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魅微微的清了一下嗓子,待血燕和謝小蘭老實下來之后看向面具黑袍人,問道:“今日你為什么來這醉月樓?”
面具黑袍人并沒有隱瞞自己的目的,直接開口說了出來,“為那玉盒而來?!?
閻魅眉頭微微的一蹙,開口問道:“你知道玉盒之內有什么?”
“不知道?!泵婢吆谂廴巳鐚嵉恼f道。
“不知道?”閻魅微微的一怔,問道:“那你還想要得到哪個玉盒?”
“不是我要得到,我是為了大少爺。”面具黑袍人的語速依然不快,始終緩緩的說著。
閻魅笑了笑,淡淡的開口說道:“你不知道玉盒之內有什么,那怎么知道對我弟弟有用?”
面具黑袍人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開口反問道:“想必大小姐不僅不知道這玉盒之內有什么,更不知道這玉盒是何人送到醉月閣的吧?!?
“我的確不知道。”閻魅笑著點了點頭,俏媚的臉上帶著嫵媚至極的笑容,問道:“你知道嗎?”
“是老爺安排的?!泵婢吆谂廴巳鐚嵉恼f道。
微微一頓之后,面具黑袍人微微躬了躬身,又開口緩緩的說道:“大小姐,您的媚術對我真沒有什么用處,您就別費勁了。您若是一直試探我,這讓我也不好做事?!?
面具黑袍人的口氣不變,然而說出來的話卻帶有了幾分冷冽感。
閻魅臉色漸漸的冷了下來,目光緊緊的盯著面具黑袍人,片刻之后冷笑一聲,開口說道:“沒有用處嗎?別說你也修煉了那些禿驢們藏著掖著的克制媚術的功法?!?
面具黑袍人搖了搖頭,聲音第一次有了寫悲涼之意,說道:“禪宗武學博大精深,以我的資質就算修習也無法窺得門徑?!?
閻魅嫵媚的一笑,說道:“那么憑我的見識還真難以想到你還有什么方法能無視我的媚術?!?
面具黑袍人依然是緩緩的說道:“只是一些不足登大雅之臺的小技巧罷了。”
閻魅咯咯的一笑,神色嫵媚的看著面具黑袍人,緩緩的開口,聲音如天籟一般的令人為之陶醉。“哦?那我就更加好奇了,我苦苦修煉這么多年的媚術竟然這么無用嗎?將你的小技巧展現一下吧,讓我也開開眼界。”
媚術,魅惑之傾國紅顏。
音波功,魅惑之音。
兩種媚術同時使用而出,縱然是閻魅身后的血燕等人心中始終提防著小姐,但此刻依然是中招了。雖然他們都看不到閻魅此刻的表情,但是淡淡聽到閻魅口中發出的那軟綿綿的魅惑之音便已經心神失守,臉上都露出了迷戀的神色。就算是同為女性的謝小蘭也沒有逃脫,而且臉上的迷戀之色比之血燕和那被成為南謀的青年更為濃重。
此刻閻魅所發出的魅惑之音比與在醉月閣之內更要動聽,縱然是那修煉了??酥泼男g的禪宗武學的洪堡在此也會在第一時間中招。這就是境界上的問題,與實力強弱真沒有太多的關系。
然而……
“大小姐,您這么試探真的讓我很難做?!泵婢吆谂廴艘廊皇蔷従彽恼f道。
在銀質面具之下,那張普通平凡的臉龐依然是平靜如水,仿佛他對閻魅的媚術天生免疫一般。
面具黑袍
人的話音剛落,閻魅一臉震驚之色站起了身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具黑袍人,嘴唇顫動,翕張了數下,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隨著閻魅的心神失守,被魅惑住的血燕三人也頓時清醒了過來。
三人苦笑的對視了一眼,臉上的苦笑卻更濃重了幾分。
每次小姐動用媚術之時,只要他們在身邊就沒有不中招的時候。也不知道這是幸福還是悲苦的事情。
“我想我知道你這么幾年過的有多難了。”閻魅有些失神的坐了下來,片刻之后才緩緩的嘆息了一聲。
“還好我命大,當時我自己都沒想到會挺過來。”面具黑袍人依然是緩緩的說道。
閻魅再次嘆息了一聲,問道:“是我父親逼你的吧。”
“不是?!泵婢吆谂廴艘参⑽⒌膰@了一口氣,說道:“不是老爺逼我的,是我主動求的老爺。”
“你為什么要走這條路?”閻魅猛然抬頭看向面具黑袍人,目光極為復雜,開口喝問道。
面具黑袍人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因為我要還大少爺的救命之恩,我跟在他身邊必須得有保護他的能力。”
閻魅神色變得更為復雜了,雙眼漸漸的紅了,更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片刻之后,閻魅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煩躁的情緒,嫵媚的面容之上勉強擠出一抹顯得有些凄涼的笑容,開口問道:“就因為這個嗎?沒別的原因了嗎?”
面具黑袍人再次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也為了還大小姐對我的救命之恩。”
閻魅勃然大怒,低聲喝道:“還,還,還,你繼續知道還欠下的恩情,那為什么不還你欠下的承諾?繼續你這么在乎還恩情,那你現在就還救你一命的恩情吧?!?
“請大小姐明言?!泵婢吆谂廴说穆曇糇兊糜行┌l沉。
“好?!遍愾瓤粗婢吆谂廴?,冷笑著說道:“我救你一命,那你現在就將命還給我?!?
“現在還不行?!泵婢吆谂廴藫u頭說道:“等大少爺能夠走出這天羅城之時,我必定將我項上人頭親手送到大小姐的面前。”
“好?!遍愾让嫔涞拇笮σ宦?,可眼角卻有些濕潤了。
閻魅猛然起身看向身后的血燕三人,面色陰寒的說道:“你們三個聽到了吧,若是他不親自摘下項上人頭,那你三人今生的任務就是替他代勞,不死不休?!?
三人面面相覷,答應也不行,不答應也不行,一時不知該如何了。
血燕三人都是極為聰明的人,從小姐和那面具黑袍人的談話中早已聽出來了,小姐對這面具黑袍人依然不舍,但那面具黑袍人卻是一直躲避著小姐,而小姐此時說的話也是氣話。
“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閻魅氣急,暴喝道。
就在這個時候,身后的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吧?!泵婢吆谂廴擞贸翋灥穆曇糸_口說道。
知道有外人來了,閻魅看著血燕三人冷哼一聲,緩身而坐,嫵媚的臉上又浮現了淡然的笑意,哪里還有一絲生氣的跡象。
女人,無論是什么身份的女人,翻臉永遠比翻書要快。
房門被推開,身穿黑袍,頭戴斗篷的杜潤海躬著身子
進來了,連頭都沒敢抬,將房門關上轉過身才發現房間之內不僅只是面具黑袍人一人,而且面具黑袍人面對閻魅閻小姐而站,微微躬身,有些足夠的尊敬。
“前輩,您這是……”
杜潤海有些為難了,這是什么情況?難道這面具黑袍人是閻魅閻小姐的下屬?
“想必這位就是玄劍門的杜門主吧。”血燕少年笑著對著杜潤海微微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
那南謀青年和謝小蘭都松了一口氣。
這杜潤海來的太是時候了,直接解決了小姐下達的那個為難的命令。
“正是,正是在下?!倍艥櫤B曇粑⑽⒂行┌l顫,急忙摘下了頭上斗篷,露出了真容。
對于這個名為血燕的少年,杜潤海從心底就有些懼怕。
武修在催動體內的源力之時,便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境界越高,給人的這種壓力也就是越大。這種壓力也就是普通人所說的氣場。
可是血燕在不催動源力之時,自身的氣場就極為強大。
有多強大?
杜潤海說不上來,氣場沒有明確的等級。
但杜潤海很清楚,血燕自身的氣場能讓他一個凝丹境前期的武修在心底不由得產生懼怕感,那血燕必定不是一般的武修。至于境界嘛,可能如血燕之前所說,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實力絕對是高于自身境界。
杜潤海甚至有些錯覺,這血燕的實力高于他這個凝丹境前期境界的武修。
聚源境巔峰期境界的武修擁有凝丹境前期之上的實力?
這簡直就是一個恐怖到了極致的事情。
但血燕自身的氣場卻是擺在那里,使得血燕不得不相信自己的錯覺感受。
“杜門主有理了。小女子就不打擾您和這位前輩了,暫且告辭了?!遍愾绕鹕砦⑽⒌膶Χ艥櫤|c了點頭。
“閻小姐慢走。”杜潤海神色有幾分惶恐,急忙閃身到一旁讓開了路。
閻魅看向面具黑袍人,嬌笑道:“前輩,小女子就先走了,等您有時間了一定要找我呦。”
“恭送大小姐?!泵婢吆谂廴斯斯?,緩緩的說道。
“咯咯……”閻魅嬌笑著緩步而去。
血燕腳步微微放慢了一些,與面具黑袍人擦肩而過之時微微一頓,低聲說道:“我們來的事情先不要告訴……”血燕看了一眼低垂著腦袋的杜潤海,繼續說道:“先不要說出去?!?
說罷,血燕急忙快步離去。
閻魅等人從這個雅間出去之后并不是下樓,而是順著樓梯上了三樓,因為二皇子和錢不多還在三樓雅間等著談事呢。
待閻魅等人離去之后,那杜潤海才將房門關上。而后雙手捧著那塊上品源石弓著身子來到面具黑袍人面前,開口說道:“前輩,這是您的那塊上品源石。”
閻魅都已經出現在這里了,那杜潤海也沒有必要去解釋什么了,想必這面具黑袍人已經知道醉月閣內發生的事情了。所以杜潤海直接將上品源石奉還,而沒有過多的去解釋什么。
“拿去吧?!泵婢吆谂廴司従彽恼f道:“今日之事還是忘記吧?!?
說罷,面具黑袍人也不逗留,直接出了雅間下樓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