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yōu)曇鬼密密麻麻地涌過來,花腦袋看著特別詭異,能讓人瞬間患上密集恐懼癥和潰爛恐懼癥。
看這樣子,摘花的計劃是行不通了,我們都有點懵,李亨利說:“趕緊拆包!”
我有點沒明白,拆包干嘛?休佑馬上接口說:“對了,加油挖個坑,臨時抱佛腳也是有用的!”
我愣道:“真有用嗎?”
東海笑道:“沒用也得試試咧,學(xué)我做個行動派吧!”
我想也是,左右是等死,掙扎一下也好。大家迅速拿到短鍬,一起用力挖坑,我從來沒見過這樣亡命的刨坑速度,出汗很快就跟洗澡一樣,衣服里層都在往下流水,一鏟鏟的土拋飛到邊上,就跟電視里炸彈炸飛了一樣,我都驚訝于自己的超常態(tài)潛力。
很快挖了個坑,可我們不知道該挖多深,我甚至不知道這個坑是用來干嘛的,難道是做陷阱?可是這坑還不算深,真要當(dāng)陷阱用,挖坑的時間肯定不夠。
李亨利停了手,摸出一瓶礦泉水,一邊擰蓋子一邊快速說:“好了,小佑稍微休整一下,其余的人趕緊合作,撐個野營帳篷出來!”
我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要搭個大帳篷,將我們罩在里面!東海馬上問道:“你這帳篷跟大自然也太不和諧了點,真管用嗎?”
李亨利說:“沒辦法了,不管用就認(rèn)命吧。”他丟掉農(nóng)夫山泉蓋子,用短鍬鏟了一堆細(xì)土,中間挖個坑,先包一口水噴在上面,然后將誰都倒了進(jìn)去,用手和起泥巴來。
我們也很快撐好了帳篷,這時候戴花粽子已經(jīng)很近了。李亨利讓我們?nèi)笺@進(jìn)去,不要鬧動靜,然后他將礦泉水空瓶子也丟進(jìn)了坑里。阿勒猶疑地問:“那你呢?”
李亨利看了看四周,說:“我進(jìn)去了,大家死一堆嗎?”說完他就將我們都推下來,拉上了帳篷拉鏈。我只聽到他猛一陣鏟土,頭上越來越黑,后面他又弄了些大樹枝蓋在頂上,估計是沒時間填土了,而且也怕帳篷承受不住土塊的壓力。
他將稀泥漿往帳篷上灑,跟下暴雨似的。不過那點泥巴實在不多,就跟迷彩似的,起個點綴效果,免得樹枝和土層的新痕跡太扎眼。
過了很短的時間,上面沒動靜了,估計李亨利已經(jīng)躲開了。我們在坑里不敢吭聲,也不敢開燈,我心里很忐忑,不禁也有些擔(dān)心起他來,他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吸引那些粽子的“火力”,就算是依靠長生人的體能周旋,也是有很大危險的,畢竟四周的優(yōu)曇鬼太多了。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我剛才太緊張,都忘了看手表,反正已經(jīng)過去很長時間了,都凌晨四點五十三分了。這時候外面還是沒什么特別的動靜。坑外面四周一直窸窸窣窣地響,也不知道是風(fēng)聲,還是那些幽曇鬼在徘徊。
東海一直不安分地扭來扭去,忽然捅了捅我的腰,我差點笑出來,不由得變成了怒氣,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不過想想也沒用,他也看不見。又過了一陣,他又開始捅我的腰,我擰了他的手腕一下,意思警告他不想死就安分點。
誰知道他支支吾吾的,小聲說:“二黑,我……”
我被他搞得很不耐煩了,就有點生氣地小聲回應(yīng)道:“你干嘛?”
東海說:“我憋不住了。”
我低聲罵道:“就你來事,懶牛上耙屎尿多!”
這時候,帳篷上面的一個大樹枝突然被掀開了,透過微微的天光,只看到一張干癟的臉湊了過來,貼著帳篷往里瞅。黑壓壓的看不清那張臉,也不知道在瞅個什么玩意兒,那腦袋上有個畸形的疙瘩。我下意識就想到,這估計是粽子腦袋上的優(yōu)曇花。
所有人連呼吸都靜止了,由于最主要的那根大樹枝被拿開了,天光隔著薄薄的帳篷透了進(jìn)來,我眼角余光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昂著臉,緊張地盯著外面那家伙,不敢有一點分神。
單單是一只粽子,或許有休佑和胡子在是能解決掉,可一來我們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粽子,我們是不是處在包圍圈里,二來我們在坑里,人又多,那東西撲下來很難做到讓所有人都全身而退,所以也不敢造次。
最主要是我不知道優(yōu)曇鬼的底細(xì),或許是很難對付的鬼玩意兒,而他們知道的又這么忌憚,我也只能惟他們馬首是瞻。
頭頂那東西歪著腦袋橫看豎看,估計也沒看出問題來,將臉漸漸拿開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邊上。我們又等了很久,東海擰著眉苦著臉,小聲說:“我真不行了,不行了……大活人快被尿憋死了,我的腹部疼死了,跟石塊堵住了似的!”
我看到阿勒有些羞,挺尷尬的,只好說:“你就這么尿吧,別太急,順著褲管往下流,一點點的擠。”
東海瞪了我一眼,罵道:“你妹,你故意惡心我吧!”
我看他實在受不住了,將剛才李亨利丟進(jìn)來的空瓶子遞給他,“瓶子要是小了,你就將就著點,后面那點對著墻吧,別濺人身上就行。”
東海猴急地一把搶走:“尿性的你,這么惡劣的環(huán)境,還臭講究什么衛(wèi)生。”
我也不跟他掰扯,一把將阿勒摟在懷里,她的臉埋在我胸膛里,或許能為她抵消些許羞赧吧。倒不是我想占她便宜,這個土坑實在太小了,我不護(hù)著,她想不看都難。窩了太長時間了,是個人都很難受,總不能在這么憋屈的環(huán)境里,再讓她僵著脖子別扭著吧,也該歇一歇、緩一緩了。
由于那個礦泉水瓶沒蓋子,一股尿騷味熏得人難受的要死,我猜東海這家伙是屬狐貍的,真他媽能折磨人。阿勒將臉深深埋在我胸前的衣服里,也不知道是被騷味熏得受不了,還是有了什么別的想法。
反正對我來說,場面還算挺溫馨的,她的臉有意無意往我胸口一埋,那貼心磨蹭的親昵感,讓我心里稍微還是當(dāng)起了些漣漪。這男人憐香惜玉的本能控制不住,我也沒辦法,不過幸好這里不是酒店賓館,形勢嚴(yán)峻,我還不至于浮念太多。
解決了東海的內(nèi)急,我們不敢再作聲了,我心想,這不就是一座荒墳嗎,倒來倒去,我們真把自己給埋了,還是自愿的,咂一咂真是有點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