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曲筱筱的精神狀態(tài)很糟糕,六神無主?
我疑惑地問她:“您……沒事吧?出啥事了嗎?”
曲筱筱咬緊嘴唇:“你看一看文件資料,就知道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立刻按照曲筱筱的請求做了,然后我就不禁冷汗涔涔,心中蒸騰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驚駭。
因為那是一份老婦人的私人履歷,其上赫然寫著:李玉梅,女,漢族,56歲,第三軍醫(yī)醫(yī)院院長王春樹之母……
我看到此處,就已經(jīng)是戛然止住,視線凝固,因為所謂的“第三軍醫(yī)醫(yī)院”就是我正在住院的這家啊!!!她,居然是院長的母親,而偏偏她出事時,院長絲毫都未曾露面,甚至是事后,據(jù)我們所知,正是由院長親自將她剩下的人皮殘骸封入停尸房中!
院長居然如此喪心病狂???
他的親生母親,在他的醫(yī)院中慘死,他卻無動于衷,甚至是出手隱瞞真相,而且后來人皮的不翼而飛,肯定也是他動的手腳,因為我們在人皮消失前曾經(jīng)找過他,大概就是從那時候引起他的警惕,引來了院長的動手。
我不覺得一個正常人會皮如此瘋狂,所以我想,院長八成早已被血魔占據(jù)。
他,已淪為血魔傀儡!
難怪曲筱筱會如此驚駭,她居然發(fā)現(xiàn)了院長的秘密。
我忍不住道:“難怪那名老婦人會跑來這家醫(yī)院,看來,她就是來請求院長救命的。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正是她的兒子將她推入絕路!曲護士,你是從哪里得到這份資料的?”
曲筱筱臉色慘白地道:“我本來只是大致瀏覽了一些關(guān)于老婦人的檔案,一無所獲。而且,干凈得超乎尋常,所以我忍不住就懷疑有人動了手腳,有意隱瞞真相。畢竟,我從你們口中得知醫(yī)院中潛伏著一些血魔。后來,我瞧到醫(yī)院的檔案室有一批舊電腦要運走,淘汰掉,那時候我靈機一動忍不住想到,或許那些舊電腦上,是有相關(guān)資料尚未刪除的。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了這份資料,立刻打印出來交給你。”
我點點腦袋,對著空氣招呼了一下:“小蒙。”
小蒙頓時現(xiàn)身,笑嘻嘻地看向我:“王曉哥哥,大白天的你叫我出來干嘛?就不怕嚇唬到醫(yī)院中的其他人嗎?我可是鬼耶。”
我笑了笑,指著滿臉恐懼的曲筱筱,告訴她:“我想,這一回曲護士的行動,很可能會引來醫(yī)院中血魔的懷疑,但我不可能提供24小時貼身保護,但是你可以。所以,我想請你幫忙,照顧她一下。如果血魔露面,那我們就可以第一時間救援她。畢竟,曲筱筱她手無縛雞之力,在窮兇極惡的血魔面前只能束手待斃。”
“哦……好吧。”小蒙懶洋洋地點點腦袋,沒有拒絕我的請求。
但曲筱筱卻是臉色煞白:“我……身旁跟著一只鬼?她不會驟然翻臉,吃掉我嗎?”
我登時有些頭疼,曲筱筱身為普通人,自然是對鬼魅生物有些忌憚的,那是人之常情。而且,身旁24小時跟著鬼,的確聽上去不太妙啊,難免她會覺得恐慌。
所以我略微猶豫了一下,問她:“你在獲得那些資料時,有沒有被其他人盯上?這些日子,你有沒有疑神疑鬼,被醫(yī)院中的某些人特別關(guān)注?曲筱筱護士,你跟我們合作了很多,我也不瞞你。那些血魔非常兇殘,被它們寄生的話,很可能生不如死。而且,目前我們并沒有任何的解決這類事情的法子,也就是說,你一旦中招,很可能萬劫不復!”
曲筱筱小臉煞白。
我語重心長地勸慰她:“不如,嘗試著跟小蒙接觸下吧,她古靈精怪飛揚跳脫,是非常有趣的女孩。盡管她現(xiàn)在是鬼……嗯,實際上就是魂魄狀態(tài)罷了,但她從未作孽,跟你身旁的其他閨蜜一樣好。”
“嘻嘻,謝謝王曉哥哥夸獎。”小蒙直接走到曲筱筱身旁,登時小護士就有點哆嗦。
然后小蒙拍了拍她的肩膀,從她的脖頸上取下一塊玉石吊墜,很滿意地道:“我就暫時居住在這里面吧,你也別太擔心,相處久了,就會明白我的好。OK,我入駐了。”
說罷,小蒙自顧自地化成一縷青煙,直接就鉆入吊墜中。
曲筱筱觸碰吊墜的手,頓時就像接觸到燙手山芋一樣,嚇得一哆嗦,直接丟掉。
我不禁尷尬地撓撓頭,主動將吊墜塞入她的口袋,聳聳肩膀:“曲護士,那都是為了以防萬一吶。倘若血魔真的盯上你,有小蒙在,起碼能夠助你逃跑。上一回,她就跟一個血魔僵持住,拖住了它的步伐。如果你遇襲,小蒙就會出手幫忙拖住,然后你趕緊打我們的手機求助,我們將第一時間馳援你!”
曲筱筱猶豫許久,始終拿不定主意。看來在她心中,女鬼和血魔,都是一個檔次的恐怖。所以我只好恫嚇她一下子,讓她重溫下老婦人死亡的慘狀,讓她聯(lián)想到一旦她中招的話,恐怕也很可能跟老婦人一樣,死得特別慘。
果然曲筱筱被嚇唬到了,步履匆匆地離去。
我抓著那個文件夾,心中思緒翻滾,驚駭不已,忍不住又瀏覽了一遍。
王春樹院長,他終于暴露了,絕對跟此事脫不了干系。而我們,很可能也始終都在他的監(jiān)控中,畢竟當初就是我們的人去請求王春樹,讓他將停尸房的儲尸柜鑰匙交給我們。根據(jù)胖子所說,院長非常干脆利落地就交出了鑰匙,可萬萬沒想到,事情后續(xù)居然如此的詭異!
我擰緊雙眉,陷入深思中,對王春樹的身份感到撲朔迷離。
在我想得出神時,胖子和趙胭脂風塵仆仆地歸來了,一臉的沮喪。
“醫(yī)生失蹤了。”胖子說。
趙胭脂喟嘆:“看來,昨晚上血魔的失利,令它意識到自己可能暴露,所以提前跑路了。那就意味著,有一只成熟體血魔失控,在這座城市中亂竄!我已經(jīng)第一時間聯(lián)絡(luò)警察局,讓他們監(jiān)控所有的交通路口,同時派出便衣警察,一定得找到他的下落。萬一那家伙瘋狂繁殖,找別人產(chǎn)卵,那就糟了!”
我點點腦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也不必太驚慌。上次我們從人皮中,一共也就是得到三顆血魔卵而已。血魔這種生物,它們的繁衍能力有限,所以我們可以在災(zāi)難無法控制前,抑制住他們。而當務(wù)之急,就得等候教授們的研究成果,而且捕捉到一只成年血魔,查出他們的所有秘密。”
說罷,我將那份文件夾丟給他倆,告知了院長的秘密。
“院長是血魔??!!”胖子傻眼了。
“那就該立刻逮捕他才對!”趙胭脂毫不猶豫地道,振奮地緊攥粉拳,“這可是難得的好消息,咱們居然能夠走運地占得先機,看來我們偶爾也能得到一回上天的眷顧,既然如此,干嘛傻愣著?”
我謹慎地提醒她:“你們千萬別忘掉一件事:老婦人是第一只在醫(yī)院現(xiàn)身的血魔,而且距今為止很久了。根據(jù)已有情報,我們都清楚院長怕是很早就已經(jīng)淪為血魔,既然如此,那他為何一直都能保持現(xiàn)狀呢?他為何沒有像老婦人那樣,壓制不住體內(nèi)的血魔,而直接慘死?他為何可以一直保持清醒?”
“是啊,聽上去挺蹊蹺的。”胖子點點腦袋,疑惑地問,“莫非……那家伙有特殊能力?或者說,他跟一般的血魔不一般。”
趙胭脂眼前一亮:“甚至是……他非常可能就是始祖血魔!!!”
“那倒是可能性很低吧……”我苦笑著說,“我們從視頻中看到,血魔始祖應(yīng)該附身在那名通靈愛好者的同伴身上才對。”
“或許,他更換皮囊了,反正對他而言,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總而言之,我們即將抓到一條大鯊魚!”趙胭脂很是雀躍地說。
然后,她就風風火火地出門,先去警察局找人幫忙,然后又跟胖子全副武裝,一塊兒去抓院長。
我留在醫(yī)院中,反正閑著沒事干,索性就呆在病床上等候消息。
嘆了口氣,我不禁心急如焚。畢竟,院長的事情很古怪,難免令人心中生疑。萬一院長身份特殊,他很可能會有附庸的手下,或者實力彪悍,很是強勁,那樣的話無疑就是大患。
等待一個小時后,我接到了胖子的電話。
“靠!操!日!”胖子罵娘的嗓門很大,“我們又白跑了一趟,根據(jù)鄰居的說法,院長一家三口已經(jīng)消失整整兩天了。我們查詢了醫(yī)院的出勤記錄,也是發(fā)現(xiàn)院長這些日子都沒有簽到,說是請病假休息了。”
我不禁一怔:“兩天前?也就是說,從我們找他討要鑰匙以后,他就立刻察覺到了異狀,然后逃之夭夭……這家伙可真夠謹慎的。”
一條大魚沒了,令我們仨都很沮喪。
但等到胖子和趙胭脂歸來時,他們卻喜氣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