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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的外面除了匾額之外,還掛上了一副橫幅“開業大酬賓,診金半價”。
既然是張力開的醫館,這些促銷活動是一定不能少的了。
張力這醫館外小里大,外面的大堂只有約摸后世十個平方左右,用帷幔隔成了三個小單間,嚴郎中、李郎中和王郎中一人一個單間,在里面給病人診病。
張力從里院走出來,只見三名郎中的小診室里都有病人在就醫。鋪子外面放著幾條板凳,不少候診的病人便坐在板凳上等候。
張力看著安子和柳如是帶著那幫“當歸”、“紫蘇”的半大孩子里里外外忙得不可開交,心里微微有些蕩漾。
自己的醫館,總算是開起來了!
萬事開頭難!自己有很多構思,很多想法全部都寄托在這醫館之中,可是飯要一口一口吃,路也必須一步一步走。
自己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將自己從大量傷風感冒、跑肚拉稀這種普通病人前抽身,然后投入到最最賺錢的那一方面去。
既然是開醫館,自己總不能將大量普通病人拒之門外,只掙有錢人的錢吧?
現在招收了這三位郎中,雖說醫術平平,不過卻能應對醫館百分之八十的普通病人,這也是積累口碑必不可少的一大條件。
后世著名的二八定律,自己是再熟悉不過了。
這百分之二十富人的錢,就由自己來掙;百分之八十的窮人生病,便由那三位郎中來應對。
只有這樣,醫館才能長久,長能興盛。
張力過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高元良,開口道:“元良,走,咱們再去訂制幾塊牌匾!”
高元良應了聲喏,然后小聲道:“少爺,咱們牌匾可不少了呢!”
張力哈哈一笑,道:“這牌匾乃是越多越好,越唬人越好!你就跟著本少爺學學,怎么開醫館吧!”
兩人出了醫館,往牌匾店走去。
剛走到南門大街,張力就看見了石南在散發傳單。
石南見張力走了過來,連忙小跑了過來,行過禮數之后,開口道:“少爺,您這是到哪兒去?”
張力微微一笑,道:“我去牌匾店。昨日我吩咐你們出來發傳單,怎么樣,發了多少份出去了?”
石南撓了撓頭,應道:“回少爺的話,我們一共出來了六人,每人負責一條大街。我負責的這南門大街來往百姓很多,早上到現在發出去一百多份呢!估摸著其余幾人也差不多這個數字吧!”
張力點點頭,笑道:“好好干,中午回來我讓楚二娘蒸一鍋白面大饅頭,管飽!”
石南喜滋滋地道:“好咧!”
話一落地,眼見前面走過來一對夫婦,石南又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張力哈哈一笑,也不管他,帶著高元良徑直往牌匾店走去。
來到牌匾店前,掌柜的遠遠看見張力過來了,親切地迎了出來。
張力走入店中,開口道:“掌柜的,我再訂制一塊匾額。”
一聽張力說要訂制匾額,掌柜的更是點頭哈腰:“不知客官要訂什么樣的?”
張力暗自琢磨,后世不是有那些什么專家門診么,收費嗷嗷貴的那種。或者就是國外那種類似私人醫生的,反正怎么貴怎么來,專掙富人的錢。
張力開口道:“唔,弄一塊四字招牌,就叫做‘神醫門診’吧!”
掌柜的連忙記下,張力正要離去之時,忽然安子一頭闖了進來!
安子一臉驚慌之色,高聲道:“不好啦!少爺!有人上門踢館!說要拆了咱們的招牌!”
張力猛地一愣,驚道:“上門?有人踢館?!”
安子點點頭,正要詳細說,張力卻一把將他拉出牌匾店:“走!回去看看!”
三人快步往三條營的鋪子走去,張力邊走邊問:“安子,到底怎么回事?”
安子上前兩步,與張力疾步而行:“少爺!就因為咱們那塊匾額呀!”
張力皺起了眉頭:“匾額?匾額怎么了?”
安子小聲道:“少爺那匾額不是寫的‘張力專治疑難雜癥金陵綜合醫館’么?剛才店鋪來了一幫人,就是沖著‘疑難雜癥’這幾字來的!”
張力腳步不停,面露疑惑之色:“可是有什么疑難雜癥?”
安子點頭道:“是呢!嚴郎中等人都束手無策,那幫人不依不饒,非要咱們取下牌匾!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安子沒有明言,不過張力心中對那些難聽的話已經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了……
張力問道:“是什么病癥?”
安子搖搖頭,道:“肯定沒得治??!是硬皮病呢!那是全身皮膚干裂,須發全都掉光了!”
張力一聽這話,大吃一驚。
這硬皮病即使在后世也很難治療,發病原因就連現代西醫都搞不清楚!
看來自己這次麻煩不小,不過怎么這么巧,今天第一天開張,就來這么一個身患怪病的病人!
管他呢,先去看看再說!
三人很快趕到醫館門前,只見醫館大門已經被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
安子扯起大嗓門喊道:“少爺回來啦!”
人群一陣喧嘩,很快讓出了一個豁口。
張力一看,柳如是、楚二娘夫婦和嚴郎中等人站在匾額下面,不準旁邊的人接近。
而就在他們身旁,一群人七手八腳地豎起了一副梯子,看來是想爬上去摘掉自己的招牌了!
張力看得心頭火氣,老子現在可是堂堂舉人,不比先前在蓬萊縣時的赤腳小郎中了!
張力一聲怒喝:“住手!什么人,敢來我醫館撒野?!”
高元良一個箭步沖上前去,飛起一腳,便將那梯子踢得散了架!
圍觀群眾立刻退了幾步,遠遠地站在一旁看著熱鬧。
大門前的人張力已經看清楚了,六七個仆役打扮的人圍著一個干瘦的身穿織錦圓領袍的老者,這老者頭戴一頂八方冠,隱隱散發著一股攝人的威勢。
老者身旁站著一名長著鷹鉤鼻子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此刻正盯著自己看。
張力眼睛瞇了起來,暗自揣摩著這兩人的身份。
自己的舉人身份已經人盡皆知,輕易不會有阿貓阿狗上來找茬,這些人既然敢來,身份就不會太低……
安子在一旁扯了扯張力的衣角,小聲道:“少爺!我記起來了,那鷹鉤鼻子正在貴芝堂的掌柜,好像是姓許。先前我只見過他一回,剛才著急一時竟然沒想起來……”
張力微微點頭,呃,看來來者不善呀!
張力哈哈一笑,拱手道:“原來是貴芝堂的許掌柜大駕光臨,不知許掌柜前來所為何事呀!”
許掌柜一愣,暗自忖道:自己并未與這張力見過面,也不知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來歷……
不過許掌柜很快便收斂住心神,朗聲道:“可是山東的張舉人么?”
許掌柜將“山東”這兩個字加重了幾倍的語氣說了出來,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張力不過是一個山東的舉人,在南直隸金陵城中,也沒什么了不起!
張力微微一笑,也不搭理他,只是看著那位頭戴八方冠的老者!
張力隱隱有些猜測,這貴芝堂掌柜定然不敢輕易前來得罪自己!現在他既然來了,所依仗之人,恐怕就是這老者了!
果然,那老者冷哼了一聲,開口道:“原來是山東的舉人而已!唉,現在山東鬧著兵災,什么小貓小狗都跑來我南京城中撒野了!”
張力眉頭微皺,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只冷冷地盯著那老者!
這老家伙口氣這么大,想必身份不低,不能硬著干!
許掌柜連忙附和道:“齊大人所言甚是??!不過一個偏遠地方的舉人而已,若是在我南直隸參加考試,恐怕連學生這秀才出身也考不上呢!”
張力依然不動聲色,心知這許掌柜原來是個秀才,而他口中這位“齊大人”,想必是個官兒了!
張力微微一笑,壓根就不搭理許秀才,而是對著齊大人一拱手,道:“學生初來乍到,不知齊大人……”
齊大人臉上難看起來,許秀才登時便跳了出來:“張舉人真是孤陋寡聞!齊大人乃是堂堂南京禮部郎中!”
許秀才這么一說,張力立刻便對這位齊大人的官職心中有底了!
朱元璋建國之后,在南京設置六部。后來燕王朱棣靖難成功,是為永樂皇帝。永樂后期遷都北京,整個中央機構都一起遷到了北京。
但是朱棣卻留了一套政府機構在南京,不過這些都是些閑散官員,仕途無望之人的養老之地而已。
譬如單說吏部尚書,那就一定是指北京城的吏部尚書,這可是執掌全國官員人事的頭號人物。
若是說南京吏部尚書,那就是說南京這套養老機構里面的官兒,多是閑職,并沒有什么實權。
張力心中有數,原來這齊大人不過是個閑官兒而已,不過閑官兒也是官,必然也是兩榜進士出身,須得小心應對才是!
繞了這么一大圈,張力也只是知道來人的身份而已,根本連病人的影子都沒看見!
然而現在張力所接觸的這些事情,所接觸的人,他們的身份正是最最重要的!
什么樣的人,便使用什么樣的對策!
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
若是還像黃土山時一個愣頭青一般,遇到什么事情只知道往前沖,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故而張力一點也不著急,笑嘻嘻地看著這位南京禮部郎中,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