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驕陽聽完就笑了,他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笑的很大聲,透著股不屑、嘲諷:“當初是誰和我說的?愛一個人不會逼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實在得不到,還不如放手?”
鐘澄宇雙眸暗沉下去,喝了一口檸檬水,就一感覺,真酸,他側首,眼見著夏驕陽一副把酒當水喝的架勢,他伸手一把將酒杯給奪了下來。
夏驕陽淺笑著,眸中有淡淡的流光溢彩:“被我戳到痛腳了?就連酒都不愿意請了?”
咚的一聲,杯子被鐘澄宇擱在桌面上,慢慢的把玩手邊的打火機:“小酒怡情,喝多了則會失態!”
夏驕陽哼了一聲:“喝多了不單單會失態吧?好像還會變成畜生!”
鐘澄宇揚眉:“人本來就是畜生變的高級動物!”
“人之所以被稱之為高級動物,就是因為他有思想,知道禮義廉恥,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你呢?你他媽身為一個高級動物,該做的不該做的你都做了?還堂而皇之的認為自己沒有錯?鐘澄宇,你就是我見到過的最無恥的人!我一定是上輩子造孽太多,才會和你這種人成為兄弟,禍害了沉魚!”
說到這,夏驕陽臉色緋紅,似乎酒勁上來,眸子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顯的有些猙獰,盯著鐘澄宇的樣子就像傳說故事中的吸血鬼一樣,就差露出倆顆尖銳鋒利的牙齒!
鐘澄宇毫不畏懼的盯著夏驕陽:“娶沉魚,就是我這輩子最該做的事情!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這個手段是不是不光彩,是不是見不得人,只要能娶到她,我不惜一切,至于禍害?你不是沉魚,你怎么知道嫁給我就是被禍害了?而不是得到幸福?”
“鐘澄宇,也只有你,做錯了事情還能這么堂而皇之的將自己撇的一干二凈,你根本就是乘人之危,你他媽的就是個混蛋!”
鐘澄宇笑了:“錯,不是趁人之危,而是你情我愿,說到底我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狠心的拋下沉魚回英國,如果不是你那么狠的將沉魚父親的醫療費給截斷,我也不會有機會娶到沉魚!”
“是,當年我是太過激,太沖動,可我當時只是想報復一下你和沉魚,我只是想斷幾天她爸爸的醫療費,那樣她就會知道錯了,就會回到我身邊了,可我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你根本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娶到沉魚?你敢說她是自愿嫁給你的?而不是為了保住父親的命才妥協在你的淫威之下?”
“那個時候沉魚或許真的是被逼嫁給我,那沈父去世之后呢?她完全可以選擇離婚,選擇離開,可是她沒有,你應該清楚,這代表了什么!”
砰的一聲,夏驕陽二話不說,直接撲向鐘澄宇,倆人瞬間扭打在一起,對方二話不說跨坐在他身上,上去就倆拳,鐘澄宇活生生的受了倆拳之后,開始反擊,瞬間酒吧里只聽見乒乓作響和拳頭砸在皮肉上的聲音,酒吧經理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倆惹不得的祖宗,以前都只有他們打人的份,什么時候開始升級到自相殘殺了?
古典奢華的酒吧因為一場困斗瞬間變的慘不忍睹,紅木雕刻的吧臺被砸的碎了幾個角,椅子缺胳膊少腿的躺在光滑的地面上,旁邊到處都是鮮紅的血跡,一旁桌上的水晶燈被砸的只剩下一具殘害,滿地的水晶碎片!
一片狼藉中,倆個男人各踞一方,不停的喘著粗氣,鐘澄宇倚靠著吧臺,身上的白色襯衣全都是血跡,右邊整張臉都紅腫了起來,嘴角裂開,血不停的流,手臂上有被劃傷的痕跡,細細密密的滲出血來,西裝褲上有一層白蒙蒙的灰塵,褲腿被撕開了一塊很大的口子。
夏驕陽則是躺在冰涼的地磚上,相比起來,他比鐘澄宇更要慘不忍賭,臉上被打破的水晶燈碎片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以往陽光大男孩的形象不復存在,血順著額角不停的流,和汗水混在一起,淹了眼睛上的傷口,染紅了如玉的脖頸,身上黑色的襯衣雖然沒破卻在燈光下透著股詭異的油亮。
鐘澄宇咳嗽了幾下,腥甜的液體從喉嚨里噴涌而出,他連忙吐了出來,黑白相隔的地磚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跡蔓延著,他毫不在乎的拉起襯衣的下擺擦了擦嘴角,硬撐著沙發慢慢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路過夏驕陽身邊的時候,步子頓了頓了停了下來:“不管怎么樣,沉魚現在是我老婆,是你嫂子,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千萬別做傻事,你了解我的,誰要是動了我的東西或者人,他的日子也算過到頭了!”
夏驕陽并沒有被鐘澄宇赤裸裸的威脅給嚇唬到,他用大拇指按了按嘴角,嗤的一聲笑了笑,甚至都沒抬一下頭:“我是人,不是畜生,所以我不會做出那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但是如果沉魚自己鐵了心要甩了你,那我就不會坐視不理了!”
“放心,你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所以還是乘早滾回英國去,另外,別怪我沒提醒你,別再打擾沉魚和她媽,你要記住,你現在頭頂上的光環都是夏家給你的,若是沒有了夏家,你什么都不是!”
胸口隱隱作痛,鄭澄宇卻面無異常,路過酒吧經理身邊的時候,淡淡的說了一句:“老規矩,不用我交待了吧?
酒吧經理頭點的跟一撥浪鼓似的:“是是是,我會直接聯系李助理,鐘總慢走!”
在清雅,鐘澄宇和夏驕陽算得上是vvip了,沒有沉魚這個導火索之前,倆人隔三差五就會來喝上一杯,有時候喝多了再遇上些沒有眼力見識的,也常常大打出手,最嚴重的一次就差把酒吧頂給掀了,就眼下這些,對酒吧經理來說算是家常便飯了!
鐘澄宇上的不輕,尤其是后背上被玻璃碎片劃出了無數傷口,出了酒吧,他一直坐在外面的噴泉吃旁邊,冷水時不時的濺在額頭上,他才感覺亂哄哄的大腦瞬間清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