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丹痣小‘侍’‘女’雙手不斷變幻‘交’叉,一股桃紅之氣自她眉目間傳出,沖向了壓在我身上的黑白之氣。
頓時,我身上的壓力減輕了許多,但是我骨頭已經碎了很多,根本不能動彈!
“你、你這個吃里扒外的丫頭,竟然幫這個小子?”那狐貍似乎感覺到極度不可思議,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小姐,容兒感謝小姐這千余年來的收留,但此人我必須救,就算是魂飛魄散也絕無放棄的可能!”丹痣小‘侍’‘女’聲音不大,卻有著似乎能穿越時空的絕決。
然而,那小‘侍’‘女’根本不是狐貍的對手,只幾下便被打得昏‘迷’。
看著她在地上昏‘迷’,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竟然很痛,比現在身上遭受的還要痛!
黑白之氣繼續加壓,我能感覺到骨頭已經碎裂到了脖子。
接著是下巴、牙齒……
我要死了,這次是真得,可是為什么心跳都沒了竟然還這么清醒呢?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我知道我要死了,力量已經開始向腦部蔓延。
“咯嘣、咯嘣”的聲音不斷地在我腦中回響,我知道那是血管破裂的聲音。
上次有小白救我,這次呢?還會有別人嗎?
“我套恁娘啊!”
“容兒……”
“爹、娘、‘奶’‘奶’,還有爺爺……”
“好大膽的妖孽,竟然敢白日行兇,還不束手就擒,跟我們去該去的地方!”
聽到這個聲音,我已經有些‘迷’糊的心識頓時又清醒了過來。并且忽然發現,我能動了!
我骨頭不是都已經碎了嗎?怎么還能動呢?
等我抬頭一看,發現一具腐尸和一只狐貍一左一右蹲在我旁邊,遠處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朝她們飛來。
仔細想了想剛才的經歷,再加上眼前的情景,我明白了!
我是經歷了鬼壓‘床’,而且是大白天在我清醒的狀態下的鬼壓‘床’!她們估計是不能真正的殺死我,所以就采用這種方式,試圖控制我的思想,在白日夢里殺死我。
難怪剛才我即使痛苦萬分、即使皮膚破裂、即使骨頭崩碎,卻依然有著清醒的意識。
“妖孽!”
黑白身影疾速飛落,我一看這簡直就是電影中的黑白無常。
他們手中各按顏‘色’拿著一黑一白兩枝喪‘棒’,‘棒’上纏著黑白兩‘色’紙,只是那喪‘棒’要比人類用的高級許多,散發著森森寒光,那感覺簡直可以與寶劍媲美。
那狐貍和那腐尸似乎根本不怕他們,轉身說道:“黑白無常,想不到你們竟然會親自出馬,怎么難道代理辭工了嗎?
他們真得是黑白無常?還在她們說的代理是什么意思?
我想到了初中時候的那個夜晚,那時被太監附身的三圓老師就說父親是什么代理,難道父親就是眼前這兩個人的代理嗎?
爸,你到底去哪兒了?
想到這里,我仔細地看了看那兩個無常,當目光落到那個白無常身上時,我的嘴大的簡直能塞進一個拳頭!
白無常的那張臉跟我長得太像了,我覺得我再過二十年估計就是那個樣子!
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如果我爸是無常代理,那么我爺爺也可能曾經是無常代理。那么很有可能在我爺爺過世后,進到地府升級成真正的無常!
想到這里,我大喊一聲“爺爺!”
我這一聲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來,除了那白無常外,都看看我,又看看白無常,似乎在做對比。
這時,聽那黑無常“嘿嘿”一笑之后,說:“老白,還不趕快跟你孫子相認?”
白無常說道:“小子,我當你爺爺的爺爺都夠了,你竟膽敢當我孫子占我便宜,若不是今天有公務在身,看我不修理你。”
我套,當你孫子還占了便宜?
聽到這話,我竟然不知道說什么了……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您老繼續!”
接著,這片林子再次狂風四起,雖沒有刀劍,卻有著比刀劍還兇險的場面。
就在他們打得不可開‘交’時,那丹痣小‘侍’‘女’朝我走了過來。
我撿起地上的樹枝不停地揮舞:“你要干什么?你也看到了,她們兩個都殺不了我,你更不行,所以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你覺得經歷了剛才的事兒之后,我還會殺你嗎?”小‘侍’‘女’的聲音里有著萬千的柔情,眼神里有著與久別之人重逢后的喜悅。只是這喜悅可能太過猛烈,反而顯得有些平淡。
“剛才?”聽到她這話,我想起來剛才的事兒,我想起了剛才出現在記憶里的名字。
“你叫陸小容?”
“恩!”她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綻開了笑容,好像為我能記得她的名字而喜悅。
“我有叫你容兒?”
“恩!”她這次點頭更加用力,笑容更盛。
“你曾經上過一頂‘花’轎?”
“恩。”她臉上突然掛了些悲傷,但轉而又‘露’出了笑容。
“你剛才叫我‘相公’?”
“恩恩!”此刻,她像極了一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天真無邪的少‘女’,眼里卻泛著淚‘花’,輕聲說道:“你記起來了,我就知道你會記得的!”
“記得什么?”我這話像是一個炸彈,“轟”地投在了她的心房,她臉上的笑容剎那間消失不見。
“你不是他,你不是我的相公!”她似乎相當失望,低頭不語,但接著又抬起頭來看著我說:“不,我說的不對,應該說你還不是他,但你終究會是他。”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聽得我一頭霧水。不過,第一次有‘女’鬼對我如此溫柔,我感覺爽極了。
接著,她就地取材,把我的上衣撕破,為我包扎了‘胸’口的傷口。
包扎好后,劉軍走了過來。
他伸出手想要查看我的傷勢,我往后退了幾步,表情冷淡。
但我最終還是有些心軟,對著小‘侍’‘女’說道:“陸姑娘,你能把他身上的鬼氣給‘弄’掉嗎?”
“當然,因為這個就是我種得,是小姐讓我種得。”
“那就麻煩你了。”
陸小容為劉軍除掉了身上的鬼氣后,又對著我說:“你知道嗎?他就是這樣,別人傷害了他,他還要幫助別人。”
我……
遠處的戰場硝煙四起,林木都被‘弄’得折了許多,還有些不幸遭殃而被肢解的動物尸體。
“我先走了,陸姑娘,謝謝你!”
我看了眼劉軍,跟著陸小容為我指的路走了出去。
然而,我剛走到一半時,卻猛地被一陣旋風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