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默開門的時候, 驚訝的發現周如笠在沙發上的直挺挺的躺著,聽見開門聲,瞬間就坐了起來。
他換了拖鞋, 走進來:“你在等我?”
周如笠軟趴趴的朝他笑:“你沒事就好, 我好累, 現在我要去睡覺了。”
夏默點點頭:“嗯, 老夏沒事, 你趕快去睡。”
周如笠飄進去她的房間,倒頭就睡。
周如笠一覺睡到下午才爬起來,第二天才去店裡, 李強看見她的時候簡直星星眼,他神神秘秘的靠近周如笠說:“周姐, 收到我這個小粉絲吧。”
周如笠懶得理他。
老夏沒事也有事, 當天晚上警察就去捅了他的酒吧, 他自己報的案子。那傢伙賣毒品,有貨在店裡。本來夏默他們打算把人趕走東西拿走就算了, 但是沒想到派出所那邊已經收到消息,悄悄給李強打了電話,叫他直接自己報案算了。
這麼一來,老夏的店面只好封了,三個月以內不準開張, 自己整頓。老夏也算是損失了不少錢。
這天下午, 店裡正在休息。周如笠昏昏欲睡的靠在櫃檯邊玩手機, 夏默和李強聊天。老夏捧著一把紅玫瑰就進來, 他看起來還剛理髮了, 穿的格外精神。他走到周如笠面前,把花遞給她。
周如笠有些懵:“夏哥, 你這是幹嘛,感謝我嗎,不用這麼客氣。”
老夏擺擺手,裝出一副酷哥的樣子:“喂,女人,感謝不是送點零食,或者請你吃個飯就好。”他裝模作樣的故意停頓三秒,壓低喉嚨:“女人,我是在追求你!”
周如笠把她接過來低頭聞一聞,也擺出一份演員的覺悟:“哦,男人,你的花,朕收下了。”然後她憋不住的笑……
李強在一邊嫌棄的看看他倆:“你倆有病吧……”
夏默則面無表情。
周如笠當老夏是一時興起和她玩一玩的,誰知道他竟是當真的,接下來的日子,他每天一束花的送過來,她就尷尬了。到了第三天,老夏興致勃勃的走進來的時候,周如笠還沒說話,李強先憋不住的上去:“老夏,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當夏默不存在是吧?”
夏默沒開口,他靠在店裡面收錢的櫃檯前,右手搭在櫃檯上,看起來姿勢很放鬆。
周如笠在櫃檯後面,看見老夏進來站的直直的。
四個人靜默了一會兒,空氣很滯悶。
周如笠忍不住的開口,她說的很直接:“老夏,你別再給我送花了,這玩一下就可以了,多了就沒意思了,我不喜歡你!”
李強呵呵兩聲:“老夏,你是不是腦門被驢踢了,怎麼?人家幫了你,還自作多情起來了,拉倒吧,趕緊走。也不看看這是在誰的店裡。”
夏默笑。
自從老夏來了這麼一出,李強無數次的慫恿夏默去找周如笠說清楚他的心意,但夏默看著周如笠毫無心機的臉都開不了這個口。他不是沒這個心,但是他怕丟人。
時間飛快,又到了一年的年末,周如笠飛回了南京。
她覺得回到了熟悉的屋子,見到了久違的袁安真是開心啊。袁安是個貼心的好少年,對於執著的吃貨周如笠來說,老張的豆漿油條,袁安做的蒸鮮魚,沒有比天天吃這些更讓她高興的事情了。袁安也很開心,他喜歡周如笠,只要能天天看見她,他怎麼樣都好。
周如笠走進密室,摸摸這,摸摸那,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金色的陽光中,有細微的灰塵。
時值寒假,袁安也放假在家。他跟在周如笠的身後:“姐,我有話和你說。”周如笠沒轉身,隨意的應道:“嗯,什麼?”袁安:“就是,姐,我發現我能看見別人想什麼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周如笠感興趣的轉過身來,面對的袁安:“安安,這是不是說明我爸媽弄的那個推演過程是有效的,咱們要不要再深入的演算一次看看效果如何?”
袁安兩隻手狂擺:“不要啊,姐,我覺得知道其他人在想什麼一點也不好玩,雖然有時候還是蠻有用的。”
“那好吧,不過我一直想研究下我媽媽的記錄,以及和你爸爸之間的關係。”
“你不是說,不會因爲這個怪我嗎?”袁安不安的說。
“不會呀,但是我也好奇,尤其今天又聽你說這是有用的。很奇怪,這功效不是一下子發揮作用的,而是慢慢顯現的,爲什麼?”
袁安,怕怕的縮了縮腦袋:“姐,我發現你對這方面的研究還是很執著的。”
周如笠笑:“那當然啦,你要是有這樣的兩個父母試試,肯定會受影響了。”說著她又問:“對了,安安,你馬上高三了,你成績怎麼樣,要不要大學和我讀一樣的,中醫學,以後我們可以一起探討啊。”
袁安痛痛快快的,毫無遲疑的說:“好!”
周如笠在這邊的生活過的很自在很舒服,私人診所已經關掉很久了。她每天就在家看看書,當個吃貨,有時候周邊走走。街坊鄰居們知道她回來,有時過來閒聊幾句,也有人請她測一測的,但是訴苦的時候更多。
陳老師就是。
她隔一天就來。
她現在已經沒有在費家帶家教了,老公突然也失業,女兒還在讀大學。她時不時就跑過來問周如笠,她老公幾時能找到工作呢?
周如笠給弄得也連帶的替她發起愁來。
想來想去,她就提議說:“陳老師,要不我們一起在附近找找,租個門面重新把私人診所開起來好不好,這樣我的學業也不會荒廢了,你家老公就到診所來幫幫忙,配配藥什麼的,我帶帶他好了。你覺得怎麼樣?”
陳老師一聽很開心:“那當然好啊,只不過這樣會不會很麻煩你?”周如笠說:“是我要麻煩你了,因爲我有段時間不在這裡了,人頭不是很熟,找門面的事情恐怕就要你去操心了。還有一開始恐怕工資不會很高,要慢慢生意穩定了纔會有多些。”
陳老師拼命點頭:“那是肯定的了,我家老頭子年紀不小了,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應該的。那這樣我去找找。”她得了這個消息,馬上就不那麼愁了,立刻告辭了出去想辦法。
此刻已經是冬天,袁安走在回家的路上。天空中飄起來細微的雪花,他伸手接住了一片,細微的寒涼。
就在今天,章小琴跟他表白了。
放學的路上,章小琴追上了他,然後塞給他一張電影票,好似鼓足了勇氣,她眼睛盯著他說:“袁安,我喜歡你,晚上和我去看電影好嗎?”
袁安沉默了片刻,說:“不好!”
然後,他把電影票還會給少女,離開她走了。
走著,走著,他拐進了電影院,進去買了二張電影票,塞在兜裡,回家。
晚餐的菜,他一早就去買好了。吃著飯,他裝作無意的說:“姐,同學送了兩張電影票給我,你要不要去?”
周如笠問:“什麼電影啊?”
袁安有些忐忑:“就是最近的美國大片。”
“幾點呢?”
“七點。”
“在哪個電影院?”
“離咱們這兩個站。”
“那你還不快點吃飯,吃好就去了,時間有點緊。”周如笠催他。
袁安立刻就大口的吃飯,他好開心。
兩人開開心心的看電影回來,一路上還在聊著劇情,就看見了一個他們不想看見的人。
袁成康,他還是一付落魄的樣子,衣衫不整,人髒兮兮的不知道從哪裡過來。他站在周家的門口正低著頭點火,風大,還有小雪,他一手想遮住風,點了幾次都沒著。
袁安離他十米遠的樣子站住,看著他的樣子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袁成康也看見他們倆了,就把煙乾脆的一丟,走到他們面前來。
袁安一下子就張開雙臂把周如笠藏在了身後,他一臉防備的道:“袁成康,你想幹嘛?”
袁成康衝地上吐了一口痰:“你小子,你還記不記得,我是親爹啊?”
袁安沉著臉:“我沒你這樣的爹!”
周如笠在袁安身後不由的嘆息:“好了,安安,你讓開一下,我來聽聽他要說什麼!”她從袁安的身後走了出來,然後輕聲細語的問:“袁伯父,你每年都到這裡來,你和我母親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你又想要什麼?你是不是該說一下?”
袁成康看看他們倆:“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喝口茶,慢慢說嗎?”
袁安張開剛想說話,周如笠就攔著了他:“讓他進來,我有話問他。”
周如笠帶著袁成康在客廳坐下,她指揮袁安:“去給你爸倒杯熱茶吧。”
袁成康低著頭喝茶,半天也沒開口說話。周如笠也很有耐心的不催他。三個人中只有袁安坐立不安,他覺得他爸就要毀了他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