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瑯背身將診所大門打開的時候,一大羣人涌了上來,連推帶搡衝進了房間內。
一樣尖銳物體抵住了秦瑯的後背,直接告訴他,那應該是把刀子。
“把燈打開。”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
秦瑯將雙手舉過頭頂,然後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伸手在牆上摸索了一會兒,便將屋內所有燈光都點開。
“兄弟們是哪個道上的?”他沒有轉身,只是微笑著問道。
“還記得長裡街被你拗斷手指的黃毛嗎?”低沉的男聲再度響起。
秦瑯低頭思考了一會兒:“黃毛?不好意思,不記得了。”
“*!”這時,一個男子猛地從後面跳了出去,站到了秦瑯前面,指著他破口大罵起來,“看看我的手指!想起來了嗎?啊!”
秦瑯將目光移了過去,這是個滿頭黃髮的年輕人,右手食指上纏了一大圈紗布,鼻子上也貼著藥膏,看上去十分滑稽。
“不好意思,我還是不記得你是誰?!鼻噩槦o辜地說道。
黃毛指著秦瑯的鼻子大罵起來:“別他媽給我裝蒜!在長裡街湯姆熊,敢對我下手,你就該想到有今天!”
“哦!我好像想起來了?!鼻噩樔粲兴嫉剞D了轉眼珠,“你說的湯姆什麼的,是不是一個街機廳?”
“沒錯!想起來了吧!”黃毛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秦瑯眉毛一挑:“嗯,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白癡吧?”
“還他媽敢罵人!”黃毛仗著背後有自己兄弟撐腰,揚起手掌就朝秦瑯臉上甩去。
不過很顯然,秦瑯並不覺得有任何威脅,只見他身體朝旁邊微微一斜,人已經轉了過來,一把抓住背後那人的手腕,將刀子直接奪了下來。
隨即,他便伸手將黃毛拽了過來,用刀抵住他的脖子,冷笑道:“好了,你現在完蛋了?!?
黃毛錯愕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被人連續甩了五百個大嘴巴子一樣,腦袋裡一片空白,他沒想到秦瑯緊緊一招就徹底顛覆了局勢。
“你們都是什麼人?”秦瑯看向前方問道。
現在診所裡,除了他和黃毛以外,還站了十個人,其中九個都打扮得十分潮流,中間則圍著一個穿花襯衫,三十幾歲,油光滿面的男子。
“他就是德哥,長裡街的老大!”黃毛急忙指了指中間的男子,“你現在放了我還來得及,得罪了德哥,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你覺得我是傻子嗎?”秦瑯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放了你,讓你們全都撲上來圍攻?開什麼玩笑?!?
“小子,身手不錯?!钡赂琊堄信d趣地打量了一遍秦瑯,“能在那麼快的時間裡把刀奪下來,普通人可做不到。”
秦瑯淡淡一笑:“謝謝誇獎,只是你的小弟反應太慢罷了?!?
“呵呵,有意思?!钡赂缥⑿ζ饋?,徑直坐到了沙發上,“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混?”
“德哥!”黃毛一聽,頓時急了,“德哥你不是來幫我報仇的嗎?”
“報仇?”德哥緩緩站了起來,走到黃毛面前,啪地就是一巴掌下去,打得那黃毛立馬吐出口鮮血。
“就你這廢物?老子沒什麼閒工夫跟你瞎掰,以後你也不用跟著我了,我手下,不需要沒用的人!待會兒就給老子滾,不然把你拖出去喂狗!”
“你!”黃毛驚愕地看著面前這位大哥,從前還跟在他後面當跟屁蟲,沒想到就這麼輕易被甩掉了!
連個理由都沒有就被直接甩到了!他的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恨意。
德哥將目光移向了秦瑯:“兄弟,怎麼樣?有沒有這個意向?到我這邊來,管你吃香喝辣美女如雲!”
“沒有?!鼻噩樆卮鸬卯惓G?。
“哦?”德哥臉色微微一沉,“兄弟是看不起我嗎?”
秦瑯無所謂地聳聳肩:“差不多吧。”
那羣小弟一陣騷動,沒想到面前這個男子竟然完全不給面子,連他們平時最尊敬的德哥都敢直接蔑視,一個個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要給他點教訓嚐嚐。
德哥朝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然後笑著看向秦瑯:“兄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首先,你現在是強入民宅的犯罪行爲我只想報警,其次,你喜新厭舊對小弟如同對抹布的行爲讓我很討厭,最後,你長得很難看,而且我最討厭花襯衫。”
離得最近的黃毛能夠清楚看到德哥肥油滿面的臉龐正在不停顫抖和抽搐著,像是震動馬達上幫了一塊黃油,很明顯秦瑯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
“小子,我看你是活膩了!”德哥的嘴角再也提不起來,惡狠狠地說道。
秦瑯跳了一下眉毛:“有很多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但最後結果證明,他們都錯了?!?
話音未落,他便用力一腳踹在了黃毛的屁股上,將其如同布娃娃般踢了出去。
德哥由於離得最近,便被黃毛的身體壓住,臉色大變,拼命想要掙扎出來,而身後那羣小弟更是直接衝了上來。
秦瑯嘴角微微一挑,將小刀收入腰間,在黃毛背上補了一腳,將他和德哥踹倒在地,接著一個貓腰,從一個小弟的拳頭下穿過去,反手抓在對方的肋骨上,手指狠狠地摳進肌膚裡。
慘叫一聲,那人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抗,就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沒等第二人襲來,秦瑯已經閃了出去,從他看病的辦公桌上翻開一卷銀針,挑了一根最長的出來藏在食指和中指之間。
“會很痛哦?!鼻噩槍﹄x自己最近的一人笑了下,然後飛快地一拳擊出,打中對方胸口,那人怪叫一聲仰面倒了下去。
秦瑯左突右擊,連續用銀針打翻了三人,這一針下去,如果不是他有意減輕力道,都可以直接貫穿進人體內臟了!
德哥一把將黃毛推開,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看自己小弟已經損了四個,急得大叫起來:“兄弟們!給老子抄傢伙!”
那羣打手得了號令,都從懷裡摸出了一把把砍刀來,在燈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寒光,透著濃烈地殺氣。
秦瑯眉頭微皺,就在那羣人舉著刀衝上來的時候,他已經主動撲了上去,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拳頭如同雨點般砸了出去,那藏在手中的銀針更成了秘密武器。
雖然對方有刀在手,但對於秦瑯來說卻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因爲這些人下手根本沒有章法可言,幾乎是漏洞百出。
秦瑯可以輕鬆地從他們刀下躲過去,然後用銀針紮在他們身上,像是扎布娃娃一樣簡單輕鬆。
不一會兒,剩下的幾人也都一個個趴倒在了地上,痛苦呻吟著,而那些砍刀都掉落在了一邊。
德哥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又看了看對面的秦瑯,他無法相信,這個年輕人竟然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把他的得力干將統統打翻。
這些手下每一個都是打打殺殺經歷過來的,雖說不上身手了得,但也好歹是身經百戰,但在秦瑯面前,卻完全如同陶瓷做的小人一樣經不起摔。
“你……你……”德哥彷彿見鬼一樣看著秦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想說什麼?”秦瑯挑了一下眉毛,“給我等著,饒不了你之類的?哈哈,那你的結果絕對還是會被我一次次打翻而已。”
說完,秦瑯就一步步走了上去,同時將腰間的小刀摸了出來,在手裡反覆把玩起來。
見到這一幕德哥大吃一驚,到退了一步,直接坐倒在地上:“你想幹嘛?!”
“我覺得既然來了,那就最好留點禮物下來,否則我覺得太沒面子了?!鼻噩樕舷麓蛄苛怂槐?,像是在思考到底應該割下那一塊肉會好一點。
德哥嚇得連連後退,拼命求饒:“別!別!大哥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上有老下有小,都還要靠我養活呢!大哥!求求您了!”
秦瑯臉色一沉,憤怒地說道:“那要是我今天沒把你們打倒呢?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吧?你們會對我的求饒有任何表情嗎?你們會考慮別人的家庭嗎?”
“你們這幫社會的敗類,人類的渣子,只知道自己作威作福!欺軟怕硬!吃裡扒外!見利忘義!”
說完,秦瑯就把小刀丟給了一旁傻愣著的黃毛,沉聲說道:“現在我把生殺大權交給你,這個把你賣了的大哥,你打算怎麼辦?都可以隨意!”
黃毛愣愣地將小刀接住,視線在秦瑯和德哥身上來回徘徊,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黃毛!”德哥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他可以出賣你,你當然也可以出賣他?!鼻噩樌淅涞乜粗S毛,“以彼之道還治彼身,混黑誰會,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我……我……”黃毛雙手劇烈地顫抖起來,眼中更是充滿了恐懼和無助,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一步步木愣地朝德哥靠近過去,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就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面前這個人還能算是他大哥嗎?
他要一刀下去直接給這個敗類放血,爲社會除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