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雨跑進(jìn)族長慕容霜的草屋中,剛一進(jìn)去,便將兩顆丹藥塞給寒眉,說:“這是你的,可以增加你的功力。”
繼而,又將一顆丹藥塞給羨慕不已的鎖心,說:“以后要是餓了,吃了這顆丹藥,保證你七天之內(nèi)感覺不到餓。”
把寒眉和鎖心的丹藥分發(fā)完后,沐寒雨撲到慕容霜面前,將一大堆的丹藥呼的一下子撲在床上,對慕容霜說:“族長,這些都是楚無痕孝敬您的,我都給你拿來了。”
慕容霜愣了一下,轉(zhuǎn)而臉色抖動了一下,嘴角抽搐,眼眶略紅,唉嘆一聲:“沐寒雨,有心了。”
慕容霜從床上拿起一瓶瓶精致的小瓶子,拿起來在耳朵邊晃了晃,眼眶越是紅潤。
沐寒雨見狀,說到:“族長,要是不夠,楚無痕還有,他不知道怎么變出來的,還能變很多,你盡管用!”
慕容霜將丹藥重新又放回床上,搖了搖頭。
看慕容霜根本就沒有想用丹藥的意思,記得沐寒雨說話聲音都大了:“族長,真的是楚無痕給您用的,您看有用沒有?我和楚無痕都不大懂得這些丹藥的妙用,還得要落塵妹妹給您說一下。”
這時,楚無痕和落塵也已經(jīng)走進(jìn)草屋。
落塵見狀,眼圈也是一紅,走過去,將床上所有丹藥收了起來,對沐寒雨說:“姐姐,費心了,母后大人用不著這些丹藥。”
“為何?”沐寒雨和楚無痕同時驚訝的問道。
早已按捺不住的鎖心馬上以一種十分不滿的口吻說到:“無痕哥哥,沐姐姐,你們有所不知,也不知道我們族長如何得罪了上神,上神每每折磨族長,就是不讓族長用丹藥療傷,即使用了,也不管用,還要罪加一等……”
鎖心沒有說完,寒眉一道凌厲的眼光射向鎖心,不讓鎖心提起族長慕容霜的傷心事,鎖心氣鼓鼓的走到族長面前,可憐的握著族長慕容霜干枯的手,眼淚說掉就掉,撲簌簌的跟珍珠一樣。
楚無痕和沐寒雨面面相覷。
落塵鄭重的朝楚無痕和沐寒雨點了點頭,表示這是真的,便示意大家都出去,讓母后大人安靜一會兒。
屋子里,只剩下鎖心和族長慕容霜,慕容霜拍了拍鎖心的小手,問:“你也喜歡這個無痕哥哥?”
鎖心臉上帶淚,噗嗤一聲笑了,說:“喜歡啊,他長得好看,還對公主姐姐好,我自然喜歡了。”
慕容霜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好,好,好!”
族長慕容霜說完三個好字,便緩慢的躺下,身上的劇痛,讓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而走出草屋外的楚無痕越發(fā)的驚異。
幾個人走到距離草屋較遠(yuǎn)的一處僻靜處,楚無痕再也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驚異,轉(zhuǎn)而臉色凝重的看著落塵,問道:“告訴我,姨娘為何要受這般折磨?”
落塵知道楚無痕遲早要問起這件事情,便淡然的一笑,這笑中帶了不安,夾雜著憤恨,和無奈。
“不知道,自我記事時候,我就知道母后大人,和宮主水玄子每年一次都要經(jīng)受這樣的折磨,抽筋碎骨,痛徹心扉。”
落塵說話的時候,細(xì)牙咬碎。
聽得楚無痕怒目圓睜,狠狠的說到:“其中原因,姨娘從未說過?”
落塵搖搖頭,但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楚無痕,眼神中有一絲慌亂閃過,有些遲疑的說到:“可能,可能與先族長有關(guān)。”
猛然聽到這個消息,楚無痕嚇了一大跳,走近兩步,抓著落塵的肩膀,問:“什么關(guān)系?”
沐寒雨和聞聲趕來的沐亦軒也覺得此事頗為蹊蹺。
落塵落寞的仍然是搖頭,無奈的說到:“母后大人和宮主從未在我前面說過這件事情,他們也從來沒有對旁人說過,但是,據(jù)我猜測,可能與先族長有關(guān)。”
陡然想起在萬人坑里面,水玄子曾經(jīng)讓自己見過母親楚大娘,而且還言辭鑿鑿的說過,先族長萬朝宗也在萬人坑,但是當(dāng)時沒有見到過生父萬朝宗。
既然與先族長有關(guān),水玄子又為何關(guān)押先族長萬朝宗?
而這一切,又與上神洛傾顏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一系列的疑問,在楚無痕心中久久不能揮去。
雖然族長慕容霜已經(jīng)認(rèn)了他,而且,態(tài)度對他已經(jīng)不像昨天那樣憤恨,但是楚無痕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族長慕容霜對他仍然是不冷不熱,似乎有所防備。
這樣的態(tài)度,讓楚無痕更加對自己的身世有了無盡的想象,他越發(fā)的想要知道,自己身為先族長子嗣,究竟因為什么原因,讓現(xiàn)任族長慕容霜對自己恨之如何?
自己的身世后面還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看來,要弄清楚這一切的疑問,就要先將自己的身世查找的一清二楚。
特別是十八年前皇宮里面那場動亂,與自己身世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
想到這里,楚無痕轉(zhuǎn)而問落塵:“十八年前,我尚在襁褓之中,皇室中那場動亂,是不是就發(fā)生在這里?”
落塵眼神凄涼,一片秋水,掃了一眼望不到邊的廢墟,對楚無痕點了點頭,說:“是的,那場動亂,是每一個人心頭的禁錮,我也是問了許多人,也問過宮主,當(dāng)年究竟為何引起那場動亂。”
“他們怎么回答?”楚無痕焦急的問道。
“異口同聲,不知道。”
“為什么會這樣?”
“不知道,但是我猜測,和我母后大人和宮主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
“不知道。”
落塵也想知道其中的緣故,但是,問遍朝中大臣,以及水玄子,但是他們對此諱莫如深,都是說不知詳情,便不了了之。
楚無痕嘆了一口氣,越是覺得這其中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時,楚無痕突然想起當(dāng)日長老玄月曾經(jīng)喊自己少主時,玄月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先族長失德,毀人妻女,自然受罰,理所當(dāng)然。然,水玄子與慕容霜將我等氏族大員一網(wǎng)打凈,這等欺辱,老夫我難以咽下這口氣。”
想起這句話來,楚無痕不由得脫口而出,說到:“落塵妹妹,玄月師尊知道這件事情,我們不妨問問他!”
原本想著落塵會激動萬分,但是落塵聽了楚無痕,還是面若寒霜,搖了搖頭,說:“無痕哥哥,你初來乍到,有些事情還不知道,不過,妹妹提醒你,不要被一些歹人轉(zhuǎn)入彀中,一失足成千古恨。”
落塵耐人尋味的話,說的沐寒雨沐亦軒一頭霧水,就是呆立一邊的寒眉聽了這話,也不禁皺起眉頭來,不知道這句話的深意。
楚無痕當(dāng)然聽得明明白白:原來,玄月長老所做之事,落塵妹妹竟然一清二楚。那么,水玄子知道不知道?
看情形,落塵知道,但是落塵沒有將這些事情告訴水玄子,以水玄子的手法,和做事的風(fēng)格,他不會讓一個心懷不測的人留在自己身邊,玄苦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想到這里,楚無痕點了點頭,說:“好,妹妹的忠告,哥哥自然記得。”
落塵笑了,說:“無痕哥哥,妹妹知道你和沐姐姐等人,不愿卷入族群事務(wù),但是你們踏入國都那一刻起,你們便與族群事務(wù)脫不了干系,即使你想脫離,但是你的身份不允許。”
是的,僅憑少主一個稱呼,楚無痕怎么能置身事外呢?楚無痕頓然醒悟,點了點頭,轉(zhuǎn)而,看著沐寒雨,和懵懂少年沐亦軒,說到:“只是苦了你們兩個人了。”
“只要是跟著無痕哥哥,沒有什么苦不苦的。”沐亦軒揚(yáng)起稚嫩的小拳頭,在眼前晃了晃。
沐寒雨也是深深的點了點頭,說到:“既然身為護(hù)衛(wèi)長,族群有難,族長受苦,我輩豈能坐視不管?”
寒眉聽了,對沐寒雨刮目相看,想不到與自己一樣,身為凡人,且沐寒雨身在苦寒之地邊遠(yuǎn)小鎮(zhèn),心胸也是如此豁達(dá),不由得說到:“凡黑水族人,族群之事,自然是旁無責(zé)貸!”
楚無痕滿意的看了看周圍群情激憤的幾個人,朗聲說到:“好,我們幾人志同道合,何不乘此機(jī)會,結(jié)為戰(zhàn)隊,今后同生死,共患難,力保我黑水族不受外族欺侮,共佑我族群常年平安,族民安康長壽!”
話說到這里,落塵沐寒雨沐亦軒和寒眉齊齊發(fā)聲說好,此舉也正和他們心意,于是,幾個人嘰嘰喳喳,討論一番,便將這件事情定了下來。
落塵心情頓然舒暢一些,說到:“既然是戰(zhàn)隊,那我們戰(zhàn)隊的靈魂人物還需要選出一個,不妨我們稱作隊長,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好!”異口同聲,音律齊整。
“那,我們隊長選誰呢?”落塵又問。
“楚無痕!”沐寒雨沐亦軒寒眉齊聲說到。
“我!”楚無痕旁無責(zé)貸,大聲喊道。
落塵笑了,笑的坦然,笑的順暢,笑的開心,便伸手說到:“好,隊長就是楚無痕,我的哥哥!”
五個人的手,一同伸出來,緊緊握住,環(huán)環(huán)相扣,勠力同心,同生死,共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