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都來了,我心里就踏實了,倒不是說叫人陪我一起死,而是人多力量大,辦法總是想出來的。
我心里有點忐忑,問他們:“小哥和阿依慕公主呢,他們怎么沒來?”
胡子說:“他們阻擋著阿麗娜,我們趕緊來找你倆,現在這座墓非常危險,要不是出現傀儡娃娃,我們早死了!出了傀儡也非常恐怖,等于只剩下半條命在掙扎。別問別人了,自求多福吧您嘞。”
“看來你們已經商量過了,那我們現在該怎么做?”我問胡子。
胡子看了一眼那小巧的青銅棺,神秘地說:“很簡單的八個字,開棺取寶,驗明正身?!?
眼鏡補充道:“本來是沒概念的,看到這里的棺材,就知道這銅棺還非開不可。”
眼鏡這么一解釋我就明白了,鎮魂棺可以救人,而我們的兩個傷員,東海和吳敵,他們傷得太嚴重了,我們被困在墓室里,只能靠胡子那一點救急藥度命,不頂大用。要是不能將他們及時送醫院的話,恐怕會感染致死,而眼前就有一個可以療傷的鎮魂棺,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點頭道:“問題是,胎位上的古尸,我們誰敢去動?像這種小型棺蓋我一個人都能推開,可就怕第一個開棺的人會死于非命,這里是下元血海的極陰之地,就算里面的粽子還沒轉化成功,尸毒也會要了人的命啊。”
我們都在猶豫考慮,李亨利卻笑道:“僅僅是擔心尸毒的話,我的血是敗血,對尸毒有一定抵抗力,就讓我來開棺吧?!?
他說完就走了上去,阿勒有些不放心,忙提醒道:“李老板,你不要碰到那些光火柱,死火會燒死人的!”
李亨利一個低頭下蹲,用躲避死火線的實戰方式回應了她。
當棺材蓋被李亨利推到一邊時,我發現他看像棺中的表情非常奇怪,好像被震住了,傻傻地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他像這樣一動不動地,在開了蓋子的棺材前面定住,是非常危險的行為。我和阿勒見勢不對,怕他是已經著了道,趕緊沖上去想將他從祭臺上拉下來,誰知道他卻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平靜地說:“你們看看他是誰?”
我感覺李亨利有點陰森,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誘惑我們,趕緊用左手將阿勒倒推著攔住,自己一個人試探著湊了過去。
棺材里的人栩栩如生,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還擺出一個慌張的表情,這小姑娘居然是阿麗娜!我大跌眼鏡,再看看李亨利,看看其他的人,心里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對阿勒招手道:“阿勒你過來,看看她是誰?”
阿勒被我嚇蒙了,估計是看我和李亨利居然說一樣的話吧,我突然明白了李亨利的心思,他估計也拿不準主意。
如果棺材里的人是阿麗娜,那么張弦和阿依慕公主遇到的那個又是誰?說那個傀儡娃娃是阿麗娜,這話是阿依慕公主說的,我們都沒有驗證過真偽,也無從驗證,那團死火燃燒發出的白光太刺眼,我根本看不清傀儡的臉,只看到一個少女輪廓,可天底下的窈窕少女輪廓都差不多的,怎么看著都挺像。
阿勒上來看了,大吃一驚喊了起來:“這不是……”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又叫胡子和眼鏡也來看。如果胡子他們也過來的話,下面就只剩下兩個傷員自生自滅了,我搖頭道:“胡子你就留在下面吧,三個人看過,足夠驗證真偽了?!?
胡子在祭臺下急得要跳腳,忙問:“別賣關子了,你們究竟看到啥了,為啥都不說?”
我問李亨利和阿勒:“你們也看到是阿麗娜嗎?”
他倆居然都默默點頭。
我一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現在。李亨利驚道:“如果是有鬼東西將阿麗娜裝進這棺材里,那祂冒充阿麗娜有什么意義呢?我們都看不清祂的臉,現在又沒辦法詢問阿依慕,不知道她起初看到了什么。這樣,先不管了,為先,你和我幫忙將小姑娘抬出來,老吳,你斷了手先等等,讓東海過來療傷,他傷得重怕快沒命了,你等一會!”
我看了李亨利一眼,這人面不改色,但還是藏了私心。主要是阿麗娜的事太古怪,所以對這個鎮魂棺我們都感到不放心,怕出什么事,李亨利這是有意護著吳敵,讓東海先當小白鼠。
東海也不傻子,忙在臺階下喊道:“我年輕,沒事我能堅持住,看老吳的胳膊還在流血吶,讓他先療傷吧!”
吳敵說:“我聽老板的安排。”這個老江湖,他肯定拿不定主意該拒絕還是不該拒絕,所以就把問題丟給李亨利來解決,要是沒什么危險,他人情也做了,要是有危險,李亨利肯定死活不會同意。
李亨利愣了一下,果然點頭道:“還是老吳厚道,我心里有數。大個子,有我在你就別硬撐著了,小哥有一雙夜貓子眼,我可是神目如電呢,叫你上來你就上來吧?!?
他這是在武力脅迫,東海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我替他捏了一把汗。胡子攙著吳敵,我趕緊跑下去和眼鏡扶東海上祭臺,我看到他的背上全是紅的,忍不住一陣難過,這家伙怎么這么不小心,沒被狐火燒著,卻被個爛粽子給收拾成這樣。
我們將東海裝進棺材趴著,然后蓋上棺蓋,守著這個祭壇過了半個小時,棺材里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眼鏡敲了敲棺材壁,狐疑地說:“大個子該不會出事了,死在里面了吧?”
我被他說得心里一陣發虛,棺材蓋忽然“嘰嘎”一聲,自己打開了。我們都嚇了一跳,趕緊退后,眼鏡這回倒是有勇氣,居然反而沖上去,將棺材蓋壓得死死的。
里面不斷地傳出敲打聲,棺材天一震一震的,抖得眼鏡的眼鏡都掉在了棺材上,我趕緊過去給他戴上,一邊幫他頂住,一邊懷疑地猜測:“不會是東海他尸變了吧?”
“咒我死是吧?二黑,我去你大爺的!”東海的罵人聲從棺材里傳出來,半里外都能聽見,“老子沒事了,好了!你們是想捂死老子呢,把個棺材天壓得這么緊!”
我嚇了一跳,趕緊和眼鏡合力挪開棺材蓋,東海一骨碌坐起來,他似乎被嚇壞了,憋了一腦門的汗。
胡子在祭壇下看到了,哈哈笑道:“老吳,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