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潮認真起來,可謂頭懸梁錐刺股沒日沒夜的學習琴棋書畫,還不忘修煉七絕教的內功心法。愛睍莼璩他不敢再靠近阿魅,遠遠的看著阿魅身上未及消褪密密麻麻的紅點子,雁潮懊惱的想要去撞墻。雁潮活的小心翼翼兢兢業業,人清瘦了許多,下巴越發尖起來,臉上的五官更深刻些,似剛開刃的匕首鋒芒漸漸顯露,小橋看他認真發狠的樣子總會大吃一驚,像,太像了,雖然不同的身體不同的樣貌,但從骨子里散發的那種氣勢,就恍若一人。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似乎沒有人再難為他,七絕暗地里看著他,也大為欣慰。
這天傍晚,雁潮像往常一樣去交臨帖,還未到門口,從開著的窗里看到屋里有一抹紅影,雁潮不愿見到七絕本想轉頭就走,可被突然出現的一道寒光震懾住,再也挪不動了腳步。
那是一把刀,一把青色鋒刃卻閃爍紅色鋒芒的彎刀。
彎刀形狀如一彎新月,又如美人柳眉,長不過尺余,細細的引血槽順著極薄的刀身流暢的劃過弧線。
“你要把掬艷送給小柒?”坐在椅子上的小橋身子微微前傾,神色中有些不信。
“這本來就是他的,是歸還與他。”
“我的意思是說他現在武功修為還淺,恐怕駕馭不來掬艷,你也知道這刀性兇,搞不好會反噬其主,不如你把鳳崎給他吧。”
“不用,如果他駕馭不了掬艷,那他也不是小柒。----你還不進來,在外面傻站什么?”
雁潮一聽就知道人家早就知道自己站在外面,進屋后也不說話,只是遠遠站著。
“過來,看看這刀,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雁潮自不敢違拗七絕,他上前接過刀,手握在刀柄上,竟然和象牙刀柄上五指握下去的凹痕一分不差的貼合在一起,揮動刀柄,匹練虹影如一彎月牙,竟然把雁潮揚起的發絲給生生激斷。
“好霸氣的刀,只是刀氣便能吹毛斷發,好刀!”雁潮一見愛不釋手,宛如見到了上輩子的情人,絲毫沒有注意那兩人癡了般注意他握刀的那只手,那是只左手,小柒是左撇子,小柒拿筷子拿筆都是用右手,唯有使刀是左手。
“掬艷在你手,真是鳳凰落雞窩,暴殄天物。”小橋笑容不變,說出的話卻比掬艷的刀鋒更讓人發寒。
七絕從雁潮手里拿過刀,徑直出屋道:“小柒,你可看好了。”
七絕一身紅衣,站在漫灑紅色晚霞的天空下,揮出閃耀紅色鋒芒的一刀。
揮動,刀鋒發出寒淬艷光,登時就好像劈開霞光牽扯于刀尖,回風舞云龍游曲沼,艷刀噬盡云魂霞魄,自身越發瑰麗,天空卻慘淡無光。
刀光并不快,就像你能看到霞光一樣,可當你看到是,已經落在了你身上。
七絕刀鋒揮過的一株青皮木棉樹,木棉樹紋絲不動甚至連枝葉都沒有顫動一下,就好像情人在身上無關痛癢的一下抓撓,無痕無跡。
雁潮不解,以掬艷之利,就算是自己也可毀掉花樹枝椏,怎么會連個花瓣也未削下?
“小柒,你看我剛才使了幾刀?”
“一刀。”
“是兩刀,現在你看這落紅可美?”
雁潮再看那花樹,只見滿樹紅花墜落,頃刻間委地成泥,只留一樹虬枝。
“一艷絕十城,兩刀弒百空。小柒,從今日起,你要練會這艷絕兩刀。”
七絕將掬艷交給雁潮便揚長而去,小橋拾起地上紅花,遞到雁潮眼前,雁潮一看,那花竟然是被刀從中間剖開,整整齊齊的兩半,雁潮蹲在樹下,一朵朵挨著看,無一例外,這樹冠頭極大,少說花有千朵,一刀全落切都從中間一分為二,這是什么刀法?見未見,聞為聞,這不是人間的刀法,是九重地獄的魔刀。
作者有話說:有沒有古龍大俠的“小樓一夜聽春雨”的趕腳,后面會陸續延續古大俠的江湖,也許會出來卷毛李飛刀啥的,表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