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把畫像交給娃娃臉的時候,他驚詫的看著我,整個神情像是一只耷拉著前爪的貓鼬。
“**同志,這個就是那人的樣子。麻煩您趕緊的行動吧,甭管什么代號行動,總之,抓住他!”
“……”
“**同志?……娃娃臉!”
“……你太有才了!”僵直了五秒鐘以后他說。
“我沒有下蛋的公雞孝敬您,所以……”
“不是,我是說這小子我有印象,你畫得真象啊~~!”
“什么?!你認識?太好了!那快抓吧!”
“這個……我看著眼熟,那是因為這幾天我翻檔看到的。好像以前因為偷竊進來過。就是一盲流,沒什么固定住址啊的。”
“啊?那你這不是跟沒說一樣么!”
“誰說的?這范圍縮小了,不是流竄作案啊。”
“你是說他經常在這片兒?”
“這我可說不準,我只能斷定他不是跨省作案……”
絲——
娃娃臉,就算你剛畢業,也不能這樣侮辱**形象啊~~!
我無法信賴娃娃臉,雖然他自豪地說自己的團隊如何如何無堅不摧。
但我認為,再好的鉆石,有了他這么一個包裹體,立刻掉入工業鉆的行列!不能再上鉆戒,直接改鑲玻璃刀了。
我從派出所出來立刻往寢室趕,我需要拿一件東西——深圳帶回來的瑞士軍刀!
任何東西都有它的必然用途,現在,是它上場的時候了。
一進門我嚇了一跳,以為走錯了房間。
我靠!
就見我這間屋子就像被驢**過一樣,到處的刷刷閃光,一塵不染。
我的床單、被罩、枕套,還有前幾天扔在衛生間里面的臟衣服,全體濕乎乎兒的在陽臺迎風招展。
蕭楠,你果然潔癖的登峰造極啊~~!
我在屋里找了一圈,他沒給我留下什么字條。估計他也懶得批評我,直接用行動鄙視,高!實在是高!
我翻到軍刀就出門了。
回到家里,把自己武裝好。現在我的造型非常……呃,也許叫酷,也許……
我架著個能擋半張臉的超級太陽鏡,頭上是壓的低低的鴨舌帽,一個備用口罩,手上黑手套……呃,有點兒熱。
我開始了我的新職業加休閑活動,二合一為——掃街。
當然,不是掃大街,而是掃人。我在這一片兒,開始了一遍又一遍的尋人工作。我就不信了,那孫子永遠不到這片來!
我在娃娃臉那查了那孫子的案底,上次犯案也是在這片。我敢肯定,他一定會出現的!
我在街上繞了這么幾個白天黑夜,老頭坐不住了。給我打電話,問我到哪去了,怎么老不出現?
那時候我正靠在角落做中場休息,急忙說自己在看新型材料呢。他鍥而不舍的問,什么材料?
我卡了幾秒鐘說:“木塑材料,呃……這種材料防水、防腐、防紫外線,綠色環保還造型新穎……”
“行了行了!”他打斷我,“有空多看看工地,別到處亂跑!”
我答應的干干脆脆,然后撂下電話繼續蹲點。
我現在發現,自己也是一挺軸的人。
不一會兒又一電話進來了。一看,是藍精靈。
我懷疑他剛才就在老頭身邊。
接起來,他那邊說,“你在哪?”
我想了想,然后說:“在我家附近。”
“啊,我聽到你那邊的聲音了,夠熱鬧的。”
我看了看周邊,正處于幽靜的拐角。現在車、人,任嘛沒有,安靜地只有我的喘氣兒聲,他聽見什么啊他。
“你……”
“你在加工現場吧?我都聽見切割機的聲音了!”
這下我徹底無語了,現在可以斷定,藍精靈是個演戲天才。上輩子一定是個戲子!
“我聽見你那邊是戰場的炮火聲~。藍精靈,你穿防彈衣沒有?小心啊,一顆流彈的飛翔之聲震耳欲聾啊~~”
“哦~~,忙么?上次你不是說方案完善的差不多了,什么時候給我看看?”
“嗯……,我恐怕最近沒空給你送去了。”
“那我去找你吧?”
“啊?……好。”
五十分鐘以后,藍精靈出現了。
像我這種專業掃街人士,新面孔一出現在我的地面,立刻發現了他。
我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說,“干什么?”我“噗嗤”一笑,“是我。”
他伸手拿下我的太陽鏡,“安明陽?你這是干什么啊弄成這樣?要拍戲啊?”
“呵呵,是啊,我正在等星探呢,這不——”
“安明陽?怎么了?說話啊,喂!你看什么呢?你……”
我攔住他,從他手里拿過墨鏡戴上,又把手套套上,拽出口罩帶上的時候,藍精靈抓住我,“你干什么啊?”
“別動,在這兒等我!媽的,我終于逮著這孫子了!”
說完我全副武裝的奔出去,天助我,正好現在這兒沒人!我竄到那孫子身邊二話不說一軍刀就進了他肚子!
看電視的時候,我最討厭的鏡頭就是一人抓到仇敵后,在那嘮嘮叨叨的過嘴癮不動手。
你丫說個屁啊,直接整死就完了!嘚不嘚只能讓事情有變。
所以我根本沒說話,在他啥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擊中。
刀子在進入的時候,還真挺阻隔。沒有想象的輕松,絕對是一力氣活兒。不過我也順利完成了。
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能捅人,那一刻我還有點驚詫。
那孫子更驚詫,看著我,瞳孔一點點變大,這是暈倒或死亡的前兆。
“你……是誰?為什……么……”
我不吱聲,緩緩地往外抽刀,過程當中還扭了扭手腕,聽說這樣要比快速拔刀疼得多。
我才不會傻X似地說,我是XXX,我是因為啥啥啥來囧囧。
我不在乎做無名英雄,為民除害。
我把刀子完全抽出來,沒有花哨的動作,抓緊時間來第二下,看來捅人是容易上癮的。
我正要接茬兒捅呢,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我回頭一看,是藍精靈。
“你瘋了!”他沖我喊,“再扎就出人命了!走!”
他扯著我的手腕就走,我想甩開,又怕刀子劃到他。恨恨的看了那孫子一眼,被藍精靈拖著走,他速度特快,好像生怕我再回去扎那孫子似的。
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你干啥?”我問。
藍精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衣服脫xia來,摔到我身上,“快把你那拿刀的胳膊給我包起來!”
“呃……”我這才發現自己手里還握著刀呢,這姿勢還真夠二兒的。
一直到家,藍精靈沒再跟我說話。
進了玄關,我給他找拖鞋,放在他前面,他看了一眼,一腳踢飛了。
我沒吱聲,把他的衣服從胳膊上解下來。然后拿著刀子到廚房,打開水龍頭,開始洗刀。
流水擊到刀身上,漸漸把紅色沖散。
那邊任流水沖刷刀子,這頭我把口罩和手套卷了卷,放在爐具上,打開了燃氣,點燃。
把墨鏡掰吧掰吧也放在爐具上了。
想了想,把外衣脫了,這個……也燒了?
我覺得自己有點殺手的潛質,到現在為止,我還沒緊張,挺冷靜。
“安明陽!”藍精靈不知道什么時候來我身后了,把我肩掰過去,一下抓住我的脖領子,“你傻子啊!大腦癡呆還是怎么著?!啊?拿著刀子去捅人,你當你未滿十八不承擔刑事責任哪!啊?!”
我掰開他的手,轉過身,用不銹鋼筷子去翻火上眼鏡架,感覺自己像是在做燒烤羊排。
“你以為自己挺英雄是吧?!我跟你說,打架斗毆這是最低檔最弱智最……總之就是最愚蠢行為!連古代戰爭都講究戰略而不是冷兵器硬拼,你說說你這……喂!你聽沒聽我說啊?!我告訴你,現在可是法制社會……”
我“嗖”的轉過身,“我知道!”
“啊?”
“藍精靈,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等不及法律了!不捅他我心里難受!你知道嗎?我姐……被他搶了包,他還調戲我姐,他的刀子還扎了我姐!我姐她有心臟病啊,你知道那多危險嗎?!”
“什么?”藍精靈看著我,“是這樣?”
“對!”我點點頭,“你還想再教育我法律知識么?”
藍精靈看了看爐子上的灰碳,走到水池那把水龍頭關了。
拿起那把軍刀仔細看了看,“嗯……應該再捅一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