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石壁往下走,折騰了這一夜,不吃不喝,又沒怎么睡,我是男人也覺得受不了啊,單手撫在墻上,一點點地略過那些鳳尾圖案,手指的觸感告訴我,這些圖案是浮在表面的,有時候,細(xì)微的觸感產(chǎn)生一種奇怪的感覺,這些圖案是活的,說不定一會兒就扇著翅膀飛起來……
我們就這樣一一往下走,彼此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突然,腳上打了一個踉蹌,我的手用力地按在墻壁上,突然聽到“咔”地一聲,我馬上停下了腳步聲,狐疑地看著石壁,剛才手按下去的一刻,的確聽到了聲音!
老九停了下來:“林天易,怎么還不走?困死我了。”
“有機關(guān)。”我簡短地說道:“就在這里,我剛才聽到了聲音。”
陶冉倏地轉(zhuǎn)身,狐疑道:“不可能,我在這里長大的,從小就在這里出入,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么機關(guān)。”
“還沒有人敢說對什么事情都是清楚的。”我冷笑一聲:“你還是睡著了比較可愛,我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有聽錯,老九,接著。”
把自己的背包扔在老九懷里,我就開始研究起這石壁了,陶冉的臉變了好幾次,最后還是走上來在我的身邊站定,我的手劃過石壁,努力回想剛才手按在了什么位置,然后一點點地確認(rèn),終于,有一塊是松動的,我臉上一定現(xiàn)出了自得之色,因為陶冉不太高興地將腦袋扭到一邊!
我按下去,石壁打開了一個小洞,我試了一下,慶幸我們四人當(dāng)中沒有胖了,否則想鉆進(jìn)去就難了,將手先伸出去探探,剛伸進(jìn)去,就感覺手指被什么東西觸動了一下,只是一閃而過的感覺,卻讓我想到了蛇的皮膚,那種冷血的冰涼,我的手指縮回來,退后一步:“什么東西。”
老九狐疑道:“陶警官,你真不知道這里還有機關(guān)?”
陶冉?jīng)]好氣地說道:“小的時候就在這里跑上跑下,手里拿著鈴鐺學(xué)會控制這些活尸,次數(shù)不下于千字,但從未發(fā)現(xiàn)這里有另外的機關(guān),相不相信,隨你們。”
我拿著手電,小心翼翼地照下去,然后倒抽了一口氣:“里面是空的,好像有繩梯,可以通過繩梯進(jìn)去,老九,我進(jìn)去看看。”
“不成,不是說剛才有東西在碰你么?”老九拿過火把:“先試試再說。”
他脫下衣服包住自己的右手和胳膊,這才拿著火把伸進(jìn)去,專門讓火貼著石壁燒,“啪啪”,傳來清脆的兩聲,蒙洛瞬間來了精神:“對火很敏感。”
老九將整只手臂都伸了進(jìn)去,火壯人心,他是一點也不怕,突然,我看到纏住他胳膊的袖子動了一下,我立刻掏出匕首挑了一下,老九此時也感覺到了,“倏”地將火把拿出來,只見他的胳膊上已經(jīng)纏上了一條長長的蟲子!
頭,我沒有看到這條蟲子的頭,老九已經(jīng)甩開胳膊,奈何那條蟲子就像螞蝗一樣纏在他的胳膊上,死活也脫不干,老九直接將火把點過去,居然引燃了衣服!
“老九,你瘋了,不要胳膊了?”我趕緊脫下自己的衣服去拍打老九的胳膊,老九卻淡定得很:“放心吧,林天易,這東西怕火,沒看有火的地方,它都不敢接近?”
果然,在火光竄起來的一刻,那東西就落到了地上,身子彎在一起,老九也在同時迅速地解開胳膊上著火的衣服,拍打在石壁上,見火滅了,惋惜道:“可憐我的衣服了。”
地上的長蟲大約有一米長,大拇指般細(xì),土黃色,被火燒了以后,身子緊緊地曲成一大頭至尾都是一般粗細(xì),看不出來頭部在哪里,陶冉的臉也變了:“從來沒有見過,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陶冉掏出了銀束子,這東西我在黑水鎮(zhèn)的時候見她用過,后來知道她是苗人,就不覺得稀奇了,銀器在苗人的生活中占據(jù)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她掏出刀戳破了那蟲子的皮,一股土腥器冒出來,卻不見血,只有些許粘稠的黃色液體,陶冉先用銀束子觸了蟲子的皮,沒有任何變化,再用銀束子去觸那些黃色液體,銀束子馬上變黑了!
“蟲子本體沒事,但是這些黃色液體是有毒的。”陶冉的膽子很大,她拿起一根石頭撥弄著這些蟲子的身子:“沒有牙齒,所以咬不了人,確切地說,嘴巴也沒有。”
老九倒抽了一口氣:“假如不由分說拿石頭去砸這些蟲子,沒有危險的東西反而可以釋放毒液,這算不算是個陷阱?”
陶冉說道:“算。”
不知不覺中,我們又回到了在沙漠底下的狀態(tài),拋棄了敵對,重新抱成一團(tuán),蒙洛突然伸手過去,手里的朱砂落在蟲子身上,沒有半點反應(yīng),他便說道:“不是陰物,是真實存在的蟲子,大概是這里的環(huán)境獨特形成的。”
“我們應(yīng)該進(jìn)去看看。”我說道:“那些人到崖棺來的目的純不單純,這里吸引他們的是什么,只有我們自己去尋找答案了。”
那些蟲子無毒,也不用提防什么了,這一回,我果斷地鉆進(jìn)去,雙腳踩在繩梯上,這些繩梯是用三股編成,低頭往下一看,看不到盡頭,不知道會延伸到哪里去,繩子的顏色是褪去的綠色,踩在上面,便聽到“吱”地一聲,心不禁提了起來,用力地蹬蹬,甚至在上面跳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繩梯足夠承擔(dān)我的重量,我便率先往下去,陶冉第二個跟進(jìn)來,我們倆不約而同地做了同一個選擇,不往石壁上看,若是看到密密麻麻的長蟲,不止心里惡心,手也會沒有力氣吧?
我們就保持著這樣的默契一路往下,地上盤旋的風(fēng)卷起來,吹得褲管都鼓起來,四人全部掛在繩梯上,這地方大約四米寬,深多少就不可知了,四周都是平坦的巖壁,這個工程量相當(dāng)大,光是用工具打磨巖壁就需要不少人,不少時間了吧?
終于,感覺到底了,我估摸與外面的高度差不多,只是將山體分為二,隔成了兩個空間,高度還是一致的,腳一落到地上,褲管被吹得更鼓了,地底的風(fēng)忽忽地往上冒,吹得我們眼睛都睜不開,陶冉的步子也亂了,撞到我的身上:“對不起。”
“客氣什么。”我不以為然道,手電照向四周:“看看,七具棺材。”
陶冉一愣,順著我手指指向的方向看過去,七具棺材齊整地擺放成一排,棺材是黑漆漆的,每一具都比普通的棺材高大,而且更長,數(shù)量與外面的僵尸一致,我說道:“難道是外面那些僵尸呆的地方嗎?同樣是七具,一人一具。”
“如果是,就沒有必要隔離了。”陶冉十分迷惑:“僵尸是為了守護(hù)青棺存在的,從一開始就沒有下葬的需求,不可能需要棺材。”
陶冉無意中就透露了一個秘密,雖然早就猜到了,但是親口講出來就是塵埃落定的事實了,青棺,崖棺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青棺。
老九已經(jīng)走到了棺材前面,顯得猶豫不絕:“里面不會也設(shè)置了蠱毒陷阱吧?”
陶冉說道:“如果存放了機密的東西,恐怕就有,還是讓我來吧,我們從小身上就設(shè)有保護(hù)蠱,可以說是百蠱不侵,這也是區(qū)別自己人和外人的方法。”
老九聳聳肩,退到了一邊,七具棺材都沒有上子孫釘,僅僅只是蓋上而已,陶冉輕而易舉地就掀開棺蓋,看來棺蓋的材質(zhì)很輕,就在棺蓋掀開的一刻,陶冉的手一滑,棺蓋險些掉在地上,我們同時驚了一下,我哈哈大笑起來:“三個大老爺們看著一個姑娘在開棺材還嚇成這樣,太不成體統(tǒng)了。”
“不要開玩笑了。”蒙洛皺著眉頭說道:“總感覺這些棺材的擺放有些奇怪。”
陶冉已經(jīng)將七具棺材的棺蓋都打開了,七具棺材都是空空如也,里面什么也沒有,我卻覺得腳下的風(fēng)越刮越烈了,身子也覺得冷,已經(jīng)是大白天了,這里面依然陰寒無比,我問陶冉:“怎么樣,有蠱毒嗎?”
“沒有反應(yīng),看來沒有下蠱毒。”陶冉說道:“如果有蠱毒的話,我的身上會冒出一股白煙,但是沒有。”
我對蠱毒的了解只是流于表面,陶冉說的這種保護(hù)性質(zhì)的蠱毒完全沒有見過,見她自信滿滿,我也被感染了,完全相信她的話。
陶冉疑惑道:“里面什么也沒有,只是七具棺材而已,真不懂,為什么要特別設(shè)置在這里。”
蒙洛走了過去,往里面一看,兩只眼睛馬上亮了,他的眼睛一亮,那就是有發(fā)現(xiàn)了,我立刻湊過去問道:“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你看,這些棺材都有一個特點,底板上有底板上有7個直徑約2厘米的小孔,按照北斗七星的勺子狀排列,小孔之間還有線條相連,每個小孔里都放有一枚古錢幣,七個棺材都是如此,這是七星鎖魂陣。”蒙洛說道:“棺中無物,可能有的只是,林天易,你怎么了?”
我感覺身子僵掉,還冷得很,風(fēng)直往我的身上刮,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