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本章已修改。
二皇子魏子儒回到醉月樓酒樓后院的小房間時,丁廣原丁大公子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當(dāng)二皇子面色平靜的煮了一壺上好的茶,這才抬頭看向了丁廣原,面色依然是十分平靜,淡淡的一笑,說道:“以后與閻辰之間保持一些距離,至少不能讓外人看出你是故意去靠近閻辰。”
丁廣原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之前二皇子交代他是盡量拉近與閻辰的關(guān)系,怎么突然又改變了注意呢?
甚至自家主子不喜歡下屬多問什么的丁廣原當(dāng)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二皇子也不管丁廣原問不問什么,輕呷了一口熱茶,淡淡的說道:“我可能已經(jīng)猜到閻辰的真實身份了,不管我的猜測對否,咱們都有必要遠(yuǎn)離他一些,沒有必要招惹來一些麻煩。”
說罷,二皇子嘴角卻是浮現(xiàn)了一抹淡淡的苦笑,目光注視著茶盞之內(nèi)微微蕩漾的茶水,仿似自言自語般說道:“若是猜對了,那我與他之間還真是頗有一些淵源,難怪第一次見到他我就產(chǎn)生了那么濃厚的興趣。”
頗有一些淵源?
丁廣原眉頭微微一動,卻是依然沉默不語。
“對了。”二皇子放下手中的茶盞,抬頭看向丁廣原,笑著問道:“派人與跟蹤那個青年了嗎?他雖然表現(xiàn)的平淡無奇,但給我的感覺卻是最為神秘。閻魅身邊的人哪個不是天資卓越之輩,正是因為他太平淡了反倒不正常。”
丁廣原極為認(rèn)同二皇子的想法,點了點頭,這才說道:“他離開酒樓就派人跟上了,而且他的身份也查出來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二皇子笑著問了一句,隨后自問自答道:“只不過查出來東西依然是平淡無奇?”
若是換做他人,此時必定趁機拍馬屁,而丁廣原則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那青年名為楊平心,是當(dāng)年的楊家唯一后人,但楊家只有他與老管家二人,如今定居在京都,掌管著楊家的一些小產(chǎn)業(yè),生活也算不錯了。為人雖好賭,但定力不錯,每次輸贏都不大,傷不到根骨,與三皇子相識也是在賭場內(nèi)。跟隨家中護(hù)衛(wèi)修煉,現(xiàn)今二十二歲,自身是聚源境巔峰期境界,在武道一途上沒有什么發(fā)展了。當(dāng)年參加過御前殿試,不過最終落榜,屬于文不成武不就,唯一出奇之處就是定力不錯。”
二皇子淡淡一笑,說道:“自身鋒芒一絲沒有泄露出來,就算露出了好賭的性子,但又用定力給彌補了。若不是跟隨在閻魅身邊還真難以引起注意,不過他今日故意暴露了身份,看來他之前這些年的隱藏也必定是有原因。”
丁廣原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以屬下來看,此人若不是太過清高,不想對自己的名聲產(chǎn)生一絲的污跡,那他今日暴露身份就是逼不得已。”
二皇子笑著抬頭看向丁廣原,笑著說道:“廣原啊,你這腦袋越來越好使了。”
丁廣原笑了笑,說道:“在外人聽來您這么夸贊我就相當(dāng)于在取笑我,在您的面前我這點頭腦都是小聰明罷了。”
二皇子笑了笑,也
不糾結(jié)這個話題,擺了擺手,說道:“先去忙吧,跟蹤那青年的人回來后立刻來見我。”
“是。”丁廣原神色一肅,躬了躬身,恭敬的說道:“屬下告退。”
待丁廣原告退之后,二皇子面色平靜的將茶盞斟滿,一反常態(tài),一口便將熱茶灌進(jìn)了肚子中,雙眼含笑盯著空空的茶盞,目光卻是極為幽冷,片刻之后,自言自語道:“閻辰,看來本皇子還真小看你了。你是姑姑的后人那又如何,你膽敢打我大魏的主意,本皇子就算是毀了大魏也不會讓你坐上龍椅。”
……
……
面具黑袍人從醉月樓離去之后便拐進(jìn)了一旁的小胡同之內(nèi),七拐八拐,確定無人跟蹤之后,猛然翻身越過了身旁的圍墻,進(jìn)入了一個打掃的異常干凈的小院之內(nèi),腳步不停,幾步便進(jìn)了房間,從黑袍之內(nèi)拿出了一個成色上佳的玉牒,擺放在了房間的地上。
做好這一切之后,面具黑袍人退后幾步,盤膝坐于地上,從黑袍之中探出一雙寬大的手掌,在胸前飛快的結(jié)出幾個古怪的手印,隨著手印的轉(zhuǎn)換,房間內(nèi)的源氣快速凝聚在他雙掌之間。
當(dāng)源氣達(dá)到一定濃度之時,面具黑袍人嘴中猛然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喝聲,隨之他雙手猛然一合,食指與中指前伸,指向了擺放在房間中的玉牒,被他凝聚而起的源氣頓時向著玉牒激射而去。
當(dāng)那一團濃郁的源氣將玉牒完全包裹住之后,玉牒猛然綻放出了乳白色光暈,玉牒之上更是憑空顯現(xiàn)出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影。
見到這個身影出現(xiàn),面具黑袍人急忙起身,單膝而跪,腦袋低垂,聲音異常恭敬的說道:“屬下見過老爺。”
影像中的中年男子上身赤膊,側(cè)身對著面具黑袍人,只能看到他那側(cè)臉。僅僅只是側(cè)臉而已,便讓人感覺到了他那與生俱來的霸道之氣。
只見中年男子一手拎著一個大酒壇,一手負(fù)于身后,正站在一處山巔,面色平靜,目光遠(yuǎn)眺。
仰頭灌下一口千斤難求的烈酒,男子極為豪邁的伸手抹了下嘴角的酒漬,這才扭過頭看向遙遙千里而跪的面具黑袍人。
中年男子胸前有著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有的如多足的蜈蚣,有的如帶有鋒利鋸齒的長鋸,有的如傷疤甚至是重疊在了一起,看上去異常的猙獰可怖。雖然中年男子有很多辦法消除掉這些難看的傷疤,但這么多年來中年男子一直沒有這么做。
因為每一條傷疤都是這個男人引以為傲的功勛章。而且看到這些傷疤,會讓中年男子難以忘記自己曾經(jīng)一次次犯下的不同錯誤,傷疤時時刻刻的在提醒著他不可再犯同樣的錯誤。
中年男子一頭長發(fā)披散著,有著十足的不羈感。一張長相可以說是普通的臉龐,有著中年人的滄桑,也有著中年的韻味。這張普通的臉龐并沒有什么出奇之處,但是他的眉宇間那凝實的跋扈之氣卻是無法被這一張普通的臉龐給遮掩絲毫。
一張普通的臉龐,卻在眉宇間能給人一種囂張跋扈到極致的感覺,那這天下間絕對只有他一人能做到。
中年男子面色平靜,看不出一絲的喜怒
,有的只是跋扈。
中年男子看著面具黑袍人,開口問道:“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面具黑袍人如實說道:“事情出現(xiàn)了一些小狀況……”
不等面具黑袍人將話說完,中年男子聲音平淡的打斷道:“被閻魅給搶走了?”
“是。”面具黑袍人點了點頭,說道:“大小姐帶著小蘭,血燕還有……南謀楊平心一起來的天羅城。”
大小姐?
這中年男子正是閻魅的父親,一個真正的傳奇。但真正聽聞過他名頭的人卻不多,但知道人每一個都必定是有著高高在上的身份,或是有著傲視天下的實力。
對這個男人的評論可以說是褒貶不一,有人說他是煞星,走到何處就殺到何處。有人說他是真正的善人,走到哪里哪里就再也沒有了為非作歹的武修。但事實上他是一個極為囂張跋扈的人,為人極為霸道,說一不二,膽敢有人忤逆他的意思,必定會被摘下項上人頭。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仿似早就知道一般,根本就沒有在意。突然嘿嘿的一笑,中年男子問道:“與閻魅聊過了?感覺如何?”
“聊過了。”面具黑袍人微微一頓,隨后又說道:“沒有感覺。”
中年男子臉上的笑容猛然一斂,面色恢復(fù)了平靜,但眉宇間的跋扈之氣卻沒有絲毫的收斂。微微的嘆息了一聲,男子轉(zhuǎn)過身望向了遠(yuǎn)處被霧氣籠罩的山川,片刻之后聲音低沉的說道:“我知道你早已不恨我了,那些事情我也不向你解釋了。但我不認(rèn)為我做錯了什么,身為父親,我當(dāng)然會為我的女兒去考慮。”
中年男子再次嘆息了一聲,仰頭大口大口的灌起了酒壇中的烈酒,當(dāng)大半壇子的烈酒被灌進(jìn)肚中后,手中的酒壇被他甩進(jìn)了身前的深谷之內(nèi)。中年男子陡然昂首怒喝一聲,發(fā)泄著心中的不爽。
然而,他這一聲怒喝揚起之時,一陣陣獸吼鳥鳴之聲從四周傳來,不是被驚擾了而憤怒,而是發(fā)出的類似哀鳴的乞討聲。
囂張跋扈,霸道若斯,一聲怒喝,震懾百獸。
面具黑袍人依然單膝跪地,沒有一絲的反應(yīng)。
“一年前你從煉獄走出來之時,我就和你說過,你與閻魅之間的事情我不會再過分分毫,能否將閻魅娶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中年男子陡然轉(zhuǎn)身,雙怒腥紅的盯著面具黑袍人,神色猙獰的吼道:“你現(xiàn)在居然對老子我說沒感覺了?難道一定要讓老子承認(rèn)自己錯了,你才會抬起頭嗎?”
中年男子這一聲怒吼,頓時引得百獸低鳴。
中年男子臉上難看至極,猛然轉(zhuǎn)身,對著對面的峭壁一甩手,一道詭異的白光一閃,隨之對面的峭壁頓時無聲的矮了三丈多,中年男子對著深谷喝道:“都給老子閉嘴趴好。”
話音剛落,整個世界安靜了。
“屬下不敢。”面具黑袍人聲音低沉,但是卻異常的平靜,緩緩的說道:“屬下自身身份低微,配不上大小姐,當(dāng)年老爺您阻攔的很對,不然屬下反倒會給大小姐帶來傷害。如今屬下只想好好的守護(hù)著大少爺,直到有一日用我命報答大少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