一條巨蟒向前快速爬行的匹練般的圖案的謝小蘭,仿似感受到了什么,目光精光一閃,失聲驚呼道:“我明白了。”
刷刷刷……
周圍數(shù)百道目光都向著謝小蘭往來,不知她在說什么。
謝小蘭雖然大咧咧的,但畢竟是個姑娘家,被這么多人盯著,俏臉頓時一紅,身后向身旁血燕身后縮了縮,但依然掩飾不住她臉上那份狂喜之色。
血燕下意思的挪動了一下身子,將謝小蘭護在身后,目光冰冷的對著數(shù)百名往來的武修望去。凡是與他目光相觸的武修都不禁的打了個寒顫,急忙轉(zhuǎn)移開了目光,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謝小蘭稍等了片刻,見只有閻魅等人都面帶疑惑看著自己。心中已經(jīng)猜到血燕做了什么,心中一甜,臉色卻更加紅暈,這才帶著幾分女兒家的嬌羞從血燕身后出來。
血燕根本就沒明白謝小蘭怎么害羞了,但現(xiàn)在無暇去思索,有些焦急的開口問道:“明白什么了?你倒是快說呀。”
謝小蘭還想與血燕斗斗嘴,但是看到周圍數(shù)人臉上都有些幾分焦急之色,也不去管血燕了,臉色一肅,組織了詞語,開口說道:“那孟彥是五行體質(zhì),在變身之后土屬性源力暴漲,壓過了金屬性源力。五
行相生相克,火能生土,閻辰之前雖然做到火克土,那是因為閻辰體內(nèi)的火屬性源力相對要純凈一些。現(xiàn)在孟彥體內(nèi)的土屬性源力暴漲,在量上已經(jīng)能壓制住閻辰的火屬性源力。所以閻辰想要勝孟彥,必須按照五行相克之理用木行來壓制土行。”
楊平心雖然明白謝小蘭在說什么,但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可閻辰體內(nèi)沒有木屬性源力呀。”
謝小蘭微微一笑,點著頭說道:“所以閻辰現(xiàn)在一直在搶攻,目的就是在地上刻畫那一條條看似無用的凹槽。”
血燕聽得頭大,這個時候了怎么還在賣關(guān)子,但未等他開口,二皇子已經(jīng)皺眉問道:“那與木屬性源力有什么關(guān)系?”
二皇子的話音剛落,閻魅立刻開口問道:“小蘭,你是說閻辰在地面上刻畫的看似無用的凹槽是一個木屬性源陣?”
所有人都大驚,對于源陣諸人顯然是沒有太深的研究,不然也不會到現(xiàn)在還沒有看出個端倪。但任何一個武修都對一些基礎(chǔ)的小源陣有一些了解,但是怎么也看不出閻辰是在刻畫源陣。令他們大驚的原因并不這個,而是閻辰刻畫的源陣太為巨大了,按照現(xiàn)在來看,若是畫成一個圓,那直徑至少有五丈之多,這么大的一個源陣,若是其中有一條凹槽微微偏了一分,那這個源陣絕對不可能成功。
單單現(xiàn)在只畫到了四分之三,就已經(jīng)是有數(shù)千條凹槽了,若是整個圓形成了,那必定會達到上萬條凹槽,只是想想眾人就覺得有些可怕,上萬條凹槽不允許有一條凹槽偏移一分,想必天下間沒有任何一個源陣師敢保證自己能一次做到。
要知道源陣師像閻辰這般在地面上刻畫源陣,那絕對是一個龐大的工程,耗時幾天幾夜都算是快的。因為源陣師得用羅盤和一堆十分精密的輔助之物來計算,這樣才能保證每一條凹槽沒有偏一分。若閻辰真的是在刻畫源陣,那閻辰在源陣的造詣絕對是在天下間首屈一指。
可問題是閻辰才十五歲啊,就算是從娘胎里就學(xué)習(xí)源陣,那也不可能在十五歲就擁有這等的源陣造詣啊。世間的源陣師哪個不是學(xué)習(xí)了長達一甲子的時間也不敢說源陣造詣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
更令人費解的是,閻辰在地上刻畫的凹槽一條是一條,根本就沒有首位相連在一起,這完全就不可能會是源陣。
不等眾人問出心中的疑惑,謝小蘭已經(jīng)攤手無奈的說道:“我也沒有看出那些不是相連只是相交的凹槽是源陣,但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每當(dāng)閻辰在地面上刻畫出一條凹槽,天地之間的木屬性源氣變會緩慢的附著上去,若不是用靈識仔細(xì)的去感受,絕對不可能發(fā)現(xiàn)。”
謝小蘭抬頭看向馬上就要收尾相連的‘圓’,神色卻變得有些古怪,說道:“閻辰可能有辦法使得這些凹槽移動,把相交的凹槽變成相連。”
“移動地面上的凹槽?”眾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謝小蘭,就算是閻魅也被謝小蘭的猜測給震驚了。
一條條凹槽是刻畫在青石板上,而且一塊青石板上就刻畫有數(shù)十條,想要移動線條,那就要將青石板敲碎重組
,可這無疑是拆東墻補西墻,會使得凹槽越來越亂,但絕對不會每一條凹槽都首尾相連在一起。但是閻辰若真是做到了,那這卻能讓眾人接受。
閻辰能一夜之間無論是境界,實力還是源力都發(fā)生了恐怖的翻天覆地般的變化,那重組上萬條凹槽若是真做到了,那也沒有什么太令人吃驚的理由吧。
眾人臉色緩緩的舒展開來了。但誰也沒有注意到說出自己的猜測的謝小蘭,臉色卻變得極為凝重。
她對源陣的造詣已經(jīng)不淺了,正因如此,她更清楚將青石板上的凹槽重組的可能性絕對沒有,因為每條凹槽都附著了木屬性源氣,雖然不知道閻辰是怎么做到的,但凹槽碎裂重組的后果絕對是炸裂,這是源陣的基本知識,就算她對閻辰充滿了盲目的自信,但也堅信閻辰做不到。
她明知閻辰做不到,還依然說出自己的猜測,這完全是為了讓閻魅等人安心。
轟的一聲巨響,使得謝小蘭驚醒,急忙抬頭看去。
只見閻辰手持罡兵站在由上萬條凹槽組成的‘圓’之外,而硬接閻辰一招的孟彥則是連連后退,之后退到了‘圓’的中心處。
看到孟彥被閻辰迫進了‘圓’的中心,謝小蘭臉色頓時一變,“難道要啟動源陣了嗎?可每一條凹槽都沒有首尾相連,而且內(nèi)部也沒有刻畫凹槽,這怎么能啟動的了呢?”
“受死吧。”
閻辰驟然大吼一聲,手中的罡兵在數(shù)千人的震驚目光中,驀地脫手向著孟彥激射而去,劃出一條如匹練般的火色光芒。
剛剛站穩(wěn)身形的孟彥臉色一變,可旋即臉上浮現(xiàn)了一抹喜色,握著雙錘的手不禁用了用力,隨后眼中閃過一抹寒芒,驟然大吼一聲,雙錘張開,渾身上下金色電蛇閃爍,雙錘更是金光大漲,如同兩個刺目的小太陽一般。數(shù)千名境界地位的武修在忍受不住刺眼的金光,正欲閉上雙目直視,卻看到那一對撼天震地錘猛然在孟彥身前相撞。
孟彥時機拿捏的極為精準(zhǔn),雙錘準(zhǔn)確無誤的夾擊在刺來的罡兵之上。
轟……
一聲巨響,氣浪翻滾,而被夾擊的造型怪異的罡兵也瞬間炸裂開來,一簇簇指甲蓋大小的火焰濺射開來。然而卻沒有人注意到,無數(shù)簇火焰中沒有一簇落在直徑五丈的‘圓’之外,而且無數(shù)簇火焰落地之后并沒有立刻熄滅,而且隱隱的還是按照某種規(guī)律排列著。
“閻辰,你的罡兵以毀,這一戰(zhàn)我到要看看你那什么勝我。”將罡兵轟碎,然而腳步卻未曾移動半分的孟彥得意的大聲叫嚷著,對于這異常戰(zhàn)斗他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
之前閻辰有罡兵,他還真有些奈何不了閻辰,正如自己身上有‘靈光罩’一般,閻辰也奈何不了他。可現(xiàn)在閻辰失去了罡兵,而且之前連番搶攻,體內(nèi)的源力也必定消耗過大,所以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閻辰怎么能勝自己。
面對勝利在望的孟彥,閻辰只是微微一撇嘴,而后向前重重的踏出一步,腳掌正好他在了地面上‘圓’的收尾相交之處,整個‘圓’頓時閃現(xiàn)了青色光芒,隨后一個圓形的光幕沖天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