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男人對我說道:“以這樣的方式把你請過來,實在是對不起,小兄弟。你就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了。”
我看到這里的老大都低聲下氣地跟我道歉了,心里那點火也就消了。關鍵是不消我能怎么地?他既然叫我小兄弟,那我也就不跟他客氣了,再說了人都希望被叫的年輕點。
“這位大哥,沒事兒,我想你請我來不是為了聊天吧?”
“還是小兄弟你明事理,實不相瞞,大哥確實有一事相求,事關小兒性命,還望小兄弟能答應。”
不一會兒,有人端了杯茶上來給我。我看著那人有點兒面熟,仔細一想,我套,他不就是那天我被卷到空中的時候看到的那個人么?
再聯想到我一出密林就碰到他們,加上這一系列的事兒,我哪還能不明白,他們這是早就預謀好了。
看來,我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了。既然這樣,那么還是顯得大度一點兒好。
“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哪兒能不答應呢,這事兒弄好了也是給我自己積德,你說是不是?”我慷慨地說道。
接下來,他跟我說了要幫忙的事兒。
原來,他的兒子得了一種怪病,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沒有一個人能看透他兒子到底得了什么病。他們家在縣城算是數一數二的勢力,于是就憑借著高額的懸賞來征集偏方、怪方。
但所有來應征的幾乎都是沖著懸賞來的,沒有一個是真正的高手。
后來,有人提醒說是不是中了邪,他們這才請風水先生、道士之類的來看,這一折騰又是好長一段時間,就在他們快要放棄希望時,有個人突然來到了他們家門口,說是能治好他兒子的怪病,但前提是看他兒子有沒有那樣的運氣。
根據那個人的要求,他們找齊了大部分醫治怪病所需的物品,但就這最后一樣卻是怎么也拿不到。
這時,我插了句嘴:“等等,你是說拿不到,不是找不到?”
“是的,那樣東西就在那個密林里,可是所有進去的拿那個東西的人都再也沒出來,后來派進去查看情況的人也一樣。后來,沒人敢再進那個密林?!?
“是什么東西,竟然這么難弄到?”我有些好奇,但更加擔心。他們都弄不到,我就能嗎?
“是還陽草!”
“還陽草?”聽到竟然是這個東西,我就明白了。
奶奶跟我講過一個故事,那是很小的時候了,情形大致跟這個人兒子的病差不多。如果不是他今天說起還陽草,這段記憶可能永遠會潛伏在我的腦海深處。
還陽草是長在死人身上的。之所以這么稀少,是因為它只長在百年以上的尸體身上。能夠百年保持肉身不腐的尸體,那要么是成了僵尸,要么是用了秘方。前者的難度就不說了,普通人靠近根本沒有生還的余地。至于后者,能知道且用得起這種秘方的古人,墓室也沒那么好進的。
禿頂男人看到我臉色變幻,試探性地問道:“兄弟你是不是已經猜到是什么了?”
我在心里想,他娘的,挖這么大個坑來給老子跳,心也太他黑了吧。但事已至此,想要退縮是不可能的了,關鍵是我想退也退不了??!
“是僵尸嗎?”我直接問道。
“是的,如果只是些機關,我們早就拿到了?!?
“你們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拿到?”這是我從剛開始就一直疑惑的地方。
禿頂男人沒說話,而是從懷里掏了一張紙遞了過來。上面寫著:還陽草能治你兒子的病,但只有兩種方法能拿到這種草,一是活人戴死人皮手套,二是死人,這里的死人包括活死人。
等我看完好,禿頂男人說道:“前面去的人都是戴的死人皮手套,但沒有一個出來的。經過多方打探,我們得知小兄弟你就是第二種人?!?
又是跟我有關的,如果現在還說沒有神秘力量在背后操縱這一切,打死我都不信!
可是,那股神秘力量到底在哪?
既然躲不過,那就正面交鋒,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在背后操縱著這一切,居然能將所有的矛頭指向我。
“大哥,你放心吧,這事兒的危險性我明白,而且我也不會退縮。既然答應了,我就一定不會反悔。”我緩緩站了起來,接著說道:“但是我有一事不明,那個張老師是不是你們派過去的?”
“什么張老師?”他好像看起來真得很意外。
“就是拿刀把我逼進樹林里的張老師?!?
聽到這話,禿頂男人往他身后的人身上看了看,說道:“是你弄的嗎?”
他聲音里帶著一絲陰寒,那人嚇得雙腿發抖,連忙說道:“老大,您聽我解釋。”
“說!說不出個道道來,今天就把你的這雙手留下吧?!倍d頂聲音不大,但一聽就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
“老大,這位小兄弟確實是被張老師拿刀逼進去的。那張老師也確實是我讓他這樣做的,那是因為那張老師他手上有人命。”
聽到這里,我說道:“等等,你說他手上有人命是怎么回事兒?”
“你們學校的跳樓事件你知道吧?其實那個學生不是自己跳下去的,而是被他給推下去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有些奇怪,這種事兒這么隱秘,他根本不可能對任何人說。
那人猶豫了半天,最后在禿頂的一聲吼下,還是說了出來:“我老婆是學校的教務處主任,她說她無意中聽到的。之后,我就想,既然他是兇手,那么正好可以利用他。因此就讓他承認殺人,并錄了音。后來又跟他做交易,如果他能把這位小兄弟給引到林子里去,我就把錄音還給他?!?
聽到這里,我急了:“那你還給他了嗎?”
“老大經常教我們出來混得,要講信譽。我、我不應該還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像是怕極了大人的小孩子,怯怯地看著那個禿頂男人。
他這句話把那禿頂給堵住了,讓他根本不好開口說不應該還。
“算了”我又緩緩地坐了下去。心想,反正還有藍喬呢,讓他幫忙一定搞得定。如果他真連這個都搞不定的話,那就白當這幾十年的鬼了。