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利冷笑著說:“這是你豢養的寵物?”
穆阿澤搖頭道:“我沒有豢養什么寵物,觸龍神是神物,但凡神物都有戾氣,的行為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對人類的情感是平等的甚至是凌駕于其上的。如果神物都那么乖巧可愛,那還叫什么神物?就真的淪為寵物了。”
他話剛說完,我就看到很多蟲子從墻壁上爬下來,漫過了觸龍神的身體,我吃了一驚,發現都是很大個頭的馬陸。我指著觸龍神一時不知道怎樣開口,穆阿澤看懂了我的意思,笑著說:“百足蟲不會傷害觸龍神,它們本身的獵食能力不強,所以依賴觸龍神而生存,會吃掉觸龍神吃剩的殘羹,并幫助清理身體上的血污和砂粒。”
我點頭道:“原來們屬于一種共生關系。”
穆阿澤說也可以這么理解,觸龍神身上有劇毒,馬陸要真敢咬,馬上就會被毒死,而馬陸也有毒,雖然不能殺死觸龍神,但會讓很難過,這就是共生的前提,彼此無法傷害。
穆阿澤說完,直接走到洞穴盡頭,用手撫摸洞壁上的巖金礦脈,似乎有什么心事。我拿手電筒環照了一圈,發現這山洞已經到底了,前面并沒有什么古墓入口。我感到很納悶,難道我們走錯了,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古墓門口,就是個怪獸巢穴?
我正想問問穆阿澤是怎么回事,忽然眼前亮起了熟悉的經絡,整個山體像樹葉的經脈一樣通透起來,我竟然看到了整座山體的內部構造!
我揉了揉眼睛,發現這是真的,可我并沒有觸摸巖金礦脈,搞不懂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難道說,我的大烏神力又精進了?
我看到了另一處入口,趕緊好好記下來,心想老天都在幫我。這時候穆阿澤將手心從洞壁上移開,這些礦脈流光竟然開始減弱,終于消失了。我心里震撼不已,難道穆阿澤也是大烏的成員?
穆阿澤似乎沒有發現我神情的異樣,我不動聲色,努力地記住剛才的山體經絡圖,但當時觀測時間太短,記憶竟然還是模糊起來。我心里非常震驚,看來穆阿澤這個人,能感受龍脈的律動,它的感應立場非常強烈,所以連我這個“準大烏”都被這股力量所籠罩,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東西。
我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是不是清楚我的底細,但看起來他似乎并沒有發現什么。
槍聲忽然響起來,穆阿澤驚道:“我能力有限,你們快躲起來!”
他這話一出口,我就知道是友非敵,剛才這些中東人的確是被他進行了精神控制。估計他一時投入,剛才為了查找墓室入口,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所以這幫人馬上脫困了,朝我們展開了殺戮攻擊。
這幫人到巢穴底層還有個轉角,他們肯定不知道我們手里有沒有槍,又忌憚長生人爆表的戰斗能力,所以不敢直接沖上來,依靠著拐角作為隱蔽點朝我們開槍。
我趕緊朝入口方向的死角處跑,但膀子還是被一顆流彈擊中,我疼的要命,拉了阿勒的手就往安全處躲,這時候我檢查了一下傷口,幸好只是擦傷,子彈并沒有打進胳膊里,但饒是這樣,還是血流如注,像火燒一樣疼得要命。
李亨利開著燈,用手上的步槍和那幫人血拼,他們也不是傻子,早就退到了死角,那幫中東人見沒法瞄準,又發現我們這邊只有一桿槍,干脆一窩蜂涌上來,直接站到巢穴里開槍。我們趕緊關掉燈,貼著洞壁鉆進中東人的隊伍,在李亨利一槍放倒一個人的當口,他們一頓緊張,我和阿勒趕緊趁黑沖了出來,朝反方向跑。
我猛地拽過一把突擊步槍,他們猛地回過神,朝我們連連放槍,但我們已經跑過了拐角,他們的子彈打不到,只能在后面狂追。
我為了給洞里的人解圍,故意大聲地罵,吸引他們來追我,洞里七彎八拐的,我自信只要腳步沒落下,他們根本打不到人,但問題是我們一出去,就會暴露在山野里,不僅要面對來自雞冠蛇的威脅,還更可能會中流彈。但我顧不上那么多了,只能叫阿勒跟著我跑。
為了避開雞冠蛇的襲擊,阿勒舉著刀我舉著槍,估計這樣跑路看起來很傻。跑了很久,我猛地抱住阿勒,讓她停下,然后豎起中指提示她別出聲,我們安靜地聽著動靜,發現后面沒有人追來,我才知道已經甩掉他們了。
我打開手電筒往前一照,遠遠地照到了紫氣,小聲對阿勒說:“有這么濃的紫氣,說明這里有玉礦,咱們去前邊看看,小心點。”
阿勒有點臉紅,沒作聲點了點頭。我們沿路鉆,我根據剛才模糊的記憶,在附近找了一陣,跑進一個山洞里。
阿勒小聲問:“這是什么地方,會不會又來一個怪物?”
我笑道:“如果我沒找錯地方,這里應該是遺址入口。”
阿勒好奇地問:“為什么?”我一愣,她又重新問了一遍:“為什么你會知道這里?”
我一時沒法跟她解釋,就提示說:“還記得上次我們被埋在沙漠冥河里的時候嗎?我用了同樣的方法。”
阿勒點點頭,但還是問:“為什么?”我實在沒辦法,只好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阿勒忽然說:“我知道了,是那個什么烏,金烏對吧?”
我點頭說:“是大烏的力量。這是一種沉睡千年的力量,它來自于什么,為什么我會有這種能力,我到現在還不清楚,這也是我苦苦尋找需要解開的謎團。”
阿勒點頭問:“和西王母有關嗎?”我點點頭,手臂忽然疼得我倒咝了一口冷氣。
阿勒幫我上藥包扎了一下,我們繼續往前面走,四周很靜謐,剛才的槍戰恍若隔世。這山洞是土質的,放眼一看沒什么石頭,我們走了也沒多久,就到了盡頭,前面是一處裂縫,已經沒有路了。
我用手電筒照了一下,沒有什么蟲蟲蟻蟻的,我先擠進去看了一下,發現里面竟然有些殘垣斷壁,但夾縫里憋得慌,我也沒看太清。我將這個發現興奮地告訴了阿勒,她也鉆了進來。
里面是一處近五米長寬的小空間,我們橫著進來,在和外面山洞對應的正前方,還有個石質尖頂拱門,門上面寫了四個字,我看著很眼熟,卻認不全。
我認出了這第一個字,是以前在秦嶺地淵殘碑上見到的那個“天”字,也可以讀作“昆侖”或者“祖山”,我對阿勒說:“阿勒小姐,進去看看嗎?”
阿勒點頭說好,我拿出手機對照了一下所有字體,發現這字面上的意思,是“天宮”或者“昆侖玉山宮”。
我們走近這扇拱門,發現里面比較潮濕,剛走進去就感到腳下特別地滑,我提醒她注意防滑,但兩個人卻不由自主全都往前面滑倒了。我們忍不住下意識地尖叫著,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掉進了一個水池,嗆了兩口水。我趕緊站起來,不由打了個冷顫,又去拉扯阿勒,才發現這水池的水不是很深,只浸到胸前,水很清澈,手電筒沉入了水底,一切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